23 惡龍新娘

他說要娶她而不是想娶她, 并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而是在通知她。

魏沾衣看着他愣了神。

郁清低眸, 将她手指上那枚戒指又推回去一些:“婚紗, 婚禮形式,去哪裏度蜜月,婚後生幾個孩子,叫什麽名字, 我都有想過一點。公主,你要不要也想想?”

語氣平靜得像是跟她讨論今天晚上吃什麽。

魏沾衣怔怔的。

這他媽也太快了吧?

雖然她在郁家也住了很久,足夠培養出感情了,但是郁清這速度開火箭嗎!?都沒有一個戀愛的過程嗎?不對,去他媽的戀愛過程!她是來套路他的好吧, 根本沒想過跟他談戀愛結婚,還生孩子,他想得倒挺遠!

沒有表白, 沒有盛大的求婚。

郁清這人做事一向冷靜,明确了什麽就是什麽, 如此平鋪直敘, 卻又叫她的心狂跳不止。

那心跳他好似能聽見,郁清瞥了一眼她心口。

魏沾衣捂住心口, 轉身不看他。

“我們不能結婚。”

郁清神态平靜:“為什麽不能?”

“郁先生, 你真奇怪,一開始只想把我當個花瓶,現在又要娶我, 你怎麽變得這麽快?”

“你怎麽知道我一開始只是把你當個花瓶?”

“難道不是嗎?”

“不是。”

魏沾衣疑惑看着他。

郁清笑:“我不是說過,很喜歡你?”

那次是說過,不過魏沾衣根本也沒感覺到他的愛意,像欣賞個物件兒似的,誰的愛像他一樣,誰表達愛意又像他這樣?

“如果你覺得我不真誠。”

郁清頓了一下,說:“那我向你道歉。”

“沾沾,我喜歡你。”

“別想這麽多,我們很快就結婚了。”

這一次,魏沾衣倒能感覺到他的重視,只是卻有很多不真實的感覺,當然現在并不是她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而是郁清向她提出結婚了。

不是求婚,看他的意思,婚禮仿佛已經在準備着了,她不結都不行。

“……我能拒絕嗎。”她有點苦兮兮。

郁清柔聲:“唯獨這個,不行。”

魏沾衣有那麽點懵逼了,她可不想從一個戀愛都沒有談過的小仙女一下子跨越到已婚少婦,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她根本不了解郁清,還沒有理清自己對他的感情,她還有朋友在等着她,還有工作沒有完成,魏家縱然沒有親人了,但諾大的家業還等着她繼承,她絕不可能現在就嫁人!

魏沾衣偷瞄郁清,他瞳孔漆黑,深沉沉的凝視着她,仿佛她敢說個不字,他就有的是辦法折磨她。

縱然她不怕他,但現在跟他鬧僵了不好,他一定會警覺起來,到時候,她想走都走不了了。

魏沾衣笑了一下:“我考慮考慮。”

郁清知道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可以。”

“今天在家裏都做了什麽?只看了電影?”他問。

魏沾衣現在也沒空去想電影裏的男女主角了,現在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故作憂傷的點頭:“對啊。”

郁清看着她眼睛,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你落淚很漂亮。”

魏沾衣心底冷笑,這人什麽嗜好?

她還記得他說過,要她只在他面前哭。

他微啞的嗓音傳來:“但我現在不太喜歡你哭。沾沾,嫁給我之後,我會努力不讓你哭。”

青隽的臉靠近過來,郁清眼鏡下的雙眸溫和,微偏着頭貼着她耳畔耳語,他神情一本正經,話卻有點不懷好意:“夜裏除外好不好?”

魏沾衣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悲憤交加心情複雜,還得裝作害羞把他推開:“好壞啊你!”

她自己惡心得不行。

郁清受用無比,低笑着把她拉入懷。

當夜他意外的話很多,魏沾衣自然也是睡不着,他在她耳邊低語,“沾沾,我給孩子想了幾個名字,你都聽聽,選一個怎麽樣?”

魏沾衣:“…………”

她丫的還沒有結婚懷孕呢,至于嗎?

“……說來聽聽。”

“男孩子叫郁臻,郁粱,郁椹。女孩子叫郁柳,郁歡,郁荔。你喜歡哪一個?”

魏沾衣哪個都不喜歡。

她今年剛過二十三歲生日不久,自己都還是個寶寶,郁清就要給她洗腦生寶寶,她才不幹呢。

“郁先生,我們還沒有結婚呢。”

“很快了。”

“結婚後也要度蜜月,度蜜月之後也要有二人世界,二人世界過完之後才要生孩子,懷孕也要時候。”她閉着眼咕哝一長串。

郁清簡單思索幾秒:“嗯,是我考慮不周到。”

魏沾衣以為他放棄提結婚這個話題,正打算睡覺養精蓄銳,他低聲笑了笑:“沾沾,我們去哪裏度蜜月?過多久的二人世界你才給我生孩子?名字不選一個嗎?”

魏沾衣重重嘆氣,“膽大包天”的伸手捂住他嘴:“這個以後再說。”

她腦子裏一團亂,只想盡快離開這裏,閉着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郁清倒也沒有再開口。

這夜便這樣看似安靜實則詭異的過去。

時隔許久,魏沾衣再次做了噩夢,上次與她交戰的怪獸是只巨型惡龍,它将她關在黑森林深處的黑暗城堡,作為小不點的她只能被惡龍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王子在救她的途中被惡龍殘忍斬殺,它将她長長久久的鎖在身邊,但凡她有一點想要逃離的心,惡龍便暴戾發狂,攪得整個黑森林不安生。

漸漸的,時間越來越久,她的朋友一一過世,所有人都把她遺忘了,可她還被惡龍禁锢着。

惡龍以為這麽多年過去,她應該已經喜歡上它,它為她準備了盛大的婚禮,要讓她做自己的新娘。

魏沾衣不願意,拼命逃跑。

在新婚之夜被暴怒的惡龍噴火燒死。

她渾身一哆嗦,霍然睜開眼睛。

用力吸一口氣,幸好還活着!

魏沾衣轉頭看床的另一邊,郁清已經離開,她又低頭看無名指上的鑽戒,摸着心口處因為夢境而殘餘的驚惶,趕緊與莫可通話。

接通後,魏沾衣第一句話就是:“郁清要娶我。”

仨人:“…………”

莫可:“講真?”

蘇淩:“小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楊曦:“呵呵,從上次餐廳開始,我就知道那狗男人吃定你了。”

魏沾衣:“別貧了你們,想辦法把我弄出去,我不能嫁給他!”

哪裏有攻略被反攻略的道理?

而且結婚是大事,總不能他說結就結吧,魏沾衣現在的身份,她的處境都不允許她和他結婚。

莫可:“別急,你要提前出來的話,原計劃就不能用了,我們得另外想辦法。”

魏沾衣躺在床上:“那你們想吧,我現在腦子裏一團亂,想不到。我只是個平平無奇擁有絕世美貌的白富美寶寶,為什麽要經歷這些?”

仨人:“………”

不過倒也是,魏大小姐直接就被通知結婚了,誰能在這種時候冷靜下來?

楊曦:“……要不,打扮成女傭逃出來?”

魏沾衣頓了下:“好像……可以?”

反正魏家傭人特別多,她混在裏面也不會被發覺。

魏沾衣誇了句:“可以嘛,楊曦,這次的腦袋瓜反應還挺快。”

楊曦嘿嘿一笑。

“那你們準備準備,三天後我出來。”

莫可:“好,我們會在郁家別墅外接應你。”

趙嫂敲門進來時魏沾衣正好結束通話。

她端着早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太太醒啦。”

魏沾衣被這稱呼炸得外焦裏嫩。

太太?

她明明是個永遠十六歲長生不老的仙女!

趙嫂特別高興的将她扶起來,“先生剛剛打電話回家,想知道太太醒沒醒,又怕吵醒你,所以讓我來看看,太太睡得好嗎?”

魏沾衣笑得苦澀:“挺好的。”

一點都不好,夢裏又被惡龍殺死了。

她并不想讓趙嫂攙扶,奈何趙嫂堅持,将她扶到桌旁坐下,趙嫂替她盛粥:“先生說過,太太年紀小,得精細着養,婚禮的事您不要操心,先生會辦好的,一定讓您做遼城最漂亮的新娘。”

魏沾衣有些訝異:“你們都知道了?”

“知道。你們從莊橋山寺廟回來後,先生就通知家裏上下,讓我們以後叫你太太,這幾天家裏上下也都在準備着,您啊什麽也不用管,安心待嫁就好。”

魏沾衣卻沒有一點準新娘待嫁的喜悅,只覺得詭異,她不可能這麽輕易的,不明不白的把自己嫁了。

她必須離開這裏。

低着頭喝粥,趙嫂坐在旁邊慈眉善目地看着她:“小姐,這應該是婚前最後一次喊你小姐了。”

魏沾衣擡頭看她。

趙嫂輕輕抹淚:“小姐和我女兒年紀一樣大,說句冒犯的話,這段時間看着小姐,我就像看着我的女兒,現在你要出嫁了,我竟然也有種嫁女兒的欣慰感。”

魏沾衣母親在她十多歲的時候便去世,母親也說過很遺憾看不到她出嫁,如今看到趙嫂因為自己喜極而泣,她有些無措,連忙抽出幾張紙想給她擦淚,趙嫂趕緊接過來,側過身自己擦。

“讓小姐見笑了,我啊就是感動,我們先生以後也能有個知冷知熱的家人了,真叫人高興。”

魏沾衣默了一瞬,問:“郁家的老家主,郁清的父親不是還健在嗎?還有他的兩個哥哥和侄子。”

趙嫂面色僵硬:“……先生和老先生的父子關系不好的,和兩個哥哥也沒什麽來往,至于郁麒少爺,先生也不怎麽過問,這麽多年他一直是一個人。”

魏沾衣點點頭:“既然如此,他怎麽沒有早點成家?”

趙嫂笑着道:“這也得先生喜歡啊,別看我們先生冷冷清清,可他很專一,也很念舊,小時候用過的一只鋼筆現在都還留着呢。”

魏沾衣若有所思的點頭。

用過早餐後,她去院子裏溜達一圈,傭人見到她皆是喊太太,直把魏沾衣喊得懷疑人生,心情大打折扣,她準備回自己小窩補覺,驀然聽到外頭由遠及近的嘈雜聲。

魏沾衣還在奇怪發生了什麽,外頭的人闖進她的院子,是一個老年人和兩個中年人,還有兩個闊太,以及郁麒。

老年人被兩個中年人一左一右扶着,老年人冷冷睨着魏沾衣:“就是她嗎?”

年老的嗓音嘶啞沉悶。

郁麒心虛的看了眼魏沾衣,這事說來也實在笑談,他的同班同學竟然即将成為自己的三嬸。

“……就是她,爺爺。”

魏沾衣不動聲色看着對面的人,看這情形,他們應該就是郁清的家人了,這位老年人應該是他的父親,這兩個中年人應該是郁清的哥哥。

中年人身邊的趾高氣昂的闊太應該是他們的夫人。

這是來抓她這個狐貍精?

郁家上下已經一團亂了,早在老爺子帶人闖進來的時候趙嫂就讓人給郁清去了電話,他現在應該在趕回來的路上。

郁老掃了魏沾衣一眼:“趕出去。”

沒人敢動她,郁家上下誰不知魏沾衣是郁清的寶貝疙瘩。

郁家大太太看了一眼郁家的傭人,冷笑:“老爺子發話,竟然沒有人聽!”

她轉頭看老人:“爸,你看看,這就是郁清的人,跟他一個樣,都是那麽不服管教,這樣你也放心把整個郁家交到郁清手裏嗎?”

魏沾衣揚眉,原來是為了争家産啊。

老年人并不看兒媳婦,在傭人端來的凳子坐下,靜靜的審視着魏沾衣半響。

“小姑娘,做人要有做人的體面,做男人的情人算怎麽回事?”

這話單刀直入,帶着不留情面的侮辱。

趙嫂忍不住站出來:“老先生,不是這樣的,我們先生要娶她。”

“娶?”老人笑了聲。

“春玉堂唱曲兒的,能有多幹淨?”

一個老年人能說出這樣的話,魏沾衣覺得他也夠有本事,原本她覺得自己是個晚輩,在他說出情人二字時她沒有反駁,是覺得這話不假,她跟郁清的關系的确如此,辯駁顯得矯情。

但是春玉堂唱曲兒,以及不幹淨這話,魏沾衣可不認,且不說春玉堂這名字雖然聽起來像個青樓似的,但人家是個正經俱樂部,裏面工作的姑娘都是正經姑娘,沒有老人說的那麽龌.龊。

至于幹不幹淨這話,實在可笑。

她行得端坐得正,哪怕跟他兒子一張床上躺這麽久也是什麽也沒做。

魏沾衣冷笑了一下,她向來不好欺負,心裏準備了一堆反殺這糟老頭子的話,臨了被一聲冷冰的:“父親!”攔截住了。

郁清從外院大步流星走過來。

認識這麽久,魏沾衣從未見他走得這麽急切。

他做事總是有條不紊,慢條斯理,這麽有些慌張的樣子真是難得。

最重要的是,她怎麽覺得他的臉色更添了蒼白,看起來有些虛弱的樣子。

郁清看向魏沾衣,仔細打量,從頭發絲到她腳上穿的兔子拖鞋,一樣沒錯過,以确認她沒有被別人碰到。

身高颀長的年輕男人走來,将她輕輕拉至身後,擡眼看向老人和郁家其他人的一瞬,眸色幽冷。

他說話很平靜,溫溫淡淡:“父親,我尊稱您一聲父親,是因為我們還有些血緣關系,我很早就搬出了郁家自立門戶,跟你們也沒什麽關系。我喜歡什麽樣的女人,要娶什麽樣的女人,你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管。今天你對沾沾用詞過于侮辱,所以婚禮我不會邀請你,以後我和沾沾的孩子也不會讓他見你,更不會叫你爺爺。”

老爺子被這大逆不道的話氣得有些目瞪口呆,嘴唇顫抖,胸口中的悶氣還沒來得及疏散,郁清又接着開口。

“你也不要覺得我荒唐,我一直都是這麽荒唐,你從小讨厭我,我心知肚明,所以一直也沒去你眼前晃。沾沾在我身邊不久,我很想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就連這婚禮,我都是怕她不答應,準備着了再告訴她。你今天來攪和,她很有可能就不想嫁給我了。”

說到這,魏沾衣已怔愣住,她被郁清握住的手微抖,是他在發抖。

她擡眸看着郁清背影,有他擋在前面,任何兇惡虛僞的嘴臉她都看不見,只能看得到他,觸摸到他。

郁清掃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哥哥和嫂嫂,以及郁麒,把所有人記在心裏。

他回頭看魏沾衣,溫和揉了一下她頭發:“他們該是吓着你了,也弄髒了你的院子,我把人趕出去,讓人重新給你翻新院子,你喜歡什麽就做成什麽樣的。”

魏沾衣啞然看着他,完全沒想到郁清會為了她跟郁家所有人作對。

老年人聲音傳來:“你真的要和我作對,要娶這個來歷不明的人?你有沒有聽見外面的人怎麽議論?他們都說你娶了個不三不四的人,你讓我們郁家的臉往哪裏擱!你難道不想要郁家家主之位?”

“她有名有姓,不是來歷不明的人,也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你們的臉愛往哪裏擱就往哪裏擱,至于家主之位,我從來無意。銘信這些年蒸蒸日上,萬幸她想要的,哪怕不做家主我也給得起。”

郁清平靜的說完,看了眼趙耀:“趕出去。”

他轉身拉起魏沾衣走進洋樓,魏沾衣回頭看了眼老爺子,正好與他陰鸷的眼神交彙,魏沾衣心神驀地一緊。

郁清将她臉轉過來:“別看。”

魏沾衣說:“你父親的眼神真可怕。”

郁清沉默一瞬:“他向來事事厭惡我。”

魏沾衣想問為什麽。

哪有做父親的這麽讨厭自己兒子,

然而郁清臉色越來越差。

“你看起來有些奇怪,”

郁清斯文淡笑:“被你看出來了。”

魏沾衣蹙眉,“你怎麽了?”

他拿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剛才怕你出事,有些急火攻心。”

他身體有些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不假,這些年已經養得差不多,對魏沾衣說什麽陪葬的話自然都是故意逗她吓她,他有些憂心自己真正虛弱的模樣被她看到會不會被嫌棄。

這小姑娘這麽怕死,是不是又要擔心他要拉着她陪葬?

魏沾衣一聽,果然急了,在他胸膛摸來摸去:“急火?怎麽個急法?你感覺怎麽樣?”

她不想陪葬啊嗚嗚嗚。

小模樣急壞了,既擔心他身體,又擔心自個兒的人身安全。

郁清低笑出聲,将她往身後輕輕一推,擡起她下巴。急火大抵真的攻了心脈,他的呼吸因此都急了些,也有些急的吻她。

“別怕。”

“還死不了。”

他缱绻的吻着:“還沒娶到公主,不敢死。”

魏沾衣雙腿發軟,只得抓住他衣服,“你都虛弱成這樣了,還想着占我便宜。”

郁清笑着親她鼻尖:“沾沾,那天我是騙你的,我不會死,我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嫁給我你也不用擔心。”

“那你幹嘛騙我?”

郁清笑:“大概是,想讓你心疼我。”

魏沾衣:“………”

等等……

既然郁清親口承認自己有病,但是不會死,這麽說的話,她的工作完成了?

魏沾衣突然不想将這個消息告訴雇主,不管對方要做什麽,應該都是想對郁清不利。

“我小時候體弱,也的确吃藥多年,坐輪椅是因為利于休養,外界傳言太多,虛虛假假,你不要相信,相信我就好。”

魏沾衣點頭,顧念着他身體,想扶他上樓,郁清拉開她的手,改為牽住:“我說過,已經好得差不多,我現在是個健康的正常人,沒有這麽虛弱。”

魏沾衣一時忘記演戲:“那你剛才的呼吸為什麽這麽急促?”

郁清不語的盯着她。

魏沾衣被這過于灼熱的視線看得發毛:“……看什麽?”

“因為。”他笑了起來,嗓音又低又啞:“在吻你啊。”

魏沾衣尴尬羞赧,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郁清笑着将她拉進房間。

門關上,燈沒開。

郁清壓身貼近,又要吻她之際,魏沾衣雙手推他胸膛:“不,不行。”

良久傳來他啞沉的聲音:“好。”

他松開,魏沾衣連忙離他遠些。

郁清什麽都沒說,默然在原地站了片刻,去浴室。

魏沾衣找個隐蔽的地方聯系莫可。

“喂?小姐。”莫可的聲音。

“你們有沒有準備好?”

“準備好了,小姐怎麽了?”

魏沾衣探頭看了一眼浴室緊閉的門,掩嘴小聲的說:“郁清他想睡我,我得趕緊跑路。”

莫可:“…………”

這話說的,他不是一直都想睡她嗎?

她現在心虛個什麽勁兒?

“你以前不是還想色.誘他嗎?”

魏沾衣被這話噎了一下,犟嘴:“這能一樣嗎?我色.誘是我掌控局面,他想睡我就是他掌控局勢,本小姐是這麽容易被人掌控的嗎?”

莫可:“行吧,又不是打仗。你放心,你到約定時間出來就行。對了,幾點,給個時間。”

魏沾衣想了一下:“就晚上八點吧,有一波傭人會下班,我混在裏面一起出去。”

莫可:“行,挂了啊,你自己小心點。”

結束通話,魏沾衣探頭看浴室門,還關着,裏面還有水聲,魏沾衣放下心。

雖然郁清今天護着她,她的确很感動,但也不能因為感動就頭腦發熱嫁給他啊,離開還是要離開的。

很快到和莫可他們約定的一天。

魏沾衣有意讓郁清晚一些回來,只說要給他一個驚喜,需要點準備的時間,等他回到家,發覺驚喜就是她的消失,也不知是驚還是怒。

魏沾衣換上這兩天從庫房裏偷來的女仆裝,裝成女傭從自己房間出來。

洋樓和院子裏已經沒人,她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打開一樓的門出來,剛走到院子,四周的燈突然打開,全都照在她身上。

光線刺眼,魏沾衣擡手擋了一下,手指縫隙裏,郁清溫文爾雅,不疾不徐的從院外走進來。

趙耀把輪椅放好,他彎腰坐下。

“沾沾,你這是——”

郁清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低笑聲從嗓中輕輕蕩出來,透着些許的危險。

“打算逃婚麽?”

作者有話要說:  惡龍:真是不聽話,讓我想想怎麽教訓你呢?

——————

為什麽會有人覺得這個文是be?

小魚疑惑了(●—●),我可是甜文作者呀

這文有追妻火葬場情節,但大體是甜寵文,後面追妻的時候很甜,追到了更甜,虐的章節也就幾千字左右,到時候我一天三更就更完(瘋狂暗示你們可以誇我),住持的話甭放在心上,難道他說不會善終就是be嗎?最終不是我說了算嗎哈哈哈哈

真的不用太擔心什麽,關于有的讀者希望沾沾揮揮手走得潇灑,講真我一開始也是想這麽想的,但是咱們認真想想,郁清這段時間表現得實在百般體貼溫柔,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都容易動心,沾沾會動心才是比較正常吧QAQ,如果郁清都對她這麽好了,她還沒有喜歡他,還揮揮手走得潇潇灑灑,哪裏來的追妻火葬場鴨,怕是追夫火葬場才對吧。

總體來說,這是寵文,個人覺得還蠻有趣的這個文,也有好笑的點,倒也不用怕,我更得很快的。

另外,是不是惡龍現在太好了,你們都不想虐了?[狗頭]

姑娘們還是太天真

下章公主攤牌

PS:大家可以去康康我專欄《公主與惡龍》,此文靈感來源于這裏,是個萌萌噠的小短篇,只有幾百字,看的時候請不要吐槽我寫作水平,因為我完全沒有,當然現在也很菜就是了。

話說今天愚人節噢,那就評論抽.送紅包吧,提問也會認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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