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南飛不能喝牛奶了,也不吃巧克力,更不能看女人裸/體……但是黃笙還是很開心,南飛回來了,他雖然不能做很多事情,可是他還是喜歡自己,還是願意和自己做/愛。
南澤楷在找南飛,并且已經開始懷疑到孫浩的頭上,幾次三番的派人守在XD門口,孫浩私宅處也偶爾能夠看到便衣警衛。
蘇家在做垂死掙紮,孫浩忙的腳不沾地,請客吃飯,送禮送錢,将手上的勢力一股腦兒的投了進去勢要搞垮蘇家。
XD最近被盤查的很厲害,南飛開始隐隐的不安,這是警告,南澤楷要出手了。
三日後,XD涉黃被封。接着,商界一手遮天的蘇家徹底垮臺了,負責地鐵修築工程的高官落馬了。再然後,新聞爆出XD的老板孫浩竟然是蘇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而此時林木的親生父親找到了,竟是南城大亨林正天……
黃笙快要瘋掉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他完全分不清楚哪些是好消息哪些是壞消息了。
之後的一天,孫浩給了黃笙一筆錢,以及兩張飛機票。
孫浩說,“趁現在正亂,趕緊走。”
黃笙有些擔心,“你呢?”
孫浩說,“牆頭不壓地頭蛇,我在這兒好歹經營了這麽多年,有心計有目的有門路,不至于這麽容易倒。”
黃笙說,“我跑了,南澤楷不會放過你。”
孫浩笑的有些輕浮,“哦?拐走他兒子我妖豔賤貨又不是我孫浩?他能把我怎麽着,難不成還閹了我不成。”
黃笙:“……妖豔賤貨什麽鬼?”
孫浩摸了摸鼻子,“林木教我的。”
黃笙:“……”
黃笙和南飛還沒來得及逃武漢就徹底變天了,那是立冬的第一天,孫浩正常起床,一開門就被套上了手铐,罪名是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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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黃笙捏着兩張飛機票,背着行李包站在檢票處猶豫不決,機場大廳正在播報新聞,孫浩又一次上了LED。
南飛說,“回去吧。”
黃笙眼眶有些發紅,“回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南飛說,“我知道。”
黃笙有些語無倫次了,“林木呢?林木肯定有辦法的,她爸林正天會幫浩哥的,浩哥怎麽會販毒呢?他最痛恨毒/品了,他不會碰那個東西。”
南飛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黃笙說:“我們先想辦法,把浩哥弄出來,別的……別的再考慮。”
南飛牽着黃笙的手說,“好。”
兩個人回了孫浩的家,林木在客廳裏打電話,長發紮成一個馬尾,高跟鞋踢踏着地板“噠噠噠”的響。
林木說:“幫不幫你給句話?別跟我扯些有的沒的,他當初是怎麽對你的?是是是,樹倒彌孫散,我知道,哦呵呵,我是不是該感謝你沒對他落井下石啊?我草你媽的!”然後挂了電話。
黃笙:“……”
林木又開始打電話,“恩,對對對,我小林啊……”沒說上幾句,林木破口大罵,“喝酒?不不不,我不喝酒。喝咖啡?呵呵,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要和我上/床了啊?子孫根斷在上輩子了吧你,媽的!”
黃笙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說,“求人辦事呢,得說點軟話……浩哥還在裏頭蹲着呢,那個……”
林木把手機砸向黃笙的腦袋,一腔怒火全對着黃笙發了,“媽的,求人辦事就得狗腿子陪人上/床啊?關他一輩子好了!”
黃笙說,“我來?”接着他撿起來手機,對着通訊錄一個一個撥號。
電話從早打到晚,沒一個肯幫忙的,那些局子裏平日關系鐵的,一聽這事兒都趕緊撇清關系,生怕沾上屎了。
林木煩躁的扯了把頭發,說,“再看看吧。”
黃笙說,“我再想想辦法。”
南飛悶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晚餐簡單的吃了點,林木就告辭了。
周生不見人影,黃毛娶了老婆開始正兒八經過生活了,六年,不過彈指一揮間。
南飛說,“我給家裏打個電話。”黃
笙說,“你打了我們就完了。”
南飛又不說話了,黃笙煩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南飛将他拉住,抱着他的腰問,“做嗎?”
黃笙點頭,他說:“阿飛,我愛你。”
南飛說,“恩。”
他們像是兩個溺水的人一樣,拼命的呼吸,拼命的自救,卻又逐漸被浪花蓋頭,被打下,被抛起……開着燈,彼此可以看到對方情動的模樣,都想将對方印刻在自己的心尖上。
事後,黃笙抱着南飛躺在床上,兩個人默契的沉默不語,風卷着窗簾飄來又飄去,窗外城市的燈光流淌,與天山的銀河交相輝映。
南飛側頭吻了吻黃笙,說,“你在想什麽?”
黃笙沒說話,他湊過去給了南飛一個綿長的吻。
南飛感覺到他又硬了,哭笑不得的說,“還來?那兒都要壞掉了!”黃笙笑:“不來了,留着以後還得用呢。”
南飛:“……”
可是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了,他想,說不定就真的只能走到這兒了。
黃笙将長杆槍用內褲固定好,說,“阿飛,如果有來生,還要和我一起過嗎?”
南飛想了想,說“不了,太苦了。”
黃笙說,“不會苦的,來生,你還做男人,我去投胎,當個女人好了。”
南飛有些驚喜道,“真的。”
黃笙說,“真的。”
南飛沒說話,他依偎在黃笙的肩頭隔了好一會兒才說,“在上面動來動去太累了,以後還是我當女人吧,還給你上。”
過了會兒,南飛又說,“算了,還是做男人把,我不喜歡蹲着尿尿。”
黃笙:“……好,我們換個國家,找個男人能結婚的地方生活,一出生就預訂彼此。”
“好。”
他們呼吸相聞,抱着彼此,各自頂着長杆槍抱着睡了過去。
第二天,黃笙在玄關處換鞋,他說,“阿飛,你在家玩游戲,我出去一趟晚上回來。”南飛說,“我要吃H大對門那家的周黑鴨,要鎖骨,哦,還要以盒蓮藕,別買錯了!”
黃笙說,“好。”
南飛打開電視機,電視上正在插播新聞,南澤楷在講話,面容肅穆,端的是一臉的浩然正氣。
他有些煩悶的關了電視機,走進卧室,開始玩游戲。
他給黃笙打電話,告訴他還是不吃周黑鴨了,昨晚做得太過了,他那兒還很疼,吃辣容易上火。
黃笙的電話在客廳響起,南飛有些納悶,他究竟要去做什麽竟然連手機都不帶?他點開黃笙的手機翻了翻,忽然慌了起來。
秘書端來一杯泡好的茶放在黃笙面前,黃笙看都沒看一眼,說,“你到底要怎樣?”
南澤楷揮了揮手,秘書出去,帶上門。
南澤楷笑了笑,臉上溝壑縱橫,他端起茶抿了一口,“我倒是想問你到底要怎樣?放過我的兒子不行嗎?”
黃笙說,“您就不能放過我們嗎?”
南澤楷說,“怎麽放過你們?讓你們自由相愛,看着你們兩個男人卿卿我我?在大街上牽手接吻?”
黃笙說,“對。”
南澤楷将面前的茶水對着黃笙的臉潑了過去,“你做夢!”他的胸腔上下起伏,怒不可遏,“你讓我南澤楷的兒子,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小混混在一起?還口口聲聲讓我放過你們?呵,真可笑。想和他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黃笙心說,你都這麽老了,估計離死也不遠了。
緩了幾口氣,南澤楷說,“你把他藏哪兒了?”
黃笙指着自己的心口,“我心裏。”
南澤楷:“……”
黃笙說,“我認真和您說點事。”他說,“說出來您可能不信,阿飛是我初戀。”
南澤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打斷。
黃笙說,“我第一次戀愛,第一次愛的人竟然是一個男人,很奇怪吧?我當時也很不能接受,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得病了。”
南澤楷說,“你這就是有病!”
黃笙笑着反駁,“不是的,我不是個變态,也不是非要喜歡男人,哎……這麽說也似乎不對,應該這樣講,我喜歡一個人,他恰好是男人而已,換個角度來說,如果阿飛是女人,那我就是喜歡女人了。”
南澤楷說,“你這種假設不成立,阿飛是男人,你喜歡男人,你就是個變态!”
黃笙不理會他,繼續講自己的,“這個社會,這個國家,這個政體,所有的公民,所有的能夠張嘴說話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很多人都說這是一種病,比如你,就将其等同于變态。還有人說艾滋是因為濫交,也将其歸因于同性戀死變态之行列,都說我們是罪惡的根源……說這些話的人甚至很多都不懂得艾滋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可卻理直氣壯的怪我們,所有人都應和他們,所有人都說他們對…就因為我們喜歡同性之人。”
南澤楷攤手道:“怪我咯?”
黃笙:“……”
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才忍住沒抽死面前老丈人的沖動,他說,“我不過是愛一個人,想和那個人過完一生而已,我并沒有做錯什麽。”
南澤楷說,“我不是來和你辯駁的,也聽不懂你講的狗屁道理,我只知道數千年的文化,數千年的傳統,數千年的思想都是這麽說的,男女婚配才是正道。”
黃笙反駁:“可是中國超過三千萬同性戀,有很多事天生的,這些沒人告訴他們該怎麽做,只是在不停說‘錯了’、‘錯了’、‘你做錯了’!民衆都覺得,這三千萬人的存在是一種恥辱,可是他們有什麽錯?”
“三千萬人啊!都可以組成一個小的國家了,可是在這裏,他們卻該死,這樣公平嗎?!”黃笙說到最後青筋暴起,恨不得徒手劈西瓜!
南澤楷淡漠道,“不公平。”
黃笙剛想說話,南澤楷又說,“可我還是會盡一切努力讓我的兒子愛上一個女人,然後生兒育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南澤楷說,“你不為人父,你不會懂我的心情。還是那句話,有生之年,我絕不能讓我的兒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為此,我将不折手段。”
黃笙久久不能言語。
“你在想什麽?”南澤楷看着黃笙跟塊木頭一樣,笑道,“你是不是在想這個老不死的為什麽這麽冥頑不化,為什麽這麽陰險歹毒?”
黃笙說,“不是。”
“哦?”南澤楷有些詫異,也有些好奇。
“我在算,你還能活多少年。”黃笙一副S臉看着南澤楷,淡漠而又實誠的說,“應該也沒多少年了,你都這麽老了。”
南澤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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