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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你的結婚對象是你渣過的前男友?!!”
孫念念聽她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就在沙發上翻滾,發出震天的笑聲,時栀很想把她丢出去。
“小栀栀,你真正渣過的也就周修謹一個人吧?這還沒開始海王之路就翻車了?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我都能想象出你看到周修謹的表情了。”
時栀面無表情,“取消你今天的專屬甜品。”
“……”算你狠。
新來的店員不解,問夏璇,“周教授是誰?”
“我們店長泡過的男人,曼大生命科學學院最年輕的教授,博士畢業于頂級學府,學術成就十分了得。”
時栀認識周修謹也是偶然,作為游手好閑的富二代,她有時候會跟着店裏的兼職店員去曼大上課。
那天她随意跟夏璇找了一個後排的座位坐下,周修謹進來的那一瞬間整個教室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中。
男人穿了一身清爽的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整個人散發着一種禁欲又溫潤的氣質。他唇角微微往上撩了撩,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鏡,一雙黑眸深不見底。
他白得發光,整個人和粗糙的背景格格不入,像是從二次元走出來的一樣。
時栀對這樣充滿成熟男人氣息的禁欲系毫無抵抗力,再看其他人,也一樣被迷得暈頭轉向的。見慣了青春活力的男同學,突然一下子來了這樣成熟溫潤的極品,誰都受不了。
“我去,我終于擁有別人家的老師了?”
“有這樣的老師我還怕挂科?”
“啊啊啊受不了了,我要拍張照片做壁紙舔屏。”
周教授大概已經對這樣的場面見怪不怪,他背過身,修長的手指拿起粉筆。大概是為了書寫方便,他慢條斯理地将袖口往上卷了一截,露出一截緊致流暢的小臂,擡手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跟他的人一樣,文雅溫潤,卻又有一種大氣。
“周修謹。”
好看的人連名字都這麽好聽。
而後就是一串電話號碼,底下的學生立即蠢蠢欲動起來。
周修謹臉上神色淡淡的,“微信和手機號都是助教在管,有什麽事聯系他們即可。”
大家失望地“啊”了一聲,又止不住想新來的老師的聲音真好聽,低沉又有磁性,簡直是聲控的福音。
時栀沒有筆,找旁邊人借了一下,随手就将這位周教授的號碼留在了帶來的扉頁上,順便加上了他的名字。
周教授的課講得很好,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聽着,除了明目張膽睡覺的時栀。她根本聽不懂周修謹在說什麽,加上一直過的晝夜颠倒的生活,一到白天就困,周修謹好聽的聲音再一催眠,她眼睛徹底睜不開了。
夏璇一直在怼她胳膊,但是她無動于衷。
一直到下課,時栀微微睜開眼,恰好陷進那雙深邃溫柔的眼睛裏,周修謹溫柔的嗓音讓人生出一種犯罪感,“我講的課有這麽枯燥嗎?”
周教授無論是演講還是上課,臺下永遠是一雙雙渴望知識的大眼睛,從未出現過學生不聽課的情況,更別說當着他的面直接睡覺。
時栀怔了一下,旁邊的夏璇剛想解釋她不是本專業的,就聽旁邊的人随口來了一句,“對不起,我一聽到你的聲音就想睡。”
小姑娘眨了眨眼,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誠懇無辜。
空氣靜止了幾秒鐘,一直溫潤的周教授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他似乎眯了眯眼,但是最後也沒說什麽。
夏璇等教授走了忍不住戳她,“喂,你就這麽光明正大調戲我們教授?禽獸!”
想睡?想睡!
時栀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說過的話有歧義,她臉頰紅了紅,随即打了個哈欠掩飾自己的窘态,“唔,本來就想睡他。”
畢竟不想睡美人的渣女不是好渣女。
時栀心想都是這色心害了她,可是……她拉過孫念念,“你說我好色有錯嗎?人不好色好什麽?How are you嗎?”
孫念念:“……”
綿綿在她掌心裏蹭啊蹭,一副混吃等死的慵懶貴族樣。
時栀撸了撸綿綿的小腦袋,告狀,“今天周教授說你是無情的小東西哦,以後還是跟媽媽玩,媽媽才不罵你呢。”
綿綿嗷嗚兩聲,似乎在反駁。
“不準頂嘴,不然不給你小魚幹吃。”
“喵嗚。”這聲明顯弱了下來,像是在妥協一樣。
“乖。”時栀低下頭跟綿綿蹭了蹭,柔軟的發絲搭在眼尾,眸光潋滟。
孫念念心裏暗暗吐槽,你也只會用食物威脅人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聲,時栀看到來電顯示立刻垮下一張臉,“老爺子的電話,肯定要問我周修謹的事。”
她接了起來,立刻用甜甜的嗓音撒嬌,“爺爺,找我什麽事呀。”
老爺子果然說,“見到周修謹了嗎?覺得他怎麽樣?是不是一表人才?”
必須一表人才,不然時栀怎麽會泡他呢?但問題是……她渣過周教授,人家擺明要報複她。
她咬唇,哼唧了兩聲,“爺爺,我覺得我還小,我還不想結婚。”
“別跟我扯些有的沒的,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們倆之間的婚約必須履行。”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誰還履行婚約?”
時栀說服不了他,老人家思想腐朽,一點也不與新時代接軌,滿腦子都是舊社會的思想糟粕。
她哼了一聲,“反正我不想結婚。”
“你讓周修謹跟我說,他要是同意,這門婚事就作罷。”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挂斷電話的聲音,時栀瞪着手機屏幕,以為自己看到了生機,還沒撩起唇突然覺得不對勁,讓周修謹去說?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孫念念幸災樂禍,“現在知道後悔了吧,人家周教授是你想玩就玩的嗎?”
“唔……”時栀鹹魚躺了三秒,突然又坐起來,“不行,我時栀字典裏就沒有放棄兩個字。”
她決定先去做兩個甜品冷靜冷靜,奶油在她手下慢慢打發,一步步做成精致的紅絲絨蛋糕。時栀的頭發紮了起來,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耐心地将甜品擺好,放在臺子前的餐盤上。
甜品店很少會供應店長親自做的甜品,因此時栀一來訂單比平時多了不少。她耐心地坐了一下午,幾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出來之後才發現天黑了。
時栀拉開車門坐進卡宴裏,手機屏幕上是一條信息。
“您好,請問可以跟你們甜品店合作舉辦簽售會嗎?我們很喜歡你店的風格,希望您能考慮一下,報酬不是問題。”
時栀也不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信息,但是她這個人怕麻煩,基本看到都推掉了。因此這次也不例外,她看完沒回複,支着腮幫眯了一會兒。
時栀其實很少回老宅,畢竟趙亞芬在,她看着惡心。但是一想到今天這事她就渾身不舒服,不回來氣一氣趙亞芬她都睡不着覺。
一回來時栀先上樓換了睡裙,她趿着拖鞋走到趙亞芬房間門口,正準備找後媽麻煩——
“那個周修謹不就是個廢物嗎?聽說小時候還殘廢,現在連家産都分不到一份,只能在大學裏當個破老師,一事無成。”
“那我就放心了。”
門開了一條縫,時栀差點沖進去質問她們到底誰是廢物?周修謹在學術界的成就怎麽能用金錢去衡量,更何況她時栀看上的男人會是個廢物?
她靠在牆邊,剛想着怎麽教訓她們,又聽見裏面說,“還是你聰明,把時栀跟周至深的婚約換成了跟周修謹的。”
“他侄子身價那麽高,時栀也配?”
時栀一時怔在了原地。
什麽叫把跟周至深的婚約換成了跟周修謹的?
她靠在牆邊,趙亞芬一推開門出來吓了一跳,話語沒過大腦就抛了出來,“你什麽時候站在這兒的?跟鬼一樣。”
“真正像鬼的,是那些偷偷摸摸在背後搞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的人吧?”時栀微微一笑,眸光流轉,“是做了多少虧心事才虛心成這樣?”
幸好趙亞芬這些年被她氣習慣了,早就刀槍不入,她掩飾了剛剛的失态,眯眼笑了起來,“小栀餓了嗎?趕緊讓阿姨多做點菜。”
這門婚事已經定了,她根本不擔心中間有變數。
時栀站在她對面沖她笑,似乎在粉飾表面的太平,笑着笑着突然來了一句,“別笑了,魚尾紋都露出來了。”
時栀眸光冷了幾分,淡淡看了趙亞芬一眼轉身下了樓。
對方也不再僞裝,氣憤地看着她的背影。瞪夠了,趙亞芬着急地問女兒,“我有魚尾紋嗎?不是才做過手術嗎?”
“沒有沒有,你別聽她瞎說。”
可是趙亞芬根本聽不進安慰,表情十分誇張,她匆忙地進到房間裏找鏡子,一邊焦急地念叨,“啊啊啊怎麽會有魚尾紋,我的天啊,我明天就去那家醫院的醫生……”
時媛:“……”
大概是因為後媽陷入了中年焦慮,一整晚別墅都安寧了很多。
時栀不喜歡家裏的床,她總覺得上面的味道有些冷冰冰的,躺在上面莫名能感到寒冷。
時栀在床上翻滾了兩下,又翻滾了兩下,怎麽也睡不着。她頭發亂了起來,一雙眸子濕漉漉的,盯着黑漆漆的房間不知道想什麽。
周修謹以前是殘廢?她跟周修謹的婚約到底是怎麽回事?
過了很久她才勉強閉上眼睛,漸漸陷入夢境。她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小貓,被周修謹抓在手裏,那雙手纖長、骨節分明,溫柔地在她身上揉啊揉。
時栀一邊想着別摸我,一邊享受地咕嚕咕嚕叫。
周修謹低頭看她,“小東西。”
她直接從夢裏吓醒,才反應過來周修謹昨天那句話在諷刺她。
不過他的手是真的好看,很白、白到幾乎透明,湊近看的時候能夠很清晰地看到手背上的青色的血管,指甲修剪得很平整,她要是那只小貓咪,一定伸出舌頭舔一舔。
嗚……她又開始動色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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