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時栀雖然滿腦子黃色廢料, 但是在公共場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耳根一紅,下意識看向四周。
“正常人的頻率是一周兩到三次,根據身體和年齡情況可适當增加。”明明很那個的話題, 周修謹說得十分正經,一如在課堂上解惑時一樣。他垂下眼簾,想了想,“我們熱戀的時候至少三次, 一次是不是不合适?”
他每多說一個字,時栀的臉頰就紅一分。覺察到周修謹的眼神慢悠悠地落在自己的臉頰上, 時栀強裝鎮定,“我……我是打錯了。”
沒經過什麽思考就直接說出來的話,偏偏給周修謹調戲她的機會, 他身體微微前傾, 眼底帶着笑意,“是嗎,那栀栀本來想寫幾次?”
“……”怎麽感覺自己剛從一個洞裏爬起來, 又掉進另一個洞?
時栀差點招架不住,幸好這時服務員走過來上菜, 尴尬的氣氛才緩解了一些。
餐具落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周修謹也不再為難她, 他向來知道分寸,見好就收, 這樣才不會将膽小的小姑娘吓跑。
周修謹擡手切牛排,骨節分明的手因為微微用力泛起青筋。他看起來很優雅,刀叉落在盤子上也沒有發出什麽聲音,刀叉切開牛排牽出血絲。
周修謹微微撩起唇,将自己切好的這份跟她的交換過來。
“栀栀, 為了婚後生活的和諧,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你覺得呢?”他征求着她的意見,仿佛說的再普通不過的話題。
時栀強裝淡定,輕輕地點了點頭,“那還有別的問題嗎?”
“暫時沒有。”
她心不在焉地吃着牛排,心想為什麽每次在周修謹面前都那麽丢臉?
之前她追周修謹的時候,本來是想着假裝摔倒在他面前,結果高跟鞋磨腳一不小心真摔了。
設想中矯揉造作的發嗲也沒了,時栀疼得直哼哼。眼淚水挂在腮幫上要掉不掉的,饒是周修謹那麽正經的一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之後她又制定了幾個計劃,無一例外地失敗,不僅如此,最後一定是以丢臉收場。
時栀覺得自己還沒泡到教授面子都掉光了,于是想要放棄,當時孫念念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假裝喝醉,□□周教授。
到時候衣服一脫,哪個男人不敗在她的石榴裙下?
時栀至今想到都覺得後悔,那天晚上周修謹将她送回房間,她伸着手拽上他的領帶不讓他走,另一只手扒拉開半邊衣服往他身上貼。
女孩露了半邊白皙的肩膀,鎖骨性感分明,氣氛頓時暧昧起來,一觸即燃。
結果周修謹淡淡來了一句,“栀栀,你的眸子是清明的,似乎沒有醉。”
“……”
他的語氣溫和得不能再溫和,卻精準戳穿了時栀的謊言,讓她無地自容。
時栀長這麽大就沒這麽丢人過,把自己埋在枕頭裏不肯出來。
周修謹附身,輕聲問,“怎麽了?嗯?”
“我們以後別見面了吧。”
他低聲笑了笑,每次這樣都很像包容的長輩或者老師,似乎把你當成個孩子,不論你做了什麽都一笑置之。因為他是大人,不會把你的幼稚舉動放在心上。
周教授伸出手拽她的被子,“以後都不打算見我了?”
時栀猶豫了一下,而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嗎?很多科學家耗盡一生做研究,也許花費了一輩子都得不到成果。每年制藥公司都會投入很多資金去研究新藥,可是最後能研究出來的寥寥無幾。堅持才會成功,你怎麽放棄得這麽快?”
時栀小聲說,“那……那我又不做研究。”
“從事科研工作結果是不确定的,但是時栀……”他眯起一雙好看得過分的眼睛,“在我這裏,你可以成功。”
她胸口的小鹿十分不安分,心跳聲幾乎要把她的耳膜沖破。
“傻姑娘,過來。”
周教授把她從被子裏撈出來,掐着她的細腰跟她接了一個長長的吻。周教授的唇跟想象中的不一樣,溫熱又柔軟,時栀差點以為自己真的醉了,腦海裏炸出一朵朵絢爛的煙花。
……
“在想什麽?”
時栀關上回憶,目光在他薄唇上掠過,随即咽了口唾沫,“沒什麽。”
“是嗎?臉怎麽紅了?”周修謹看起來很從容,視線小範圍地打量她。明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偏偏要問這樣的問題。
“這裏面太熱了。”她慌亂找個借口,鼓起腮幫給自己降溫,可是奇怪的是,越扇越熱。
周修謹沒能陪她很久,回去的路上他接到學校裏的通知,先走了一步。
時栀松了一口氣,有時候真覺得周修謹跟高中班主任似的。在路上無聊刷朋友圈的時候,她發現萬年不發朋友圈的周修謹竟然更新了一條動态,是一張照片,她穿婚紗的照片。
配的文字是十分直白的誇獎,“今天很漂亮。”
周修謹找的角度很漂亮,隐隐約約還能從他的鏡頭裏感覺出愛意,幾個學生立即就認出師母,立即在評論區拍馬屁。
于是底下多了一排“師母真漂亮”。
之後的幾天時栀跟周修謹沒再有什麽聯系,後來才從別的學生那聽說,周修謹去了外地演講。
時栀最近鑽研新的甜品樣式。每次一到這個時候,店裏的店員都要胖三斤。
店員忍不住又吃了一口,“我實在控制不住我自己,說好的減肥呢。”
“嗚嗚嗚每個都好好吃。”
她大概明白了,“說實話,店長你開甜品店是不是報複社會?做這麽好吃的甜品喂胖別人,但是你自己又吃不胖!”
時栀從來不控制飲食,體重一直在九十五斤起伏。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被你發現了。”
“……”雖然這麽說,店員還是控制不住,手有它自己的想法。
時栀翻出本子做好筆記,玻璃門上的風鈴響了一下,不一會兒她面前多了一個身影。時栀擡頭,“池淵?”
他擡起手在櫃臺上點了點,“來一份提拉米蘇。”
“你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嗎?”時栀渾身寫着不歡迎三個字。
池淵皺眉,微微偏頭看她,“怎麽了?我還是第一次見拒絕做生意的,給你送錢你不要?”
時栀腹诽那還不是因為知道你目的不純,等會肯定會搞什麽幺蛾子。
果不其然吃完之後池淵單手插兜走過來,“打臺球,去不去?”
“不去。”
“你怕了?”
時栀以前臺球打得不錯,一聽他挑釁立馬就炸毛了,“誰怕誰就是孫子。”
她本來準備開車去,池淵突然抛了個頭盔給她,“戴上。”
時栀穿了裙子,只能側坐,兩只手也不跟他有肢體接觸,死死拽着後面。池淵戴上頭盔,回頭瞥她一眼,“矯情。”
“少廢話,我放着豪車不坐給你臉了?”
“啧啧,這麽兇小心嫁不出去。”
時栀嘚瑟地說,“不好意思,我已經快嫁出去了呢。”
她話音剛落,摩托車突然駛了出去。由于慣性原因,她整個身體往後傾。時栀吓了一跳,在心裏罵了他八百遍,就嘚瑟一句至于這麽報複?
好不容易到了臺球廳,時栀雙手凍得發紅,整個人瑟瑟發抖,見池淵回頭立馬擺出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
池淵邊走邊問她,“你跟那人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唔……你說周教授?”時栀思考了一下,鼓起腮幫輕聲道,“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這話一出口,池淵就閉嘴了。他本來話多得跟個突突突的機/關/槍似的,這會兒這麽安靜時栀還真有些不适應。
池淵早就預定好了地方,兩個人安安靜靜地打起球。
時栀握着球杆,幾分慵懶地站在一旁,碎發包臀長裙上是一截纖細的腰肢。
周至深剛進來目光就被兩個人吸引住了,他見自己小嬸嬸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心想這回終于給我逮住了吧。
只要他拍到一些關鍵性的證據,就不信時栀還能抵賴。
旁邊的女人朝他身上湊,周至深不耐煩地推開她,“別耽誤我幹正事。”
話音剛落,只見時栀朝這瞟了一眼,周至深心虛至極,立馬找個人放在面前擋住視線。好半晌才探出一個頭觀察時栀的表情,見她沒有任何異樣才放下心來。
他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這兩人有什麽越界的舉動,神情有些不耐煩,正思忖着要不要放棄,這兩人突然靠得很近。
機會來了!
時栀顯然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她看着突然靠過來的池淵,眉頭輕輕皺着,“你幹什麽?”
他低着眸子,“你之前說過的話,我記了好多年。”
“什麽話?”時栀想了一下,瞪大了眼睛,“該不會……”
池淵以為她想起來了,沒想到時栀接着說,“該不會是之前我說你是個矮子的事,你到現在都沒忘記吧。”
池淵:“……”
他試圖挽救一下被破壞的氣氛,抿了抿唇,“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
時栀當然不信,朝他眨了眨眼睫,非常自戀地說,“我也喜歡我自己。”
池淵忍無可忍,整個人幾乎貼在她身上,滿眼期待地問,“跟我逃婚吧,我知道你不喜歡他。”
“?”時栀不解,一雙鹿眸漆黑漂亮,“你是不是沒吃藥呀?”
池淵:“……”已氣哭。
兩個人親密的畫面立刻就被遠處的相機記錄了下來,周至深想,現在有物證小叔叔總該相信他的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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