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是男朋友73
成州的風景優美, 也有很多老派的傳統建築還留存着。處處是古色古香,遠處又是小山應景。
雪沒化,還厚着。
有棕紅色的城牆頂着厚厚一層雪, 地面一踩就是一個腳印。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多,但大年初三的早晨不像以往有熱鬧的早市, 外婆外公得趕早, 晃晃悠悠去買菜。
童郁和燕裴要開車,兩位老人忙擺手說不用:“這年頭你們都只知道開車開車, 兩條腿都得退化喽。”
林燈一和喻澤年跟着一起,四個人速度緩慢又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雪裏。
外婆愛雪,從年輕時就愛玩,這麽大一把年紀也不放過逗外公的任何機會, 從地上搓起個雪球就往外公脖子裏塞,可把外公冰的。
林燈一那張小臉完全被裹進了圍巾中,出門又被強迫性戴上了兔耳朵帽。至于外婆織的兔耳朵毛衣自然是穿在了喻澤年身上。
見着外婆和外公這樣,林燈一藏在圍巾中的嘴角緩緩上揚, 笑意從眼中流露而出。
喻澤年一怔, 望着他。
他們走在後頭,随着二老的速度放慢腳步。
手在身側來來去去, 偶爾會時不時的碰一下。
還沒走多遠, 喻澤年就覺得渾身發燙, 而最燙的莫過于臉頰,耳根。
好像自從認識以來就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走在一起過。
林燈一身側的紅磚城牆靜谧的挺立在雪中, 白與紅交加,他走在牆外,像刻入畫中的人。
時不時的紛紛揚揚幾片小雪,落在他發梢, 肩頭,睫毛上。
已經戀愛了,是男朋友了,但喻澤年更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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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燈一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只有二人的雙手時不時的擦在一起,惹起砰砰的心跳和紛亂與慌張。
喻澤年鼓起勇氣,小指往林燈一那邊勾了勾。
外婆忽然回頭,他一把收回。
外婆說:“那邊有早點攤子,燈燈啊,你帶小喻去,就去你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家,給他嘗嘗。那家師父的馄饨可是一絕。我跟你姥爺去買點東西,回頭去找你們。”
“恩。”林燈一點點頭,“走吧。”
他在前,喻澤年在後。喻澤年看着自己的手,恨恨地道:“你怎麽那麽沒出息!”
“你說什麽?”林燈一回頭問。
“沒,沒什麽。”喻澤年尬笑兩聲,“走。”
“你們居然吃鹹豆花!?”
時隔數月,倆人又因為豆花是鹹是甜吵起來了。
喻澤年捂着鼻子:“鹹的怎麽吃啊,吃一嘴油。”
“你吃不吃?”林燈一握着碗邊,盯着喻澤年。
喻澤年想說不吃,但小同桌都替自己端過來了,于是改口道:“吃,吃。”
“喲,怎麽又下起來了。”早餐店裏暖暖呵呵,老板娘擡手開門看了眼外頭,“今年這雪啊,真是大。咱們成州都能下這麽久。小燈好久沒來姨這吃早飯啦,饞了不?”
“特別饞。”林燈一溫和的朝阿姨笑了笑,一旁好不容易塞進一口鹹豆花的喻澤年差點嗆着。
“你怎麽了?”林燈一問。
“沒事。”
“真沒事?”
“真沒事。”
确實沒什麽重要的事,他只是從沒見過林燈一露出那樣溫柔的笑而已。
店裏的老板和林燈一很熟。
給他們這桌加了好些吃的。
“別給我錢,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多吃點。”老板娘跟林燈一聊着天,反正店裏也沒什麽人,這麽大冷天的早上很少有人出來吃早點。
“小燈啊,你哥哥呢?我好久沒見到他了。”
林燈一的手一頓:“哥哥回美國了。”
“哎喲,咱們國內現在可比國外好的多,前兩天還有外國人來咱們店裏吃早餐哩。”
老板給林燈一他們端上最後一盤菜,說:“都說了那是混血,人都告訴我們了,還說爸爸是中國人,你老說人家外國人。認祖歸宗,爹是哪兒的,他就是哪兒的種。”
“噗。”喻澤年說,“這大叔真有意思啊。”
“那長着一張洋人臉,鼻子那——麽高,臉那——麽窄,哪裏像中國人了。”老板娘不服輸,扭頭說,“看這時間再過會兒人也來了,我不跟你争,我要小燈幫我證明,那是不是一張洋人臉。”
林燈一嘴裏包着馄饨,點點頭,嘴巴鼓鼓囊囊。
喻澤年放緩吃飯的速度,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望一眼林燈一。
原來人在熟悉的場所,真的會放松很多。
林燈一吃的很香,連帶着喻澤年的食欲也緩緩被勾起,漸漸覺得鹹豆花也別有一番滋味,好像……也還不錯。
沒一會兒碗就見了底。
“我說鹹豆花好吃吧。”林燈一再次強調。
“甜豆花。”喻澤年不甘示弱。
“鹹豆花。”
“甜。”
“鹹!”
……
倆人在這争得不亦樂乎,老板娘看的一臉慈母愛。
“別争啦別争啦。”老板從後廚走了出來,帶來一碗全新豆花。透亮晶瑩,豆花在裏頭搖搖晃晃。
“來,嘗嘗我的手藝。”
“阿姨叔叔,你都送了那麽多吃的了,這……”
“快快,別廢話,嘗嘗。”
喻澤年當先動了筷子,一驚喜:“甜的?”
叔叔喜滋滋。
“太好吃了!叔叔你怎麽會做甜豆花?”
“嘿嘿,你叔叔我啊,當年是個正宗北方漢子,被你們阿姨拐到了南方。這不,兩個地兒的廚藝都學着,幸好這麽多年了還沒丢。”
喻澤年吃的有滋有味,舀了一勺遞到林燈一的嘴邊:“嘗嘗?”
林燈一一臉嫌棄:“我不愛甜的。”
“我為了你連鹹的都吃了。”
“……”那也不行,林燈一寧死不從。
喻澤年:“吃不吃。”他舉着勺,強勢的問。
“不吃,怎樣。”
喻澤年挑眉。不吃是吧。
勺裏的豆花進了他自己嘴,而後放下碗捏住林燈一的下巴,傾身就要來。林燈一吓的往後一仰:“你,你幹什麽?!”他的下巴被喻澤年逮着,喻澤年的意欲很明顯:你不吃,我喂你啊!拿勺喂不吃,那就拿嘴。
“我自己來,你放開!”
林燈一鬧了個大紅臉,叔叔阿姨都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了後廚,外頭只剩他們倆人。
強迫着塞了一口,豆花的香氣伴随着糖的微微甜在舌尖回轉,竟然出奇的不錯。他又嘗了一小口。
瞧他這樣,喻澤年道:“我說什麽來着,味道肯定不會差。”
“老板娘……”忽然一道男聲傳來,伴随着門開和闖入的寒風,林燈一凍的一縮,兩個人都順着聲音回了頭。
一位高大的男人穿着風衣,放下黑色的長柄傘,這身高,初步估計不低于一米九。兩條腿又長又直,羊毛風衣深灰沾了些雪花,點綴着絲絲白,側頭時,高挺的鼻梁與側顏像是意大利的手工匠人們耗了一輩子心血打磨出的藝術品。
喻澤年很快轉回頭,而林燈一卻還保持着回頭的姿勢,看着那個男人。
喻澤年:“喂,你看我好不好,我才是你男朋友诶,你別看別人。”
他的話成了耳旁風,林燈一這次站了起來。
“小同桌?”喻澤年見自己身邊的人走出座位,朝那個還在整理着裝的男人走去。
喻澤年:“……”這就,移情別戀了?
能不能給點面子?
高大的男人有一頭棕色的長發,發到了肩膀,蓬松而柔軟的有一些卷曲。
男人的眼睛與他的發同色,這是亞洲人的顏色,顯得他的雙眸無比深邃。
回首時,喻澤年沒有漏掉他見到林燈一時,眼底的那份驚訝。
男人說出他的名字:“林燈一?”
三人一桌面對面,Alex坐在對面,熟練地拿着筷子和勺。林燈一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老板和老板娘說的,是昔日哥哥的好友——住在美國的Alex。
林燈一去美國找哥哥時,和Alex待過一段時間。
Alex和哥哥當時在一家公司,也是室友,兩個人難得的投緣,或許是因為Alex有中國血統的原因,語言也沒有任何溝通障礙,所以,他們難得的成為了朋友。
後來哥哥從美國辭職回國,好像之後,就再也沒聽他說過Alex哥哥的事了。
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在這裏相聚,也沒想到都還能認出彼此。
“我差點沒有認出你,你和小時候……恩……”Alex歪了下頭,他笑起時的模樣就像是老佛爺身邊最完美的男模,性感又帶着絲俏皮。
喻澤年在一邊看的不是些滋味。
“現在很帥。比你哥哥還要帥了。”Alex朝他伸出大拇指。
“Alex你,怎麽會想到來中國?”林燈一問。
“我麽,來找Wind。”Alex直言不諱,身邊的喻澤年驀然擡頭。
眼睫輕顫,林燈一問:“當年哥哥從美國離開,你們很久都沒有聯系,為什麽現在又來找他?”
Alex搖頭:“不是我們沒有聯系,是他不願理我。我等他等了很久,每天給他發一封郵件,但總是石沉大海。最近聽說你們的全明星賽,Wind上了場,他複出了,我來找他。”
一句話,在場三人各有各的想法。
全明星,參賽的是林燈一與喻澤年。
誰都不知道對方是誰,而喻澤年隐約有些奇怪的預感。他問Alex:“你也玩Mirror?”
“這位是?”Alex禮貌的問。
林燈一:“喻澤年,我同學。”話頓了幾秒,身邊那位仿佛還在期待什麽,林燈一嘆了口氣:“也是我,男朋友。”
Alex眼中出現笑意,透露着一股原來如此。
林燈一給喻澤年介紹:“Alex,哥哥以前的好朋友,當年是Mirror美國總部的設計總監,現在是……?”
Alex友好的微笑:“Mirror,首席開發官。”
作者有話要說: Alex,中西方完美結合的藝術品,超級大帥哥一枚(。hiahia~
哎,昨天真的,鎖的我心力交瘁,從我這邊時間的晚七點鎖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一點,我真的真的服了,一開始氣的我抓狂,後來被磨的一點脾氣沒有。真的,都怪年年的屁股,沒事長那麽優秀的翹臀做咩!
害我一直被鎖,哼!
感謝在2020-09-23 21:36:53~2020-09-24 20:54: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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