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是男朋友75

山雪料峭, 林燈一緩緩離開喻澤年的唇,喻澤年想追着吻,一根食指抵在唇間。

他的聲音沙啞, 垂眸,呼吸也急促。

對喻澤年說:“回家。”

正是情難自已時, 初嘗親吻的滋味讓喻澤年難以自持, 他拿下林燈一的手指,緊緊扣住, 進而又吻了上去。

若說剛剛是溫柔與克制,當第二次吻上時,就是瘋狂。

唇.舌攪動,吸取他的舌頭, 扣住他的後腦。

喻澤年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在這自然的天地間随性而為。廣袤無垠,人煙罕至。

林燈一被他的力氣抵的不斷後退,喻澤年圈住他的腰,咬住他的下唇, 放在嘴裏吮吸又輕咬。

林燈一的味道, 他早就想嘗了。天曉得嘗起來是這麽無法自拔,他的眼底發了紅, 像野獸一般。

林燈一向後挪了一小步。

沙啞的聲音在耳鬓厮.磨, 喻澤年的聲音磁性誘耳:“別逃。”

他重新将人拽了回來, 細細密密的點吻在唇上,若即若離般, 轉而猛的發狂起來。

林燈一仰起脖子,他要被他吻的瘋了。

這是在山腳,照他這個事态發展下去不知道會怎樣。

盡管他的臉頰也像燒着了似的,耳根通紅, 但還是使出全力喘息着推開喻澤年:“……你。”

深呼吸了好久才平複下來起伏的心,喻澤年抱着他,強忍着所有的沖動閉着眼睛。

只是一次吻,弄的兩人皆有些狼狽。林燈一擦過紅腫的唇,略有些無語:“你怕不是屬狗的。”

喻澤年笑:  “小同桌,如果不是在山腳,而是在寧州,今晚你就完了。”

慶幸吧,慶幸這是成州,慶幸有別人在。

“那也不行。”林燈一被他按在懷中,聲音悶悶地傳來,“你怎麽老是這麽不正經。”

“我還不正經?”喻澤年笑,“你想看看什麽叫不正經?”

林燈一假裝聽不到。

過了會兒,他小聲的補充一句,“我……四月生日。”

喻澤年一怔。

“過了生日,我就成年了,就不是小孩了。”

“噗。”喻澤年萬萬沒想到林燈一會說出這種話。他愛死了。揉着他的腦袋,親吻他的額頭,“你怎麽這麽可愛啊我的寶。”

“你喊我什麽?”林燈一難得露出呆呆的模樣。他的耳朵一點點紅透,剛剛喻澤年吻他時他的耳朵都沒紅成這樣,加個汽笛音效估計腦袋都能冒煙。

“我說,我的寶。”喻澤年不老實,說着說着又咬住了他的耳朵,耳垂含在唇裏随着舌頭的舔.舐而愈加柔軟。

想咬。

閉上眼睛,抱緊懷裏的人:

“你是我一生的寶,是我今生的福分。”

直到到了家,林燈一都還沒緩過神來。

腳冰成了冰碴子,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喻澤年倒像主人似的給他端來一盆熱水,替他脫了鞋襪把他的腳按在泡腳桶裏。

泡腳桶咕嚕咕嚕冒着泡,腳凍了太久,塞進熱水的一剎那林燈一齒間難耐的擠出一道:“……呃。”

喻澤年坐在旁邊見鬼似的瞧他,一臉驚詫。

等緩過來後,林燈一側頭:“你這麽看我幹什麽?”

喻澤年沒忍住笑,低着頭假裝玩手機,從側面看,那咧開的弧度能到耳朵了。

“沒事。”他說。

沒事就有鬼了。

林燈一抽走他的手機:“說。”

喻澤年摸了摸鼻子,擡眼:“真要我說?”

“說。”

“咳咳。”他假裝咳了兩聲,環視一圈沒見着其他人,他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邊說,“你叫的聲音還挺好聽,以後多叫叫。”

林燈一一怔。

喻澤年又來:“特別在床上。”

喻澤年再想逃,那是不可能的。

林燈一直接上腳,水花帶了喻澤年滿身,喻澤年沒辦法只好捉着他的腳,笑着鬧道:“再踢我你信不信我馬上就讓你叫?”

“你滾!”林燈一還要踹,喻澤年手指撓着他的腳板心,林燈一一下洩了氣,咬着牙罵道:“操!”

“誰操誰?”喻澤年一邊撓着一邊問。

“我操.你……”

他撓的速度更快了,又問:“操誰……”

林燈一從心底裏發癢,細碎的聲音怎麽也藏不住,腳板心的觸覺讓他在沙發上扭個不停,怎麽蹬都蹬不開喻澤年的手。

他忍的眼睛一片水意,擡起頭喘着氣大怒:“喻澤年!”

喻澤年笑着看過去,一看,就看見滿目水色臉頰通紅的林燈一,伴随着他起伏的胸口和一張一合的唇。

他笑不出來了。

“……”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是今天,是現在,是寒假。

為什麽在成州,在老家,在他舅舅舅媽眼皮子底下?

不然……

“操!”

雖然很想跟小同桌待在一起,但戰隊那邊來了消息,喻澤年要回去訓練。

剛坐到林燈一身邊,手機又一響,他拿來一看,手一頓。

林燈一感覺到他忽然的僵硬,扭頭去看,看見“媽媽”兩個字。

“催你回去?是不是在外面待太久了?”他問。

“不是。”喻澤年搖搖頭,“說什麽給我請了英語老師,讓我接下來專心在家學英語,不用去學校上課。”

林燈一不說話了。

喻澤年忽然握住他的手:“學什麽英語,不學!我不會走的。”

“知道我當初為什麽那麽久沒有答應你嗎?”林燈一問。

“為什麽?”

“就因為怕你說出這句話。”他說。

喻澤年不解:“什麽意思?”

“我很怕成為一個人的絆腳石。我不希望別人因為我而去放棄些什麽,我不值得,你也沒必要。”

喻澤年要說話,林燈一捂住他的唇。

“我在認認真真的跟你說,所以請你聽清楚。”

“現在是我們可以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可以不管不顧,可以無法無天,可以胡作非為,因為這是我們的青春,我們還年輕。但之後呢?因為我放棄成為更好的人,讓我變成你的阻礙,然後你原本應該多彩的生活變得暗淡,變得堕落,變成紙醉金迷,或是平平無奇?我不希望。如果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麽不去?你原本就可以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你也可以體會更不一樣的人生。”

“我也想自私的留住你,感性告訴我去放肆,但理性不讓我這麽做。”

“留下你,才是害了你。”

這個問題林燈一想過無數遍,日日夜夜,尤其入睡前,閉眼後腦海全是他,關于他的點點滴滴怎麽也趕不走。

他們才剛在一起,誰會希望對方離開。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喻澤年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趕我走?”

“我不是趕你走。”

“我不會走的。”喻澤年置氣的說,“無論如何都不會走,我要天天跟你在一起,年年月月,時時刻刻,分分秒秒!”

“我申請了MIT。”林燈一打斷他說。

靠着椅背的喻澤年一下坐直身體。

他知道MIT,小同桌跟他說過。

“在美國。”林燈一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你會跟我一起走?!”喻澤年隐有些激動。

“如果可以的話……”

“太棒了!美國同性婚姻合法,我們可以讀完大學直接拿個結婚證,我們環球旅行結婚怎麽樣?我帶你去遍所有你想要去的地方!”

“怎……”

“我找找美國的民政局在哪,你等等我。”

“美國沒有民政局。”林燈一十分無語,“你能不能別那麽沖動,我們才高三你怎麽連結婚都想了,你……”

“你不想跟我結婚?”

“什麽?”林燈一驚訝。

怎麽話題忽然就扯的這麽歪了?

喻澤年臉色一沉:“我告訴你,你不想結也得結,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你的所有你的全部全都是我的。”

林燈一心裏的白眼翻了無數個,實在聽不下去,捂着他的嘴他能給手掀了,拿紙堵根本沒什麽用,到後來林燈一只能上嘴。

喻澤年安靜了。

他的房間裏,小臺燈點亮着,角落依舊昏暗。

書桌前的兩位少年蜻蜓點水般碰到了一起,清秀的男孩兒想躲,往後退了退,又被強勢的人扣了回去。

這是家。

不是山腳,不是風雪交加的自然。

溫暖的溫度使人穿的很少,單薄的睡衣不過一層,稍不注意就碰到了一起。

氣氛越來越不對勁,也越來越熱。

他們磕磕絆絆倒在了床上,睡衣掀起一角,少年人的腰腹緊實而好看。

說也奇怪,就這樣互相望着 ,都熱的人心跳加快。

喻澤年的目光太過赤.裸,林燈一垂眸:“你別看我了。”

“你好看,我為什麽不看?”喻澤年笑說。

“不要臉。”

“要臉能追到你?”

“不許亂動。”

喻澤年舉雙手發誓:“絕對不亂動,我就親親你抱抱你。”

他們望着彼此,光影打出好看的側臉,喻澤年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他側面的發,笑了笑,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又挪到他的側耳,在他耳廓深處吹了口氣:“小同桌。”

林燈一“恩?”了一聲,他的眼眸微閉。

喻澤年輕笑。

“聽好了。”

“我喜歡你。”

“自此以後,我為你摘星攬月,為你彙萬千星辰。”

“你在哪裏,我在哪裏。”

林燈一的眼睫微顫,這句話震撼他的心。

心髒有力的跳動,喻澤年的話在耳邊久久不散。

喻澤年還想親,誰料,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大過年的幹嘛呢,幹嘛呢?!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喻澤年跟林燈一驚恐的同時看過去,只見童郁和燕裴倆門神似的一左一右,童郁穿着睡衣抱着手,啧啧啧的指了指:“拜托下次關緊門好不好?留個縫兒讓誰看呢?怎麽着還想現場直播?這第一次都是慘痛的,就這麽被觀賞不好吧?”

林燈一:“……”

喻澤年:“……”

林燈一的臉紅透了。

喻澤年後面進的房間,誰知道他門沒關嚴實啊!

他氣的一腳把喻澤年從身上蹬了下來。

“我沒想怎麽着,舅舅你誤會了。”喻澤年忙解釋。

“我信你個鬼。”童郁的視線下移,對着喻澤年身上掃了一圈,“嚯、這架勢不小啊。”

喻澤年:“……”

林燈一沒眼看了,拿過枕頭捂着臉當鴕鳥。

“行了別捂着了,都成年了,還害個什麽臊。警告你們啊,別玩太過火,別特麽跟你們舅媽似的禽獸不如……”

在一旁站着也要被鍋砸的燕裴表示:“……”

“打住打住,我不想聽。”林燈一忙道。

那一星期的陰影他還沒消除呢,不想又來一個。

“得了,不打擾你們,我就想說,有人在的地方下次先關門好吧?”童郁帶着笑意關了門,最後聲音被門關了半調,隐約聽到他對燕裴說,“還挺大……”

林燈一面朝牆,喻澤年坐在床邊。

半晌後,笑聲逐漸變大,喻澤年笑的停不下來。

“笑屁啊。”雖然林燈一也想笑,但他忍住了。

可是喻澤年一笑,他就有些忍不住。

背對着他面朝着牆,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揚。

這都什麽啊!亂七八糟!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原章節文案第一行見。還有72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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