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55.
給我發消息的不僅有度延一,還有李承霖,後者太煩人,被我直接設置成免打擾,放下手機,我開始了正事。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探讨一下你們兩個的問題了。”我戴着從車俊儀那裏搶來的墨鏡,啜了一口熱茶,看着蹲在地上抱着頭的兩個人。
“我先問你,車俊儀,你怎麽跟我睡一張床上。”我腳尖在地上點了點,示意車俊儀回答我的問話。
“不是,”車俊儀頂着一腦袋雞窩頭,可憐地看着我,“程恬,能不能讓我穿個褲子。”
我掃了一眼他因為只穿了底褲而露出的兩條雪白大腿,說:“你現在知道害臊了,昨晚跟我一床上睡覺怎麽不知道害臊?還脫褲子?你要臉不要臉了!老子好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O呢。”
“您這意思,是不準備把那個度延一當人看了嗎?還黃花大閨O。”車俊儀黑線。
我拍桌:“我說是就是,你,快說,昨晚為什麽跟我睡一起!”
車俊儀被我吓得一哆嗦,快速回答:“昨天把你弄來酒店我已經很累了,就想直接躺下睡,你也知道,我對你不感興趣的,不會對你做什麽。可是你弟,”他說着看了一眼同樣抱着頭蹲在他身邊的程巽,“擔心我觊觎你的肉體,不肯走,非得也留下。”
程巽聽到他的話,不太滿意:“我哥那麽好,你不可能對我哥沒興趣!”
他這馬屁拍得我都覺得臉紅。
車俊儀對他是實在沒轍,他伸長着脖子看着我,說:“請教一下,你是怎麽給你弟弟洗腦的?”
我剛想說這不是洗腦,這是個人魅力,忽然想起來,這是我在審問他們,又是一拍桌,兩個人同時打了個激靈,又同時擡頭看着我,繼續等着我的審問。
“你,程小巽,昨晚為什麽不回家?哦,你是不放心我。”
“對。”程小巽猛點頭。
“那,”我又将矛頭對準裸男車俊儀,“我昨晚給李承霖發視頻你為啥不攔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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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俊儀說:“我他娘的也得攔得住啊,你力氣大得都不像Omega,要不是有你弟在,今天咱倆都得上熱搜!”
程巽還挺驕傲:“那是啊,我哥才不是一般的小弱雞呢,他年輕那會兒,一個打你這樣的5個沒問題。”說着還騰出一只抱頭的手,對車俊儀比劃了個五的手勢,然後成功收到對方回饋的一個白眼。
我揮揮手:“诶,低調低調,好漢不提當年勇,那都是過去了,現在的程恬只是一個知性優雅的氣質俊男。”
車俊儀說:“你們兄弟倆還真是一個真敢吹,一個真敢認。一個真敢說,一個真敢聽。”
我扶了扶墨鏡,“這不是有目共睹的嘛。”
車俊儀嘆氣,“我是真沒法搭理你們兄弟倆,明明我跟程巽是合夥的,現在成了你們倆一致對外了。”
我心說那沒辦法,誰讓你小看程小巽的兄控本質呢。
審問了一番,我也徹底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現在的我,正處于人生中的尴尬最巅峰——我不僅要面對舊愛李承霖的疑問,還要面對新歡度延一的回歸。
李承霖那邊好說,反正已經把他氣成那樣了,最壞也不過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可度延一呢?
我跟他見面以後,是先道歉嗎?跟他說,對不起啊兄弟,酒後失态,想跟你表個白結果電話打錯了
還是佯裝于是發生過,大家還是相親相愛的好炮友?
程恬的人生真的太難了!
太難了!
車俊儀一邊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發型,一邊問我:“墨鏡你真不還我了?”
“不還。”我想也不想地回答。
他嘆了口氣,“那行吧,你戴吧,我就想告訴你,這個是李承霖送我的。”
“不是,”我驚詫道,“你怎麽還留着他的東西?”
車俊儀理直氣壯:“這副墨鏡Lotos的,好幾萬呢,我憑啥不留着,跟他分手是跟他分手,錢我可是得當好的!”
他一說墨鏡是李承霖送他的,我就知道,這副墨鏡肯定是我給車俊儀挑的禮物。我幫李承霖給他的情人們挑禮物可從來不看價格,反正李承霖人傻錢多。
李承霖都直接把他的卡給我,還讓我有喜歡的也可以自己買,我那時候天真,覺得不是李承霖親自給我挑的禮物都沒有心意,所以從來不用他的卡給自己買東西,現在想想,我那時候簡直傻逼得可愛。
“那等我回頭把這墨鏡給你送回去。”我說。
他倒是慷他人之慨,費別姓之財,大方揮手:“給你就給你吧,你戴着比我戴好看。”
那可不是嘛,我就挑自己戴着好看的買的。
“不過,程恬,你昨晚後面說的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奪走我的尊嚴,恨我自己愛上了你那些腦殘小言作者都不齒的話,你怎麽張嘴就來啊?看不出來,你還有演窮搖劇的天賦。”車俊儀說起來還有點納悶。
我眼皮一跳,還沒說話,我弟忍不住了,“你還自诩搖滾愛好者呢,沒聽出來我哥是在背歌詞嗎,Joan Jett的經典作品《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這都沒聽過?”
車俊儀嘴角抽搐,“一般人誰特麽能想到,你這表個白還帶對山歌的啊?”
我理不直氣也壯:“哥這叫不走尋常路!”
車俊儀:“……”
56.
度延一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他家裏等着了,我還特意把他家都重新打掃收拾了一遍,雖說他家很幹淨,但是打掃完還是累得渾身是汗。
度延一才不知道,我對他可比李承霖好多了,我連李承霖的家都沒管給他收拾過,都是喊鐘點工。
他什麽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我喝多了撒酒瘋跟他表白還打錯電話了。
淦!
下午5點10分,開門聲響起,我端坐在沙發上等着他進門。
腦海中醞釀了無數詞彙,在看到他額頭上的紗布時變成了兩個字:“卧槽!”
我登時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幾乎是竄到了他面前,我踮着腳尖湊過去仔細觀察他的額頭:“你這是在飛機上遭遇恐怖分子襲擊了嗎?”
度延一順手攬住我的腰,跟我接了一個長長的吻,吻完他才告訴我:“沒有。”
“那你這是?”我想伸手扒開紗布看看,又擔心又讓他的傷口裂開。
度延一說:“家裏人怪我太久沒回去,生氣了。”
我說:“那你家裏人氣性夠大的。”
他頭上那塊白紗布太刺眼,我怎麽看怎麽覺得心疼,連帶着對他素未謀面的家人也産生了怨怼之感,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粗魯!野蠻!
他這麽一打岔,我連自己當初惹出來的亂子都給忘了,我忘了,度延一可記得呢。
他掏出手機,将頁面調到和程巽的聊天記錄,然後拿給我看——
“恬恬,程巽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裝傻充愣:“什麽真的假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時假亦真……”
度延一打斷了我的胡說八道,他握住我的手,認真地說:“恬恬,我也喜歡你,我也愛你。”
“……”
我嗚咽一聲,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欲哭無淚。
我恨我自己,我恨車俊儀,我恨程巽!
我想象的那麽多浪漫告白場面,一個都沒實現,就算沒有星星沒有煙火,也應該做桌好菜,配點美酒,來個小提琴獨奏。
怎麽就這麽潦草地确認關系了呢?!我甚至連一束花都沒給我對象買!
我恨吶!
仰天長嘆好幾秒,滿腔悲憤無人知。
算了,雖然場景和想象有出入,好歹人是對的。
我吸了吸鼻子,又生龍活虎起來,跨坐到度延一身上,掰着他的頭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
很好,除了額頭,沒有別的損傷。眼睛還是一樣的藍,睫毛還是一樣的長,鼻子還是一樣的挺,嘴唇還是一樣的薄,臉還是一樣的美,又撈了一把下面,很好,大寶貝還是一樣有分量。
我親了親他的鼻子,沉聲問:“額頭的傷,有影響嗎?”
當然沒影響,他又不拿腦袋幹我,但我就是想故意挑逗他一下。
度延一的回應是直接咬住我的嘴唇,勒緊我的腰,一邊親我一邊從沙發上站起來,抱着我往卧室走。
……
醒來時天光大亮。
我以前聽說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現在覺得這話純屬扯淡。說這話的人一定沒讓度延一耕過,呸,幹過。
我現在兩條大腿合都合不攏,腿根都是酸痛的,我還以為這段時間不見,把我憋壞了,現在看,真的憋壞了的人是他,這一晚上的索求無度,我到最後簡直是哭都哭不出來,完全沒力氣抵抗,只能任他将我吃幹抹淨。
醒來之後,我跟度延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下次再幹這事,你不許開燈了。”
度延一竟然還有點委屈似的問我,“為什麽?”
他還有臉問我為什麽?
他頂着那樣絕美的一張臉,眨着那麽憂郁深邃的藍眼睛問我:“再來一次好嗎?”
誰會忍心拒絕?
這簡直就是作弊。
我總不能說因為他太好看,我沒辦法拒絕他這種話,我只能含糊道:“我害羞。”
度延一圈着我,親了親我的額頭,“好。”
我掰過他的手臂,手指在他的手心輕輕劃圈,他可能覺得癢,動了動,攥住我的手,我把手指抽出來,又不老實地沿着他手腕上的嫩肉,在他手臂內側劃來劃去,滑到他靜脈血管位置時,一個小點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這裏有個小痣嗎?以前我怎麽沒注意過。”
我睜大眼睛仔細觀察,度延一想要收回胳膊,被我用力按住,我這時才發現,這才不是什麽小痣,這是一個針眼,上面還特麽有淤青呢!
我內心一震,喊出聲來,“度延一,你吸毒了?”
我就說,哪兒有什麽太久沒回家家裏人情緒激動,明明是這個狗男人被家裏人發現吸毒,所以才把他胖揍一頓!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家的海星和打賞,其實打賞就沒必要了,我沒簽約只能拿一半,太浪費了,我都替你們心疼錢,下次就送點海星就行了!我本來想挨個感謝的,但是感覺這樣就像在鼓勵你們打賞我一樣,所以索性統一說句謝謝好了(?????????)。也希望大家催更的話,話說得稍微委婉客氣一點,不要讓我覺得心裏不舒服。畢竟我現實也有工作什麽的要忙,現在寫文完全是為愛發電?(?????????)?最後,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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