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57.
度延一被我緊緊攥着手臂,他說:“恬恬,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聽不出緊張和心虛。
我覺得度延一也不是那種不知死活的人,是我自己受之前程巽認識的那群殺馬特少年們的影響,精神太緊張了。抓着他胳膊的力道也慢慢松懈下來,我問,“那你靜脈怎麽會有針眼的?你不要跟我說這是你頭受傷了打得破傷風預防針,我知道這種針都打在三角肌,不打這裏。”
度延一沉默了數秒,說:“我是被注射了鎮靜劑。”
“鎮靜劑?”我感到更加奇怪,“你打鎮靜劑幹嘛?”
度延一:“因為我有病。”
“……你有什麽病?”
一個接着一個的晴天霹靂砸得我已經麻木了,現在就算度延一跟我說他是個變性人,他的唧唧是假的,我也……不,我還是會很吃驚的!
度延一這次沉默時間更長了。
我松開他,問:“你是不是還沒想好怎麽編?”
度延一說:“不是,是因為我前段時間患了傷風,去醫院吊水過敏出現反應,醫院才給注射了鎮靜劑。”
他說着還給我看他手背上,果然血管的位置上也有針眼。
他的語氣太冷靜,理由看似有點扯,可實際上卻沒有什麽漏洞。
度延一又說了一句,“我不能及時回你消息,也是一直在醫院的緣故。”
這話可是戳中了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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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地拉着他的胳膊親了又親,一想到度延一這麽慘,被小小的感冒都搞得這麽嚴重,而我作為他的男朋友,作為他最親近的愛人,沒能陪在他身邊照顧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懷疑他吸毒,我真是太糟糕了!
我親了親他的下巴,嘴唇摩擦着他下巴上新生的細碎胡茬,跟他說:“對不起,度延一,我不應該懷疑你吸毒的。”
度延一沒說話。
他這是生氣了嗎?
我心裏有點惴惴不安的,還想再說兩句軟話,突然感受到肚子被一個硬硬的熱熱的東西給硌了一下。
我臉色一變,僵硬地微笑道:“把你那根東西給我降下去!”
度延一向後退了退,低下頭看着我。
他昨晚折騰半宿,按道理講這會兒應該面色萎黃,眼底青黑的,可他并沒有,他的臉一如既往地泛着光似的雪白,眼神清明澄澈,眼白連根紅血絲都看不見。
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我覺得自己的腰更酸,背更痛了。
用手扒住他的臉,我閉着眼,昧著良心道:“看你這面黃肌瘦萎靡不振的樣子,都說不能縱欲,你就是不聽,累壞了吧?”
度延一被我扒住臉,說話都有點悶悶的,他說:“不累。”
“我看你很累。”我磨着牙,微笑道。
度延一這次沒再吱聲,他抓着我的手,在我手腕的嫩肉上輕輕啄了一口,這一下令我渾身戰栗。
“恬恬,你累了?”
我說:“我是看你累了,你黑眼圈和眼袋都出來了。”
度延一沒動靜了,過一會兒,他松開我,下床進了浴室。
我總算松了一口氣,逃過一劫!
58.
我和度延一讨論了關于我要不要做腺體摘除手術的問題。
度延一不同意我這麽做。
他對于腺體摘除手術的相關資料懂的比我多得多,這令我有些意外。包括之前我母親跟我提到過的多器官功能衰竭,他也跟我提及到了。原來不止國內有這種例子,國外也有。
專家也暫時不能保證一定是摘除腺體才導致了這種情況的發生,但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因素。
“可是,萬一我發情期到了,需要被标記怎麽辦?”我問度延一。
度延一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安撫我:“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我說:“什麽辦法,你去做變A手術嗎?”
他平日一度冷淡平靜的神情出現了一道裂痕。
度延一的表情管理失敗令我笑出聲來,“你那什麽表情,變A手術是我編的,又不是真的有,”我見他表情的裂痕越來越大,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不是,難道真的有這種手術?”
這也太逆天了吧?
度延一摸摸我的腦袋,“恬恬,你該吃水果了。”
這轉移話題方式太生**,他試圖轉移我注意力的意圖明顯到我都開始猶豫要不要揭穿他了。
“度延一,你不要瞞着我瞎折騰自己的身體,你要是出了點問題,我寡婦失業的,”我說到一半覺得不對,怎麽就寡婦了,太不吉利了,我趕緊呸了幾聲,囑咐道:“反正,你不能不經過我同意,就去做這些亂七八糟的手術!明白了嗎?”
度延一離開的背影停頓片刻,點了點頭。
我總覺得,他這個點頭是在跟我說:明白是明白,但是我不會照做。
啧,本來覺得和度延一談戀愛應該是一件很放松的事,沒想到,也讓我這麽不省心。
59.
我之前跟車俊儀去喝酒,就被狗仔偷拍過,和他一起上了熱搜,後來跟他去夜店,還去了酒店,竟也沒再被難纏的狗仔發現。
我後來還想過這件事,覺得還挺幸運,和他開房可比跟他喝酒嚴重多了,尤其是程巽也在,弄不好再整出來個激情3p的新聞,我的一世英名可就因為這件事一毀再毀了。
很快,李承霖發給我的一套照片就證明了,狗仔隊遠比我想象得還要無孔不入,無所不用其極。
我旁敲側擊問了一下車俊儀,發現對方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偷拍的消息。
李承霖這是,因為我才把照片截了下來,沒讓照片流出去?
他還給我發消息,讓我以後離車俊儀遠點。
他讓我免于成為桃色新聞主角,我對他固然是感激的,可感激歸感激,面對他的那句以後離車俊儀遠點,我心中還是略微有些不爽。
我打電話,語氣生硬地問他照片花了多少錢,我還給他。
電話裏,李承霖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問我:“終于肯跟我聯系了?”
我說:“你可能又被騙了,我看你這心理問題一點沒見好,心理醫生的學歷學位證書估計是幼兒園頒發的,就可着你們這種腦子有問題,心理也不正常的人忽悠,太缺德了,趕緊換人吧。”
李承霖估計是被我氣到了,深呼吸了好幾秒,才沒朝我吼出來,他說:“程恬,這麽久沒見了,能不能說句人話?”
“我這不是,怕說人話,您聽不懂嘛。”我還挺委屈的。
李承霖大概是被我氣急了,反倒是笑了出來,“你還是一點虧不肯吃。”
我想也不想地說了一句:“怎麽不肯吃啊。”
我不是在你那裏,吃了不少虧麽?
這句話被我咬着嘴唇,咽下去了。
我沒說,他也明白什麽意思,半晌他說了一聲:“那以後,你不用再吃虧了。”
我說:“是啊。”
除了李承霖,也不會有人再讓我甘心情願地去吃虧了。
作者有話說:
度延一:(背着恬恬光着pp狂奔到浴室鏡子面前照來照去,然後滿意點頭)嗯,恬恬在騙我,沒有黑眼圈,沒有眼袋,沒有萎靡不振,還是恬恬心中英俊潇灑的一枝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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