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沒事了

林白霧有點心虛, 含糊着轉移話題，“老師讓做熱身操了，你快放開我的頭發。”

陳恹哼笑了聲, 松開了她的頭發。

熱身操結束依舊是自由活動，葉姝不在，林白霧跟班上其他女生玩的不熟, 教室被薛柄占着開家長會, 也不能回去, 她正打算溜去操場最角落看臺那坐一節課時，人就被陳恹拐去了足球場。

“今天人數不夠，你過來湊個人頭。”

林白霧看看足球, 又看看陳恹，一言難盡道：“我不會踢。”

嚴防在一邊炫酷地用膝蓋盯着足球，接話道：“小辣椒，你是真的傻，恹爺拉你過來踢球肯定不是真的跟你玩球, 還不是怕看你一個人無聊, 過來陪你玩一玩。”

陳恹踹了嚴防一腳，笑罵道：“我看你也沒多聰明，球給我。”

嚴防嘿嘿一笑，躲過陳恹的腳，将膝蓋上的足球接住丢給陳恹，陳恹沒用手接, 擡腳擋了下，繼而踩在腳下, 看向林白霧, “很簡單, 不用管他們，你來踢，我來守門，你但凡能踢中一個球，爺就答應你一個請求。”

“恹爺，你這就把我們抛棄？要跟小辣椒玩兩人世界？”嚴防在一邊假模假樣哀嚎道。

“……”嚴防嘴裏永遠吐不出什麽正經話，不過她對陳恹的話有點點心動，但凡踢中一個，陳恹就答應她的一個請求。

她不貪心，只想踢中一次，然後就可以要求陳恹得知她同意調班後別發瘋別觸底反彈什麽的……林白霧是真的怕陳恹到時候做些瘋狂的事，搞得她一個普通學生應對不了。

“你說真的？我踢進去一次，你就答應我一個請求？”林白霧确認了遍。

陳恹薄唇彎着，“當然，我不騙你，但是你這個請求絕對不能是不合理的。”

林白霧皺眉，“什麽是不合理的？”

陳恹道：“就比如要求我不喜歡你。”

“……”林白霧躲開陳恹漆黑無比的眸子，低頭從他腿邊抱起足球，“我可以站在多遠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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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恹笑了聲，“随意，離我遠近都無所謂，不過你要是真想踢進來球，你可以離我近點，再對我笑笑，我保證會讓你球進的順順當當。”

嚴防在一邊樂死，“哈哈哈小辣椒，你要出賣色相，恹爺真的能讓你無限進球哈哈哈哈。”

“……”林白霧無視逗貧的嚴防，抱着球退了好幾步，看了眼球網，默了下，覺得有點遠，兩輩子都沒踢過足球的她絕對踢不進去，她躊躇着又走進了幾步，站在離球網三米遠的位置，問陳恹：“我這個位置會不會近的有點欺負你？”

陳恹人就懶懶站在球網跟前，一雙長腿随意分開踩在地上，上半身微彎，兩只手撐在膝蓋上，聞言，輕笑了下，“林白霧，你好像有點太小瞧我了，你可以開始了。”

林白霧暗自腹诽，要是踢中了可別怪她離太近。

不過沒說出口，林白霧把球放在腳下，擡頭看了眼渾身松懈的陳恹，又低頭看了看球，用力一踢。

陳恹沒動，笑着看她，“林白霧，你還會玩虛晃一招這套路，可惜，爺眼睛好着呢，不上當。”

“……”他不動，這讓林白霧本來打算虛晃一招後的一腳再也踢不出去了。

沒招數，只能硬上。

林白霧實打實地踢了五個球，然後五個球都被陳恹輕輕松松給截住了。

她有點累，頭上出了薄汗，攔住陳恹重新踢過來的球，蹲在地上，仰頭看着陳恹那邊。

陳恹見她一副氣喘籲籲筋疲力盡的模樣，站在兩米外的球網處樂了下，“小辣椒，爺說了你有捷徑可以走，對爺笑一下，球絕對讓你進。”

林白霧把球丢一邊，起身就走。

打死她也不可能主動沖陳恹賣笑，但不賣笑她這種足球小白絕對踢不進任何一個球，剛才試圖跟陳恹要一個請求完全就是沖動行事。

既然得不到那就別白費力氣，及時止損，早點放棄，也好過在這裏跟陳恹踢一節課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好。

陳恹見人丢了球就走，直接擡步跟了上來。

他腿長步子大，兩三步就跟了上來，揪了下林白霧的馬尾，“小辣椒，這就放棄了？”

林白霧捂着馬尾，警醒地看了眼四周，“陳恹，你別老抓我馬尾。”

陳恹見她這麽排斥，也沒硬上手抓，收回手，低頭看人，“離下課還有好一會，回去跟爺再踢一會球，我讓你進球成麽？”

林白霧扭頭，“你讓的球我可不可以得到一個請求？”

“讓的球肯定沒。”陳恹拍了下她的腦袋道，“讓你進球是讓你享受運動的快樂，你想要從我這得一個請求，你要麽憑實力要麽就走捷徑。”

“那我不踢了。”

陳恹被林白霧這種寧死不屈的性子給逗樂了，他道：“林白霧，先不說我喜歡你這層關系，單就是同班同學，你沖我笑一下也沒什麽吧？爺沒這麽不招人待見吧？”

林白霧嘀咕：“很快就不是同班了。”

陳恹沒聽清，下意識眯了眯眼，“說什麽呢？”

林白霧心神一凜，忙小聲道：“沒什麽。”

又想到調班的事要是戳破到陳恹那——

林白霧沒再遲疑，喊了人一聲，“陳恹。”

陳恹腔調懶着應了一聲，随着聲，低頭就瞧見林白霧仰着張白生生的鵝蛋臉，一雙平日裏只知道看書看題的飽滿杏仁眼微微彎着，落日餘晖下，少女的皮膚柔軟雪白地像剛剝殼的雞蛋，光線從他後背打來，照在林白霧臉上，細小的絨毛泛着柔和的光暈，潤澤的粉唇在金色光輝下有着別樣的色澤。

少女猝不及防沖他仰頭就笑，陳恹沒防備也沒想到林白霧妥協這麽快，他被晃的吐了句髒話，繼而語氣幾分無奈道：“小祖宗，你真的是——”

林白霧确保陳恹看到她真的笑了後，就立馬收了微笑的弧度，聽見陳恹這聲沒說完的話，茫然道：“我真的什麽？”

“你真的是要我命。”陳恹唇角彎着，突然伸手掐了把她的臉。

“……”陳恹這次是真掐，林白霧的臉上的肉被他兩根手指撚了起來，林白霧無語，擡手用力一拍，“陳恹，你別動手動腳的！”

陳恹側邊手背吃疼，也不松手，饒有興趣掐了一會，才松開，眯着眼看着林白霧那張臉，兇道：“以後別沖旁舊shígG獨伽的男生笑，知道麽？”

“……”林白霧擡手擦了下嘴巴，陳恹剛才手收回去時，指腹蹭掉了她的唇瓣。

陳恹見她不說話，湊近，又道：“聽見爺說話了沒？”

林白霧一手把他的臉推到一邊，“你管我。”

女生手上的力道小的可憐，陳恹臉也倒順着她手上的力道往一邊歪了歪，繼而擡手捉住她的手腕，哼笑一聲，“小辣椒。”

林白霧道：“我笑也笑了，你得讓我進一個球。”

她要往足球場走，陳恹拉着她往反方向走，“不用踢了，你在這我可以提一個要求。”

“哦。”林白霧也懶得再運動，聞言也沒硬往足球場上拐。

不過一會，林白霧盯着陳恹走的方向，皺起眉，“你要帶我去哪？還有，你快點放開我，有人看過來了，陳恹，你松開我。”

陳恹有點不太想松，林白霧的手小小地軟軟地，攏在掌心一點也不舍得放手，他扭頭，“在再讓爺握一會。”

“……”林白霧咬牙，用力掙開，瞪他，“無賴。”

陳恹掌心握空，唇角彎了下，見林白霧抽走手就要往回走，擡步攔住人，“還回去啊？一會宋章和堵你，爺可不給你解圍。”

林白霧頓住腳步，視線錯過陳恹的手臂，往他身後看。

足球場旁邊宋章和跟幾個男生說着話，視線卻不停地往這邊看。

陳恹嗤道：“信不信你一離開我身邊，宋章和就會過來你跟前晃蕩。”

“……”林白霧果斷扭過頭，沒再看宋章和那邊。

陳恹笑了，“走吧，別在操場呆了，我去買水，下來時沒帶錢，你幫爺去付下錢。”

林白霧不想在操場呆，也不想陪陳恹去買水，從校服兜裏掏出一張十塊的遞過去，塞到大少爺手上，“你自己去買，我不去。”

陳恹道：“由不得你。”

說着，人大步往外走，順帶着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

林白霧被拽地低呼一聲，手腕掙不開，他這次力道收的緊，她只能被迫跟去了小賣鋪。

買完水回來正巧下課鈴響，操場的人零零散散打算回教學樓，林白霧站在陳恹身側，瞧見了宋章和跟朱雨薇。

（7）班（6）班是同一節體育課，朱雨薇人在操場也不奇怪。

她正緊巴巴地跟在宋章和身側，絮絮叨叨說着什麽，後面的人走的急撞了一下朱雨薇，她立即就順勢倒進宋章和懷裏。

宋章和順手接了下，擡頭時瞥見不遠處站着的林白霧，又猛地把朱雨薇一推，從懷裏推了出去。

朱雨薇沒想到宋章和會這麽冷漠，她沒設防，人直接跌在了地上。

“宋章和！”朱雨薇掌心□□場上的堅硬跑道磨出了血，她氣急敗壞喊了一聲他。

宋章和不為所動，人直直走開了。

朱雨薇看了眼離宋章和不遠的林白霧，咬了一下牙。

她前些天還覺得林白霧現在不喜歡宋章和，對于她以後要成為宋章和的正牌女友沒威脅。

但經過這幾天，她使勁不要臉皮地往宋章和跟前湊，宋章和卻還是因為林白霧，對她格外冷淡。

這世上總有些人沒做任何事便能讓人一眼生厭，此刻的林白霧在朱雨薇眼裏就是這種人。

朱雨薇眼神暗了下，看着林白霧抿出一個冷笑。

上一世總被林白霧這個正室壓一頭，這一世朱雨薇再窩囊，也不想白白因為林白霧受宋章和這麽多冷待。

她一個活兩世的人還能讓一個剛滿十八歲的高中生給持續膈應？

她總得讓林白霧也惡心惡心。

林白霧不知道朱雨薇在想什麽，她在看到宋章和時，便扭過頭，跟陳恹分開往教學樓走了。

到了五樓，薛柄的家長會剛開完，一水的家長從教室往外走，林白霧站在了走廊靠牆處，給家長們讓出一條路。

沒一會，家長走的差不多，走廊寬敞起來，她才往教室門口走。

正要進去，裏面又出來一人。

兩人差點撞到，林白霧手扒着教室門框，及時剎住了腳才免于撞上人，還沒擡頭看，鼻尖就聞到一股淡雅別致的香水味。

那人笑着道：“哎，小姑娘慢點。”

說話聲格外的溫柔，林白霧擡頭看，就見是個很年輕的女人，細長瑞鳳眼，鼻梁秀挺，紅唇潤澤，五官跟面相偏向于古典美人。

看皮膚狀态像是三十歲出頭，穿着件暗綠色的刺繡旗袍，手腕上帶着串很難尋得的紅翡翠，氣質體态優越，身上有股家世和偏愛堆出來的柔美和貴氣。

林白霧猜到是誰的家長，收回打量的眼，道了句抱歉便讓到了一邊，讓她先走。

女人正走到教師門旁，不知道看見什麽，又頓住身形，佯裝生氣喊了一聲，“阿恹，你當我沒看見你，過來。”

沒一會，陳恹走過來，瞥了一眼被堵住進不去的林白霧，懶懶道了句，“媽，您能出來下嗎？擋到我同學進教室了。”

黎素看了眼林白霧，剛才這個小姑娘一撞上來，她就覺得眼前一亮，杏眼粉唇桃腮墜在一張白生生的鵝蛋上，漂亮的過分。

烏黑的發乖乖地紮成一個高馬尾，不留一絲碎發，粉白校服穿的規規整整，看起來是個聰明好學的學生。

黎素對好學生向來有好感，再加上是個白淨漂亮的好學生，她唇角露出一個淡笑，往外走了兩步，把教師門讓了出來，“小姑娘，進去吧。”

林白霧道了句，“謝謝阿姨。”

黎素沒在意她這聲謝，見人進去了，也沒再多關注，直接把陳恹喊到了離教室遠點的走廊。

“你班主任跟我告你的狀了，阿恹。”黎素微微笑着。

“說來聽聽。”陳恹哼笑道，不以為意。

“打人缺考逃課這些事我不太關心，但是阿恹，你班主任說你有早戀的傾向。”黎素臉上的笑越發深，明顯揣着八卦在問：“跟媽說說，是哪個女孩？”

陳恹看向黎素，唇角彎着，絲毫沒隐瞞，“您剛才不是見過了。”

黎素微頓，繼而掀眸，隔着長廊往教室那邊望去，回憶起什麽，失笑道：“阿恹，你真行啊，你真喜歡她？女孩看起來并不像是會跟你談戀愛的樣子。”

陳恹道：“您猜的對，人确實還沒答應我，所以早戀一事，還沒苗頭，您別瞎想了。”

黎素微微皺起眉，“阿恹，媽雖然不想掃你興，但是有一點，媽還是要提，玉珠可是一直喜歡你的，媽也很喜歡那個孩子，沒心機單純又可愛。”

陳恹語氣懶懶，“您喜歡你自己收了認她做幹女兒，關我什麽事，反正我以後不會娶她，我要娶只會娶林白霧。”

黎素眉佯裝剜他一眼，“說什麽呢？媽可沒收幹女兒操心的心思，你要對她真沒心思，媽以後也不在玉珠跟前提你了，還有，你才多大，書還沒讀完，就想着娶她了，小心人家姑娘罵你耍流氓。”

陳恹撥了下額前短發，笑了聲，“行了媽，您今天下午不約姐妹出去逛街喝下午茶嗎？”

“這就趕人了？”黎素擡手揉了揉陳恹的腦袋，“媽這就走，不過媽叮囑你一聲，要是真追上人姑娘，可別做太過，你現在可是高中生，要是做出點什麽過火的事，你爸生氣家法伺候，我可不給你說情的。”

陳恹後退躲開黎素的手，“我有分寸，您可以去約會逛街了，還有，您呢，以後別動不動再摸我的頭，您兒子都十八歲了，不是八歲。”

黎素輕飄飄瞥他一眼哼道：“怎麽着？以後只打算讓你未來那個小女友摸了？”

陳恹扯笑，“這您就甭管了。”

晚自習時，林白霧在位置上做一張數學試卷，遇到一題完全沒見過的題型，她扭頭正要問何潤時，把試卷遞過去，擡眼才發現她身邊坐着的是陳恹。

“……”林白霧擡頭往前排看了眼，宋章和身邊坐着的是何潤。

“你什麽時候跟何潤換的位置？”林白霧想把試卷收回來。

陳恹手先她一步撈過試卷，看了眼題目，笑了聲，“林白霧，一見到是我就不打算問了？你是覺得我數學沒何潤好還是單純不想聽我講題？”

林白霧很坦誠，手下試圖拽回試卷，“不想聽你講題。”

陳恹從她手上拿走中性筆，鳳眸噙着輕笑，将試卷壓在桌面上，又撈過一張草稿紙，“巧了，爺今天特別想給你講題，聽着。”

“……”

一題講完，陳恹将中性筆擱在指尖打轉，問她：“聽懂了嗎？”

林白霧默默拽回試卷，雖然一知半解，但不想讓這位大少爺再講一遍，她違心道：“聽懂了，你給我吧。”

陳恹也沒再強迫她，松了手，讓她自己再去研究。

林白霧拿回試卷，又看了一遍陳恹的解析加深印象後，沒再做數學試卷，從桌洞裏摸出一張化學試卷認真做起來。

索性這位大少爺并沒上完三節晚自習，第二節 鈴聲剛響，便跟嚴防出了教室。

林白霧收回視線時，看了眼葉姝的空舊shígG獨伽位，家長會結束後，葛玉就把人接走了，走的時候，用一臉見不到明天太陽的表情跟她抱了下，說、明天她要是被葛玉扣在家裏訓斥過不來學校的話，調班的事情，可能就要麻煩她自己一個人搬兩個人的書了。

想起調班，林白霧看了眼陳恹消失的地方，希望明天薛柄說這個事情的時候，這位大少爺真的別做什麽瘋狂的事。

晚自習放學後，葉姝不在，林白霧一個人去校外等公交車。

學校住宿生很多，一到放學的點，校外基本上沒多少走讀生，平常有葉姝一起等車，葉姝是個話痨，她還不覺得多冷清，但眼下少了葉姝，才覺得周遭太安靜了。

公交站臺有燈，林白霧從書包裏那處化學公式手冊，看了兩三頁，身邊過來一人。

林白霧擡頭看了眼，是個女生，穿着跟她一樣的校服，不過頭發沒紮起來，披散在腦後，林白霧覺得有點奇怪，學校校規規定了女生長發必須要紮起來，不然就會被校主任拎到國旗下親自拿剪刀剪成狗啃短發。

因着那點怪異，林白霧自覺離女生遠了點。

女生卻看過來，皺着眉，看起來像是很痛苦的模樣，“同學，你書包裏有姨媽巾嗎？我例假好像來了。”

林白霧搖頭，“沒有。”

女生又道：“那你身上有錢嗎？能借我二十塊買姨媽巾嗎？我明天來學校就還你。”

錢是小錢，且同為女生，林白霧雖然覺得她長發很奇怪，但仍舊從包裏翻出了二十塊錢，遞了過去。

“我在（7）班，你明天去（7）班找林白霧就成。”

女生接過來，一臉感激道：“謝謝你了。”

她接過錢就往學校校門斜對面的便利店走了，不過沒走兩步，林白霧餘光瞥見她突然兩條腿一跪，她吓了一跳，跑到人跟前道：“你沒事吧？”

女生緊咬着唇，“姨媽有點疼，能麻煩你扶我去便利店一下嗎？”

林白霧躊躇着，扶着女生的手都松了松。

“你放心，公交車還有兩班呢，你不會錯過的。”女生反揪住她就要松開的手腕，緊緊抓住了。

“不是公交車的問題——”林白霧皺起眉，女生抓的力道有點重，她手腕有點疼，想拽出來，但竟然沒能成功，她心裏警鈴大響，揚聲道：“你松開我！”

哪有姨媽疼的女生手上力道還那麽大的！

女生見她高聲叫起來，觑了眼不遠處的校門外還有學生老師在走動，她索性也不裝了，直接用手把人嘴巴給捂住，一只手粗魯的絞着林白霧兩只手，拖着人就往學校圍牆對面的小巷子裏走。

林白霧嘴巴被捂住，兩只手又被絞的死緊，她心裏害怕起來，張口直接咬住女生的下半邊掌，用了狠力。

女生吃疼，低呼一聲，松開手。

林白霧借機，大聲呼救，“救命！有沒有——”

剛喊出一句，女生氣急，直接朝她臉上狠狠打了一把掌，嘴裏罵了句“小□□給我安靜點！”繼而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堆軟布，直接蠻橫地塞進了她嘴裏。

軟布堵到她嗓子眼，引發幹嘔，但布料擋着，連幹嘔的動作都做不了，臉上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林白霧瞪着女生，女生比她高很多胖很多，她只能被迫被拖進了小巷子裏。

一進小巷子，林白霧就開始絕望了起來。

小巷子暗不透光，她一進去，就察覺到不止女生一個人，還有另外兩個人，而且是男人。

手腕被繩子綁住後，女生拍拍掌心，直接将她丢在地上。

巷子裏太暗了，林白霧不知道自己跟前是什麽情況，只隐約能聽清男跟女人的說話聲。

女人的聲音說着：“人交給你們了，想摸就摸，想親就親，想脫衣服就脫，但是別真的破了她□□，這事搞大了，警察得過問，知道嗎？”

男人答着話，不止一個。

“別逼逼了，老子有分寸，絕對不會破她的膜，但是嘿嘿老子有的是辦法爽。”

“剛才看着是個白淨漂亮的高中生，能輪到這事還真是走狗屎運。”

“行了，你走吧，我們兄弟幾個絕對不會真的把人強了，就是應老板的吩咐，把人折磨羞辱一頓就放了。”

女生似乎在往外走：“成，你們玩。”

沒一會，女生的腳步聲消失，幾道笨重急切的腳步往她這邊靠攏，林白霧臉色煞白，嘴上說出不話，只能嗚嗚咽咽，兩只手被粗糙的繩子絞的死緊，林白霧吓得眼淚一直在流。

“唔唔唔——”

有男人走的很近了，身上汗臭味一直往林白霧鼻尖裏鑽，她坐在地上，煞白着臉站起來後，試圖往巷子外跑。

一個男人抱住她的腰，粗魯地将她往後一推，猥瑣笑道：“嘿嘿女高中生，老子真沒玩過，聽說才十八歲，皮膚得嫩成啥樣，草，老子光想想就硬了！”

“你趕緊過來老子身下讓老子爽一把！”

男人說着，就要撲過來。

林白霧剛被男人一推，整個人狼狽的跌在了地上，眼淚流了一臉，哭也哭不出聲，連開口求饒威逼都不能，她絕望着，試圖用腦袋撞牆。

如果一頭撞死也好比比這幾個臭男人猥亵強，如果沒死，流血過多，幾個人怕出人命，應該會把她丢在大街上等人發現。

想通後，林白霧正要撞，一道手機手電筒的光打進來。

林白霧立即燃起希望，立即嗚嗚咽咽弄出了點動靜。

手機手電筒的光白慘慘地，但很亮，林白霧沒看清來人是誰，但是聽到了身側幾個男人的痛呼聲。

“草！你誰啊！敢踹老子！”

“我去你大爺的！臭小子！你敢壞老子好事！”

沒待林白霧反應的功夫，那人就到了她跟前，拔掉她嘴裏塞着的破布後，林白霧看見了他的臉。

是陳恹。

繃地發緊的心神頃刻間放松下來，林白霧沒忍住，直接哭出了聲，安全感缺失的她，也只敢用手揪着他的上衣衣角，她白着臉，跌坐在地上，哭腔遮掩不掉，鼻音很重喊了一聲：“陳恹——”

陳恹蹲下身，摸了摸林白霧哭的濕漉漉的臉，手摁着她後腦勺，将人壓進懷裏，低聲道：“沒事了，我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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