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我還沒有想好
後,他的身體、智力均無大礙,所以他和爸爸都沒當回事了。
這就潛意識的力量,當做為小孩子的小衛無力承擔這麽重的情感負擔時,它深深地埋進他的記憶無法觸及之處;只有在某個特殊的時間,那種複雜而強烈的負向能量會再次出現,變成一種未完成事件,要麽通過某個出口排解,要麽通過看到真相而轉化。
往常衛是通過戶外運動化解掉,但是那種方法治标不治本。
今天剛好雲感覺不對,就幫助了他看到事情的真相。
在最後關鍵的時刻,雲不斷地在衛的耳邊說:“小衛,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允許那個無辜的小男孩哭倒在她懷裏,釋放多年積累的恐懼、無奈、悲傷和憤怒。
雲還幫助衛和他的媽媽在心裏重新連結,當小衛感受到媽媽對他的愛,離開他的不舍和無奈,并表達對他的愛時,他的身體平靜下來了,他的情緒平靜下來了,他的臉上有一種深層的寧靜和喜悅。
雲借此也吻了他的額,告訴他,自己也深愛着他。
衛全身放松了,安靜地睡去。
衛睡着了,雲輕輕掰開他的手,她的右手成雞爪狀,幾乎失去知覺,好一會才恢複,有一些青紫印,活動一下勉強可以,有些疼痛,可能是軟組織損傷了。
好家夥,積累多久的力量啊,還好這次化解得差不多了。
按經驗,後面還會有一兩次,但那些力量會小很多,平常的溝通就可以了。
第二天醒來,衛似乎對昨晚的事情有些記憶,忙拉過雲的手過來看,青紫還在,而且看上去有些不靈活。
雲在衛拉她的手的時候,就醒了。
看着衛難過而自責的表情,雲安慰他:“沒事,都過去了。”
衛:“疼不疼,我也不知道當時用了那麽大的力。”
雲:“沒事,我權衡過的,最多只是一些小傷,比起能讓你穿越那些恐怖的經歷,收獲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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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我昨晚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雲:“是的,那是積累幾十年的能量,一般情況下,只有它控制你,你無法控制它。”
衛:“所以我原來只有跑出去,去消耗它是嗎?”
雲:“嗯。也是很多的動力之一,逃避某事,結果成就了另一件事。”
衛:“是好還是不好。”
雲:“看你從哪外角度看,如果從一個人的心理健康來看,我覺得不好。”
衛也難過地趴在她懷裏,輕撫着她受傷的手說:“我也覺得不好。”
然後,他突然直起身來問:“你會在咨詢的時候會碰到這種情況嗎?可能會讓自己受傷?”
雲:“不會,我會讓他選擇一個替代物,比如一個布人偶,或是一個抱枕之類的。”
衛:“那你昨晚為什麽沒有用替代物。”
雲:“因為替代物的效果,的确沒有人的身體效果好,因為身體有溫度;但為作為個案的咨詢,那樣就可以了。可昨晚是你,你不僅是我的個案,更是我的愛人,我願意為你受這些苦。”
衛抱着她,很久沒有出聲。
後面說:“以後不會了。”
雲:“我也感覺,以後不會了。”
一家四口的旅行
之後兩人一直沒有再談這件事情,只是他們倆的關系有些些變化,主要是衛好象更順着雲了。
真的是相愛容易相處難,即使是雲和衛如此相愛的人,如此高情商的人,真的生活在一起,還是有一堆又一堆意想不到的矛盾和小摩擦。
最典型的就是雲的好整潔愛幹淨,對上了衛的随随便便和無所謂。
最可氣的是,雲有一次讓衛幫忙去曬衣服,然後到陽臺一看,我的天啊,這曬的是什麽?怎麽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造型啊?
那些曬出來的衣服,有的一只袖子還收着;
褲管伸出來的有一算一,短的依然縮着;
襪子亂七八糟地堆在架子上,還有掉地上的;
雲當場就發飙了,揪着衛的耳朵讓他重新整理。
人家衛雖然是幹了,但仍然大言不慚說,他原來就是那樣曬,反正到後面都幹了;合着以前雲看到的相對合格的晾曬造型,還是他特意打造的呢。
還有停電時打開全部的燈,停水時打開全家的水籠頭;
襪子看着是一對的,其實是因為他買了一打是樣的,所以可以随便搭;
定了外賣的垃圾忘了丢,等雲出差回來,養了很多蒼蠅、蟑螂;
最可惡的是,連帶着小楠也開始不講衛生,不愛收拾,真是學好不易學壞難。
點點滴滴的小事都不算事,但每天老是有那麽一些,就讓人有些抓狂。
當然雲也知道這些是男女差異造成的,也是兩人生活背景、生活習慣不同造成的,但理解不等同于贊同,所以那些小沖突小摩擦也時有發生,雖然有時東風壓倒西風,有時床頭吵架床尾合,但就一直存在。
當然,雲也會調整自己,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挑剔了,太嚴格了,所以也在慢慢調整,而碰上這件事,衛的調整幅度更大些。
的确,在兩性關系中,那些标準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但相愛的人,會慢慢向中間靠攏,象對方靠近。
而新房的裝修進度比設想的快,過不到一個月,一家四口就可以入住新房了。
而各種家具的采購、定制、燈具的選擇、裝飾的調配,也快把雲忙瘋了,因為這段時間衛出差了,說是勘探員發現了一處有趣的景點,讓衛過去把把關,于是衛告別家裏的一大兩小,開着他的路虎,帶着兩個新助理出發了。
雲現在帶着兩個“小崽子”更得心應手了,其實更多的時候,她只是讓他們倆自己帶自己,他們的學習,她從來不用管,小楠的新智商在線,她省事很多;她只是游離在他們周圍,在他們需要的時候陪伴他們。
而且趁着衛不在家,她獨自去做了一個小手術,應該等衛回來,他們可能考慮要一個小寶寶了。
今年的冬天明顯是一個暖冬,還有半個月就過春節了,往年毛衣、秋褲、暖手寶這些禦寒神器早早就備下了,今年已經感受到春節的氣息臨近,一件毛衣仍然可以走天下,真的有人擔心呢。
而更讓人擔心的,是衛走了近一周了,最後一次,他說進山信號不好,沒有再聯系,再後來,就杳無音訊了。
再過了三天,衛風塵仆仆地回來了,一臉興奮,連聲問:“多吉和小楠考完試了嗎?考完的話,我們一起去旅游。”
但事情不太巧,他倆這周五才能考完,衛只好捺下性子,等待幾天。
但更讓他捺不下性子的,是雲的小手術,還要一周才能滿足他的蠢蠢欲動。
但是他也無可奈何,因為雲和他說了,那是考慮和他再要一個寶寶,才做的小手術,他再大的火也不敢發出來,還是象大學一樣,自己呆在衛生間冷靜半天才出來。
看他一眼郁悶地爬回床上,雲一直暗暗偷笑,感覺很可樂。
衛氣哼哼上來,手腳并用把她吻個半死,以報複她的幸災樂禍。
好不容易收回心神的雲連忙想着把話題岔開,生怕厮刺激過度又做出什麽事來。
雲:“對了,你這次發現了什麽新的旅游景點?”
談到自己的專業,衛果然精神來了。
衛:“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雖然其它地方也有類似的景色,但這個地方又更加不同,但是——我還沒有想好怎樣開發。”
雲:“詳細說說。”
衛:“不說,說了就沒有驚喜了,等帶你們去玩之後,你就知道了。”
雲好吧,翻過身雙手捂在小腹上,準備睡覺。
衛:“怎麽了,肚子不舒服?”
雲:“嗯,有一些些。”
衛的大手捂了上來,還幫她輕輕揉着。果然還是男人的火氣旺,又厚實又溫熱,比最大號的暖寶寶還管用。
雲一邊享受着,一邊靠在衛的懷裏,然後想起一個笑話,自己先樂了一會。
衛:“想到什麽,說來聽聽。”
雲:“就是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則笑話。說談戀愛的女生想分手,一定會選擇冬天過後。”
衛:“有什麽說法?”
雲:“因為冬天太冷,特別大多數女生氣血不足,冬天睡一個晚上腳都是涼的,所以有一個人形暧寶,自然要物盡其用了。”
衛:“嘿,這有什麽好笑的。我也聽說一個小笑話。”
雲:“說來聽聽。”
衛:“說有一個男生,同時跟好幾個女生交往,但人太多,他怕喊錯名字,于是就全部喊寶貝,這樣都不會錯。”
話音剛落,他的耳朵猛地一痛:“輕點輕點,寶貝,怎麽了?”
雲:“怎麽了,你可是不打自招啊。”
衛:“我沒有了,雲,你知道我的。”
雲松開手,嗔道:“你剛才喊我什麽?”
衛方恍然大悟,讪笑道:“那是巧合,他是諸多寶貝,我就只有你一個。不是說‘一個人心中只有一個寶貝’嗎?真的,一直只有你一人。”
雲:“那怎不說‘久了以後她變成了眼淚’,怎麽解釋?”
衛:“因為想久了,一直得不到,就會難過,就會哭泣,所以一想到她,就會有眼淚,這句歌詞就是這個意思。”
好吧,這麽強詞奪理的解釋也能說得過去,反正情侶之間大多不靠說理溝通,只憑感覺。
而且如果那對情侶可以把這些沒油沒鹽的閑話說得有滋有味,那他們的感情其實挺好的;如果哪對情侶只說必要的話,正确的話,他們的感情一定在生活的進程中慢慢喪失,只餘合作夥伴的信任而已。
好不容易挨到兩小只考完試,期待已久的衛大手一揮帶着一家四口上路了。
看着開車的方向,雲發覺應該是衛比較早去過的那個地方,當時雲還在大學校園網查過,那個革命老區的山寨,衛當時送了一塊有“雲”的石頭給她,而且前幾年,衛還在那裏做過一年支教。
但是這幾年,雲途公司已經幫忙修了公路,那個地方已經規劃成“長壽之鄉”的熱門旅游景點了,還是那只蘭花花英短貓代言的呢。
難道去那裏?
衛好似聽到她的心聲說,不是那裏,但同一個方向,那裏還沒有開發,也有很美麗的風景,象世外桃源。
兩小只才不管去哪呢,他們象飛出籠的小鳥,叽叽喳喳的,不停朝窗外望去,不停地提各種問題;當然提問題的是小楠,多吉可以回答一半的問題,另一半是衛回答。
雲心想,可見“行萬裏路”的必要性。
汽車一路開,沿途的風景如中國水墨畫一般,徐徐展開。
郁郁蔥蔥的山脈,蜿蜒而過的清澈河流,間而閃現的農家小屋,遠處與耕牛同行的農家人,既是靜美的畫,也是生動的音符。
慢慢開上了盤山公路,路越來越窄,也越來越抖峭,即使是經驗豐富的衛,也以30邁的龜速前行,兩小只不再出聲,而是緊張地看着車窗外如同懸空的萬丈懸崖,真是好風景都在危險的地方啊。
一車人只有呼吸卻不敢太大的呼吸聲,生怕影響司機的狀态。
好不容易轉過一個山頭,開始往下開去,然後停在一個小山村的村口。
衛說,車只能開到這裏了,再後面的路,得自己走了。
此時已到黃昏,今天晚上只能在村裏借宿了,當然這難不倒經常在外面浪的衛,很快他就聯系上了本村唯一有三間房的“大戶人家”,給了100元,給了他們兩間房,衛再給他們50元,幫忙煮了晚餐。
這時,衛和多吉表現出超強的适應力,他們可以就着不幹淨的碗和筷,吃着雖然新鮮但很簡單的食物;雲對于食物還可以接受,但對那看上去黑乎乎的碗和筷,實在有點伸不出手,但別提一直在城市裏“養尊處優”的小楠了,簡直就想泡個碗面算數。
還好衛照顧到他們的不适應,偷偷用濕紙巾狠狠“洗”了他倆的碗和筷,兩人才沒有做出讓主人沒臉的舉動
事後,雲不好意思地向衛道歉,她雖然做好了吃苦的準備,但事到臨頭,還是無法适應。
衛卻無所謂地吻吻她說,沒關系,她才第一次出遠門,都是需要一個适應的過程,衛還講了很多他們之前出門的諸多笑話,方緩解了雲內在的不安。
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而那邊,多吉和小楠則吵了起來,多吉自從到了大城市之後,一直被“小楠”壓着,雖然他也知道小楠是為他好,他倆關系其實也挺不錯的,但畢竟一直被小兩歲的小楠“教”,好勝的多吉到底有些不爽,現在終于回到他熟悉的“大本營”了,此時不“顯擺”何時“擺顯”?
而向來自傲清高的小楠,又怎能接受多吉對他“高高在上”的指導和挑剔,自然就鬧起來了,一個說對方是沒有開化的野人,另一個諷刺對方矯揉造作,沒有男人樣,好吧,不僅吵起來了,還準備打起來了。
衛攔住了想過去拉架的雲說,讓他們打一會吧,男人之間,都是“不打不相識的。”
雲擔心說:“不會打傷吧。”
衛:“不會的,多吉的實力直接碾壓小楠,他有分寸的。”
但沒有分寸的是小楠,他眼看自己全面落了下風,就開始使陰招,用道具,多吉差點中招,火氣也上來了,正準備用真正的實力給小楠點顏色看看,被一旁一直觀戰的衛拉開了。
之後三個男人進到房間裏,雲不知他們談些什麽,但之後,小楠和多吉雖然還是不斷較勁,但均屬“良性競争”範圍,雲突然對衛和他們的談話充滿了好奇。
衛簡單地說:“男人的世界”,就是充滿競争的,但要堂堂正正地打敗對方,事情輸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輸了人,輸了信心,輸了道義,輸了坦蕩。
雲偷偷拆臺地問:“那權謀那些算什麽?那你以前那些無賴算什麽?”
衛正義凜然道:“那是太陽的黑子,必然存在的,但你至少得先是太陽。”
好吧,雲被get到了,衛的确在大事上,坦坦蕩蕩的。
到了晚上,得到衛授意的房東,殷勤地燒好了一桶熱水,請他們洗澡解乏。
衛和多吉看着不多的熱水,自動說他們身體好,可以洗冷水澡,小楠也準備“英勇跟随”,被大家一致攔住了,開玩笑,山裏的水,在冬天得多冷啊,不是衛和多吉這樣的“野獸身體”,誰受得了啊。
別說,這次的遠足,對小楠刺激挺大的,後來他慢慢朝着“雙重人格”發展,也讓雲頗為吃驚好一段時間。
那一桶熱水,最後還是給雲和小楠分了,晚上睡在一翻身就吱吱亂響的稻草墊上,蓋着那能磨傷皮膚的粗棉布被子,雲忍了又忍,沒讓衛到車上去拿羽絨睡袋。
但是當她偎在衛的懷中說:“好粗哦”
衛還以為她有什麽特異功能,隔着一段距離還能發現他的變化,後來雲又說了一句:“被子好粗哦,我的臉有點疼。”
被打了臉衛黑着臉偷偷到車上給她帶了一床簡易棉質睡袋,她問多吉和小楠有沒有?
衛坦然說:“女孩子要富養,男孩子要窮養。”
好吧,雖然這句話不是按字面這麽理解,但雲喜歡,并坦然消受了。
回複了溫暖細膩的觸感,雲終于可以享受鄉村寧靜而又熱鬧的晚上了。
寒風刮着,樹枝吱吱作響;月光照着,灑進窗紙那清冷的流光;不知名的小蟲時而狂叫,時而沉寂;這是大自然的聲音,有着它原來的旋律和韻味,就象回到老家,回到有奶奶的地方一樣,不知不覺中,雲在衛溫暖的懷裏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感覺那股清冷的空氣,透過溫暖的陽光,滲入心脾,洗滌你的身體和靈魂,雲感覺棒極了,只是看到小楠那一對熊貓眼,內心有一些內疚感。
但很快,就被那一整天的忙碌和疲勞替代了。
後面的時間,他們需要一直在樹林裏行走,才能在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到達目的地,那是适合紮營的時間。
而在這密林中,有些時候有路,有些時候沒有路。
衛做為前鋒自然打頭陣,其次到雲,她拖着素質更差一些的小楠,多吉押後。剛開始時,中間那兩人興致勃勃觀賞林中風景,追逐林間小鳥,稀罕路邊野花,走了兩個小時之後,就開始只是咬牙堅持跟上、堅持跟上。
汗水已經濕透了後背,也順着前額流下來,幸好帶有額帶,沒有模糊了雙眼,只聽得自己的呼吸聲,象拉風箱一樣,一陣強過一陣;
雲還好些,掙紮在體力的邊緣;小楠的小臉通紅,他全身的負重都轉到衛的身上了,只拼盡全力往前走,往上走,不想讓後面的多吉看不起他。
終于聽到衛天籁般的聲音,我們休息一會吧;
雲家一大一小全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地,癱下了。
而素質良好的衛和多吉,還往前探了探路,才回來和他們一起休息,吃東西。
回來的時候,多吉遞給他們倆兩根登山杖,雖用樹枝簡單修成,但勝在實用光滑,雲休息了一會,方有出聲謝謝的力氣。
本來雲和小楠也有登山杖的,但剛才路過一段相對平緩的美麗山坡時,忙着照相,走的時候忘了帶走,這回爬山可吃力了,兩人暗自懊悔,不專業還是不專業。
衛偷偷摸摸雲的頭,寬慰她別往心裏去,還打岔說,多吉的登山杖做得可好了,可以拿去當工藝品賣了。
雲也附和說,對啊,以後可以在雲途公司寄賣,搞創收,說不定學費就可以自己掙了。
小楠沒有出聲,安靜地坐着。
大家稍微喝了些水,吃了些幹糧,就上路了。
此時已近中午,林間的小道,窄小而滑腳,草木叢生,荊棘遍地,但有陽光間而稀疏落下,倒有另一種美,卻無力欣賞。
衛在前面鼓勵大家,再走個兩小時,就到了。
他一身專業的登山服裝、裝備,走了那麽久,仍然神清氣爽,英氣勃發,象山林中的王者,只差王袍加身,王冠加冕;從雲的眼神裏,不自覺流露出欣賞和驕傲,讓衛更象開屏的孔雀一樣,張揚騷包。
回到了他的主場,衛真是魅力四射,雲也感覺自己的運氣真的太好了,這樣一個好男人也被她收了。
後面的路途稍微好走了一些,也碰了兩三個山民,許是少見人吧,他們都顯得憨厚而老實,但他們的眼神有一些讓人不舒服的地方,雲偷偷躲到衛的後面,衛也或前或後的,擋着他們看向雲的眼光;兩行人匆匆話別,各自走了。
之後衛的表情有些沉重,雲拉拉他的手,怎麽了?
衛說沒事,到了目的地再和她說。
後面的記憶有些模糊,雲和小楠的體力都差不到多達極限了,全靠衛“專業的一路哄騙”,一路堅持着。
她才明白為什麽導游會這樣說:
“快到了,堅持一會就到了。”
“還有五分鐘就到了。”
“馬上,馬上就到了。”
都是專業的騙子啊,最後一小時,一行四人也結成了“一對一”的互助小組,雲被衛連拉帶扶的,小楠被多吉連扯帶拉的,這麽走過了最後一小時的路程。
等衛說休息一會,還有五分鐘就到了,大家都不再相信他了,包括體力良好的多吉。
但這回衛說的是真話,沿着小路走了五分鐘左右,往左邊小路滑下去,真的是沒有力氣走下去了,反正全身緊護的登山服,大家護着頭就象滑草一樣滑了下去了,被衛在半山腰截住 ,一一拉起。
因為快到了,大家都很好奇,他們要去哪裏啊?
衛還是一副保密的樣子,只說,也是一個探險勘察員隊無意中發現的。
四人彙合之後,又往前走了一分鐘,撥開一層又一層由樹枝和斬棘編成的保護層之後,發現了一個洞口。
洞口不大,可兩人并肩而行;長度大約十多米,可一眼從這邊看到另一邊洞口,兩邊均有光線自然照入。
洞裏的碎石都被清理過,所以即使沒有拿手電,借着天然的光線摸索走着,也算安穩。
走出山洞,又往直走了一小截路,這段路也明顯被人清理過,撥開前面遮擋的兩截樹枝,他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在場四人都大聲歡呼了起來。
他們來到一個山谷,地方不大,一眼可見,四周群山峭壁,高聳入雲,入眼樹木叢生,草坪如毯。近前一條清澈的小河從山底流出,蜿蜒而過,岸邊是一簇簇蔥籠的毛竹綠得發亮。
最難得的,在靠近水邊的地方,還有一棵古榕樹,為游玩的人們撐起一把大傘;陽光斜照在水面上,金光閃閃,波光盈盈,鳥叫蟲鳴風聲樹響,更增加了這個山谷的靜谧和寧靜。
雖然外面已是初冬,這裏的溫度如春天般溫煦怡人。
走近旁看,清澈的河水中,緩緩飄動着柔美的水草,無數的魚兒自由自在地徜徉在水草之間,許是少見人,見了他們也不驚;仍然擺來擺去,怡然自得,不為所動。
真是世外桃源,人間仙鏡啊。
雲一下子愛了上這裏,顧不得平日的矜持,抱着衛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吻,那邊的多吉和小楠早就脫了身上汗濕的冬衣,沖下水去。
雲正擔心地想說些什麽?
衛握着她的手說:沒事,那河水不深,溫度也合适,我們都試過了,最深的僅到我的胸口,讓他們玩玩吧。
真好,雲再一次在心裏驚嘆。
安營紮寨,享受野餐
衛可還記得自己的職責的,所以在雲的協助下,他開始搭帳篷,只是一個搭在河東,一個搭在河西,相距不是一點點遠。
雲暗暗笑着這個家夥陰暗心思。
那邊小楠和多吉也玩了一趟上來,手忙腳亂穿衣服,然後幫着衛一起搭帳篷。
小楠對于兩個帳篷距離倒無所謂,反正這個山谷不大,在哪喊一聲就可以聽到,倒是多吉意味深長地看看衛,然後也不吭聲地繼續幫忙。
衛一邊搭帳篷,一邊象自言自語一樣,但雲知道,他在教小楠。
比如,帳篷搭建時,最好超南或東南面,能夠看到清晨陽光的地方;盡量選擇在平坦、堅硬的地上搭帳篷,所以在沙地、草地、或岩屑地等都是理想的紮營地;帳篷的入口要背風,盡量遠離可能有滾石的山坡;帳篷四角要用大石頭等重物壓住,同時保持帳篷內空氣流通。
為防止飛蟲進入帳篷,可在帳篷周圍撒一圈煤油;為了晚上不會太冷,可以選擇在有凹槽的地方搭建,等等。
帳篷搭好了,都是三季雙人帳,帳篷裏的鋪設倒簡單,先鋪一層防濕墊,然後放各自的睡袋,再把個人的東西分置放好,公用的東西統一放在雲和衛的帳篷裏;對了,衛還在各自的帳篷外噴了一圈自制殺蟲劑,既環保又防蟲。
然後衛對兩小只說:“還有一小時吃飯,現在你們先去抓魚。”兩小只歡呼着,就往外沖。
雲則好奇地和衛一起清理其它的用品,衛心情愉快地整理着,極其享受雲對他的好奇和傾慕。
耳邊聽着小楠和多吉的大呼小叫,即使收獲不多,也感覺良好。
看着衛擺好的雙人睡袋,雲的臉有些發熱,忙鑽出帳篷。
後面衛也跟着鑽了出來,偷偷問她,現在方便下水了嗎?
雲默默點頭,衛說太好了,我先帶你去泡溫泉。
雲詫異睜大眼睛,剛才怎麽不說?
衛得意道:“泡溫泉的地方比較小,我們先去,呆會再叫他們。”
雲:“但是我不能泡太久,還是有點不方便。”
衛:“行,你就當洗個熱水澡好了。”
兩人朝着在水裏邊玩邊幹活的兩小只喊了一聲,衛就帶着雲朝某處山走去,拐過兩處地方,遠見水霧騰騰,走近一看,果是一處流動溫泉,霧氣氤氲、熱氣騰騰,還稍帶些硫磺味,真是貨真價實的天然溫泉呢。
更奇觀的,是溫泉上方還有一聲凸出來的大石頭,剛好遮住了上方的視線,宛如一個天然的溫泉浴室,雲不由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眼見無人,衛賊心上來,就想動手動腳,雲忙推他,說自己可以泡溫泉,但還不能和他一起泡。
衛還是不明白,雲忙推他,就是不可以,還有兩天才行。
他說幫忙放風防賊,雲說他才是最大的賊,并警告說他不走,自己就不下去了,衛無奈,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雲看着他的背影拐走了,再一會,聽到他和兩小只玩鬧的聲音,方才放心享受。
不由得想起: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她不敢泡太久,象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就神清氣爽地換好衣服往外走。
幾個拐彎,重從仙境人間。
小楠他們正在衛的指導下洗衣服,晾曬在樹上;雲想着自己那些小內內,有些不好意思拿出來。
小楠看到媽媽突然從一塊大石頭拐出,正詫異着,但現在他也知道女人和男人不一樣了,還以為媽媽是去方便什麽的,所以沒有問;
多吉也是同此想法,所以只是看看,沒有問。
衛自然走過來,接過雲的衣服,幫她挂到樹枝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他們總要适應的,你也要适應的。”
雲想想也是,也就坦然接受了。
她偷偷問,什麽時候告訴兩小只那個溫泉,衛神秘兮兮地說:“明天吧,等我享受之後再告訴他們。”
好吧,現在衛老大最大,雲也聽他的。
四個人開始準備晚餐,簡單的竈頭,用石頭搭建而成,衛分配多吉和小楠去撿柴火,雲和他則去找可以吃的野菜。
一路走,一路聊一路偷香,真是特別不同的體驗。
衛:“喜歡嗎?”
雲:“喜歡。”
衛:“喜歡這裏,還是喜歡和我出來?”
雲:“都喜歡。”
突然雲有些悵然,仿佛想到了什麽。
衛:“怎麽了?”
雲:“我想起在大學的時候,為了能和你出來玩,還早上爬起來跑步。”
衛:“是啊,那個跑得,象龜爬一樣,還好那時沒有帶你出來。”
雲:“什麽意思 ?”
衛:“那肯定把我們野驢隊的整體素質直線拉低。”
雲嗔道:“那時你答應先帶我去近的地方,走半天的那種。”
衛好象剛想起來似的:“對哦,好象是。”
雲恨恨地想掐他,衛忙轉移話題說:“本來是想畢業後來一次短期旅行,順便做我們的蜜月初行,誰知道……”。
善良的雲一聽此話,就忘了要懲罰他,而是反過來安慰式地拉拉他的胳膊。
衛吻吻她剛洗的頭發,說:“沒事,還好,現在補還來得及,而且這裏更美。”
雲:“嗯。”
雲:“對了,你剛才在樹林裏,碰見那三個山民,好象感覺有些不對,怎麽了?”
衛:“哦,想起一些事情,總之出門在外,凡事都要小心。”
雲???
衛斟酌着說:“這些山林裏,會有一些偏僻的小山村,雖然不能說是與世隔絕,但也非常封塞,那裏的山民可以說很淳樸,也可以說很愚昧,他們也會做出一些違反法律的事情。比如山裏人很難娶媳婦,他們就會打探險者的主意,曾聽說過某個山寨附近經常有探險者失蹤,不僅有女性,也有男性,可能都是兇多吉少了。
雲聽懂了,半晌沒有出聲。
然後突然說,那你以後出門還是小心為妙,免得被搶到哪個山頭做“壓寨老公”。
衛輕輕拍拍她的頭說,想什麽呢?我應該不會,我的直覺比較好,象剛才那三個人,還算好人。如果真碰上壞人,我就會想辦法躲開他們。
雲突然白眼看他,是嗎,那一年是誰掉到溝裏被人救的?
衛那唯一的黑歷史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紅着臉說:“那不同,那次是特殊情況,我忽略了。”
雲追問:“什麽特殊情況?難道還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衛現在想起,還是覺得那件事比較丢臉,忙顧左右而言它,說野菜采夠了,我們回去了。
拉着雲的手返身走出了樹林。
這裏小楠和多吉早就完成了撿柴的任務,還在水邊抓魚玩,見他倆出來,小楠高興地說:“可以做晚餐了嗎?我都餓了。”
雲取了幹糧給他充饑,二話不說,開始做晚餐。
但這頓晚餐在戶外,還是衛做主角,雲只能當下手。
只見衛拿防風火柴點燃了細絨,再引燃細木枝,繼續點燃柴火,然後放上簡易鍋,裏面早放了白米和泉水,開始熬粥。
他又另開了一個爐頭,叫多吉和小楠用瑞士軍刀削了很多木簽,把收拾好的魚開膛破肚取魚腸,然後開始燒烤。
這種天然的泉水魚,肉質鮮美,即使兩小只烤得黑一塊焦一塊,灑上鹽仍然是人間美味。
而如果讓雲細細地烤,慢慢地烤,看着那兩邊的金黃焦香,不由再讓人垂延欲滴,十指大動。
小楠和多吉抓的十多條小魚馬上就進了四人的肚子,衛也下河大顯身手,不一會功夫又抛上十條大小不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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