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我還沒有想好
就這麽過了三天,衛看着雲除了有點發困,吃東西多一些,并沒有什麽不好的身體反應,也就慢慢放下心來。
第四天晚上,雲看衛還是和她一起同床休息,
戲笑道:“怎麽,不和我避嫌分床了。”
衛有點不好意思說,前兩天,他從網上看到有兩個觀點,一個說要分床好,另一個說不分床好。
我原來怕自己忍不住會鬧你,就和你分了。
雲:“那後來怎麽又回來了?”
衛:“書上說,孕婦這時候最需要家人陪伴,而且後期還會有浮腫什麽不好的反應,有家人随時在旁邊比較好。”
然後就自己試驗到底分好還是不分好。
雲:“那你試出來了嗎?”
衛睜着眼睛說:“我這幾天試過了,如果我事前洗個冷水澡,然後抱你的時候,多想想我們的孩子,也沒有那麽忍不住了。而且,書上也說,并不是整個十月都不可以做的。”
雲:“可我是高齡産婦,可能就是整十個月都不可以哦。”
衛:“這樣啊。”
他猶豫了一會,然後堅定地說:“那就十個月吧,有什麽了不起,我十年都過來了。我還是想回來陪你,抱着你睡,一個人睡我也不習慣。”
雲吃吃笑了,拉他過來,放松地躺在他懷裏,問了他一個完全不相幹的問題:“你是做戶外旅游的,如果要去一個新的旅游景點,去過的人分兩派,一個說很美,值得去看;另一個說不怎麽樣,不值得去,你會怎麽做?”
衛毫不猶豫地說:“兩邊人說的,我都會聽聽,然後我會親自去看。”
雲:“所以書上說的,只是參考,重要的是自己的體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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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當然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和角度,書也不是全對的。”
然後雲就不說話,安靜地看他。
衛馬上醒悟說:“你意思說,關于懷孕,書上說的也不一定對。”
雲:“不是說書上說的不對,而是不一定符合我的情況。所以書上說的要聽,但更重要的是,我随時關注我的健康情況,随時調整就好了。”
衛好象有些感覺了。
他把頭悶在雲的肩膀後,嗡聲嗡氣地說:“道理我都懂,其它事情我也看得開,但碰到你這件事,我還是不太容易那麽坦然。”
雲也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嗡聲嗡氣地說:“沒關系,我陪你。而且你也是因為太在意我才會這樣。這也是我的幸福呢。”
衛安靜地抱着她,沒有說話。
第二天起床後,雲發現衛更放松了些,不再象前幾天那樣對待雲象“易碎的瓷器”,也沒有象前幾天那樣,對小楠和多吉的行為諸多挑剔,比如嫌他們走太快怕有風吹着雲,嫌他們說話太大聲怕驚着雲,把那兩小只也吓得夠嗆;他這一放松,整個家的氣壓也随之一變,原來的氣氛也慢慢恢複正常了。
有些事情,明知不對,但強行改變是沒有用的,只需要看到那件事情的另外的好處,改變自然就發生了。
很快地,雲的孕期三個月就要到了,又要到醫院立卡了,去的還是蘇俊原來的醫院,主要是因為那裏近,而且還有一些熟悉的醫生。
這次立卡,和雲上次“形只影單”完全不同了。
上次正逢蘇俊在外地工作,雲得一個人面對;這次衛和她生活在一起,所以這些檢查啊、外出啊、上下班接送啊,衛都一應服侍左右。
既讓參加那些産檢的準媽媽們羨慕嫉妒恨,也讓雲擔心自己在這樣高濃度的服務下,喪失獨立生活的能力。
因為衛的服務質量實在太好,他對雲很了解,所以基本上雲需要什麽,還沒有開口,他都已經幫忙準備好了,雲想,如果上廁所、吃飯和生孩子這些事能找人替代的話,她的衛也肯定幫她一應替了。
唉,這也甜蜜的煩惱啊。
晚上在小區散步時,雲故意都不能郁悶地說:“我不開心。”
衛擔心地問:“怎麽了,怎麽不開心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雲:“我的心不舒服。”
衛:“啊,誰讓你氣受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不把他打個爹媽不認的,我就不姓衛。”
(好吧,衛氣糊塗的時候,經常搞不清自己姓什麽。)
雲抿嘴笑道:“誰敢給我氣受了,除了那個姓強名衛的小薔薇,誰敢這麽不長眼?”
衛正在那假裝撸袖子:“誰,看我不——不是,我氣你了。”
衛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比窦娥還冤啊,他就差把雲象神一樣供起來了,雲怎麽還是不開心?他不明白。
雲笑說:“是啊,我不開心,你對我不好,你不愛我了。”
衛在那叫屈,哪有,我都把你給供起來,我就差把心掏給你了,如果能掏出來的話。
雲:“但是,你做的那些,并不是對我啊,只是對我們的孩子而已。”
衛:“那不是一樣嗎?”
雲:“當然不一樣。你想想,如果我生病了,你會對我照顧,但會做到這個程度嗎?”
衛想想,誠實地說:“那倒不會。你只是生病了,又不是殘廢了。”
雲:“但是你這樣對我,會讓我感覺我是不是殘廢了。”
衛看看她,沒有說話。
雲:“我懷孕也三個多月了,我的身體只是有些不舒服,吃東西偶爾會吐,那我就多吃一些,多吃兩頓就可以補回來了。其它方面我并沒有表現很差勁啊。對不對?”
衛想想,也是,那自己還是太緊張了?
雲看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有點想通了,忙用了另一招,她抱着衛的手臂,半撒嬌半耍賴道:“小薔薇,我好好的,你老把我當殘廢幹嗎?再說了,你現在對我這麽好,我感覺你不是真的對我好,只是對我肚裏的孩子好,你把我當什麽人了,當生育機器了。”
衛張嘴,想說不是,雲說:“我知道你不是,但你就是給我這樣的感覺。”
衛抱着她說:“不是的,我不是這樣想的。”
雲:“但你就是給我這樣的感覺,你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才對我無微不至的,那我會想,如果在舊社會,發生什麽事情,只能保一個,你是不是就要保孩子?”
“瞎說”,衛抱着她,全身發抖,卻說不出話來。
雲知道這些話刺激了他,但長痛不如短痛,幹脆刺激個夠。
“你現在就是給我這樣的感覺,你愛孩子勝過愛我。”
衛抱着她,只會說:“不是這樣,你冤枉我了,不是這樣的。”
雲不再出聲,她也覺得應該給衛一些消化的空間。
于是她拉着衛,走到到他們熟悉的長椅上,肩并肩地坐了下來。
衛仍然靠着她,一邊開始思考這個他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雲知道,衛其實是一個很灑脫,很有直覺,很有智慧的人,這一次,實在是他太恐懼太緊張了,才會做出如此失衡的判斷,現在她的把問題曝光了,他只是需要時間去面對自己,就能找到心中的答案。
衛抱着雲想了一會,說我得單獨呆會,你可以自己回去吧。
雲:“嗯,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我在家等你;想想,你說你是愛我的,那你會是怎樣愛供在神壇上的神的”
然後轉身先回去了。
衛看雲略有些豐腴但仍然輕巧的背影,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晚上雲先是去兩小只的房間看他們,他倆挺有趣的,睡前一般都會呆在某一個人的房間,或是在多吉的蒙古包厮混,或是在小楠的樹屋和沙地玩耍,做完作業或是兩人鬧別扭的時候,才會分開在自己的房間單獨玩。
鑒于雲現在的情況,他們如果呆在多吉的蒙古包,就可以随時席地而坐,甚至半躺下來休息;
而小楠的樹屋,只有等雲身體更方便了,才能爬上去玩了,當然她會過去玩沙子,或在沙堆裏走來走去,象一個好玩的孩子;最後,小楠沒有養貓,當他看着那小山似的貓沙,實在沒有勇氣想象裏面“蘊藏”的便便,而且又可以随時去雲間貓撸貓,也就打消了獨自養貓的念頭。
看着雲走進去,小楠和多吉忙跳起來,多吉給雲拿了一張矮凳子,小楠還貼心地給她拿了一個小靠枕。
雲溫柔地對他倆笑着感謝,看着他倆仍然緊張地看着自己,心想實在是衛前段時間的影響太大了,忙招了多吉坐在左邊,小楠坐在右邊,他倆小心挪過來,小心靠在她的身邊。
雲用力拉緊他們說:“媽媽不是玻璃人,沒關系的,對了,你們的老師有沒有做準媽媽的?”
這兩人來精神了:“有啊,我們的英語老師就是準媽媽,不過她的肚子比你大。”
雲:“哦,她也照常上課吧,沒有什麽太多的不同吧。”
兩小只:“是啊,還象原來那樣說話大聲,還是象原來一樣脾氣急。”
雲:“那你們呢,和她相處也一樣嗎?”
兩小只:“也差不多吧,就是不能離她太近,怕擠到她肚子。”
雲雙手輕輕拍拍他倆的頭,然後說:“就是啊,所以稍微注意一點就行了,不用象這樣,把我當傳染病人,離那麽遠,也不用把我當殘障人,無微不至地照顧我,我還是可以象你們的英語老師一樣,做很多事情,生活也完全可以自理的。”
“對了,我當時懷小楠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呢。”
兩小只感興趣地聽她講,于是雲講起小楠的一些趣事,三個一起打鬧,一起互相調侃,一時屋內熱鬧極了。
“你們在聊什麽,這麽熱鬧?”門口傳來衛的着問話。
蒙古包裏的氣溫随之一降,多吉和小楠的身體随即有些僵硬地從雲的身邊離開。
雲嗔他一眼,衛卻象一個大孩子脫了鞋子跳進來,小心避開雲的位置,卻象往常把小楠一抱一抛地玩了起來,嘴裏還大喊着,多吉,我們多久沒有摔跤了,我讓你兩只腳,讓你和小楠一起上。
這是多吉的蒙古包建立之後,這三只男人最喜歡玩的游戲之一,只是被雲的懷孕意外給打斷了。
還好這次又開始續上了。
雲乖巧地輕移到角落,一旁看他們三個滾、抱在一起,在一旁幫兩小只加油,幫衛出馊主意,還經常打偏架,真好,這樣久違的快樂又回來了。
鬧了半個多小時,三個男人(男孩)均精疲力竭地仰躺在墊子上,氣喘籲籲地,嘴上還不認輸,說着亂七八糟的猛話:“下次要怎樣怎樣對付對方等等。”
衛滿臉微紅,咧嘴大笑,看着雲的方向,身體在墊子上一蹭一蹭地蹭到雲的腳邊,滿臉滿眼的快樂和放松,象孩子一樣向雲邀功似地笑着。
雲也開心地用紙巾幫他擦汗,然後樂着順手把紙巾塞他嘴裏;衛那邊裝模作樣地大口吐着,嘴裏喊着要怎樣對她不客氣。
那邊兩小只作出“嘔吐”的樣子,不小心又被塞了一嘴狗糧。然後兩小只跑到小楠的房間玩去了。
房間裏只剩下兩大只了,衛躺在雲的腳下,只是放松地躺着,但沒有說話。
雲輕輕撫着他的額頭,還有微微發汗的短發絲,他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這麽放松地呆在一起了。
很多時候,愛是不用語言的。
還沒等衛說什麽,雲卻站起來,走向門口說,我要去洗澡睡覺了。懷孕之後,雲的睡眠時間的确需要多了一些。
當她躺在床上休息了半小時之後,衛也洗好澡回來了,但沒有上床,只是或蹲或跪在床邊,雙肘撐在床邊看她。
雲沒有睡着,在黑暗裏,她也能看到衛的眼睛,如黑夜的星辰大海,那樣深沉而安靜。她伸出手指,撫過他的眉骨和眼睛,這麽多年過去了,對她仍然那麽有吸引力。
衛輕握起她的手,在自己的大手中緊緊握住,然後把臉貼上去,雲能從手中感受他的呼吸。
雲:“想通了?”
衛:“嗯,想通了。”
雲:“說說。”
衛:“當我把你供起來的時候,并不是真的愛你,雖然我的心裏真的愛,但是那個愛裏有太多的害怕了,把我的愛隔住了。”
雲:“是吧?”
衛:“是的。那時我心裏沒有你,只想着把一切都控制好,不要出事情,如果真的出事情,那我也已經盡力了。我只想控制那件事情,沒有想到要如何愛你。”
雲:“嗯,現在呢?”
衛勇敢地擡頭:“我不再控制了,我也沒有能力控制,如果命運真的讓我失去什麽,我就去承受什麽。但想到至少我曾經好好的愛過,我就不後悔;如果碰到象古代一樣,大人小孩只能保一個,我是說萬一我只能二選一的時候,我會選你。沒有理由,沒有完美的結局,我就是這樣選了,讓我一輩子難受,我也這樣選了。”
雲微微笑着,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的手替代她的心,在他的臉上每一寸撫過,象是要記住他每一寸的模樣。
雲:“是跪着嗎?”
衛:“跪着呢,有拖鞋,不硬。”
雲認真地說:“要不要找個鍵盤、搖控器、榴蓮什麽的,以表決心?”
衛也配合左右查看,象是認真尋找的樣子,然後兩人同時哈哈大笑,雲的手稍一使勁,衛借機從地上躍起,爬上床,快手快腳卻又小心地爬進被子,抱着雲柔軟的身體,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雲戳着他的胸,嘴巴裏恨恨地罵他:“你個笨蛋,你不知道,先有好夫妻,才有好父母嗎?”
衛悶聲說:“我現在知道了,還不算太晚吧。”
雲繼續戳他:“還不晚,都過了三個月了,你個笨蛋。”
衛稍想了一會,馬上領悟,大喜道:“啊,我都忘了,可以了?”
雲含羞點頭:“但是你要溫柔一些。”
衛:“保證,寶貝——”
(不足為外人道也。)
第二天早上,陽光回到衛的臉上,回到雲的臉上,回到他們的四口之家,嗯不,即将是五口之家了。
還有半年,家裏就有一個新成員了,雲也給衛找了很多工作,比如孩子的名字啊,嬰兒房的布置、裝修、各種嬰兒用品的準備了。
衛的心态也慢慢調整過來了,雖然還會有反複,但總是比前段時間好多了。
而且面對一大堆沒有做過的事情,極大地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挑起他極大的興趣和積極性,衛象象小蜜蜂一樣,家裏家外地忙碌起來。
他倆也讨論過生男生女的問題,雖然生男生女都一樣,但他倆都希望是一個女孩,因為身邊的男孩太多了,他們都希望有一個香香軟軟美美的小女孩。
雖然雲這次懷孕比上次難受一些,但總的來說還不可以。
但是她在預産期前一個月,就提前請了産假,畢竟是高齡産婦了,她也會更謹慎了些。
衛也完全把公司的事情拜托給大強和另一個新晉股東,如果不是雲強烈反對,他都準備提前退休了。
因為雲感覺他還有另一個大事沒有完成(這是雲的直覺,連衛都不太清楚。),不應把所有的精力都回歸家庭,“他應該給三個孩子做一個榜樣,一個可以愛但不會失去自我的榜樣”,後面的理由比較強大,衛也同意了。
小珊“珊珊來遲”
後面的日子,過得充實而豐富。
雲每天吃六頓,三頓正餐,上午茶、下午茶還有夜宵。還有雲媽或是家政阿姨經常煲的營養湯,雖然雲已經極力控制了,體重還是略略超重了,後面她開始引禍水東流,那些營養湯多進入了一大兩小的肚子,直到他們仨體重都有明顯增加,衛的六塊腹肌漸有形成一片的趨勢,這一大兩小才吓得抖然增加了運動量,方才保持了進出口平衡。
五個月的某天晚上,寶寶第一次出現了胎動,這種新奇的反應讓大衛同學又驚又喜,從開始的不知所措,到後來的自得其樂,以至那段時間,和寶寶玩胎動變得像每天跑步一樣的功課。
而每天傍晚,衛都會陪她散步,陪“小珊或小山”說話,他們的孩子,被衛爸已經幫忙起好了名字:強玉山或強玉珊。
好吧,大俗即大雅。
每天臨睡前,衛會幫她按摩小腿,畢竟是高齡了,雲這次腿部有些浮腫,如果不是雲堅持不答應,衛早就想把她塞進醫院提前住院去了(看來他的懷孕生産恐懼症時好時壞),後來雲再三聲明在家給她帶來的情緒、心态等諸多好處,才打消了他的執着念頭。
很多時候,雲會給肚裏的寶寶唱催眠曲,準爸爸都會很給面子的示範一聽即睡。全家都在期待着家中的這個新寶貝的誕生。
準備到預産期了,衛的“恐懼症”又有點反複。
他整天不出門,就呆在雲的身邊,定期檢查着雲要帶去醫院的各種物品,檢查嬰兒房各種設施、清潔衛生 ,檢查車輛運行情況,查詢每天A市各個時間段交通狀況,查詢近段時間天氣情況……
雲看着真的啼笑皆非,但真的也蠻感動的,這個大男孩,這個大男人做的事情,雖然真的——但還是蠻可愛的不是。
為了讓衛安心,雲提前一周住進了醫院,然後衛也跟了進去,然後,他就更焦慮了,更恐懼了。
每天除了在待産房跟雲左逛西走,還虛心地向所有見到的醫生、護士、準媽媽、準爸爸、新媽媽、新爸爸學習,關于生産的各種注意事項,突發事件處理,新生兒護理,新媽媽陪護等,看着他準備的物品又多一倍,實在忍不下去的雲下決心幫他“斷舍離”,清了一半的物品送給其它的新生兒家庭。
和上次小楠的提前到來不同,這次的小山或小珊遲遲不出來,雖說提前或推遲十四天都是正常的,但初當爸爸的大衛老擔心了,又是查書又是找醫生病人打聽的。
有些時候,雲都有點膩煩這個大跟班了,但從別人的角度,可看到一個絕世好爸爸即将誕生,還遷怒自己的老公:怎麽不象人家那樣有心、用心?
所以那段時間,衛所得到的評價兩極分化:
在所有女士心裏接近滿分;在所有男士心裏接近零分或負分。
雲還是每天吃好喝好,散步、和寶寶說話,唱歌,等待他(她)的到來。
那天早上,雲剛吃過早餐,感覺身體有些不對,這次,是感覺到宮縮。
衛第一時間感覺她的表情不同,忙問:“怎麽了?”
雲說沒事,再等會。
又一陣熟悉的疼痛來臨,她知道應該快到時間了。
看着身邊那個大跟班?
這段時間在待産區呆着,他一方面增加了很多實用知識,另方面聽多了,免疫力也有所增加;可見那些負向情緒,不用堵,有時不斷持續、放大,也會“否極泰來。”
她慢慢朝旁邊的椅子移去,拉着衛坐下,看着他說:“小薔薇,我可能要生了。”
然後提前用力拉着那個想飛奔而去的家夥,說:“沒關系,我知道的,還有幾個小時呢。”
衛耐下性子仍然坐着,聽她講。
雲:“呆會,你幫我打電話給媽媽,她會來陪我,其它的事情,我們原來都說過了,你還記得吧。”
衛:“嗯,我記得的。”
雲:“嗯,那後面你按那些計劃做就行了,你現在應該都是專家了吧。”
衛略有自豪地說:“嗯,不算專家,也是半個專家了。”
雲:“嗯,後面你在外面等我,真的,別象那些書上說的,什麽陪老婆上産床,我不樂意的。”
雲繼續拉着衛,不管衛眼中的乞求,堅定地眼神表達自己的決心。
但用臉貼貼他的手,表示對他的感激,繼續說:“女人生孩子,是很自然的事情,而且我是經産婦,還是在醫院,沒有什麽大事的;但女人生孩子,也會很狼狽,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想靜靜;就好象,你也有自己想一個人鑽洞裏的時候吧。”
衛想想他看到的那些文字,也略有遲疑。
雲繼續說:“為母則剛,相信我。”
衛:“你真的一個人可以嗎?”
雲:“我不是一個人啊,有醫生陪我,而且你一直在陪我,即使不在我身邊,我也感覺到你的陪伴,這會給我最大的勇氣和力量,真的。”
衛:“好吧,那我在外面等你。”
雲:“還有,鎮定一點,你可是我最大的依靠呢,如果你還是緊張兮兮的,我還能依靠誰啊?”
最後一句,雲帶着撒嬌的語氣說了出來。
衛聽了,神情更加凝重,但也沒有說話。
雲最後一句更重要:“別擔心,我不是你媽媽,我們的情況不一樣,曾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不一定會發生在我身上,嗯?”
衛認真想想,認真地點點頭,認真地親親她的手。
這時,雲說你去忙吧。
衛才開始去找護士,找推車去了。
之後,雲感覺自己被擡上推車,推往待産區。
醫生沒來之前,衛仍然一直陪着她,直到做具體的生産前準備時,衛才離開,給她一個隐私的空間。
因為宮口只開到五指,所以雲還是只能在待産區等待,忍受那一陣又陣的疼痛。
這時衛看着醫生走了,他再次回到雲的身邊,心疼地握着她的手,又不知自己能做些什麽,一臉無助地陪着她。
雲突然感覺好笑,她撫着衛的臉說:“看我們的表情,好象是你生不是我生似的。”
衛悶聲說:“如果我能替你生,我就替了。”
雲:“你這樣的話,我會更緊張的。”
衛忙調整心态,故作輕松地說:“還有什麽難事能難倒我們小烏雲啊。你可是經産婦了——好專業的用詞,而且我們的孩子這麽乖,她一定不舍得為難你的。”
雲:“幫我拿些巧克力來,我想吃。”
衛:“好。”從口袋就掏出了一塊略有些發軟的巧克力,不好意思地又想放回去,“我天天放口袋,有些軟了。我回病房再拿些來。”
雲:“不用了,軟的好吃。一直放你口袋,你不會趁機偷吃吧。”
衛:“誰吃這甜了吧叽的東西,這是你們女人吃的。”
兩人說着閑話,倒也緩解了剛才的緊張。
只是一陣陣痛襲來,中斷了雲的談話,衛只能握緊她的手,幫她擦汗,其它什麽也做不了,他再次升起了深深的無力感。
還好衛媽來了,打發衛出去幹些其它的事情,不然雲想着自己要去生孩子,還要照顧這個家夥的心情,也是真夠累的。
後面的程序,又走了一遭;雖然生第二個孩子是比第一個更順利,但該痛的也沒有少一點。
但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看着那白白淨淨的小女嬰,雲感覺自己的人生圓滿了。
她的小楠和小珊,都很會長,至少都接了她白淨的皮膚,而小珊,更是接了爸爸英氣的眼睛和雙眉,一看就是一個厲害妞。
這回雲變聰明了,先從心裏歡迎了寶寶的到來,然後看了小珊一會,看她還在睡,就放心地丢給雲媽,自己先行睡去了。
等她睡了一小覺醒來,一眼就看到衛那欣喜若狂的眼和咧開的大嘴:“雲,你醒了?看我們的女兒,小珊,多漂亮,你看她的眼睛多大多亮,她的櫻桃小嘴多紅,她的皮膚多白,她剛才還哭了,聲音多好聽……”
在一旁抱着小珊的雲媽無奈地說,他逢人就說,已經快趕上複讀機了。
雲實在沒眼看這個初當人父的傻爸爸,示意雲媽把小珊抱過來。
別說,也不怪衛反應變态,他們的小珊真的長得象童話中公主,小巧玲珑的,美麗極了。
聞到媽媽的味道,她的頭就自動地轉向“天然糧倉”,小嘴嚅動着,想吃了。
雲把衛趕出去,幫接保姆阿姨給她煮的雞湯和飯菜,然後開始給小珊哺乳。
第二次生孩子,的确更順利,但也因為雲是高齡産婦,所以比生小楠的時候更容易疲倦。
幸好有衛和雲媽的幫忙。
三天後他們回家了,雲媽白天過來,指導保姆做飯菜,搞衛生;偶爾住客房;衛一直陪她住在一起,晚上小珊一哭,都是衛跳起來幫忙哄着,抱過來給雲哺乳。
這樣過了一個月,雲倒慢慢恢複了,衛卻累瘦了,即使跟着雲一起喝着她的營養湯,還是抵不上那段時間他的擔心和消耗。
衛爸爸的遠行
而他們的小珊,一天天地成長起來,和小楠當初的白淨斯文不同,小珊一看就是一個開朗的小妞,愛玩,愛動,愛笑,可把全家人稀罕壞了,惹得衛經常大驚小怪的;若不是雲的心理已經足夠強大,那飛醋不知吃了多少,但即便如此,雲還是經常在衛的面前表現吃醋的樣子,半真半假地。
衛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爸爸了,除了不能親自為小珊哺乳,其它方面都很能幹,小到購買各種品牌尿不濕,大到喂水,換尿布,洗澡,洗衣服,還有陪玩陪笑□□,整一個“二十四孝”新爸爸。
當小珊定期到醫院檢查時,各個方面的指标都高出标準數據,而且不怕生,看着醫生一邊露出天真的笑臉,還要伸手去拉聽診器,把醫生也稀罕壞了,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啊,衛的下巴都要上天了。
滿月那天,他們的樓中樓可熱鬧了,他們沒有請其它人,只是請了親戚朋友,當然雲爸,雲媽,小悠,志明,大強,麗娟……這群大人圍着小珊,評點着,逗樂着;
還有小瑞等一堆小男孩,由多吉、小楠帶着,在蒙古包和海沙樹屋兩房間跑來跳去的,玩得不亦樂乎的。
小珊也真給他倆長臉,見誰都樂呵呵的,睜着黑溜溜的眼睛,對着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眼,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逗笑了一個又一個的大人們。
特別是那些媽媽們,有一胎的想生二胎,有二胎的想生三胎了(想不到小珊還有如此功能)。
那天衛沒有喝酒,但象醉了一樣,他跟在一群媽媽們後面,全盤接收她們對小珊的誇獎和贊美,樂得都要飛起來了。
不過過了一周,衛在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表情有些變化。
晚飯的時候,雖然看表面他沒有什麽兩樣,但作為妻子的雲,發現了他的不同。
雲的身體還在恢複中,略有些發福,但不影響她的沉靜風姿。
在這一個多月共同養育小珊的過程中,和衛有更多的摩擦,也有更多的了解和親近,在他們深厚感情裏面,更增加了親情的法碼,彼此的連結更加緊密,內心的默契更加深厚。
所以別人看不到衛的變化,但雲能感應到。
晚飯後,雲把小珊交給多吉和小楠帶一會,她到樓上找衛。
果然,衛正一個人在他們主卧的大露臺眺望遠方,這是他平時想靜靜時的“地洞”之一。
看着那漸漸西沉的夕陽正沉思着,一雙柔軟地手環過他仍然健壯的腰,身後靠着柔軟的身體和那特別的奶香,他知道雲來了。
他沒有轉身,只是把手輕撫在她的手上,然後加大力度地握着。
雲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還是那樣柔美入人心脾:“沒有什麽想和我說嗎?”
衛吻吻她的手指說:“應該沒有,我還沒有想好。”
雲把身體靠在他的背上,停了一會說:“想去就去吧,家裏沒事的。”
衛轉過身,把雲摟在身邊,看着她說:“你都知道了”
雲:“猜的,能讓你為難的,無非是‘女兒在,不遠游’這樣的事情。”
衛輕笑:“果然瞞不過你。”
雲:“這次是去哪裏?”
衛:“去南極,那邊我一直想去,一直沒有好的機會,這次會有一個團隊一起去,時間也合适,但需要走一個多月。”
雲:“去吧,一頭雄鷹被關在籠子太久,會忘了飛翔的。”
衛:“但是女兒這麽小。”
雲:“正因為她現在還小,你走那麽久,不會給她造成太大的影響,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嘛。”
衛:“那你會比較辛苦。”
雲:“還好了,當時養小楠的時候,我還要趕心理學的作業和論文呢。”
衛抱着她,還在矛盾中:“但我想着她那麽小,我就丢你們這麽長時間,我無法下這個決心。”
雲:“沒事,孩子也要習慣,他們的爸爸需要久不久去外面充電。又不是一直不回來。而且,也是好事——”
衛:“怎麽講?”
雲:“他們可以從你身上,從我身上,看到我們生活的樣子,知道我們都是獨立的人,雖然相愛,卻不是綁在一起的人,對他們以後的成長有幫助。”
衛:“但是要走一個月哦,我們結婚以後,好象從來沒有離開你們這麽長時間。”
雲:“總會有第一次的,而且感覺你會經常飛出去,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衛看她,促狹道:“聽上去怎麽感覺你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趕出家門啊?”
雲認真地說:“那是,那樣我和小珊就可以霸占那鋪大床了,怎麽滾都不會有障礙,不要太舒服。”
衛去捏她的鼻子,雲想法躲開,反過來也想捏他的鼻子,兩人鬧了一會。
後面衛拉着她的手,認真說:“那我真的去哦。”
雲點點頭:“去吧去吧,我和小珊、小楠、多吉在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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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