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銀河
水晶球的名字定下。
“周敘言寓意”被她珍視又小心的放在床頭, 底部有個開關,按下後坐在天鵝上的公主會機械的開始動,哼唱輕柔的曲子。
天鵝揮舞翅膀, 載着公主飛往雲端。
卧室門沒關, 周敘言洗漱出來就看見她還保持十分鐘前姿勢,盯着水晶球看,好像要看出花來。
她伸手去摸球, 有指印落在球上又趕緊用紙巾擦去。
周敘言眉心微動,站在那裏看她看水晶球。
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 遠遠都能感受到她的開心。
周敘言單手摁住毛巾, 很随意的擦拭頭發,在舒悅起身時回自己房間。
舒悅看了好一陣才去洗漱,刷牙時看着鏡子裏一直上揚的弧度, 手動想壓下, 但下一秒又恢複。
她拍了好多水晶球照片, 找了兩張最滿意的發給阮慕晴。
阮慕晴還在拍夜戲, 恰好休息回得很快。
【阮慕晴:?】
【舒悅:周敘言送給我的。】
帶着驕傲和開心,還有得到禮物的雀躍。
阮慕晴看着那行字,又點開水晶球,腦中閃過之前看過的一句話“哪有人不期待被愛,被愛都會變成小孩。”
有人過來, 帶來水果飲料還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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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戲很耗費精力, 導演見大家都累得不行提議多休息二十分鐘, 吃點東西。阮慕晴沒動, 送東西的人她認識, 陸寧然秘書。
王秘書将切好的水果拼盤放在她面前小桌子, “阮小姐。”
都是她愛吃的水果, 擺盤很精致,還配了她喜歡喝的飲料。阮慕晴不領情,“拿回去給陸寧然自己吃吧。”
王秘書說:“這已經是阮小姐的了,怎麽處理都可以,除了拿回去。”
阮慕晴看他一眼,“随便我怎麽處理?”
王秘書笑:“是的。”
阮慕晴把拼盤遞給助理,“給學校廚房的師傅,拿去喂豬。”
助理,王秘書:......
阮慕晴對王秘書道:“回去告訴陸寧然,我不是小孩,沒有他的照顧冷不着餓不死,他要是真這麽操心,直接跟我爸拜把子,以後我見到他就叫聲叔叔。”
王秘書臉上的笑挂不住。
這話他怎麽敢傳,已經能預見陸寧然聽見這話的表情了。
阮慕晴才不管他敢不敢傳,起身離開。
另一邊,沒收到阮慕晴回複的舒悅知道她是又開機去了,周敘言的晚安掐着時間發過來。
舒悅看着在臺燈下的水晶球,手指輕輕拂過球面,冰冰涼涼,像極周敘言的唇。
大概是今天周敘言給的驚喜太多,她變得貪心,不止想要他的晚安。
她從來都是行動力很強的人,這麽想着就掀被下床,在周敘言門前停住,擡手敲門。
周敘言等了一分鐘才開門,“怎麽了?”
舒悅仰頭看他,“我今天想要得寸進尺。”
沒等周敘言說話,伸手勾住他脖子,墊腳去親他。周敘言第一反應是躲開,但也只躲開嘴唇的觸碰,舒悅的唇從臉頰劃過,很軟,鼻間是淡淡的茉莉香。
舒悅愣住,“還是不習慣我?”
他今天帶她去見程教授夫婦,又送給她禮物,會在黑暗中吻她。
她以為他已經習慣。
但是他躲閃的動作如一柄重錘,将她跳躍的心砸回谷底。
周敘言沒說話,一手虛攬她腰,一手捧她臉,指腹落在下颌。
低頭,印上去。
蜻蜓點水的接觸,快得舒悅沒反應過來。
“該我主動。”他解釋剛才的行為。聲音溫潤,似被浸了水一般,“頭發怎麽沒吹幹?”
舒悅頭發凝成幾股垂在後背,睡裙被打濕,貼着脊背。
舒悅本來是準備吹頭發的,跟阮慕晴分享好心情後又出來,便把這事忘了,此時周敘言提及才後知後覺摸了把頭發。
“進來,我幫你吹。”
周敘言房間是有吹風的。
他喜歡用自己的東西,比較順手,舒悅坐在書桌前的椅子,桌上還放着上次那本書,電腦開着,停留界面是Word文檔,是上次的演講稿。
周敘言房間沒鏡子,舒悅看不到身後的情況,只能感覺周敘言一手拿吹風,一手穿過她發間,動作輕柔而生疏,是第一次給女生吹頭,怕弄疼她。
這個認知讓舒悅彎唇。
她頭發長,周敘言吹了十來分鐘才終于吹幹,手指做梳給她梳頭,但每次到中間都打結,幾次之後他放棄,語氣有些無奈,“用梳子再梳一下。”
舒悅摸了摸自己頭發,趁機要求,“吹頭發和梳頭發是一套的。”
周敘言挑眼,知道她要說什麽,笑得幾分縱容,“那我去你房間拿梳子?”
“在洗漱間的第二格櫃子。”
周敘言出去,舒悅視線在他房間掃了一圈,格局和裝飾她都很熟悉,但因為他的居住帶着神秘誘人。
視線落在桌前的書上,折疊的頁露出一條縫,裏面好像夾着什麽東西。
舒悅有些好奇這本書他怎麽看這麽久,但也沒亂動他的東西。
周敘言取了梳子回來,舒悅順口問,“這本書你好像看了半個月了?”
周敘言眼眸微動,“有些細節的地方講課時用得到。”
他本就是個做事嚴謹細心的人,舒悅不疑有他。
梳完頭,舒悅便回自己房間。
這個晚上,舒悅是帶着笑入睡的。
《秋日聆想》的拍攝進程很順利,在幾個投資商的資金注入後,繁世的風投版塊正式投入。
原本空置的樓層劃分為風投部門,招人的事舒悅親自面試的,從一衆面試者中挑了二十個佼佼者。新區域的嘗試并不順利,盡管之前做足功課,但真正投身後問題一個接一個,舒悅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時間去劇組跟進拍攝。
學校也迎來其中考試,周敘言不是輔導員倒不算忙。
十一月的溫度慢慢下降,雨也變得頻繁起來,舒悅從會議室出來,發現外面又下起雨,不大,窸窸窣窣的。
舒悅給周敘言發消息,說自己已經下班,準備回家。
【Z:開車注意安全。】
舒悅回了個好,正要摁亮車燈,看見站在她車前面的人。
有些人能驅散一天的煩惱,也有些人能讓一天的好心情變得無影無蹤,林新月就是後者。
林新月穿了一身米白色長裙,整個人透着豪門貴太太的精致優雅。她仿佛等了很久,看見舒悅快步上前過來。
“悅悅,終于見到你了。”
舒悅冷冷道,“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別這麽叫我。”
林新月臉上有一絲尴尬,但很快不見,“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上次去了她小區後,舒悅便投訴到物業部,物業加強了刷卡進門的限制,門口安置了自動識別系統,沒有業主允許擅自進入的便會自動發出警報。而在舒家那次已經徹底撕破臉皮,舒悅沒想到林新月居然還有臉來找自己。
“我沒興趣。”
說着她就要走,林新月趕緊追上去,“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特意過來告訴你的。”
見舒悅就要關車門離開,林新月忙說:“關于周敘言的事。”
舒悅踩油門的動作頓住,搖下車窗。
林新月見她果然有反應,心裏一喜,面上卻不顯,“周敘言他根本不是真心跟你在一起,他和你在一起只是覺得你患了心理疾病,他想要治好你。”
舒悅直直盯着林新月,就在林新月以為她被這個消息震懾時,舒悅忽然熄火下車,開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舒悅走近,聲音很冷,“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林新月又再說了一遍,末了不忘打一手親情牌,“悅悅,雖然我們之間有過節,但你身上到底流的是舒家血脈,我們自家怎麽争怎麽鬥都是關起門來的事,我實在是不願意看見你被周敘言騙,所以我——啊——”
舒悅抓住林新月盤在腦後的頭發,用力往身前一扯,“想讓我跟周敘言心生隔閡?”
舒悅眼裏聚着陰冷,“林新月,我說過,你要是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用你的頭在牆上砸個窟窿,看來你是沒聽進去。”
林新月還記得上次的痛楚,連連捂住自己的頭,“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有證據!”
“留着你自己慢慢聽。”
舒悅眉眼布滿戾氣,死死拽着林新月頭發,就要往牆上撞,在快要撞上去時又停住。
“以後不要再跟人動手。”
耳邊響起周敘言的話。
她答應過他不再跟人動手。
舒悅心口起伏着,看了看手裏因為疼痛害怕而臉色蒼白的林新月,閉了閉眼,極力把心裏那股怒火和煩躁壓下去。
睜眼,像丢掉什麽垃圾一樣松開林新月。
“這次我放過你,以後我再聽到半句說周敘言的不是,我就把你的嘴巴縫上。”
紅色轎跑揚長而去,林新月捂着後腦站起來,臉上半點不複剛剛的關切,只剩下猙獰和厭惡。
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給大宅那邊回話。
“媽,我已經成功把話傳給她了。”她語氣又換了調,變得無比尊敬。
謝婉如:“嗯。”
林新月:“不過舒悅她并不相信。”
謝婉如撚着佛珠:“懷疑的種子埋下,現在不信,慢慢她就會信了。”
人性之間最忌諱的便是猜忌,就這樣跟舒悅說她自然是不信的,但他們本來的目的也不是讓她相信,而是讓她有這樣的意識。
猜忌一旦開始,便無窮無盡。
......
舒悅回到家,周敘言已經做好飯菜,目光落在她手上時稍頓。
“手怎麽了?”他猜測,“跟人動手了?”
被他這麽一問,舒悅莫名有些心虛,“沒有。”
“我今天遇見林新月了,她跟我說了些話,我本來想動手的,但我答應過你,忍住了。”舒悅解釋,“我真的沒有動手,只是扯了她頭發,就松開了。”
她面色焦急,生怕他不信。
周敘言握着她手,“別急,我相信你。”
舒悅松了口氣,忍不住道,“答應過你的事我不會食言。”
林新月被扯住頭發有反抗,她的手被包尖角劃了一下,沒破皮,只是留下一道紅痕。
“我知道。”周敘言說,“先去洗手,過來吃飯。”
他今天煲了湯,排骨炖得很爛,輕輕一咬骨頭和肉便分離,湯裏加了西紅柿和胡蘿蔔。
周敘言給她盛湯,舒悅接過。
浮起的白霧模糊視線,舒悅看着對面的人,腦海不斷浮現林新月說的話。
她本來沒放在心上,但林新月信誓旦旦的樣子好像真有真憑實據,否則林新月不敢冒着再次被她收拾的風險過來。
“周敘言。”
“嗯?”
舒悅默了默,還是選擇直接問,“我今天聽到一個傳聞。”
周敘言眼梢微挑,“什麽?”
“有人說你跟我在一起不是真心的。”
她仔細觀察着周敘言反應,但周敘言面上并無波動,只是問她,“你也這麽覺得嗎?”
舒悅:“我想聽你的答案。”
周敘言放下筷子,以一種談話的姿勢看她,“你覺得,什麽才叫真心?”
他并不需要她回答,繼續道:“舒悅,我跟你在一起是自願的。”
他向來能精準戳到她最想要的點。
他是自願的,所以是喜歡她才在一起的。
舒悅糾結一路的結被解開。
周敘言又問:“舒夫人跟你說的?”
“嗯。”
周敘言眼眸沉了沉,沒再多說,“吃飯吧。”
這個話題像是将兩人之間劃了一條界限,舒悅感覺周敘言不太高興,也多了幾分生疏。吃過飯,他依舊挽袖收拾,舒悅想去幫忙依舊被拒絕。
周敘言沒什麽脾氣,但舒悅就是怕他這樣的态度,好不容易親近的關系又回到從前。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懷疑你。”她說。
周敘言關掉水龍頭,“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什麽?”
周敘言關掉廚房的燈,“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好,讓你沒安全感。”
客廳燈透過玻璃照進廚房,他半張臉陷入陰影,但依舊能看出流暢的輪廓。周敘言每一寸都踩在她喜歡的點,亦或是她喜歡他所有。
半明半暗中,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對視,就在舒悅要率先敗下陣時,周敘言忽地攬住她腰,将她帶進懷裏。
下巴被捏住,擡高,俊臉在眼前放大。
真真切切的吻。
跟舒悅曾想象過的一樣,很溫柔,周敘言含住她下唇,舌尖挑開她不設防的齒關,探進去。
在相碰的那一剎,舒悅聽見他重喘一下,溫柔不再,如狂風驟雨淹沒她的理智,帶走她所有思考,只能仰頭墊腳,承受又享受的來自他的吻。
舒悅心跳失了節奏,呼吸也變得急促,好像置身水中,氧氣全被面前人吸走。
周敘言緊緊摟她,在她要閉眼時稍稍退開。
周敘言呼吸微亂,目光落在舒悅水潤飽滿的唇,指腹輕輕拂過唇角,像撩動又像克制。
周敘言低聲,“我只親過你。”
“......”
到入睡前,舒悅都還出于身處雲端的感覺,不斷回味剛剛的吻,。
唇有點腫,還有點痛,也是這股痛感告訴她不是夢,周敘言吻她了。
吻是情侶交往中很特別又直接表達的方式,別的人不知道,但周敘言是因為喜歡才會吻的人。
原本的問題此時都不重要。
周敘言喜歡她,已足夠對抗所有。
同時她又想到自己懷疑周敘言的事,雖然周敘言不計較,但她還是想跟他道歉。
摁亮手機,給陳雯發消息。
【上次拍的東西到了沒有?】
【陳雯:今天晚上到的,已經放在您辦公室。】
舒悅退出和陳雯的聊天,正要點進置頂的對話框,房間門被敲響。
周敘言第一次敲她門。
舒悅收拾一下去開門,學着他一樣的語氣,“怎麽了?”
周敘言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晚安。”
舒悅又忍不住笑,“晚安。”
“我明天要去參加心理學相關的一個活動,在南城會展中心,會回來得有點晚。”
舒悅問:“晚上開始嗎?”
周敘言:“下午開始,晚上有一個交流總結。”他聲音溫柔,“我盡量早點回來,嗯?”
舒悅點頭,“好。”
第二天周五。
舒悅開完會到兩個劇組看了看,到盛景大學時是下午,周敘言不在,倒是碰到上次的鐘連哲。
鐘連哲還是那身襯衫長褲,明明是差不多的着裝,但跟周敘言相比就是天差地別,周敘言總能把襯衫傳出禁欲感,被遮住的喉結也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舒小姐。”鐘連哲跟她打招呼。
舒悅微微颔首,“鐘老師。”
“周老師下午沒課,沒課的時候他都不在學校。”鐘連哲笑說。
“我知道,我不找他。”
舒悅對鐘連哲印象不好,眼裏滿是算計和心機,她沉浮在商場多年,大多數人都能一眼品個大概,又何況鐘連哲明着是好心告訴她周敘言不在,實則暗指他連去哪兒都不告訴她,明顯是沒把她這個女朋友當回事。
舒悅沒興趣跟鐘連哲多聊,以還有事為由離開。
因為這幾年劇組取景原因,盛景大學的實驗樓便是教學樓,實驗樓是早年修建的,後面二次翻修,但是學校基本不在這邊上課,在新的實驗樓,這棟實驗樓便成為各大劇組取景的标準地。
阮慕晴躺在椅子上惬意的吃着西瓜吃着冰水。
今天有一場戲沒她,她便樂得在旁邊觀賞,見舒悅來很大方的把西瓜分她一半。
“怎麽你一個人過來?周敘言呢?”阮慕晴問。
“他今年有個演講活動,要參加到晚上。”
阮慕晴發現她即使塗着口紅也有點腫的唇,笑着打趣,“看不出來,周教授這麽兇猛。”
舒悅腦海又浮現昨晚的畫面,“我現在才感覺,周敘言是喜歡我的。”
阮慕晴不解,“為什麽?”
“就是感覺。”舒悅說,“以前他雖然對我很好,但總有一種不是真正談戀愛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太清楚,大概就是第六感。
有些東西你可以明顯感覺到哪裏不一樣,但真要拿到明面上說卻又沒有任何事物來佐證這個事。
阮慕晴想到什麽,嘴裏的西瓜都忘了咽。
“其實我覺得,周敘言如今這個地位和性格,很少有人能逼迫他做某種事情,他跟你在一起肯定是對你有好感的,只是可能這點好感在慢慢發酵,可能他現在才真正确定自己心意又或者他現在已經很喜歡你了,所以跟前面有了對比。”
阮慕晴又叉了塊西瓜,“你想想那次我們在酒吧周敘言對待上前搭讪的女生是什麽樣的?要是不喜歡,他都不會給人接近的機會。”
舒悅點頭。
前面一場戲拍完,阮慕晴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悅悅,自信點,你值得被愛,更值得被周敘言喜歡。”
值得被喜歡。
舒悅從學校離開,她停的是之前周敘言的車位,看了眼時間還早,回去也是無所事事,便掉頭去南城會展中心。
路上,她給周敘言打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
“喂。”
“你演講結束了嗎?”
周敘言那邊有點吵,他找了個比較安靜的地方,“還沒有,場景布置出了點問題,推遲了。”
“下班了?”他問。
“嗯。”舒悅應,“我過來找你?”
周敘言:“可能還有一個小時開始,不會覺得無聊?”
她笑,“我上次也聽完了全程。”
周敘言也想到這個,“好,B棟會展廳,直接到106找我。”
“好。”
盛景大學距離會展中心要跨越半個城市,此時不是高峰期,舒悅開得還算順暢,到達會展中心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停好車,她給周敘言發直接到了的消息,周敘言沒回,估計在忙。
會展中心很大,一共有五棟,各種大型活動比賽都在這裏進行。舒悅從B棟大廳進去,從舞臺前方繞過,去106。
在走廊時遠遠看見周敘言和一個男人并肩往裏走,兩人邊走邊說話,似在交流等會要講的內容,舒悅快步追上去,在拐了一個轉角後便沒看到人,但看見了106門牌號。
她過去,門虛掩着,裏面有說話聲。
有人問:“你真半點都不喜歡舒悅?”
舒悅正要擰門的手頓住,一顆心跳到嗓子眼,期待又緊張的等着屋裏人回答。
她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周敘言聲音清冷,漫不經心答得幹脆,“沒什麽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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