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閨中畫

作者有話要說: 一邊寫一邊笑,哈哈哈哈,對了,不要被位置想壞了,我們的夏姑娘...唔......不可說.....

進門便被推在了榻上,道姑娘破天遭地給人壓上了。

柔順的青絲攏住了妖精自上而下欺來的微朦空間,天不怕地不怕的道姑娘少見地矜持了,哆哆嗦嗦道,“你要做…做什麽?”

“親你。”

子折夏認認真真,眉眼倦倦地俯下身,唇瓣含着道姑娘的下唇,有心叼起了一點兒柔軟,齒間撩人地擠出了兩個字。

“苦麽?”

苦?

什麽意思?

正是飄神,唇際一疼,妖精的眸不滿地銳利了一下。

道姑娘聰明,知曉妖精在惱自己走神,一翻身,把妖精壓在了身下,凜視道,“你到底是誰?”

妖精的眼漸漸眯成了一條線,淺淺翹了下唇,輕惑道,“這次…原諒你……”

哈?

道姑娘摸不着頭腦,腦後瞬時有銳風襲來,側首一避,噌亮的長劍劃了過來。

長孫辭一劍劈開兩人,氣得手抖,瞪着悠然撐起身的小女兒,頭都要炸了。

“娘,說好閨閣之內不動手的。”

“虧得是閨閣,否則你爹早進來了。”長孫辭擲了長劍落地,切齒道,“我不管你們兩個有什麽情什麽怨,但總之這一世都是我的女兒,你既言‘未必’,那我不能随意把兮兒交給了你,你若不給我一個解釋,趁早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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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娘愣神,望着她娘的态度,不僅不反對,還擔心起妖精對自己的心意,不免酸楚難禁,轉念轉眼,藍衣的妖精攆着衣襟正低頭思忖,倚着榻上的倦然姿态當真是一抹流水,好似随時能從人手中傾瀉,再也握不住似的。

“妖精,你說說話,你說了,我就信你。”

子折夏撩了撩眼,瞅着道姑娘一臉決然的樣子,禁不住笑出了聲,饒有趣味道,“也沒個什麽情啊怨的,不過是從天地初始就纏在了一起。娘放心,總歸是我吃的苦多一點,不免急躁了一些,未必之言,不過是未必而已,心,倒是自來純粹的。”

天地初始?

道姑娘真想掰開妖精的腦袋,看看這十年,她都經歷了什麽,才胡言亂語至此。

“娘信我麽?”子折夏勾了耳際一縷發,擱在指尖繞來卷去。

長孫辭看她一幅懶然随性的模樣,猜不準她方才之言是真是假,眼下除了老道士,興許還有一個人能幫忙,她還是先去問問的好。

“我倒願意信的。”長孫辭轉身便走。

“有勞娘告訴下爹爹,今晚兒上阿姊留我房中作畫,明日讓何用發了帖子出去,反正二哥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娶房媳婦兒熱鬧熱鬧了。”

道姑娘一頭霧水,作畫?作什麽畫?

她可只會采茶跑跑路,頂多指尖兒的功夫巧一些,作畫定是不能的,不過能看看妖精的畫,姑且不論她是不是夏,想來都還不錯。

正胡亂想着,長孫辭看了過來,秀眉凜凜問道,“你願意?”

“啊?”

道姑娘呆了呆,觑了一眼妖精,見她薄唇噙笑,一雙倦然的眼眉睨過來,端地讓人心頭緊張幾分,好歹不歹地點下頭了。

“罷!”長孫辭拂袖,“姑且信你,我去請你二哥回來。”

“阿娘莫怪,我也不想如此着急,奈何太子那邊出了變數,如今這沒走心的又攤出了長生之事,即便我想安寧,也安寧不下來了。于此決定,是想讓在你們面前有個承諾,也是給她一個承諾。”

“你既考慮周全,我也無話可說,你爹那邊,我去勸罷。”

“那便謝過娘親了。”

長孫辭一走,道姑娘湊到了妖精旁邊,問道,“什麽是作畫,阿書那小子不在家,卻是去哪兒了?為何還是請?”

“不問我是誰了?”

妖精欺近過來,眸底惑人而盈,道姑娘還未反應過來,那指尖已帶着青絲纏繞的香氣抵在了唇上,“我的唇很苦,難道你就沒嘗出來?”

道姑娘在妖精人欺近的時候就已經犯迷糊了,此刻為她指尖在唇上漸磨漸深,意識臨近抽離,聽得一個苦字,唇上也就跟着苦了。

人不知何時被壓了下去,身上的妖精總喜歡咬人,唇際一疼,便是離開,也将那苦澀至深的綿纏帶得遠離,道姑娘身前一空,忍不住攥緊了妖精的前襟,迷迷糊糊道,“好苦……”

“可你喜歡,對不對?”

道姑娘耳機貼着妖精磨人的低語,腦子裏迷糊地攪成一團,“不知道怎麽了……”

“哦?什麽怎麽了……”

撩人的氣息貼來繞去,道姑娘覺得自己飄起來了,忙道,“你抓着我,抓着我……”

“其實我很不想用蠢東西三個字,雖然,此刻用這三個字,再合适不過,不過,我不會如此叫你,我只會叫你……”

妖精撩撩地說了一串,落在道姑娘耳際的也不過兩個字。

“阿姊……”

血脈親近的羞恥自背脊深處酥麻地竄了起來,她把妖精整個人拽了下去,欺近咫尺地盯着那一張兩生至極的倦然之顏,意識完全攏在了兩個人身體接觸蒸騰而來的熱氣裏。

“你是不是夏?”

“是。”

“你喜不喜歡我?”

“自然喜歡阿姊的。”

“那好,我也喜歡你十年了。”

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想要的寶貝,望着道姑娘滿意地彎了彎唇,甚至皺了皺鼻頭,才喜笑顏開地确認了這一件事,妖精想起了一個人,只可惜,那個人早已不在。

即便已經成為了她的模樣,終究是不在了。

“阿姊,若是不會畫,我可以教你的……”

子折夏埋進了道姑娘的頸窩處,她不想把事情弄得複雜,有時候,簡單直接,是最好的方式,比如這一切的開始。

道姑娘正在歡喜中迷瞪瞪地飄來蕩去,裹着妖精惑人的音調,敏銳地感覺道妖精溫涼的指尖摸到了襟口,身體一繃緊,一種奇異的感覺打腳尖兒竄了起來,咬不住的碎吟溢了出去。

“畫,畫什麽?”

“畫人啊……”

妖精吐出來的氣息苦苦的,沙啞的像是磨石,磨着道姑娘的将斷欲斷的心弦……

“長安城的大明宮裏,有個手段極高的畫師,以‘逸’入畫,得‘能、妙、神’三字,阿姊你可知這‘逸’字取自何處?”

子折夏跨坐在道姑娘身上,低眉圈顧着身下的人,一身清濯的道袍已經被自己揉的皺皺巴巴,唯獨那流青的發帶還擱在頸窩裏。

她眯了眯眼,指尖撩起發帶繞到了那人的道髻根處,稍稍用力,勾了下來。

道姑娘呼吸早亂了節奏,敏感地發覺妖精斷了節奏,微微睜眼,心頭便哽住了。

原是妖精解了自己的發帶,此刻一端銜在朱唇細碎的貝齒間,一端則順着指尖曼妙勾開,煙胧曼妙地整個兒欺下來。

溫涼的發帶覆在了眼睛上,道姑娘的靈識極端敏銳地緊張起來。

“畫…畫……不是要在案幾上麽……”

其實隐約知道會發生什麽,這個開放的朝代,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沒見過聽過,道佛內外,早成了風流媚骨的冠冕存在,她還怕個什麽。

“阿姊若想去案幾上,折夏也可的。”

耳垂被輕輕咬了,酥麻的吞噬卷來,道姑娘整個人都化了,妖精一言,恰似點火,道姑娘徹底地被點燃了。

“去,去你個大頭鬼!”

總歸要做個矜持的樣子,道姑娘羞恥憤然,奈何她人都在抖,溢出去的言辭破碎的厲害,連她自己聽來,都是讓人耐不住的勾人媚質。

她萬般想不到,自己會有上如此一面,原來那些個夢真實地擺在了面前,反而讓她深陷其中地沒了秉持自傲的心骨……

是不是,到了心念喜歡的人面前,盡是沒了樣子?

“喏,也好……阿姊這樣子,真是舍不得讓人離開……”

“閉嘴……”

道姑娘的低吟破碎,眼前被發帶蒙上,敏銳的滾燙盡是妖精貼來的溫軟。

一別十年,十六歲的人兒,比自己更輕車熟路,少時的取巧偷香,怎麽也比不上了。

“那我便動手了……”

道姑娘咬了牙,呼吸綿纏地根本接不上話,徑自去扯妖精的衣帶,豈料先被她按住了,苦澀的吻落在了微昂的颚尖兒上,整個人便繃緊顫抖地昂起貼近了她。

細碎的吻彌漫而來,纏得人折來折去的,紛亂的思緒中,奇怪了妖精怎會熟悉至此,便壓着她的後頸抖出了話。

“你怎會…怎會如此會…磨人的……”

“‘逸’字于取,是為不拘常法,宮中之事,何曾有過常法?這畫師嘛,出自宮中,自來所見,皆非常法,你說呢?”

妖精滾燙的呼吸挨在了道姑娘的肩頭,咬着薄衫撩開,又咬在了凝脂上,身下的人一顫,她輕笑碎道,“他的畫,可是親眼所見,指不定…正看着我們……”

道姑娘扯開妖精衣帶的手一頓,歪頭咬在了妖精的頸項,聽得她暗吸綿長了一口氣,指尖便燒灼起來,不管不顧地繼續扯了下去。

“騙子!你舍得讓人看了我去!”

“若能得阿姊‘神’韻一二,我倒是願意讓他看看,也讓天下人知曉,折夏懷中的阿姊,多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妖精……”

“呸!”

道姑娘咬了一口氣,想翻身起來,豈料挂在妖精腰間的手被死死按住了。

“方才原諒了阿姊一回,再不會讓阿姊壓着了呢……”

“什麽鬼?”

道姑娘的手被妖精扯回了頭頂按住,柔軟的絲帶繞了上去,不知被綁在了什麽地方,竟容不得她再做掙紮。

“鬼丫頭,哪有你這樣的!”

“折夏不過是把阿姊少時做過的事做一遍罷了,怎麽,還認為我不是夏?”

得,妖精記仇,敢情都記住了,可那都是少年時從宮裏的圖冊看來的啊,她也只是依模依樣畫了一遍,并未做其它啊。

“我冤,你放開我!”

“不成,阿姊那時也沒放過我,今日我可要好好地畫回來了……”

倦然的低語太過嘶啞,撩火一般地自空氣中暴露的肌膚上滑了下去,惹得道姑娘捉緊的盡是酥麻,意識徹底斷了弦,所感所覺,盡是妖精極盡貼緊的滾燙肌膚,讓她深陷其中地再不能做了如何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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