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兩人心裏好像都藏着事,房間裏一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輕柔的水浪在池子裏微微蕩漾。

走廊外隐約傳來些聲響,似乎有新的客人選擇做項目,被領到了這邊。隔壁的房門被打開然後關上,沒一會兒就響起了下水的聲音。

“老板好久沒來了~”甜膩的女音透過隔音不算太好的房板傳了過來,影影綽綽的,“先給您搓搓澡?”

女技師好像和客人挺相熟。兩人說着話,調笑了幾句,音量漸漸放低了,不再聽得見,但一牆之隔的這邊,那股黏稠又暧昧的氛圍卻因此消散了些。

徐澤輕咳了一聲,伸手從池邊的木盤上拿起一個巴掌大小的瓷碗,“我們也開始吧。”

明明先前還說自己敬業,結果剛開工就被漂亮的小勺子給勾跑了神。徐澤反省了一下自己,發現他引以為豪的自制力自從遇見眼前的人,就越來越搖搖欲墜了。

他壓了壓心裏起了波瀾的欲念,低頭擰開碗蓋。

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并攏微彎,從碗裏剜了一坨乳白色的膏體。

不知是不是溫度太熱,固态的香膏已經有些融化,還未放在掌心,就有一些急切地化成了液體,蜿蜒着淌過指縫,滴落在了池子裏。

空氣裏又添了一分甜甜的味道。

男人把磨砂狀的膏乳在兩只手掌裏搓了搓,眨眼間十根手指都沾上了乳白的痕跡。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邵言銳卻盯着那雙手看得有些嗓子發緊,連帶着靠着池壁的屁股都跟着縮了縮。

“想先弄前面……還是後面?”

男人忽然開口。

“什,什麽?”

邵言銳喉結滾了滾,咽了一口空氣。

“搓澡呀?”徐澤挑眉,腕關節在他面前擺了擺,“浴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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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換了種說法的磨砂膏,”他以為邵言銳是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麽,便解釋道,“不過成分比磨砂膏多了些,有草藥精華在裏面,可以養膚。”

“放心,用這個不疼的。”

男人用指腹撚起一點小顆粒,怕他不信似的,直接按在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搓了兩下,“喏。”

邵言銳只覺得那處肌膚微微癢了幾秒,酥酥的,倒真是一點沒疼。

“想先搓前面還是後面?”他聽見技師再次問道。

邵言銳下意識選擇了一個安全感更強的方向。

他轉身趴在池邊,下半身浸在水裏,把後背露給了男人。

然而待那雙手貼上他的背脊時,他才遲鈍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被忽悠了。

男人用一種封閉式的問法讓他作出二選一的決定,但是……他明明可以兩個都不選的呀!?

自己搓,不行麽?

可是現在,邵言銳想反悔也已經晚了。

不屬于自己的手已經緊緊地貼在了他濕潤的皮膚上,親密又無間,按着他微微拱起的背,一豪一厘,自上而下地撫摸着。

也不能叫是撫摸。

因為那雙手依舊蘊藏着引而不發的力道。邵言銳甚至能感受到它們施加在肌肉上的那股熱氣,從男人的掌心滲出,又鑽進他的毛孔裏,往身體深處裏蔓延。

嘴邊不小心溢出一絲輕吟,邵言銳忙咬住了嘴,把身子往池壁貼得更近了些。

他的身體似乎還記得這雙手曾經帶來的歡愉,不過剛剛被觸碰,就急不可耐地軟了下來。

大掌從背撫到了腰肢,每往下滑一寸,就帶着卸了他一寸的力。那十只手指像十根羽毛,正順着他肌肉的弧度從四處拂過,每經由一縷,指尖都像絨毛一般,撓在皮與肉的癢處。

邵言銳的椎骨越來越使不上勁兒,一節節塌了下去。他半踩在水裏的雙腿也跟着往池底打滑,整個人都往水中沉了幾分。

“趴好。”

腰間忽然被那兩只手掐住了,男人的手背貼着他腰側的肋骨輕輕使力,将他整個身體都往上擡了擡。

“還沒搓呢,都快泡化完了。”

耳邊的聲音低沉中帶着些笑。

邵言銳眼見着麥色的手臂從身後伸到前面來,又在池邊的瓷碗裏剜了半坨膏脂,轉眼就抹在了他後頸上。

細細的顆粒藏在冰涼的啫喱中,随手一塗便牢牢地黏在了肌膚之上。

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頸肉卻被幾根手指捏住了,輕輕往上提了提,“放松。”

肩頸的神經本就敏感,被男人一捏,邵言銳身體都忍不住顫了下。

好歹壓下了奇怪的反應,他幹脆把額頭埋在了搭着石臺的手臂上,脖子整個繃直了,像是在無聲地反抗。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身後,男人也無聲地笑了笑。

此刻,在徐澤眼前的是一片細嫩的背。

青年的膚色本來就淺,這會兒抹上雪色的浴鹽,泉水、膏脂、肉體,三者濕漉漉地混雜交融在一起,顯得他整個身子更加白皙晃眼了。

捏不住那塊柔嫩的頸肉,徐澤指腹便順勢滑向了肩胛。幾根手指在兩塊松軟的斜方肌上繞着圈兒打轉,掌心也跟着貼了上來,壓着細密的浴鹽顆粒在背部肌膚上一點點往複摩擦。

邵言銳只覺得後背仿佛被千萬只螞蟻輕輕噬咬着。

那些螞蟻像成了精,每一口都挑着他受不住的地方咬。從脊椎到肋骨,從腋窩到腰窩,他背脊的每一寸縷似乎都被舔舐了一遍。

細細密密的麻癢透過毛孔鑽進肉裏,又再從肉往骨子裏擴張,躲無可躲,無孔不入。

他顫抖着想躲,但卻忘記整個人已經被夾在了池壁和男人之間。

往前,是堅硬的石頭。

往後,是滾燙的軀體。

他像一條傻呆呆的魚兒,被人按在砧板上刮着鱗片,卻只能張大嘴呼吸,連掙紮都做不到。

因為那人的一雙手太溫柔了。刮得他一點兒不覺得疼,反而渾身都舒坦開了,又麻又癢,只想讓那雙手再大力點,再弄多些,最好把他渾身的鱗片都摘了去,光溜溜被揉個遍。

“好了,轉過來。”

如願以償的,那雙手扶住他的肩,将他身體轉了個面。

來了來了,真的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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