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烈酒
謝明澤深吸一口氣, 才壓下心頭狂奔的那頭野馬,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撩蹄子,踹死身後這狗男人。
好在對方不知道他就是女神醫, 否則……他摁死褚厲,一百零八種花樣那種。
謝明澤恢複神智, 慢慢轉過身, 幽幽瞧着褚厲:“夫君, 雖說你想要感激報答神醫的心意大家都懂, 可這些東西送過去, 怕是不妥。即使我這個身為半個徒弟的, 可神醫說是教了我, 卻并沒有正式收我為徒。我是男子,神醫師父是女子,到底男女有別, 所以, 即使是由我來送也是不妥, 更何況,這些東西還是夫君買的。還是說……”
謝明澤故意朝前走了兩步,眯着眼,瞅着便宜夫君,“還是說,夫君你是瞧着師父貌美, 所以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他說完,耷拉着眼角, 逼着自己眼角泛紅,神情悲痛,“夫君, 你都有我了還不夠嗎?”
褚厲瞧着近在咫尺的人,手指想去碰觸他泛紅的眼角,心癢得很,卻又忍不住心底泛起漣漪。
夫人并不知自己已經看出他的身份,所以……夫人這是誤以為自己送這些是看上女神醫?這是醋了?
當時經過金玉樓時是一腔熱血頭腦發熱下的舉措,如今聽夫人這般說,的确不妥。
他因為潛意識覺得夫人是女神醫,兩人雖然身份不同,卻是一人,皆是他的夫人,他送這些自然沒問題。可他卻無法直白說他已然知曉夫人的身份,否則,夫人怕是會羞憤難言。
更何況,夫人既然有意隐瞞,那就是不想自己知曉。
褚厲沉思片許,頗為貼心颌首:“為夫怎會?夫人想多了。也是為夫考慮不周,既是如此,那就依着夫人,夫人說該如何?”
謝明澤在心裏将狗男人罵個狗血噴頭:想多了?他還覺得自己想少了!這厮絕壁是看上他女裝了!臭不要臉!
面上卻是雙眼泛着光:“夫君沒這麽想當真是最好,畢竟……神醫師父他其實不想嫁人,也不喜受約束。”
褚厲配合他:“為夫懂。”
他會等他想告訴他真相的那天,到時候再送給他這些也無妨。
說起來,夫人如今私下裏也沒辦法放置這些東西,也的确是他考慮不周。
想通後,褚厲主動提議:“要不,先放在夫人那裏?等改天再選一樣神醫想要的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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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澤眼皮抽搐一下:放?放什麽放?敗家玩意兒,這都不是錢嗎!這得多少銀錢啊!
謝明澤搖頭:“還是別了,放在我這不送給神醫也是浪費,更何況,這些首飾頭面衣物雖說是此刻最時興的,等過些時日可就不是。”
褚厲想想也是:“那就依着夫人。”
謝明澤終于滿意,心口沒那麽堵了:“那就退了?”
褚厲颌首:“都依着夫人,中饋在夫人那裏,夫人處置就好。”
謝明澤差點翻個白眼:你花錢的時候咋沒想着我還管着中饋呢!
等謝明澤喚來厲四要退,一看賬本,倒吸一口氣:就這麽點東西一萬兩?!敗家玩意兒!退退退,必須退!
厲四:??诶?剛買了就退?是東西不合适嗎?
想想也是,爺不懂宮裏的規矩,公主所用都是上品,這些尋常的自然不合适,肯定是夫人勸爺了,還是夫人眼光好。
只是東西全退到底丢九皇子府的人,謝明澤留下幾樣女子所用的首飾,等之後送禮物,他記得自己還有幾個外甥女,日後生辰或者別的,當成小禮物送出去也行。
等厲四退完,謝明澤捏着銀票一對賬,發現這些都是多出來的,他眯眼:難道……便宜夫君還藏了私房錢?
随後一想,他自己左右也不是真的要給他當夫人,藏就藏吧,他還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另一邊,褚厲從厲四這裏知道謝明澤留下幾樣女子的首飾時,嘴角揚了揚,心情頗好。
厲四偷瞄一眼:“爺,您之前在金玉樓用的都是這段時日所賺,夫人那裏萬一一對賬,會不會覺得……”
褚厲颌首:“每個月抽出一部分給夫人送去,就說是私下裏的買賣。剩下的,用作他處。”
厲四想想覺得也可,畢竟要是爺一直這般私下裏有餘錢,難保夫人不會多想,覺得爺藏私。
可要是私下裏有産業,那爺手裏頭有些銀錢也好說。
誰知,等厲四送過去,發現夫人壓根不在意,厲四愁了:當夫人的不在意自家夫君藏不藏私房錢,這代表什麽?完了,爺和夫人不會離心了吧?
壽珠公主第二天就醒了,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身體是從未有過的輕快,呼吸也舒暢不少,只是因為還需要躺在那裏養着,精神以及臉色已經紅潤好了不少,尤貴妃坐在一旁,親自拿着羹湯一勺一勺喂給她,望着公主從未有過的鮮活模樣,尤貴妃忍不住紅了眼眶。
壽珠公主捏着她的衣袖,輕聲安慰:“母妃,珠兒覺得自己好了很多,以後也不會讓母妃擔憂了。”
尤貴妃連連颌首,心底對厲王的感激更濃,當然也有那位女神醫。
只是她對女神醫并不了解,更熟悉厲王,反而更偏向感激厲王,若非厲王認識神醫,也不會有機會接觸到神醫,進而讓珠兒的病得到醫治。
尤貴妃以往覺得九皇子為人冷戾,加上坊間的傳聞,可如今……她覺得九皇子比任何一位皇子都要好,讓她覺得感激。
尤貴妃名下沒有皇子,她只有這麽一位公主,如命一般護着。
公主能痊愈,對她而言,是這些年來求都求不來的奢望。
如今這奢望卻成了真。
因為壽珠公主的病雖然被神醫看過,卻還沒能下床,所以對外并沒傳出公主的病已經被治好的消息。
這其中有尤貴妃這邊的忌諱,病沒好之前若是宣揚出去,怕會有所影響。
另外一方面就是謝明澤要求的,畢竟謝玉嬌那邊還沒回來,還沒撞到槍口上,怎麽能這麽輕易散布出去?
如今壽珠公主的病已然好了,謝玉嬌帶回來的神醫又不是能徹底醫治的,加上謝玉嬌以及孫氏屆時肯定會到定國公府誇大他們尋找神醫的不易,這在尤貴妃以及整個定國公府看來,無非就是想謀取好處。
不僅不會感激,反而會愈發不喜,功利性太強,反而會适得其反,覺得他們目的不單純。
以前壽珠公主在定國公府壽宴差點出事也沒聽謝玉嬌提及過認識神醫,若是早說出來也能早些将人找到,如今拖這麽久才尋來,無非就是想借着這事拿捏住尤貴妃拿捏定國公府,若是不能拿捏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其心可誅。
謝明澤一想到等謝玉嬌千辛萬苦趕回來,帶着勝券在握的心情讓孫氏去求謝相一起前往定國公府,結果,滿心以為自己日後能成為定國公府的座上賓,誰知卻成為眼中刺肉中骨。
若是之前謝玉嬌沒故意支走寧婉婉差點造成壽珠公主病發,再或者謝玉嬌在女神醫出手前也許會改變定國公府對她的态度,可如今再出手……不過是畫蛇添足,反而會适得其反。
謝明澤在府裏閑着無事,除了每日去幾間鋪子裏逛逛,外加偶爾看到合适的任務做一做,就在等謝玉嬌回來。
終于,八月二十七這天,他一大早查看[當日劇情],發現他一直苦等的謝玉嬌終于回來了。
這厮不僅回來,還将敵國的那位皇子一并帶了回來。
謝明澤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謝玉嬌這是打算做什麽?
太子、尤世子勾搭不上,所以這打算直接跑去外頭去搭上一個?
偏偏這位皇子心機不純,跑來大褚顯然居心不良,他有意利用謝玉嬌這個相爺千金;謝玉嬌想借着這位皇子的名頭利用她多活一世來扶持這位皇子,若是皇子日後登基,說不定她還能混個皇妃當當。
兩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各有心思,卻偏偏瞧着還相處格外的和諧。
謝明澤就差笑出聲:這算什麽?惡人自有惡人磨?
謝明澤突然對接下來的好戲更感興趣了。
果然,謝明澤看過劇情後剛過了午時,一輛馬車無聲無息停在相府外,早一步得到消息的孫氏親自帶着幾個嬷嬷在府外将神醫請了進去。
随後跟着下來的是男裝打扮的謝玉嬌以及她的随身侍婢。
至于皇子,早在進城後已經分道住進城裏的客棧。
謝玉嬌對外只說在府裏養病,并未提及過出過城,如今終于将神醫請了回來,她眼底帶着得意的笑意,只要等說服父親前往定國公府,由定國公府通知尤貴妃,到時候寧婉婉算什麽?她将會成為壽珠公主的貴人,成為定國公府的恩人,甚至連皇上怕是也會感激她。
想到這,謝玉嬌回去裝扮一新,這一個多月的辛苦與近在咫尺的榮華富貴相比,似乎又不算什麽,更何況,她還路上勾搭上越國的四皇子,如果不能憑着壽珠公主翻盤,她還給自己留了後路。
謝玉嬌志得意滿,收拾一番後就來見了孫氏。孫氏這邊剛将神醫安排在府裏的客房,由管家親自招待,等擡眼見到裝扮一新的謝玉嬌,上前一改之前的模樣,執手相看,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
等謝相回來從管家那裏知道府裏來了貴客時一愣:“貴客?何人?”
他邊往書房走邊揉着發疼的眉心,不知是不是之前因為孫氏以及當年的事被同僚明裏暗裏嘲笑,加上一直睡在書房或者姨娘那裏沒歇息好,總覺得這幾日頭越發的疼。
管家一開始知道二姑娘出府近一個多月時還覺得夫人這不是胡鬧嗎?
可等知道二姑娘出府竟是尋來了一位醫術在太醫之上的神醫時也震驚到了,此刻滿眼都是笑意,将神醫将二姑娘給誇出一朵花來:“這不是二姑娘有本事,竟是請回了一位神醫。也不知這位神醫與治好厲王的腿的是不是一位,如果當真是的話,那可太好了。”
聽說厲王的腿好了之後皇上就請厲王去了禦書房,想必就是要為壽珠公主治病,只是這事有頭卻沒尾,到現在都不清楚怎麽回事。
這些天他們都在傳,厲王的腿好了是不是假的,也就是傳聞而已,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見到不是?謝相也是一愣:“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還是小的親自送過去的,神醫一瞧就是一個隐士的高人,不拘小節,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小的最近腰不好,只是神醫性子倒是不好相處,不過這應該是神醫的通病。神醫只說了小的身體不好,卻不肯給看。還是二姑娘有面子,将神醫給請了回來。”
管家之所以這麽熱情,也是想讓老爺給說上一兩句,給他瞧瞧,他好歹是府裏的管家,這些年沒有辛勞也有苦勞不是?
謝相臉色好看不少,等他剛到了前院,孫氏以及謝玉嬌已經在那裏候着。
謝相這次沒趕人,将她們帶去書房。
只是等聽到孫氏的确是打算讓神醫進宮去替壽珠公主看病時,皺緊了眉頭:“可若是神醫并不能診治好怎麽辦?到時候白忙一場,皇上震怒又當如何?”
謝玉嬌心想這絕對不可能,上輩子寧婉婉幾年後就是靠着這位神醫将壽珠公主的病情給壓制下來,雖說沒除根,卻是研出藥能穩住病情。
可謝玉嬌一向怕謝相,不敢開口,只是看了孫氏一眼。
孫氏上前,低聲勸道:“老爺,這些時日的事妾身知道你也為難,也受了委屈。可這次若是事成,我們謝府成了壽珠公主的恩人,到時候尤貴妃還有定國公府會如何恭敬老爺?有了定國公府做後盾,那些人還敢對老爺不敬?”
謝相雖說是相爺,可到底出生不行,那些世家以及有百年基業的,雖然不敢得罪謝相,卻也不太看得上,否則以謝相在朝中的地位,他們怎麽敢?可要是有了定國公府當靠山,這就不一樣了。
謝相聽着一時有些心動:“那神醫……當真這般厲害?”
謝玉嬌看謝相有所松動,眼底一喜,連忙保證:“父親放心,這位神醫是女兒千辛萬苦請來的,絕對能幫公主穩住病情。”
壽珠公主是尤貴妃的命,尤貴妃背靠定國公府,只要有了這層關系,她想成為世子妃也許還有機會也說不定。
謝相最後一咬牙,想到若是真的能幫壽珠公主穩住病情,別說定國公府,皇上也會高看他一眼。
謝相頓時覺得自己這些時日疼痛的頭也不疼了,沉吟片許,做了決定:“明日……我親自去一趟定國公府。”
謝明澤今晚早早就睡了,第二日一早,他迫不及待睜開眼,差點[當日劇情],等看完差點沒忍住樂了。
他洗漱好就讓厲四吩咐下去,等下他要出府。
厲四這幾日習慣了夫人每天要去鋪子,倒是也沒多想。
不過等謝明澤用過早膳要上馬車的時候,等掀開帷幕看到馬車裏的人,愣了下:??不、不是,便宜夫君怎麽在裏面?
褚厲已經在馬車裏坐了一會兒,聽到動靜,放下手上的書卷:“夫人不是要出府?”
謝明澤恍惚上去,他是要出府沒錯,可沒打算陪着他一起出府啊?
不過想到褚厲自從腿好之後,褚寅帝不僅沒提将兵權還給他的事,也沒說讓他任職,也就是說,便宜夫君,現在除了有個厲王的頭銜,完全就是一個閑王。
想想還挺可憐的,謝明澤想想算了,估計這褚厲面上再怎麽淡定,心裏是不是急了?想跟着他學做生意?謝明澤想想好歹兩人也是一條船上的,也就沒再多提。
謝明澤今天要去定國公府外看好戲,所以選了與定國公府一條街的一家鋪子過去了。
等到了地方,褚厲果然跟着他一起下來。
褚厲七年前離京,雖然殺名在外,可回京也是被擡回來的,除了他拿出令牌在之前金玉樓自報家門那次,幾乎沒什麽人認識他。
謝明澤帶着褚厲在鋪子晃悠一圈之後,就假意想去茶樓聽曲兒,所以帶着褚厲去了離定國公府不遠隔壁的茶樓。
所以說這種世家就是好,府邸就建在熱鬧的集市上,旁邊就是茶樓,也省得他找借口了。
謝明澤帶着褚厲、厲四直接定了三樓靠窗的包廂,不僅茶水糕點買了一堆,還幹脆定了隔壁酒樓的菜肴,一并送過來。
褚厲只當他是餓了,先讓他吃一些點心墊墊,因為還不到膳點,所以菜肴還沒送來。
謝明澤也沒客氣,只是謝相這進去定國公府倒是磨叽,都快到午時也沒出來,難道還要在定國公府蹭飯不成?終于等菜肴送過來,因為謝明澤點的菜肴都是硬菜也是招牌,店家還送了一壺酒水。
一桌菜肴剛擺好,謝明澤明顯聽到樓下有熱鬧聲,他頓時眼睛亮了:好戲開始了!
謝明澤手裏還捏着一塊點心,立刻往嘴裏塞去,又順便拿了一塊,口齒不清:“夫君你先吃,我去看看外面怎麽這麽亂。”
說罷,也沒看褚厲的反應,下意識還以為褚厲不會走動的時候,肯定也不會過來看好戲。
謝明澤吃一塊拿一塊到了窗棂前,一推開,因為是三樓,視線絕佳,剛好能将對面不遠處定國公府門口看得一清二楚。
謝相是直接被定國公府的人趕出來的,管家站在那裏臉色不好看:“謝相,我家主人說了,以後沒事還是不要往來的好。”這話是直接當着所有人說的,明裏暗裏也就是說兩家要斷了來往。
定國公在朝中一向很有威名,在百姓心裏也很有分量,管家這話應該就是代表了定國公,所以……謝相爺這是做了什麽事竟是讓定國公府要與謝府決裂?
再聯想到之前謝相爺與如今的夫人孫氏,衆人心想,難道是因為定國公也看不上這種借着前夫人的娘家一路功成名就之後,實則早就與旁人暗度陳倉看不上?所以這是直接不給臉?
舊事重提,謝相只覺得自己一張臉仿佛在地上被人踩。
他這輩子即使當年在村裏苦寒時都沒這麽丢人過,畢竟那時候敬他是讀書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可結果呢,他一開始見到定國公還算好,只是等自己說明來意,就看到定國公的臉色變了,甚至格外難看,只問了他一句:“既然謝相早就知道神醫的存在,甚至這麽短時間就能請來,怎麽這些年就一直沒說過?還是說,他提前不透露反而由他們去請是想用神醫救了壽珠公主這事從此拿捏住定國公府不成?”
謝相的确是這般想的,可被人這麽直白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種滋味。
畢竟在他以為的發展,應該是定國公府即使知道這種情況,可因為急着救壽珠公主,只會更感激他們,結果……
謝相一張臉又紅又白,最後沒忍住又吐出一大口血。
謝明澤在上方看得真真的,瞧着那口噴濺出來的血,咬了一口點心,覺得這點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美味很多啊。
這便宜爹上次聽說就吐血了,這次又吐……不會是得了什麽絕症了吧?
哎呦呦,以後可別撞到他手裏啊,這要是以後別人都不能醫,只有他能醫,想想謝相來求他他卻理也不理的場景,想想就覺得解氣。
褚厲過來時就看到他一小口一小口咬着點心吃得極快,眉眼卻是盯着不遠處笑得賊兮兮的,只是一雙眼極亮,黑漆漆的,瞧着就像是小動物,讓褚厲一時覺得心頭更癢,仿佛只有伸出手去捏一捏那鼓起的臉頰時才能緩解這份情緒。
他到底沒忍住伸出手輕蹭了蹭他嘴角的糕點屑:“什麽事這般高興?”
謝明澤乍然聽到褚厲出聲愣了下,沒想到便宜夫君竟然過來了,唔了聲,指了指不遠處:“也沒什麽,謝相被定國公府的人趕出來了……”
說罷,不知是不是剛剛褚厲乍然出現讓他吓到一下,有些打嗝,他趕緊捂着嘴,跑去一旁的矮幾上端起一杯水就開始灌。
只是等一口下去卻是差點一口噴出來:卧槽,是酒!
他對上褚厲擔憂看過來的目光,一口吞了下去,只覺得辣到嗓子,這店家送的什麽酒,怎麽這麽辣?特麽不會是烈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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