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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行人終于到了近前, 看還沒打起來,終于松口氣,他也是剛知道老二最近做的事, 太子這段時日吃了不少九弟立功後他得到的好處與稱贊,自然是不想讓九弟出事的,所以為了以防萬一, 也趕了過來。
好在還沒打起來,他坐在馬上睨了一圈,發現都沒有認識的人,松口氣。
太子這才看向二皇子:“二弟,你這是作甚?好端端的,怎麽要動手?這些是何人?怎麽惹你了?”
二皇子略微拱拱手:“皇兄不知, 這些人竟然假冒大缙國的小王爺,臣弟這也不過是想抓起來盤問一番而已。”
太子來了,二皇子自然也不能真的動手, 可怎麽圓過去,那就只能裝傻。
太子心知肚明, 卻也不想與二皇子撕破臉, 只是聽到竟然是大缙國的小王爺,心思轉瞬間故作詫異看過去:“假冒大缙國的小王爺?可是那位六皇子?”
小王爺一聽這,頓時氣急:“什麽假冒?本王就是大缙國的小王爺, 排行第六!是這人不分青紅皂白, 你又是何人?是不是跟他們一丘之貉的?”
太子一看對方這神情,深深看了一眼二皇子,老二這還真夠狠的,為了不放過九弟,竟然連大缙國的小王爺都敢動手。
太子翻身下馬, 态度謙和:“這都是誤會,孤是大褚國的太子,也是最近京中不太平,二弟也是一時心急,若是讓小王爺受到驚擾,孤在這裏替他賠個不是。”
太子态度謙遜,加上又是太子,眉眼瞧着也敦厚,讓小王爺臉色好看不少。
他本就不是小心眼的人,哼一聲:“原來是太子殿下,你這二弟可不如你,一個王爺官威倒是夠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太子。”
小王爺直接讓手下将身份文書一甩,“看到沒?這可是我大缙的玉玺蓋的印,這是本王的印章,怎麽可能是假的?你們這待客不行,眼神也不好。”
小王爺見好就收,畢竟沒想到會有人真的敢說動手就動手,這是瘋子,他在別人的地盤還是別這麽嚣張的好,看完花燈趕緊回國,太、太太太吓人了,這麽一瞧,他那幾個皇兄除了老是管教他之外真的是好上天了!
二皇子聽到小王爺那明顯嘲諷的一句,臉都黑了,坐在高頭駿馬上,卻也知道失了先機,可他原本也不過是想試探一番,如今既然太子來了,不能動手,那就只能裝作之前是誤會。
二皇子幾乎是頃刻間面色就變了,翻身下馬,站在太子身後一步,一手捏着馬鞭的手柄,一手将馬鞭纏成幾道捏在另外一只手上。他拱手抱拳往上擡了擡:“這都是誤會,也是最近不太平,這才将小王爺當成刺客,不知小王爺來大褚可有地方住?若是沒有,本王願意替小王爺尋一處住處。”
二皇子順着太子之前的話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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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往後退了兩步:“不去!”開玩笑,他都想殺他了,還住到他那裏去?他晚上還能睡得安穩?
二皇子也不過随口一說,太子打圓場:“諸位遠到是客,孤在京中還有一處住所,不如小王爺先住到孤那裏?”
“不去!”小王爺越看越覺得這位太子與這個二皇子一丘之貉,他現在對大褚國的這些皇族心慌得很,“本王還是不打擾諸位了,住在司賓院即可。”他雖然沒來過大褚,但聽之前前來大褚的使臣提及過,他們那會兒來此就是住在司賓院,是專門招待他們這些人的。
太子看小王爺堅持,他入住東宮,自然不便招待,既然如此,住在司賓院也可。
一行人商議妥當,太子打算親自護送他們進京,原本是怕老二在這裏劫持到九弟。如今九弟立了大功,九弟與他息息相關,九弟這個節骨眼出事,對他沒好處。
太子這才看向謝明澤二人,原本以為是小王爺的随從,可看小王爺對二人态度很是平和,态度溫和,不像是對待下人,多看一眼:“不知這二位是?”
小王爺警惕看他一眼:“這是本王途中認識的好友,他們也是來京的,不過是胡人。”
他話一落,原本以及打消念頭的二皇子眯眼看了過來:胡人?還戴着面紗遮遮掩掩的,莫非……
小王爺一看他這眼神,白他一眼:“二皇子莫不是又要覺得我們是刺客了?你別是有迫害妄想症吧?有病還是早治得好,這拖得久了,萬一以後連自己人都殺,事後用自己病發做筏子逃避,這可真是個好辦法啊。”
二皇子臉黑下來:這鄰國來的小王爺怎麽這麽嘴賤?
可如今太子在這裏,就算真的是老九……可不看一眼,二皇子又不甘心。
“對小王爺本王自然不敢懷疑,可這二人不過是小王爺你途中遇到,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驗明身份的好,否則,萬一真的出了事,這事小王爺能擔責嗎?”
“擔就擔,你嘴巴一開一合就給人定莫須有的罪過,二皇子你這樣褚寅帝就不管嗎?”
“本王如何,還輪不到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你!”
眼瞧着二人又要吵起來,太子眯眼,覺得小王爺得罪不了,可這二人不過是尋常人,就不值得他冒險與老二對着來。
太子開了口:“小王爺放心,有孤在,如果驗證完身份自然不會為難。左右進城也要驗明正身,若是沒問題,由孤親自護送進京,也省得麻煩,可好?”
小王爺睨他一眼,覺得這邊的人真費勁,可太子好聲溫言,他也不好在別人的地盤撕破臉,于是,看向謝明澤二人。
謝明澤從二皇子與太子到了就知道免不了這一遭,也省得二皇子再找麻煩,倒是坦然:“我們沒什麽不能見人的,小王爺不必為我們與之争執。”
小王爺聽謝明澤這麽說反而心裏愧疚,可他一個王爺都被盤問半天,為了防止他們被當成刺客,的确證明好身份也免去日後麻煩。
褚厲已經将文書以及路引拿了出來,遞了過去,等太子接過看了眼,并沒有任何懷疑,只是将身份證明遞給二皇子:“二弟看看吧,也省得二弟日後多想。”
二皇子嘴上說着不會,可身體還是很迅速奪了過來看了眼,不過即使的确證明這個胡人的身份沒問題,他還是不信,視線落在一直戴着帷幕的謝明澤身上:“這位既然是你的妾室,已然嫁人,我們看一眼面容也無妨吧?”
褚厲眉頭深鎖,雖然從二皇子出現就知曉這事怕是不能善了,可真的聽到,一瞬間身體僵硬,只是這些情緒被他壓了下來。
也好在謝明澤早就猜到,所以提前按住褚厲的手腕,壓了壓,讓他稍安勿躁。
今日二皇子讓他們這一路上吃了大虧,等順利回了京,這個仇要是不報,他就不是謝明澤。
謝明澤适時出了聲:“自然是無妨的。”
他一直沒出聲,如今開了口,怎麽聽都是女子的聲響。
二皇子面露失望,沒想到瞧着這女子個頭不低,原本還想着會不會是那位謝公子假扮的,即使弄不死厲王,弄死他的小情兒也行啊。
可随後一想,厲王與那位沒出現,那就是還沒回京,那就是還有機會。
謝明澤說話間,已經将帷幕撩開,露出裏面的真容,那一雙眸子落入衆人眼底,除了褚厲以及已經見識過的小王爺等人,皆是都愣在那裏,一如當初小王爺頭一次看到謝明澤的模樣時的愣神,畢竟這模樣着實世間難尋,獨一無二,讓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浸其中。
也是褚厲上前一步擋住身形,才讓一行人回過神。
太子與二皇子的反應尤為明顯,太子還好,二皇子整個人都愣在那裏,他本就是好美色的,雖然沒看到這小娘子的模樣,可光是那一雙眼就夠……
二皇子此刻腦子裏哪裏還有什麽厲王謝公子,咕咚一聲沒忍住咽了下口水,後悔之前那般莽撞怕是唐突了美人,又遺憾這小娘子已然嫁人。
接下來一路上,格外的沉默。
謝明澤與褚厲重新坐到馬車裏,對視一眼,心知肚明。
褚厲的臉色極為難看,尤其是想到剛剛自從謝明澤露出容貌後那二人的模樣就覺得一股不郁的怒意湧上心頭,這些卻被謝明澤慢慢安撫下來。
謝明澤與褚厲如今不好說話,以防隔牆有耳。
謝明澤幹脆在褚厲掌心寫道:進了京怕是暫時還不能恢複我們的身份,王爺有什麽主意嗎?
不過進了城也不擔心安危了,雖說他們不能恢複身份,但是厲四他們這些暗衛卻是能聯系,有他們護在身邊,別說只是一個二皇子,就是再加一個太子,他們安危是無恙了。
可這次二皇子這般欺負人,不能善了。
謝明澤很清楚褚厲的性子,怕是等回了京就會安排下去。
只是二皇子卻又不是這麽容易除掉的,畢竟是親王,又是皇後的嫡子,身邊除了各種幕僚之外,也有護衛在,一旦失手,反而會适得其反。
所以暫時能做的就是給二皇子嘗點苦頭吃。
謝明澤在剛剛二皇子出現到為難他們,再到他上馬車時二皇子看他的眼神,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既能解決目前他們的境遇,也能讓二皇子吃個大虧。
對二皇子來說,目前除了死讓他最痛苦的是什麽,那就是失了名聲。
名聲很重要,一旦名聲毀了,即使太子被廢,那二皇子也別想再當儲君。
這可比殺了二皇子還讓他難受,求而不得,才是最誅心的。
只是在說出自己的計劃之前,他想先聽聽褚厲的意思。
褚厲也學着謝明澤的模樣在他掌心輕輕劃着,不知是不是不熟練,褚厲的動作很慢,加上一句話需要劃很多筆畫,又是繁體字,寫出來太多,讓謝明澤腦子有些空,差點都沒看清楚褚厲寫的是什麽。
等慢了半拍才收攏掌心,覺得褚厲寫着的癢意還沒從肌膚上散開,他沒忍住偷偷在身側将掌心蹭了蹭,這才理智恢複一些,覺得自己果然怕癢。
褚厲的辦法也挺言簡意赅的,跟他差不多,就是将二皇子之前做過的一些事宣揚出去,或者将證據直接扔給二皇子的對家,讓他們參二皇子一本,暫時先給二皇子點苦頭吃吃。
謝明澤看差不多,這才無聲低咳一聲,把自己的計劃說了說。
謝明澤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投其所好,坑死二皇子不償命。
二皇子剛剛那眼神顯然對他這雙眼頗為感興趣,如果他這身份是達官貴人或者身份特別也許二皇子還會忌憚一二,可一個胡人商賈的妾室,怕是這二皇子就不會那麽有所顧忌。
等二皇子頻頻接觸他之後,不管二皇子會不會出手,他們設計一番讓二皇子“逼死”胡人相公,還當着外人的面,到時候他再為夫君“殉情”,這樣一來,兩人被“逼死”跳河,沖刷出去後,他們就能直接将易容給換掉,換回原來的身份。
至于胡人夫婦,因為已經“逼死”,屍體找不到那就是殉情死了。
如此一來,他們既能讓這對“胡人夫婦”無聲無息消失,又能坑二皇子一把。
霸占別人的妻子,又逼死夫婦,到時候鬧大一些,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看褚寅帝還能不能護住自己這二皇子了。
謝明澤說完褚厲卻是一直沉默。
謝明澤偷瞄一眼,鬼使神差猜到他的想法:當然,到時候王爺一直陪在我身邊就是了,不會讓二皇子有機會的,再說,一開始他也不敢亂來,畢竟我們身邊還有個小王爺。
在二皇子耐心耗盡時,他們已經坑他一把“消失”了。
謝明澤晃了晃褚厲的衣袖,朝他眨眨眼:這個辦法不用冒險,也能讓二皇子名聲盡毀,再加上王爺你那些證據,更加事半功倍。
褚厲沉吟片許,到底還是暫時點了頭,只是具體的還需要他聯系上厲四等人再說,他需要謝明澤身邊有完全的準備不會出任何意外再考慮這件事。
謝明澤知道他有自己的主意,讓他自己好好想想。
左右他們進了京要先去住司賓院,有的是時間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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