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當flag被立起

登上一輛開往醫院的磁懸浮列車後,師諾随便找個地方就坐了下來。工作日的上午,車廂內空蕩蕩的。

模糊成一片淡色水墨的景色在透明玻璃外閃過。

車廂頂部,男女兩種聲音輪流用通用語播報着1區的今日新聞。

翻了翻光腦訊息,師諾發現蕭繁給她發了張電子醫療憑證,憑證內容是可以在帝國內任意一家公立正規醫院領取4只一周劑量的omega信息素抑制劑。

師諾閉上眼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腦海中開始思索關于母親的事情。

據蕭繁所言,師諾的父親是一位男性beta,但出生時便不幸染病去世。

可自己的父親真的存在嗎?印象中,蕭繁對這個話題總是諱莫如深,連父親的影像都沒有讓她看過。

而且師諾跟蕭繁長得一點都不像,最直觀的一點:蕭繁黑發黑眸,沒什麽特別的;而她是銀發紫眸,在整個星際都堪稱少見。

有時,她甚至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某種試管科技或者軍方試驗的産物。

alpha考察的天賦測評有精神素質與身體素質兩項,評級從D到SS不等;師諾不僅精神素質達到了SS的最高等級,甚至身體素質有着超越最高等級的SSS。

——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omega,憑什麽能在alpha擅長的領域獲得這樣驚人的天賦?

師諾雙臂緩緩環抱住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陷入了放空呆滞狀态:果然,自己其實是拿了軍方人體試驗的劇本吧。

說不定其實自己是帝國秘密研發出來要給聯邦重創的alpha秘密武器,只是在設定性別時不小心弄成了omega。

在越來越離譜的猜測空想中,字正腔圓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潛樹科技提醒您:已抵達萌芽醫院站點,下車請注意保管好随身物品。”

師諾深吸一口氣,強行收回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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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拾好心情下車後,她腳步一頓,被眼前的格外不尋常的陣仗吓了一跳。

一架通體黑色反偵察材料的小型飛船正停在醫院前。

身着深綠色歐卡聯邦軍方制服跟黑藍色第三帝國軍方制服的幾十名士兵泾渭分明地站着,但都在飛船四周嚴陣以待。

連醫院門口的無人身份驗證門禁兩側都有着全副武裝的守衛把關,掃視着周遭可能出現的危險。

她心中疑窦驟生:為什麽在帝國境內的醫院會出現這麽多聯邦軍人?

這時,又看到有一隊身穿白色防菌制服的醫生從飛船上走出來,臉色凝重。

其中有幾個醫生相互交頭接耳,眉宇間是揮不去的焦急跟憂慮。

師諾往守備森嚴的醫院大門走去,刷了一下自己的電子光腦。

兩名守衛看到她的身份驗證,眼神一下子狂熱起來,死死地盯着她。

還沒等師諾反應過來,有一個守衛小心翼翼地出聲:“你是5S?那個在比賽上打倒聯邦好多人的5S?”

師諾有些無語地點點頭,安慰自己:5S這稱號聽上去奇怪,但其實也挺有理有據、朗朗上口。

“哇,偶像,竟然是你,你本人看起來好可愛!不,超強超飒!”另一個守衛興奮地說。

“帝國驕傲評選賽上我給你投了好多票,今年跟聯邦的比賽也要繼續加油啊!”

說着,那個守衛偷偷摸摸給她豎了個大拇指,還擠眉弄眼地以示贊賞。

旁邊的同伴看不下去,推了他一把:“行了行了,讓5S趕緊進去吧。”說着,給師諾讓開一個身位。

好不容易突破了門口的第一道防線,還沒走多久,她又在飛船附近被攔下。

幾個身穿聯邦軍裝的軍人對她敬禮:“這位小姐,請再次出示你的身份光腦。”

師諾心想:連只是經過飛船都要查驗身份,這上面的人看來果然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

——而且,在帝國的主星球上,竟然連聯邦的軍官都要給他保駕護航。

她點點頭,将剛剛放回的光腦重新拿出來。

就在這時,旁邊的飛船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師諾不由自主向聲音的方向望去。

在她的角度擡頭,能看到一只極其蒼白纖長的手扶住了飛船邊璧。

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這手真好看。

然後,她看到一個高大的金發聯邦軍官神情恹恹地走下飛船。

剎那間,師諾覺得,原本便紀律周嚴的軍人隊伍更是肅穆莊重了許多。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師諾仍能分辨出他清晰好看的五官跟臉部輪廓: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天青色的眼眸,奇異般似揚似垂。

好像在專注地看向某處,卻又仿佛只是漫不經心地掃過萬物。

這個男人身着徽章绶帶等身的聯邦軍裝,身形挺拔又出挑,在一群軍姿筆直的軍人跟純白制服的醫生中卓爾不群。

師諾眼尖地看到他的軍銜,暗自吃了一驚:是聯邦的上将。而後又暗自咋舌,跟他的權勢地位相比,這人似乎長得有些太過年輕了。

他右手捂着繃帶纏繞的脖頸,邁開長腿向醫院走去,一半左右的聯邦軍人跟帝國軍人随後也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這位小姐?麻煩出示一下你的身份光腦。”發現師諾的出神,那個負責二次檢查的聯邦軍人提醒她。

她說了聲“不好意思”,而後飛快将自己的光腦進行了驗證。

幾個聯邦軍官看到她的身份驗證,面面相觑,互相眼神示意。

而後,負責檢查的那人開口問:“……你是帝國的那個5S?”

再次聽到這個稱號,師諾仍免不了一陣失語。她無奈又好笑地點頭。

“厲害。”那個聯邦軍人生硬地誇了誇,但師諾感覺他并不高興。

成功經過第二道關卡後,師諾聽到身後的聯邦軍人議論紛紛。

“最好她得了什麽重病,趕不上這屆聯邦帝國生存格鬥賽!”

“什麽時候聯邦能再出個5S級別alpha啊?只有缪上将一個人,新生力量太薄弱了。”

“她單打獨鬥的确厲害,我看過去年比賽的視頻。當然,今年可說不準。”

“不過這5S長得有點太omega了吧?怎麽這麽可愛?”

師諾:……各位,我還沒走出五米遠。

———

靠着蕭繁提供的醫療憑證,師諾順利拿到了四支信息素抑制劑。

沒辦法衆目睽睽之下當着醫生的面注射,畢竟她現在明面上的身份還是alpha。師諾出了配藥室後,開始四下搜尋無人的地點。

此時已是正午飯點時分,有不少醫生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診室。

她随手摸進了旁邊一個無人的診室,撸起袖子拿出抑制劑就準備開始注射。

這東西生效大約需要十分鐘左右,越早注射對她來說越有可能減少意外。

透明液體一點點打進靜脈血管。

師諾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幾十秒就能完成的事,怎麽可能出纰漏?

然後——

“……你是誰?”

被屏風擋住的角落突然傳來一個氣若游絲的聲音。

與此同時,窗外不遠處傳來一陣手忙腳亂的呼喊聲:“上将不見了,快去找!”

這時,屏風轟然倒塌。滿身是血的金發男子捂着胸口望向她,一身軍裝被血色浸染。

熟悉的人,剛剛才見過。

兩人視線碰撞的一瞬間,師諾感覺到一股冷冰冰的威脅瞬間化成了錯愕跟難以置信。

淡定地把最後一點液體注射進體內,她不着痕跡地将殘留物品放回藥盒。

一般人可能會被滿身是血的他唬住,但師諾的感官極其敏銳,她并沒有感覺到生命氣息的減弱。

甚至,她的還升起了淡淡的危機感——似乎,跟虛弱的外表恰恰相反,這個男人很強。

“脖子繃帶這麽快拆線了?”師諾皺眉問道。

她記得這男人剛剛下飛船時還捂着脖子。

突然之間,師諾面對着的一扇窗戶被猛地撞碎,一個身穿黑色防彈衣的短發女人端着槍械撞入室內,然後在地上滾了幾圈。

滾到離她僅有幾步之遙的地方。

天生的危機嗅覺告訴她:來者不善。

還沒等那女人站起,師諾就立刻眼尖手快地跺了她一腳;随後迅速搶過她手中的槍支抵在她額頭處,冷聲喝道:“你是誰?”

師諾沒有發現,角落的那個男人,正用一種混合着驚訝、懷疑、難以置信等等一言難盡的複雜目光盯着她。

就在這時,嘈雜的腳步聲漸漸逼近。有人的怒吼聲在身後傳來:“上将,是誰……”

而後,聲音在近處戛然而止,就像是留下了一個突兀又難以置信的斷點。

師諾應聲轉頭。

看着門口一群聯邦軍人跟她大眼瞪小眼。

門內,一地玻璃破碎,她毫發無損地站着,腳下踩着一個呻/吟着的女人;那位上将在角落的血泊裏半撐着,表情卻一點都不像重傷之人,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師諾。

看着對面清一色深綠色的聯邦制服,帝國好公民師諾心頭一梗。

雙手立刻舉起,将槍支扔到那群軍人腳底下以示自己沒有敵意,她沉重緩慢地開口:“路過而已,我什麽都不知道。”

———

面前的金發上将已經反複翻看她的光腦資料有十分鐘的時間,可從他全無波瀾的臉上師諾什麽都看不出來。

十分鐘前,師諾被一群聯邦軍人押送着登上這位聯邦上将的飛船,發現他的飛船上竟然還設有一個專門的審訊室。

色調是跟整個飛船內部的亮銀色裝潢截然相反的暗褐色,給人增加了不少心理壓力。

上将身旁還站着一個帝國的中年軍官,他擦着汗:“缪星灼上将,沒想到您在帝國境內會遇到刺殺!”

“幸好有我們的5S級alpha及時制止了這場事故,要不然這件事怕是會對兩國關系造成不利影響。”

師諾聽了他的話,心底一沉。

到目前為止,第三帝國跟歐卡聯邦的和平關系不過維持了短短二十年時間。

在平靜的表面下是洶湧的暗濤波動,兩國都有不少主戰派整天叫嚣着希望發動戰争,邊境小摩擦不斷。

缪星灼此時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襯衫長褲,脖子上又纏好了一圈繃帶。

他禮貌地對帝國軍官點點頭,指節叩了叩桌子。

“您可以先出去了,我想跟這位小姐單獨聊一聊。”

看到軍官突然緊張起來的神色,缪星灼又微笑着補充:“當然,我以聯邦上将的名義保證,這無論如何都不會對兩國的友好關系産生一絲影響。”

那軍官點頭,随後一臉如釋重負地走出審訊室。

走前望向師諾,對她沉重地點了點頭。

偌大審訊室只有兩人面對面坐着,人造日光從頂部飄然落下,切割了這一室莫名的緊張感。

缪星灼微微前傾身體,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師諾看到他直直盯着自己:“很抱歉地通知你,師諾小姐。今天發生的這個意外事件,你是唯一的見證人。”

“所以……?”師諾冷靜回望。

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這件事涉及兩國外交,有些程序會比較麻煩;所以這幾天,可能需要你留在這裏,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

“難道是你親自調查?身體還好嗎,裝病裝死累不累?”師諾反問。

聽到她不客氣的問話,對面的缪星灼愣了一下。

師諾向前探了探身子,兩人之間距離近在咫尺。她看到缪星灼天青色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冷然面孔。

“我明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我這個人做事坦坦蕩蕩,看見什麽、聽見什麽、感受到什麽就會說什麽。不管在哪都是一樣,從來沒有別人威脅我的份。”

“而在帝國的地盤上,我不認識什麽聯邦上将。”

缪星灼把有些淩亂的劉海一把撩上去,身板坐直,露出一絲嘲弄的神色。

“這是一個軍校預備士官的底氣?”他問,右手食指若有所思地打着節拍。

“不,是5S級別alpha的底氣。”師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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