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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簡黎回來的時候,還給簡莘打了電話,簡莘看一眼坐在旁邊,雖盡力在陪自己說話卻忍不住走神的人,對簡黎說:“我們在銘銘家。”
簡黎莫名地有種不好的預感,嗯了一聲說這就過來。
電話才挂掉不久,何斯銘家的門就被敲響了。
不等何斯銘回神,段西睿已經自覺地去開門了。
簡黎因為新專輯換了造型,頭發剪短很多,從高冷男神一躍成為霸道總裁。
要說臉長得優越就是好,随便剪個寸頭都是霸道總裁,何斯銘剪這個發型的時候,粉絲還大規模在他微博底下抗議還揚言要手撕tony來着,因為他看起來像監獄裏小混混。
何斯銘氣得咬着枕頭流淚,就不能是黑道頭子嗎,監獄大佬也行啊,為啥就得是小混混,都什麽粉絲啊!
看到簡黎進來,何斯銘站起身,話沒過腦子就說出口了:“你回來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
簡黎提着東西,聞言彎起眼睛:“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将提着的東西都放在茶幾上,對着簡莘喊了一聲小叔叔。
簡莘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你回來了就好,走吧,不打擾銘銘了。”
他又看了看何斯銘的神情,輕聲道:“銘銘,安心去見你想見的人吧。”
他把何斯銘的心不在焉誤認為是迫不及待。
何斯銘不想過多解釋,勉強沖他笑笑,說,“下次有機會,再留叔叔吃飯吧。”
簡黎敏感地感受到了何斯銘的情緒波動,沖簡莘微微側了一下頭示意,說:“叔叔,你們先過去吧,我有事跟銘銘說,等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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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送走了自己小叔叔,簡黎扶着何斯銘肩膀,将他按在了沙發上,“銘銘,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何斯銘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何斯銘一向不太喜歡将自己的糟心事說給別人聽,就算是他認識多年的徐梓爻,對于他的過去,知道的也不太詳細。
簡黎也不勉強他,他蹲在何斯銘面前,仰着頭仔細端詳了一番何斯銘之後,伸出手親昵地摸摸他的頭:“好像瘦了,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何斯銘頭一次這麽老實讓他摸頭,還類似于撒嬌似的蹭了蹭簡黎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給予他勇氣讓他面對噩夢,蹭着蹭着,他忽的有了開口的沖動。
“我媽從國外過來了。”他輕聲說。
簡黎沒開口,他已經能夠猜測到何斯銘的母子關系不會太和睦,不然他不會這麽低落。
“你還記得我問過你,你相信人可以自救嗎?我以為我可以的,現在看來,好像有點勉強。”他躺靠在沙發上,疲累不堪。
簡黎心疼地看着何斯銘,将手放在他的手上,輕輕握住,他說:“銘銘,你不需要自救,有我在,我可以陪你面對你不想面對的一切。”
過去他來不及參與的,現在都會盡力彌補,既然他已經抓住了他的手,就不會再松開了。
“簡黎,”何斯銘問,“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啊,你明明知道我已經不記得你了,你現在根本沒必要這麽對我。”
簡黎輕聲啊了一下,歪着頭跟何斯銘對視:“你已經知道了呀。”
何斯銘說:“我又不傻,你長得這麽好,家世也好,突然這麽對我獻殷勤,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人裝作冷漠理性的樣子,一點都不像當初那個盲目自信的他了。
他又說:“你沒有必要這麽對我,真的。就算你對我再好,我也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了。”
簡黎反問他:“你為什麽要想起過去的事情呢,如果你的過去不快樂,忘掉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嗎,我怎麽會希望你想起來呢。”
他不知道是在說給何斯銘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我們之間的過去,我記得就夠了,你不記得沒關系,你只需要記得開心的事情就夠了。”
“你不會覺得不公平嗎?你一直記得我,我卻不知道你是誰,不會覺得不甘心嗎?”何斯銘難以置信。
簡黎想了想,“沒有不甘心,有一點失落,但更多的是開心,因為我總算找到你了。銘銘,你不要太糾結于過去,過去的事你想聽我可以說給你,不想聽的話,我就不說,就當作我是你的新朋友,我們現在相處得也很開心,不是嗎?”
何斯銘問:“你是不是對所有的普通朋友都這麽好啊?”
簡黎艱難道:“我們是普通朋友嗎?”
何斯銘木着一張臉道:“你叔叔說,你告訴他,我是你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
簡黎:“……”
他都不用猜,肯定又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段西睿幹的好事。
換個人也該說段西睿不幹人事了。
簡黎:“他騙你的,他們都知道你,也都認識小時候的你,是故意在逗你玩,我們怎麽會是萍水相逢呢,我們明明是久別重逢。”
何斯銘将簡黎拉起來,讓他坐到自己身邊,自己又靠了過去,閉上了眼睛。
有一個人可以讓自己依靠的感覺,真好。
在幽暗冰冷的深海裏掙紮許久的靈魂,終于抓住了一束溫暖的光。
簡黎任由對方依靠着自己,他的手也握住那個人的,試探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見你媽媽。”
何斯銘沒有說話。
他沒想好,要怎麽跟簡黎坦白,那些他自認為并不光彩的過去。
他真的沒有簡黎想象的那麽好,他是一個**煩。
“你以什麽身份去見她?”何斯銘忽然問。
簡黎不說話了。
何斯銘坐直身子,睜眼去看簡黎,一點也不意外地見到了面色緋紅得像一顆水蜜桃的他。
他磕磕巴巴地說:“你不介意的話,男朋友的身份,行嗎?”
“敢情,你就是這麽對待你久別重逢的朋友的。”何斯銘冷靜道。
“小,小時候,我還說過,要給你當新娘子的。”簡黎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卻很有底氣。
“你見過誰家新娘子比新郎還高還壯啊?”何斯銘被氣笑了,“我給你娶回家的話,你揍我我都打不過你。”
“我怎麽會揍你呢?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簡黎着急了,一個不留神,就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他說完就咬住了下唇,緊張地看着何斯銘,像一頭羞澀的小鹿,眼中帶着如春水般的溫柔。
何斯銘唔了一聲,居然來了一句:“我也喜歡你。”
“真,真的嗎?”
一臉不可置信的簡黎抓着何斯銘的手,确認道:“銘銘,你,你說你也喜歡我,是真的嗎?”
“假的。”何斯銘皮笑肉不笑,然後看着簡黎剛才還閃亮的雙眸瞬間黯淡下來的樣子,又心疼了,趕緊說:“逗你的,真的,真的,我也喜歡你。”
說完還自顧自地說:“應該是喜歡的吧,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啥感覺。”
他看着簡黎,問:“你知道嗎?”
簡黎期期艾艾:“我也沒談過。”
何斯銘:“那要不,我們試試?”
簡黎不解:“怎麽試?”
何斯銘湊到簡黎面前,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輕輕啄了一口他的嘴唇。
他動作太快了,簡黎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他的眼睛慢慢地睜大了,“銘銘,你……”
何斯銘一臉認真:“你有感覺嗎?”
好像太快了,沒啥感覺。
他又湊過去,将嘴貼在簡黎嘴上,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親了幾秒,簡黎小心地伸出舌尖,輕柔地舔了舔何斯銘的嘴唇,又縮了回去。
何斯銘将頭往後一仰,伸手摸了摸嘴唇,“你舔我幹嘛?”
簡黎沒說話,臉雖然還是紅的,但是眼睛亮亮的,一臉期待的樣子,盼着何斯銘再親上來。
何斯銘伸出手蓋在他臉上,“新娘子,麻煩你矜持點。”
眼看着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暧昧,馬上就要冒粉色泡泡了。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還是蔣楠璎女士。
“兒子啊,媽媽剛剛在超市買了很多菜,晚上回家我燒給你吃,好不好啊?我們銘銘已經很久沒吃過媽媽燒的菜了。”她就像一個演技拙劣的演員,費力扮演着一個慈母角色。
何斯銘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他身旁的簡黎很懂得察言觀色,看到他這樣,伸出手将他摟過來,環在懷裏,是很讓人安心的姿勢。
果然,何斯銘蹙起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下,他伸手抓住簡黎的胳膊,感受着對方的體溫,心裏多少有了些慰藉,再開口也有了底氣:“你不用這個樣子。”
“怎麽了啊兒子,不想媽媽嗎?不想吃媽媽做的飯嗎,我記得我們銘銘小時候可喜歡吃媽媽做的飯了呢!”
何斯銘扯出一抹冷笑,就算他對童年沒有記憶,他也能猜出來,蔣楠璎就不是一個會給人做飯的人。
喜歡吃她做的飯?
騙鬼去吧。
“你到底想怎麽樣?”何斯銘問。
蔣楠璎柔聲道:“媽媽只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兒子住的地方,這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嗎?”
“随你吧。”何斯銘懶得跟她再掰扯了,敷衍了一句就挂掉了電話。
何斯銘靠在簡黎身上,說了一句:“你婆婆說了要來家裏。”
簡黎嗯了一聲,“我陪你見她。”
何斯銘總算想起兩人之前的話題, 他蹭了蹭簡黎的肩膀,問他:“要不我們試試?”
簡黎:“試什麽?”
何斯銘說:“談戀愛啊。”
簡黎又驚又喜:“真的嗎?”
何斯銘這次可不敢再逗他了,說真的。
簡黎純情地問:“銘銘,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想親你就親你了?”
何斯銘垂着眼睛,看着對方淡粉色的唇,回味了一下剛剛那短暫的觸感,覺得感覺還挺好,便點頭道:“是。”
“那我現在親你,行嗎?”簡黎又問。
何斯銘要被他煩死了,親就親,還問問問問問個沒完,戀愛都談上了,親個嘴而已,他還能告他強奸嗎?
他按着簡黎的肩膀,強硬地親了上去,一邊含糊着:“磨叽死了。”
簡黎被他嫌棄磨叽一點也不難過,心裏還挺美滋滋,順從地張開了嘴,配合着對方的動作,一手摟住何斯銘的腰,另一只手捏着他的後脖頸。
何斯銘親了一會兒想松開他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被他困在懷裏,剛還溫順得小兔子一樣的人這會兒化身八爪魚,嘴裏吸個沒完沒了,自己想動都不能動。
何斯銘受不了了使勁推開他,抹了抹嘴巴,說:“你再唑我該變成香腸嘴了!”
簡黎紅着耳朵對他眯眼笑,很開心的樣子,“銘銘,我真的太開心了。”
何斯銘說我看出來了。
他不太開心,嘴又疼又麻又癢,舌頭也酸。
他覺得自己不是被人親了,是被皮搋子給唑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簡黎不可鬥量,表面看着冷冷淡淡的,內心這麽火熱。
作者有話說:
先吃點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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