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六部制成形于隋，而巡撫始于明洪武年間； (2)

見阿成瞅他，一臉期待，期待什麽？“你想多了，他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瘋子大概天生八字和明家犯沖，我讨厭他，大姐更甚”。

“沒有理由？”

“理由還是有的”，雇主合上報紙：“瘋子為了報複前女友，追上市長的外孫女，那個姐姐，跟大姐是發小”。

(⊙o⊙)啊！呃……萬幸沒把真實想法說出來，阿成覺得大姐和王瘋子挺般配滴，“瘋子和女朋友沒成？”

“沒有，市長倒臺，無人經理後事，他家就遠離那個圈子，移民國外了。大姐覺得瘋子寡恩薄情，行事太過不擇手段，這些年，視他如蛇蠍”。

“寡情刻薄”是王瘋子留給旁人的最深印象，可他似乎完全不在乎外界評價，只求商業上的成功。

阿成有些好奇王瘋子的過往：“瘋子跟汪家有什麽深仇大恨？”

明婁頓了一下，拉過阿成一只手：“我也是偶然知道的。瘋子家在山區，貧困縣。他父母去世早，姐姐為了供他，早早嫁人。八十年代，汪夫渠主要做日本的外貿，跑到瘋子家鄉收松茸。那東西長在深山裏，不好采，利潤卻奇高。瘋子的姐姐和姐夫進了山就再也沒出來，留下兩個孩子和15歲的瘋子”。

“汪夫渠跑了？”

“沒有，相反，汪夫渠拿出1000塊錢當喪葬費”，八十年代的千元稱得上巨款，“村裏人都道這個老板是個厚道人，瘋子跑去道謝，意外聽見他打電話，說“鄉下人就是鄉下人，一點小錢就能收買人心，好便宜”，汪夫渠講的是上海話，但瘋子的父親就是上海知青”。

阿成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換作是他，想來當時就沖過去拼命了。

但15歲的王長峰選擇隐忍，他托親戚照顧兩個小外甥，自己跑到深圳打工，一年後歸來，帶着外甥進縣城念書。高中畢業，王長峰拿着大學錄取通知書到北京，先申請休學，一年後回到校園。

瘋子的兩個外甥同樣成績出衆，一個腦外科主刀大夫、一個在家鄉搞農副業，都已成家，舅舅卻單身至今。

他實現了當年的夢想，拼命掙錢，如今錢已經多到花不完，卻不知道該怎麽花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人這輩子沒法走回頭路。

“瘋子發起瘋來，有多瘋狂？”

多瘋狂……

明婁想起另一個夢，夢裏的主人公精心設計了自己和下屬的死亡，以特工們的慘死換取日軍在戰場上的重大挫敗，那人也叫“瘋子”。“再等等”。

“等汪家徹底敗落？”

“其實，不太想讓你見到那一幕”，那會是最血淋淋的一幕，人性的陰暗面将暴露無遺。

阿成反握他的大手：“我不是白紙一張，不用擔心被墨水染黑”。世道如此，善良幾乎成為軟弱可欺的同義詞，阿成并不笨，25歲後就極少吃虧了。

明婁曾說“明家風水好，養花養牡丹，養草是蘭草”，他自己倒是個異數，一條毒蛇。“我身上血腥氣重，日後要靠阿成來度化了”。

“先生言重了，本人工資有限，大和尚的活兒，不幹的”。

拇指磨蹭對方的手心，雇主微微向前探身，眼中幾許溫情：“工資是加不了的，倒不如，退休後，我給你打工”。

“退休？”阿成莞爾，眼前似乎出現白發蒼蒼、背着手的明婁，名副其實的老幹部，“退休還有多少年？”

“我看，25年差不多”。

“那麽長阿，到時候餐廳還在嗎？”

“必須，務必開成京城老字號，一個饅頭賣10……”

“明婁……”

“？”阿成極少直呼他的姓名。

“你一定要活得比我久”。

“……一定”，明婁動容，他舍不得讓阿成孤零零的面對每一個日出和日落，就像當年的明樓，動蕩的歲月裏無論多艱難，都要咬牙活着，阿誠活一天，他就舍不得死。

明樓臨終前留有遺言，自己和阿誠的骨灰合在一處，永不分離。

他甚至有些期盼去另一個世界，很快，就能再見他的阿誠。

愛情有很多種，那個對的人在身邊，比什麽都重要。

番外：盧米埃爾先生

明婁衣櫃裏的西服多是雙排扣，典型的老式做派。某些特定場合，還要戴副平光鏡，以突顯穩重。

初見，總覺這人像極了舊時的學者教授，低調內斂，卻是學貫中西的大才子。

他畢業于法國排名第一、世界前十的商學院，擁有工商管理和管理學雙料碩士學位，亦是校園裏最知名的東方人，都說他是比法國人更像法國人的M. LUMIERE（法文lumière，中文光亮之意，音譯為盧米埃爾）。

明先生當過一年大學講師，教中國及東亞文化。

第以堂課，盧米埃爾先生開口便道：“我個人認為法國是最像中國的歐洲國家，兩國官僚作風簡直如出一轍”，一番調侃引得學生們哄堂大笑。

盧米埃爾先生講課風趣，每堂課必從笑話開始，又言之有物，枯燥的文化課倒也講得有聲有色。

歐洲人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對東亞的了解多來自唐人街或是張藝謀的電影。

盧米埃爾先生告訴堂下的學生，20世界90年代末期，一位去中國留學的法國人登上飛機之前，她的母親對她說得了感冒就趕緊回法國治療，她以為當時的中國還是張藝謀《大紅燈籠高高挂》裏的大院，落後、壓抑、瘋狂甚至變态。

北京到巴黎的地理距離超過1萬公裏，今天乘坐飛機用時10多個小時，但在古代，這段旅程是以年來計算的。盡管交通極為不便，可歐亞大陸兩端之間的交流從未中斷。

先是張骞通西域，開拓絲綢之路；之後匈奴西遷，有了今日的匈牙利和芬蘭；唐朝大敗突厥，西突厥西遷至土耳其，有了日後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而蒙古騎兵打到多瑙河和西奈半島，同樣改寫了歐洲的文明史。再到鄭和下西洋，歐洲人很難想象一個波斯人的後裔成為中國皇帝的太監，又率領一支超級艦隊到達印度洋西岸。

曾幾何時，中國的龍泉窯青瓷是法國貴族珍愛之物，起名為塞拉同（Céladon）；而今天，法國奢侈品又成為中國新興貴婦們的最愛。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法國學生以活躍著稱，往往提出帶挑釁意味的議題。

某日，一位法國憤青就大聲道“關于西藏問題，為什麽達·賴喇嘛這位精神領袖在中國無法得到應有的尊重？大藏區根本就不是中國的！”

盧米埃爾先生正了正金絲邊眼鏡，回身就在黑板上畫出一幅中國及周邊國家地圖：“政治問題，我建議你去問法國外交部，為什麽法國要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之後，明先生開始詳細講述西藏的前世今生，藏傳佛教何時自成一體？格魯派的傳承如何？中央政府為什麽搞一個金瓶掣簽？達·賴與班·禪又是什麽關系？什麽叫大藏區？達·賴真的只是精神領袖嗎？

洋洋灑灑講了一堂課，盧米埃爾先生做總結陳詞：“民族與國家，都是歐洲人提出的概念，你在法國聽到的、看到的也是歐洲人想象中的香格裏拉。如果你了解一些西藏的歷史，我相信你不會願意生活在1940年代的拉薩，因為絕大多數的精英是僧侶，他們不事生産，也不會傳承下一代；而絕大多數勞動者是沒有自由的農奴。當然，依然有很多人不喜歡今天的西藏，這是每個人的自由，但我個人強烈建議你去認真讀一讀所謂精神領袖的主張究竟是什麽。就歷史而言，西藏歸中國中央政府管轄已經超過700年，統治階級有漢人、蒙古人和滿人，即便是蒙古人和滿人當政，他們依然認為藏人的地方是帝國的一部分；就現實來說，中國怎麽可能允許六分之一的領土成為某一個所謂的精神領袖的私有財産？”

“先生，達·賴是位和平的使者，他是藏傳佛教的精神領袖！中國政府應該讓他回到大藏區！”

“容我提醒你一句”，盧米埃爾先生潇灑的靠住講臺，長身玉立，“十四世達·賴出生在青海，1938年他被選為轉世靈童，但青海的統治者，一位回族将軍認為這個孩子是他的屬民，堅持不放人。最後，西藏花了40萬贖身費，才讓回族将軍放行。所以，所謂的大藏區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來自遙遠東方的盧米埃爾先生就此一炮而紅。

每每想起自己的法蘭西歲月，明先生就不勝唏噓。內心深處，他更願意走上三尺講臺，做一位教書先生，順便也讓阿成見識我自己舌戰群儒的風采。

阿成近來不忙，有心自學初級法語，好準備日後去法國不至迷路，但翻了翻教材，果斷放棄。

“為什麽70是60+10？”

“99是4X20+10+9？！！！法國人的算數很好嗎？”

“中國是陰性，美國是陽性複數，日本是陽性……這有什麽規律？”

“動詞變位……一個動詞為什麽要有這麽多變位？”

“法國人為什麽老罷工？”

“隔夜的法棍面包可以當兇器，真的嗎？”

“招財、旺財用法語怎麽說？”

難得阿成有這麽多問題求教，可明先生忍不住撫額，他想靜靜……

番外：大煮幹絲

日子一天天的過着，隔三差五來一點點小驚喜、一點點小驚悚、一點點小驚奇，生活嘛，總是如此。

餐飲業還真是賺錢，某日，阿成看完當天的賬目，膽大的用爪子拍拍雇主肩膀：“年底給你發紅包，大紅包！”

苦命的郭風童鞋依然在追妻的道路上下而求索，距離101次求婚還有個六七十回，他怎麽都想不明白，他的小美為啥就不答應呢；

岳亭俨然成了二十四孝好孫兒，日日被逼着去相親。黎叔發話了，務必在一年內讓老娘抱上重孫。

于是某日，一天之內相了5次親的岳亭小盆友，飄進了明公館。

尋着香味，精英男堵在廚房門口就不肯動地方了。

“我今天受到了嚴重傷害，能給做點好吃的補補不？求你了”，岳亭做卡哇伊狀。

阿成撇嘴：“待會大哥回來，你自己想辦法解釋”。

岳亭莫名後背發涼。

由于衆所周知的原因，明先生對于蹭飯之人是越發不留情面了。

“怕什麽！”岳亭給自己打氣：“門都進來了，他還能不讓我吃飯！哼！”

“相信我，他真能做得出來”。

下一秒，岳亭全沒了氣勢，故作可憐狀：“幫我想想辦法吧，這麽相親下去，我真打算跳樓了。5個！”伸出一個巴掌，“今天相了5個！明天還有4個！這周末就幹這一件事了”。

阿成正往鐵鍋內加雞肉、蔥、姜、料酒，“你就一個看上的都沒有？”

“哎，一言難盡，國內的MM都好生猛”。

要說岳亭也是個懶人，5場相親全安排在一個地方，他都不用挪屁股，就這麽坐了N個小時。

第一個美女是個超級富二代，風風火火的，主動提出付男方生活費，唯一的要求孩子跟她姓；第二位混演藝圈的，踩着恨天高來的，手機鈴聲就沒斷過；第三位金融白領，甚是幹練，張口閉口離不開經濟二字，就差拿個算盤，點算下相親對象有多少身家了；第四位學外語出身，妝容洋氣，氣質也十分優雅，很委婉的表示婚後不想工作，每月至少有兩萬塊的零用；最後一位，岳亭不忍直視，比他還爺們……

“阿成”，岳亭扒着門框，商量道：“要不明天，你幫我相兩個去？”

阿成：“……”

“……”推門而入的明婁：“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得，被抓個現行。

岳亭是個不服氣的，脖子一仰：“你進門也不說一聲？！”

“這裏是我家！”

“戶主明明是阿成，你少往臉上貼金。阿成承認你了嗎？你有合法地位嗎？你不也是天天蹭吃蹭喝！”

明婁：“……”被揶得說不出話來的感覺，糟糕之極。

咣當一聲，廚房大門關上了。

幼稚鬼！

明公館今日晚餐主菜：大煮幹絲，淮揚菜系中的看家菜。

香幹片成絲，越細越好。刀工好的，能把一片香幹切出上千條幹絲。火腿用上方，同樣切成細絲。京城極少有南貨店，海蝦煮熟曬幹後的開洋不好找，阿成就托朋友從淮揚菜館子裏搜羅來一些。

這樣一道菜十分考驗廚師的刀工，以及食材的新鮮度。

雞湯的香氣早就通過門縫傳到客廳。

不大會兒，廚房門開了一角，岳亭的腦袋探了進來，滿臉堆笑：“我，我來幫廚，好不？”

“要不你來做”，阿成板起臉。

岳亭默默把頭收了回去，認慫。

阿成，生氣了。

雞湯熬好，銘大廚撇出油，用作主菜的湯。

大煮幹絲用大火煮，故曰“大煮”，等湯沸之後，放入幹絲，攪散後，再放入火腿絲及開洋絲，起鍋前，加适量鹽。

廚房門二度打開，明先生伸進來半個身子，表情略嚴肅，半晌，方道：“辛苦了”。

阿成：“……”雇主能不能不要用一副委屈的表情看他，“擺碗筷，15分鐘開飯”。

“好”，雇主抖動鼻翼，香，真香，“有禮物，放卧室了”。

阿成：“……”勞動節剛過，端午還早着呢，送什麽禮？六一兒童節？

大煮幹絲、鹵豬耳、尖椒土豆絲，又加了個西紅柿炒雞蛋。

米飯用的東北大米，去冬，郭峰童鞋派人盯着從原産地運來的。

阿成煮飯，習慣加一些豆子，這次用了比黃豆略大的大青豆，米香+豆香，甚是誘人。

岳亭正經不是空手來的，帶了瓶黎巴嫩白葡萄酒，某人的最愛。

明先生表情略緩和。

中餐+白葡萄酒，一頓飯就這麽混搭着吃了個幹幹淨淨。

臨走前，岳土匪把冰箱洗劫一空，連凍餃子都沒放過。他前腳踏出大門，後腳就收到某人的短信：大姐說明天帶你去相親。

樓道裏好一陣叮了咣啷，明先生很欣慰。

小樣的，敢來蹭飯！

只是，短暫的平靜沒有維持多長。

幾分鐘後，門鈴響起。

明先生打貓眼裏看了眼外面，表情略神奇。

“誰呀？”阿成好奇。

“難道我眼花了？”明先生如是說。

登堂入室的是……王瘋子，後面跟着垂頭喪氣的岳亭。

“來蹭頓飯，不介意吧”，王長峰邁步進門。

無責任番外：問答

作者（以下簡稱小李）：姓名

阿成：我叫銘成

明婁：明婁

小李：性別

阿成：男

明婁：這麽愚蠢的問題，不回答

小李：……

小李：年齡

阿成：30

明婁：這麽愚蠢的問題，不回答

小李：……

小李：身高

阿成：179

明婁：183

小李：體重

阿成：65

明婁：這麽愚蠢的問題，不回答

小李：學歷

阿成：高中畢業

明婁：高中畢業

小李：……

阿成：你明明是法國的……

明婁：我在中國只念完高中

小李：特長是……

阿成：做飯

明婁：吃

小李：還記得初次見面的日子嗎

阿成：11月1日，那天來暖氣了，我記得很清楚

明婁：以阿成說的為準

小李：初見的第一印象如何

阿成（低頭）：挺好的

明婁：以阿成說的為準

小李（八卦ing）：能否具體形容一下當時的感覺

阿成（繼續低頭）：就是挺好的

明婁：以阿成說的為準

小李（不死心的八卦ing）：是哪種“挺好”，心跳加速or面紅耳赤or……

阿成（貌似回憶ing）：我當時在做飯……

明婁：阿成的廚藝特別棒

小李：……

阿成（繼續回憶ing）：好像炒了個西紅柿炒雞蛋……

明婁：還有芹菜肉絲、皮蛋瘦肉粥，我全吃光了

阿成：是啊，當時還覺得你飯量真好

明婁：你做的我肯定都能消滅光

小李：……

小李：是一見鐘情麽？

阿成（低頭）：……

明婁：天注定

小李（默默為自己鼓勁）：平常稱呼對方是……

阿成：總經理、先生、偶爾“大哥”

明婁：阿成

小李：對方的優點請列舉一二

阿成（摸後腦勺）：我想想

明婁：全部

小李：……

小李：那對方的缺點呢？

阿成（摸後腦勺）：我再想想

明婁：沒有

小李：……

小李：請用兩個字來形容對方的性格

阿成：自信、自大、自負？

明婁：謙遜、圓潤、溫和

小李：我說的是用兩個字！！

阿成：很抱歉，就是“自信”

明婁：很好

小李：……

小李：請注意聽題，請用兩個字形容對方的相貌

阿成：很帥

明婁：很帥

小李：請用兩個字形容對方的身材

阿成：很好

明婁：性感

小李：(艸｀)，對方最性感的部位是……

阿成：這……

明婁：全部

小李：(艸｀)，最喜歡親吻對方的哪個部位

阿成：這……

明婁：全部

小李：在家裏，誰主管財政大權？

阿成：這……

明婁：阿成負責養我

小李：誰先主動追求對方的？

阿成：這……

明婁：我聽阿成的

小李：……

小李：戀愛的過程一帆風順嗎？

阿成：挺順的

明婁：我聽阿成的

小李：就沒有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波折嗎？比如第三者插足、出車禍失憶……

阿成：沒有，真的沒有

明婁：你電視劇看多了

小李：……(⊙o⊙)……呃，好吧。我最近在看《僞裝者》

阿成：我覺得《琅琊榜》更好看些

明婁：我不看電視劇

阿成：那你還用我的微博號寫《琅琊榜》的劇評？

明婁：聽說裏面有個人長得像你，才看了一會兒，那個靖王，沒你帥、沒你白、智商沒你高、情商也沒你高

阿成：

小李：能不跑題麽……

小李：兩位有過争吵嗎？

阿成：沒有

明婁：沒有

小李：(*@ο@*)哇～，一次都沒有嘛？日常生活中的瑣事難免有個磕磕碰碰的。

阿成：沒有

明婁：沒有

小李：哇撒，相處的秘訣是……

阿成：沒有

明婁：沒有

小李：……

小李（咬筆頭）：是否曾經嫌棄過對方？

阿成：嫌棄？為什麽？

明婁：我聽阿成的

小李（咬掉筆頭）：╭(╯^╰)╮好吧，最想去的地方是……

阿成：蘇州

明婁：我聽阿成的

小李：最喜歡的顏色是……

阿成：藍色，天空的顏色

明婁：以阿成說的為準

、

小李：最喜歡的食物是……

阿成：除了胡蘿蔔，我都喜歡

明婁：阿成做的，我都喜歡

小李：最不喜歡的食物……呃，好吧，換一題，如果有錢了，最想做的事是……

阿成：沒想過

明婁：有錢的标準是什麽？

小李：……1000萬？

明婁：1000萬就算有錢！

小李：(⊙o⊙)……

小李：兩位對本次采訪有何感想？

阿成：要結束了？

明婁：無聊

小李：(⊙o⊙)……

小李：這個，對本作者作何評價？

阿成：如果能把結局寫全，就更好了

明婁：你文筆很爛！

小李：(⊙o⊙)……

小李：那好，本次采訪到此結束，謝謝兩位，辛苦啦

阿成：謝謝，小李也辛苦了，別忘記更文

明婁：阿成，晚上做什麽菜？

阿成：小郭上次拿來的對蝦，但我做海鮮不太在行

明婁：阿成做的，我都喜歡

……

……

小李（舉手）：弱弱的問一句，我能去蹭頓飯嗎？

明婁：風大，沒聽見！

阿成：……

……

……

小李（跺腳）：新人領進房，媒人扔過牆！日月胖婁，你給我等着瞧！

明婁：你說什麽！

小李：恭祝締結良緣永結同心百年好合天長地久白頭偕老鐘愛一生鸾鳳和鳴……阿成如果你反悔了記得來找我阿……

番外：雪茄疙瘩湯

汪氏的崩塌，就在一夜之間。

相對于影視作品裏商戰的驚心動魄，現實版的更像鴨子劃水，表面上平靜得出奇。

絕對實力碾壓之下，汪夫渠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他要面對的已經不是保住汪氏，而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

汪夫渠被趕下董事會主席那天，王長峰到場，明婁依舊在三十八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從落地玻璃窗向北望去，200米外正是汪氏總部大樓的會議室。

天氣好極了，汪夫渠癱坐在椅子上那一幕，相隔200米的明婁看得清清楚楚，堪稱最佳現場直播，他甚至看清汪夫渠面上的衰敗之相。

“要慶賀嗎？”陪伴左右的是阿成。

遠處的王瘋子不知在對汪夫渠說些什麽，想來也不是什麽好話，這會兒忽扭頭，對着明婁的方向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笑得瘋狂。“豔陽天，來支雪茄吧”。

“先生得自己動手”，阿成兩手一攤。

明婁回身：“好，我為阿成服務一次”。

從雪茄木保濕盒裏取出一支淺色迷你型的給阿成，用特制閘刀剪去雪茄頭，點燃香柏木片，一股清香油然而生，再用它來點雪茄。

阿成第一次抽雪茄，略感意外，雪茄的煙味其實很小，反而有股淡淡的香草味，感覺比香煙舒服許多，莫名有幾分飄飄然的享受。

明婁又取來一支深色的長雪茄，閘刀剪去頭，點燃香柏木片，再将雪茄放在火上方，輕輕轉動進行預熱，之後才是點燃雪茄，他這支是咖啡味的。

“他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嗎？”遠處的王瘋子往汪夫渠面前擲過一個文件夾。

明婁也目睹那一幕，“事實無絕對，不過就常理而言，時間并不在他這邊，更何況，他兒子汪仲呂在美國精神病院裏連續傷人，是不可能再出來的”。

汪仲呂徹底失去了行為能力，他所持19%的股份自動轉由一家基金會持有，基金會的實際控制權早就落在明婁手中。

如此奇特的游戲規則源于汪仲秋的父親汪夫海的安排，目的再明确不過，為了防兄弟騙走女兒的股份，這招倒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若汪仲秋出了意外，名下19%的股份同樣由基金會持有，基金會則負擔所有治療及生活費用

此刻，汪氏大樓的會議室內，只留下面對面的王長峰與汪夫渠。

大廈将傾，汪氏的股東們急于套現，更重要的是，汪仲秋想通了，不再與叔父為伍，從此，做她的富貴閑人。

阿成想起另一樁事：“早晨大姐打來電話，說岳亭相親效果不錯”。

“效果不錯？”這詞兒用的，明婁輕輕吸了一口雪茄煙，“這小子是真對上眼了，還是……”

明铮帶着岳亭去相親，對象是明大姐好友家的表妹程碧雲，兩人似乎早就相識，還有些瓜葛，飯桌上你一眼我一語鬥個不停。這位程小姐外表柔柔弱弱，一副林妹妹的西子之風，一張口卻絕不遜于鳳辣子，岳亭這等好口才的竟被訓得啞口無言。

“有緣千裏來相會，依我看，這次還真有戲”，阿成莞爾，眼角一道細細的皺紋，好看而迷人，如一塊盤好的美玉，古香異彩，神韻畢露。

人養玉、玉養人，阿成，便是明婁的和氏璧。

二人并排立在窗前，向北望去，汪夫渠癱軟在座椅上，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王長峰則不見了蹤影。

一場大戲落幕，王瘋子用二十年時間來扳倒汪夫渠，今日，做到了。

值得慶賀的好日子，銘大廚拿出看家手藝，給明先生呈上一盆色香味俱全的——疙瘩湯。

明先生的眉頭都快立起來了：雖說有香菇、肉絲，可這到底是疙瘩湯吧。他幼年時，北方物資供應短缺，帝都人民家家戶戶常拿疙瘩湯當晚餐主食，他明婁也沒少喝，難道是讓他憶苦思甜？！

端上烙得的蔥油餅，阿成給雇主盛上一碗疙瘩湯，面疙瘩的白、西紅柿的紅、雞蛋的黃、油菜的綠、香菇的黑，一碗五顏六色，漂亮得緊。“我小時候，最愛喝”，阿成悠悠說道，“喝太多了，好幾年，飯桌上見不得這個”。

雇主接過白瓷湯勺，“還有冬儲大白菜，吃到吐。白菜圍城那盛況，你沒趕上。我家那時候四口人，一冬要買500斤的大白菜，說出去，南方人真不信”。

中國太大了，秦嶺淮河一線就隔離出兩個不同的世界。

阿成低頭品了品味道，随口道：“這飯都有吃膩的一天，你說兩人天天在同一屋檐下，會不會很快就兩看相厭？”

“貨已售出，概不退還！”霸道總裁立刻硬氣道：“阿成，你可不能當陳世美！”

番外：煎餅

煎餅，自古以來就是我國美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煎餅果子，實乃帝都人民喜聞樂見的早餐之一，價錢一般3塊5起步，上不封頂。

阿成，攤過煎餅，為期三月。

那是遇到明婁前一年的夏天，幹廚師時認識的老趙腿骨骨裂，找阿成替班。

老趙靠攤煎餅為生，收入不錯，某日遭遇車禍，車主賠了醫藥費，老趙便擔心自己那煎餅攤被人占了去，這才找上為人厚道的阿成。

正努力攢房錢的阿成腦子裏轉了一圈，點頭。

三個月自負盈虧，之後把家當還給老趙即可。

擺攤兒那地兒離明公館直線距離還不到一公裏，一處老舊的居民區。朝前是條景觀河，往北直通CBD，背後是鐵路機務段，四周兩棟機務段老樓和一片平房，城管都輕易不會光顧的地兒自然成了小商販的集散地，戲稱“（景觀）河南一條街”。

老趙就比阿成大了三五歲，身形弱小外帶駝背，身後看去跟老頭似的，這“老趙”的稱呼打十幾歲就跟他如影随形。他是機務段職工子弟，沒趕上接班的好時候，家裏老子娘看病吃藥樣樣要錢，一咬牙一跺腳就攤起了煎餅。

上崗第一天，阿成3點起床，走過機務段長長的地下通道，就是老趙家。老趙正踮着一只腳，剁蔥花和香菜。

5點整，阿成推起車，見老趙欲言又止，便主動道：“薄脆的錢我先付了，其他的你算個數”。

天津煎餅裏放油條，帝都最常見的是薄脆，顧名思義，又薄又脆的油炸食品。

“多不好意思”，老趙客套了一句，到底還是收下錢，80張薄脆，炸油條那攤子買來的。

面糊、雞蛋、蔥花、香菜、孜然、甜面醬、腐乳、辣醬、薄脆，煎餅不難，攤得又快又好吃卻也是門學問。

阿成在做飯上果真有幾分天賦，攤出的煎餅既規整又甜鹹适中。他在用料配比上極為精準，在餐廳當配菜工訓練出來的。

高峰時平均兩分鐘一個，上午9點，面糊、薄脆告罄，阿成收攤。

結完用料的錢，阿成拿塑料袋裹好餘下的鈔票，放進腰包裏，回家。

洗完澡，換上幹淨衣服，阿成又出發去家政服務公司幹活。

晚間給雇主做晚飯，阿成買了面粉和食用油，背到老趙家。老趙傷到腿腳，買東西不方便，更何況，他買的，阿成不放心。

老趙家在一樓，陽臺改成廚房，還單獨開了一小門。

阿成把攤煎餅的推車仔細洗刷一遍，老樓隔音效果不怎麽樣，坐在朝北的院子裏都能聽見客廳裏的動靜，更何況，是有人故意拔高聲音說的話，“……自來水，不要錢啊”，老趙的媽，“誰家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臨走前，阿成隔着玻璃跟陽臺裏的老趙說：“要不，再合計合計，明兒我就不來了”。

“可別想多”，老趙賠笑：“兄弟，一定來呀”。他還指望阿成守住攤子，他這一休就是三個月，沒人盯着可不成。

照舊淩晨3點起床，喝一杯白開水，啃完面包，阿成出門。

5點整，推車出老趙家，開工。

路過炸油條的攤子，阿成跟攤主定好，每個薄脆漲一毛錢，但要淩晨現炸的，每天多加20張。

攤主兩口子答應極爽快，反正都要早起，不在乎那半小時。每天多賺的錢，攢下來給兒子當學費。

他們仔細觀察過阿成的攤子，大多9點收攤，适可而止，不會對周圍的早餐攤子構成太大威脅。老板娘推算過，阿成的煎餅攤，每日毛利潤能有小三百。

一個月後，京城進入盛夏。

足球世界杯到了，阿成出門，走在路上，不時能聽見樓裏的各種聲音，助威的、哀嚎的、京罵的。

5點推車開工，9點15回老趙家。

老趙身後多了個女人，有幾分姿色的年輕女人。

“我，我老婆”，老趙拄着拐杖介紹。

阿成停好推車，“嫂子好”。頭十來天，聽說老趙去相親，效率頗高。

女人開口道：“大兄弟，今兒生意不錯吧”，不是詢問，是肯定，眼睛直往放錢的塑料袋裏瞄。

結完蜂窩煤和雜七雜八的費用，阿成跟老趙說：“多養養腿，時間一到，我就把攤子給你”。

“那是，那是”，老趙忙不疊點頭，“阿成向來說話算話，我最放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