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婆婆這種生物不是你對她好了,她就是對你的好的,過于軟弱良善得來的只是加倍的欺負。初嫁之時她也想當個好媳婦,只是二太太沒給她這個機會,想拿她當出氣桶,不高興就拉過來打兩下罵幾句,那二太太就真的選錯人了。

思信看沈氏這樣,反而不敢吭聲,正尴尬着,屋外卻是傳來馮氏的聲音:「三嬸嬸在屋裏嗎?」

沈氏和思聽到是馮氏的聲音都連忙起身迎出來,只見馮氏領着純哥兒正在院子裏站着,思信笑着道:「大嫂怎麽過來了?」

馮氏笑着道:「教純哥兒識字時間久了,就過來看看三嬸嬸,沒想到三叔也在屋裏。」

「大嫂快屋裏請。」沈氏說着。

夫妻兩人把馮氏讓到屋裏,丫頭倒上茶,思信就借故出去了,只留她們妯娌在屋裏說話。純哥兒今年五歲,要是說起來他還是長孫,只是他是過繼來的,名份是有,但在陳太君和大太太跟前都不讨喜,過繼的到底差了一層。

沈氏讓丫頭端了果子給純哥,純哥兒又向沈氏道謝,沈氏摸摸純哥兒的頭,小孩子有時候過于乖巧了,看着反而讓人心疼。

丫頭們領着純哥兒到院裏玩了,馮氏才笑着道:「我過來看看三嬸。」對于沈氏她有點同病相憐之感,都是樣貌普通,不怎麽得丈夫喜歡,只是運氣比較好的是,她出身不錯,嫁的又是長子,大太太雖然淡淡的,但面子上總是過去的。現在看到沈氏雙重受苦,馮氏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沈氏有點意外,實在沒想到馮氏是關心她的,便道:「讓大嫂擔心了。」

馮氏只是笑,道:「我在屋裏也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三嬸嬸,老太太都說今天是你委屈了,那丫頭也處置了,三嬸嬸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以後好好跟三叔叔和和美美過日子。」

因為一個丫頭夫妻翻臉的也不是沒有,休妻雖然不會,但就是那麽冷着你,不來你屋裏來,那誰也沒辦法。那翠兒既然能管三爺屋裏的事那就是極得三爺喜歡的,現在雖然是老太太下的令,但三爺會不會怪沈氏還不好說呢。

沈氏樣貌普通,不管學識再好,再知書達理,只是這一點就是她的致命傷。不能說男人看不到美貌之外的東西,而是當有無數美貌丫頭在跟前的時候,想讓男人只看女人內在真的很難。

沈氏只是笑着點點頭,她知道馮氏這番話是為她好,只是很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忍受又是一回事。

馮氏嘆氣又道:「說起來,這屋裏的丫頭不過是個小貓小狗而己,主人家喜歡也就喜歡了,但是……」

後半句馮氏沒說下去,主要是想到自己,當年韓家大爺在世的時候,屋裏也有那麽一個丫頭,跟着韓家大爺都有好幾年了,模樣行事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丫頭比翠兒聰明些,這些大規矩不會犯,但平常行事沒少給她添煩。韓家大爺又這樣那樣的護着她,生了無數的閑氣反又說她不賢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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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韓大爺病世,那時候那丫頭懷着孕,按理說她也該盼着能生個兒子出來,這樣養在自己膝下好歹也有靠了。但當時她真不是那麽想的,韓大爺和那丫頭惡心了幾年,還要養他們的孩子,衛氏自覺得自己沒有如何賢惠。

也是那丫頭沒這個命,喪事期間孩子就掉了,後來家裏做主過繼了純哥兒。孩子剛滿月就抱過來了,生母難産過世,馮氏看着是怎麽看怎麽喜歡。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也比那丫頭生的孩子看着順眼多了。

等大爺的孝期滿了,馮氏就先把那丫頭給賣了,頓時有一種世界清靜了的感覺。寡婦又怎麽樣,也不過是多個男人,只是有那個男人,他并不往你屋裏來,他跟丫頭親親熱熱,天天為了丫頭找你閑氣,讓你看着惡心,那還不如沒有。

細想起來這幾年,天天守着純哥兒,看着他好好長大成人,教他讀書識字,凡事不管不問,屋裏也不用受氣。比之初嫁過來之時那日子實太舒坦多了,守寡是可憐,但守活寡更可憐。

馮氏心裏一番感嘆,臉上也顯得感概萬千,當然這種話她是不能說的,只是道:「女人的命都要看造化的,三嬸嬸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早早生下孩子才好。」馮氏唯一遣憾的是她沒個自己的親生骨肉,哪怕一個女兒也好。

「謝謝大嫂教導。」沈氏說着也不由的嘆口氣。

晚飯時節思宸己經知道事情始末,就是陳太君再下命令說不準提起,二太太拉着三奶奶那樣從自己屋裏走到陳太君正房,那麽多下人看到,想封住所有人的嘴那是不可能的。像這樣的事情,要是她都知道了,相信全家也都傳遍了。

至于事後處理,陳太君如何跟二太太說的不知道,但所有的人都看到的,三奶奶屋裏的翠兒,八十板子直接打死。

「說起來那個翠兒我也是認識的,看着也挺明白的一個人,怎麽辦起事來如此的糊塗。」初晴說着,其實這事最糊塗的是二太太,只是下人們不好說主子的不是,也就只能議論議論丫頭了。

思宸沒說話,她中午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到下午整個故事經過聽完之後,思宸可以肯定二太太是中三奶奶的套了。

思宸不知道翠兒,更不了解沈氏,但她知道二太太。聰明不聰明先不說,但她還沒到身為做婆婆卻寵妾滅妻,因為一個通房對明媒正娶的兒媳婦又是打又是休的地步,這不是糊塗到一定境界的絕對幹不出來。

二太太明顯不到這個境界卻幹出這樣事情,中間應該有沈氏推波助瀾。庶出媳婦受婆婆的氣那是說都沒辦法說的,就是陳太君己經如此明理了,對于三太太也就是那麽回事。有娘家出身好的嫡出親兒媳婦在旁邊,庶出非親生的怎麽樣也得靠後了。

要是受了一般的氣,再委屈也得受着,就是回娘家哭訴,別人說起話來也是媳婦不懂事,哪有媳婦不受婆婆氣的。但要是因為通房打罵媳婦,要休棄媳婦,那就是更外一回事,婆婆犯的是大規矩,這是她不守禮法。

不管道理上還是規矩上,所有的人都會站到沈氏這邊,因為二太太的挑戰的禮法規矩。而且壞了不止是自己的名聲,而是整個韓家的名聲。韓家的最高長輩是陳太君,她必須出面壓制,陳太君不會狠削二太太的面子,因為二太太到底是沈氏的婆婆,卻是直接下令把翠兒打死,中間意味着什麽就不言而喻了。

思宸覺得陳太君也是能看出這是沈氏的套,只是就是看出來了,也必須得這麽做。沈氏占在大道理那方面,陳太君就必須更靠向她,不然以後別人議論起來那就不是韓家的二太太怎麽樣,而是韓家的老太太怎麽樣怎麽樣,然後整個韓家的名聲就完蛋了。

沈氏這一手玩的真漂亮,不過想想二太太,思宸倒是覺得這麽做也挺好。三姑娘思芸的婚事仍然沒個眉目,聽二太太那個意思,好像要鼓着勁找個比徐家二爺條件更好的。當然如此的理想在遇到現實的時候肯定撞個粉碎,二太太肯定一肚子火沒地方發,自然就沖着沈氏來了。

要是沈氏不反擊,那以後日子真是不用過了,借着一個通房鬧了這麽大一場,估計就是二太太也會知道收斂些。要是還不知道收斂,那家裏就真要熱鬧了。

「好了,別說這些了,崔先生再過幾天就要走,把荷包拿出來。」思宸打斷初晴和墨雨的話,所謂禍從口出,知道了就好了,說了被人聽了去總是不太好。

初晴知道自家姑娘不喜多言,自然也就把話題打住,只是把荷包找出來。思宸把荷包拿在手裏,心裏卻是一嘆,今天下午在崔先生那裏說話,就問起她明年要去哪家做館,崔先生只說等開年了再看,思宸明白崔先生這是沒收到邀請。

崔先生在京中算是最出名的女子老師,只是也不一定每年都能找到地方,就是京城權貴如此多的地方,還是很多家不讓女子讀書識字。崔先生就是出來坐館學費也不高,就比如韓家這樣的人家請了崔先生有吃有住,也不過一年五十兩的費用。

思宸對于外面物價之類的雖不了解,但也聽初晴她們說起過,一年五十兩實在不是什麽大數目,尤其是在京城。

把自己的首飾盒子和錢匣子打開,每月二兩的月錢雖然都能領到,但是能剩下的實在不多,現在盒子裏也不過十來兩銀子。首飾裏頭也就幾樣像樣的,要是送了她出門就真沒得戴了。思宸不由的嘆口氣,真是有心也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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