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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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雨看出思宸的心思,便勸道:「姑娘也不用為崔先生擔心,其實一年五十兩就是在京中也不算少了。」
思宸只能苦笑。
剛進入臘月崔先生就正式辭館走了,陳太君在花園裏還特意擺了一桌酒,也沒讓兒媳婦、孫媳婦過來,只把崔先生教過的幾個姑娘叫了過來。從三姑娘,五姑娘,六姑娘,,七姑娘,還有八姑娘雖然小,但是陳太君的心甘也抱了過來,依陳太君的意思,等過幾年八姑娘到八、九歲的時候還請崔先生過來教導。
陳太君心情看着也不錯,自從徐家退親之後,己經很少看到陳太君有這麽好的心情了,還跟着崔先生一起喝了幾杯酒。
陳太君年齡大了并不能久坐,吃完飯,因興致高又傳了女說書人進來,聽一回書也就各自散了。崔先生因就在京中住,大件行李之類的大太太早派人幫着打點送回去,因為離的也不算多遠,車子也己經準備好,倒也不用着急回去。
玉蝶扶着陳太君回屋歇着,陳太君并沒有讓姑娘們跟着,只讓她們也去送送崔先生,師生一場,崔先生一個女人家這些年來也不容易。
思宸的東西己經提前送了,其他姑娘也都有準備,也就是針線小東西,權做念想,意思意思就好了。衆姑娘在崔先生屋裏坐了一會,要走的時候,思宸卻是多留了一會,她是真舍不得崔先生。
這兩年來崔先生對她是逐多照顧,想她自幼在姨娘身邊,衣食雖不缺,卻是無人教導,這兩年要不是崔先生對她多提點,她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其他姑娘們都走了,屋裏有思宸和崔先生兩個,就聽崔先生嘆口氣。思宸明白,崔先生這是為謝韻清嘆息,都是她的女弟子,現在她要走了,學生來送她,唯缺她一個不說,又是那樣一個結果。
「謝姑娘是個聰明人,只望她也能有造化。」崔先生說着,這種事情誰也沒辦法,知道了也就是一聲嘆息。
說完這句崔先生又看向思宸,謝韻清得那樣一個結果,思宸又會是什麽結果。雖然是她老師,但許多事情她也是無能為力,女兒家的結果什麽是好什麽是壞,讓崔玉瑩說,她都沒看到多好的,嫁的人人豔羨并不表示過的一定的好。
「先生不用為過我擔心。」思宸突然說着,就是擔心也是沒用的,那還不如不擔心,嫁到哪家去,将來要過什麽樣的生活,這不是她或者崔玉瑩能決定了的,那就只能認命。
崔玉瑩神情黯淡,卻是小聲道:「我會幫你留心。」她雖然沒什麽靠譜親友,但她也是常年出入貴族府邸,一般來說她都是上門坐館,對于一些世家公子的品行還是能知道的。三太太是個很和善的人,不管是自己覺得哪家公子可配思宸,還是哪家公子品行不端,也許她還能說上兩句話。
思宸眼底不自覺得冒出幾分希望的光茫,她相信崔先生的眼光,要是崔先生挑中的人,也許出嫁之後的生活不會那麽難過。
「我要走了。」崔先生說着,就是屋裏沒別人對一個年輕姑娘也不能談這個話題。
思宸含淚道:「我送先生。」
崔玉瑩并沒有阻止,思宸把崔玉瑩送到二門,車駕己經在等着。思宸扶着崔玉瑩上車,崔玉瑩強笑着道:「我人還在京中,就是相見不易,還可以寫信過來。」
思宸一邊留淚一邊點頭。
崔先生走後,思宸心裏好幾天都覺得空空的,但日子并沒有因為崔先生的離開而停止。新年将近,雪卻是越下越大了,思宸有些畏寒,熱倒是不怕,她只怕冷。因不用上課,思宸每日請安回來也只是在屋裏坐着看書練字,實在不想外出。
二房那樣一通折騰之後,倒是安靜了幾日。三房也是忙碌,三老爺對于兒子娶親根本不管,再者許家的親事又是陳太君點的頭,只憑三太太去料理。
三太太己讓人去探了口風,許家也是想結這門親。只是眼看着就要過年,韓家也是事多,年前訂親雖然來不及了,兩家己經口頭說定,過了正月就正式定親,兩個孩子年齡都不大,明年正月訂親,一年後再成親正好合适。
倒是思芸的婚事一直沒個着落,倒不是二太太還想跟沈氏鬥法不管女兒了,她倒是全心力的想給思芸找個人家,只是不肯降低條件。思芸的條件在那裏擺着,想找到合心的人家就不容易了。
婚事雖沒個着落,思芸心情己經好了許多,思宸和思慧雖不用每日過去寬慰她,但這些日子一起過去看她,三個姑娘倒是熟悉起來。思芸雖然是二太太所出所養,但脾氣卻不似二太太那樣,性格寬厚溫和,模樣又好,其實就是年齡有點大了,想挑個一般點的人家并不難。
臘月二十六的時候,大姑奶奶思琪歸寧,正值午飯過後,三位太太,孫媳婦,孫女們都在陳太君身邊逗趣。陳太君和大太太看到思琪回來多少有點驚訝,臨近過年,哪家都是最忙的時候,現在吳家是思琪管家,這時候她該忙的腳不沾地才是,怎麽會突然間這會過來。
陳太君讓奶奶和姑娘們先散了,只留下三位太太,思琪突然過來,韓家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思芸的婚事,估計與此有關系。孫媳婦們聽聽本來也沒什麽,只是思芸的婚事麻煩,要是思琪一說大家都覺得合适還好,要是再不妥當,傳出去就不好了。
思琪臉上也有幾分疑慮,卻還是笑着道:「有一樁婚事說給思芸,想先向老太太,太太們讨個示下。」
陳太君看思琪一眼,思琪做為定遠侯府的世子夫人,她交際圈裏的夫人們地位一般都比較高。思琪行事又很靠譜,她要是看中的親事,一般來說都很靠譜的。但看她現在說話也是猶猶豫豫,估摸着心裏也是拿不準。便笑道:「就我們娘們幾個,你就說吧。」
思琪猶豫一下道:「還是昨天我小姑歸寧時跟我說起的。」
這麽一句,衆人都明白思琪說的誰了。這也是最近京城的一件新聞,思琪的小姑,吳家大姑奶嫁的是安遠侯府邵家嫡長子,現在的安遠侯府的世子夫人,這件新聞就是出自邵家的。
十幾年前現在的安遠侯當時還是世子的時候,曾經奉皇命出京辦過差,當時他是微服出行,路遇匪盜,差點連命都丢了,後來被一對夫妻所救。因為當時安遠侯是有皇命在身的,不敢多留,只是留下姓名和信物,說以後有事可以到京城來找他,他必報當年之恩。
十六年過去了,十六歲的邵昀帶着信物找過來了,據說安遠侯爺當時激動的差點直接挺屍。後來被太醫救醒之後,就直說要認為義子。安遠侯夫人己經去世,也沒續弦,家裏是世子夫人當家。
兒媳婦對于這種事情自然不好說,就是世子去勸也被安遠侯打出去了,後來果然認了義子,現在家裏都叫二少爺。
陳太君還沒開口,二太太眉毛就豎了起來,沖着思琪道:「大姑奶奶這是寒碜誰呢,這樣爹娘是誰都鬧不清楚的也說給我們,我們三丫頭就是再不濟,也不至于找這樣的人家。」
雖然對外說起來那個邵昀是恩人的孩子,要認為義子,但怎麽就那麽巧,邵昀今年就十六歲,同樣也姓邵。最有可能的是安遠侯丢在外面的野種,現在找過來了。
思琪本來笑着的臉也不由的僵了起來,邵昀的身世确實有幾分說不清。但她既然開這個口了,自然有她的理由,邵昀是秀才,他這次上京來,不止是來找安元侯,更是為入國子監讀書。
邵家人丁稀少,只有世子一個,不管怎麽樣認了義子,到以後分家,邵昀怎麽樣也能分到一些。
安遠侯又那麽稀罕邵昀,弄不好會把自己的私房給他。而且在四個世襲罔替的侯府中,邵家一直是皇帝的心腹,在朝中甚有權勢。秀才雖然還算不得多大的功名,但入了國子監,前途總是光明的,安遠侯又那麽在皇上面前說的上話,邵昀以後的前途完全沒懸念。
陳太君皺眉對二太太道:「你這是什麽話,幸好這屋裏沒旁人,要是別人聽了去,不知道會說我們家如何的狂妄。」這門親事雖然說不上多好,但是思芸的條件在這裏擺着,陳太君其實也有點猶豫。
二太太自然不敢駁陳太君,卻是一臉委屈的道:「我是替三丫頭不值。」
思琪臉色更難看,不等陳太君開口,大太太就道:「二嬸嬸不願意就算了,何必說這些話,思琪也是好心想着妹妹的婚事。既然二嬸嬸心裏己有主意,不讓她再操這個心就是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