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跟金木陷入了冷戰期。
原因我和他都懂的,既然他在“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和“坐下來好好幹一幹”之間選擇了後者,不能怪我睡完他之後翻臉不認人。
對,我睡他。
我們有兩天沒進行過一次完整的對話了,通常他主動開口時我只哦一聲不回複,等到我忍不住開口時,他就擺出一副捉摸不透的表情,用幾個字回答我的問題。
“零食吃完了。”
“哦。”
“……”
“電腦密碼是多少?”
“忘了。”
“真的嗎?”
“我出門買零食,”他避重就輕穿上鞋:“你別亂跑,不要給其他人打電話。”
求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麽亂跑?
等門一關上,我立刻走到電腦邊試密碼,試了我和他的生日、名字都沒用,最後我想到了離開兩年前那天的日期,打進去試了試,沒想到居然過了。
我心情複雜地登上通訊工具,很不巧,藤川和西尾都在線,我先敲了一下藤川,沒想到她快速給了回複:【本人?】
【嘿嘿嘿嘿】
【我還以為幾個月之內都收不到你的消息了,他還讓你玩電腦?】【人不在,我偷偷上的,問個事情,CCG那種鎖SS級喰種的鏈子,能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解開嗎?】藤川用一連串省略號刷我屏:【SSS級喰種可以】
現在換我用一連串省略號刷她屏,我給她發了一個基礎的摳鼻表情,藤川幾分鐘沒有發消息,就在我以為她有事離開時,藤川的頭像一閃,發過來一大段話:【其實……有件事情很早以前就該告訴你,你有沒有想過,你當初為什麽會穿越到這個世界來?那麽多人裏面偏偏就是你,金木研不喜歡別人喜歡你,是因為……】我還沒來得及看完藤川的回複,鑰匙轉動的聲音響起,我不自覺按了黑屏,金木放下手裏的購物袋走過來看了看我,他眼神一暗,正在我以為他會按亮屏幕看我做了什麽時,他拔掉了電源插頭,用手上的巧勁硬生生将插頭捏壞。
“你怎麽每次都不聽話?”
“我沒啊……”
我确實沒亂跑沒打電話,不過我突然很心虛。
“以前也是這樣,你只需要站在原地等我走過來,但是你從來都安分不到那個時候。”
像這種歷史遺留問題我也不知道如何解決,誰讓我現在信譽度低,以前我可是那種借100塊一個月不還錢還能再借100塊的人,想到這裏難免有點唏噓,我決定換個話題:“給我的?”我指指門邊的購物袋,見他示意,我走過去翻出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金木臉色稍霁,把捏在手裏的插頭輕輕放在點腦桌上,我因此想起剛才和藤川的對話,為什麽她要把我穿越的原因和金木喜歡我這兩件事加到一起說?
要麽藤川語言能力不夠,要麽這兩件看似無關的事情隐約有聯系。
想了半天猜不出來,看片的時候還能看個劇透,我好難受。
吃了兩口零食心思卻不在這邊,我站起來,難得用認真的語氣斟酌道:“我想回去上學。”
剛來到兩年後時,我因為心裏的愧疚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金木的事情上,如果想在這邊長期生活,我不得不考慮身份和學歷,我現在應該被劃定為失蹤人口,不知道有沒有辦法重新回上井讀書,但是拿不到畢業證我以後就不可能找到好工作……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逃課嗎?”金木笑着望過來:“不上學會很輕松,不管想要什麽我也會盡量滿足你。”
我繼續斟酌:“逃課和辍學還是有區別的,當初為了考上井前後加起來努力了一年,我至少要混到畢業證吧。”
“上井那邊把你确定為失蹤,想回去的話不太容易,”金木有意無意看了看從我脖子上延伸下來的鎖鏈:“而且我不想你見太多人。”
“如果不回去上學,”我第一次真正地對他不滿:“我以後沒辦法自己掙錢,什麽事情都只能依賴你……我不想那樣。”
“可是我想,”金木走向我,形狀姣好的指尖從漆黑的鐵環一直摸到我的臉,拂過眼皮和眼尾:“把你養廢到離開我就不能生存也很好。”
他的樣子真實到讓人不寒而栗,我的手指不自覺微顫了一下。
“不過我不太能拒絕你的要求,折中一下好了,”金木別有深意:“兩周以後上井有個小測試,如果你的總分名次能保持在前50,幫你找人回去上學,過不了的話……”
逼我自強不息?
我慎重地考慮了一下,覺得前50雖然聽上去有點吓人,但全力以赴應該還是有可能。
我答應了他。
上大學之後我跟絕大多數莘莘學子一樣走向了堕落的道路,不過我堕落得比較有品格,不掉專業課,自從那天談過之後我感覺自己囊螢照讀的青春又回來了,王後雄老師帶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又回來了,為了不過糜爛的生活,老子高考都沒這麽拼過。
冷靜下來意識到簽了不平等條約,我非常不爽這個約定,但在金木和我扳手腕過後,我意識到不管是智商還是武力我都搞不定他,過去他兩只手扳我一只手扳不過,現在我兩只手扳他一根手指扳不過。
感覺我要毀了。
刷題的過程總是艱辛的,金木說不懂的地方可以問,他之前陪我聽過課,以非人類的智慧在兩年內自學了建築,不過他當家教要價比較驚悚,一類題做一次。
“兩類題行不行?”
“好啊,”他口氣自然:“你脫衣服吧。”
“……”
好糜爛,為了十幾分我要賣。
我磨磨蹭蹭脫了上衣,因為鏈子的關系,這段時間只能穿扣扣子的襯衣,不經意看到了身上殘留下來的吻痕,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金木旁邊,他手臂一撈拉我過去,手覆蓋在後腰的标記上,掐了掐腰窩中心。
我被他按在沙發裏,等到快沒有力氣出聲時他才漸漸停下動作,他抓過茶幾上的教材和演草紙:“聽課。”
這種狀态怎麽聽得下去。
我挪挪腿一陣酸痛,他勾出懶散的笑容,說出了讓我想跳起來狂毆他的話:“現在不聽就作廢了。”
“……聽聽聽,講吧。”
金木講了20分鐘,我故意說聽不懂,他又講了20分鐘,我還是說聽不懂,他問我有沒有聽過狼來了的故事:“真的把每個問題講三遍的話,最累的還是你。”
“……”
我現在就快撐不住了,但是我不能讓他輕松,老子要魚死網破。
考試當天,金木帶回來試卷給我,我極其擔心自己要考毀,心裏各種緊張,他看着我的樣子,幾乎略微無奈地笑起來。
“你放松點,”他停頓片刻:“過不了也會讓你回去上學,之前那幾天是想緩解我們的關系。”
“如果一直關起來,你就不是你了,那樣的結果我從來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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