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覺醒

迎新晚會開始前一個小時。

“據說今年又是戲劇社壓軸！戲劇社牛x！”

“我已經準備好相機了， 就為了錄下戲劇社的節目，不過我的鏡頭只容得下我們帥氣的校草，嘻嘻， 江師兄太帥了！”

操場上人潮熙攘， 所有新生都在往操場上彙聚， 然後在班上幹部的指引下坐下。

屬于迎新晚會的舞臺早已搭建完成， 紅毯音響、鮮花led燈，等等等等， A戲從不缺錢，像迎新晚會這樣重要的節日，自然相當重視，力求盡善盡美。

這注定是個熱鬧的夜晚。

還未開始，臺下已經熱鬧非凡， 讨論聲絡繹不絕。

“聽說今年的女巫扮演者可是那個千年美女！上次我在學校裏遇到過她一次，哇， 真的，說千年美女一點不誇張，而且真人比照片更美！”

“我也遇到過，真的好美！”

“我也！”

将話題過分聚焦于千年美女的後果很明顯， 有些人不滿了。

“哼， 長得好看就是便利啊，不僅能這麽快就加入到戲劇社，還能拿到主要角色上臺表演！就是不知道演技如何了？說不定整容整得過分，成僵屍臉了呢！”

“就是， 一個新生能有什麽演技？還不是靠臉上位！”

“這次晚會還有外面的媒體， 看吧，準丢臉丢到校外， 說不定還會連累戲劇社的名聲！”

“我就搞不懂了，為什麽會讓個新生來演，在這個世界，臉就這麽重要嗎？”

臺下兩撥陣營，一撥無腦擁護千年美女，一撥惱羞成怒肆意黑演技，如此熱鬧。

臺下熱鬧，臺上也不遜色。

主持人還沒上臺主持，看似空空的舞臺其實被一只紅毛雄雞占據着，他揮舞小翅膀，他抖抖小細腿兒，他轉着圈兒，他顧自沉醉于自己的演出，就算沒有觀衆為他鼓掌，他也認定自己就是這個舞臺最亮眼的崽！

是真的崽。

小小的一團，雛毛蓬松柔軟，很是可愛。

當然，我們偉大的紅紅更認為自己是帥氣的，是霸氣的，是玉樹臨風風流潇灑的！

紅紅可沒想過缺席這份熱鬧，他正在無人看得見他的舞臺上舞得正歡，突然，一道威懾十足的視線從遠處射到他身上，他渾身一僵，本來在舞臺上空“優美”地飛舞，這下受驚過度，啪嗒掉到了舞臺上。

他趕緊翻身站起，防備地四處查看。

這裏也有怪物在！

那個怪物也來到了這裏！

與此同時，穿着演出服的江景延正和戲劇社的社長并排從明珠劇院走出。

兩人正說着話，江景延突然朝遠處望了一眼，那一眼甚至有些犀利。

“景延，你在看什麽？”社長順着自家王牌的視線看去，發現王牌看的是操場上那座拔地而起的巨大舞臺，自覺洞察了王牌的心思，怕怕其肩，“景延，你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上臺表演了？”

江景延：“……嗯。”

社長哈哈大笑：“景延你還真是熱愛這一行啊！”

江景延默然。

一身灰撲撲女巫裝的林喬快步走過來，朝社長展示展示自己的裝扮，末了期待地問：“怎麽樣？”

社長朝她豎起大拇指：“很好！就是有點可惜！”

“嗯？”林喬眨了眨眼。

社長的目光落在林喬那被化妝品蓋住了的臉，現在的林喬和美一點也沾不上邊，她被厚厚的舞臺妝給“整容”了，不僅不美，還一臉的褶子！

所以，期待着林喬靠臉驚豔全場的人完全是想多了，如果林喬收到了掌聲，那一定是為她的才藝所折服。

社長笑說：“你的臉更适合演公主。”

林喬搖頭不認同：“如果是這樣，那我的演藝道路就被封堵了一半了。”

社長沒想到林喬會這麽說，微微失神。

林喬笑笑，扭頭轉向江景延：“是不是啊，江師兄？”

江景延點頭：“嗯。”

林喬笑了。

戲劇社一行人浩浩蕩蕩逼近舞臺，所到之處驚叫連連。等到了舞臺附近，一百多號人分流而行，需要演出的進後臺，不需要演出的去觀衆席找位置坐下，安排得明确又合理。

林喬是需要進入後臺的人之一，去後臺之前她看了一眼舞臺上面。

先前她隐隐約約看到了自家紅紅，但現在看來只是她看錯了，舞臺上空無一雞。

戲劇社的節目是壓軸節目，得等，好在林喬是經歷過社會捶打的，以前她為了等自己的角色上場可是在寒冬臘月中等過整整一個晚上，最後還被導演說今天不拍了，那一課讓她學會了等待，眼下她也在等待，但和那時相比不值一提，現在她有戲劇社的前輩在旁陪着唠嗑，似乎不覺難捱。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距離上場還有兩個節目時主持人來到後臺讓戲劇社的準備準備，此時林喬等得手腳有點僵，于是在旁做拉伸。後臺活動範圍有限，她伸展胳膊的時候一個沒注意碰到了旁邊的江景延，她以為江景延會罵她冒失，可并沒有。

他甚至在擔心她：“緊張嗎？”

林喬很是吃了一驚，呆呆地看着他，就像看一個不認識的人一樣。

江景延眼神冷淡地與她對視，扯了扯嘴角，道：“看來是不緊張了。”

林喬眨巴眼：“啊，不緊張。”

“不緊張就好。”江景延道，“我不希望新人的膽怯毀了大家的心血。”

林喬：“……”

得，沒有變化，江景延還是她所熟悉的那個師兄！

十幾分鐘後，林喬一行人在主持人的介紹之後陸續上了臺，臺下頓時沸騰，掌聲從未有過的響亮。

“千年美女是哪個？在哪兒？在哪兒？！”

“那個穿白裙的？不是啊！那個女生是公主扮相！”

“女巫在哪裏？快出來詛咒我吧！”

……

臺下人頭攢動，不少人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就是為了一睹千年美女的風采，可惜了，他們找了一圈兒也沒找着，最後還是旁邊的女生提醒：“別找了，女巫化了舞臺妝，那個又老又醜的就是你們要找的千年美女！”

“！！！”

“！！！”

好吧。

原來如此。

沸騰的人群終于安靜下來，開始注意到了這場演出本身的優秀。

十來分鐘的表演，觀衆從一開始的躁動到最後的完全沉浸，所有人不得不認同戲劇社的實力。

包括林喬。

有黑過林喬演技的觀衆別別扭扭地承認：“咳，女巫演得挺好的……”

說話間，舉起相機，對着舞臺上謝幕的戲劇社衆人拍下一張合照。

“這就是戲劇社啊……我也想加入！”

周邊感慨不斷。

站在臺上，林喬聽到了贊賞聲，不止自己的，不止江景延師兄的，還有每個參與演出的戲劇社成員，聽着這些觀衆的聲音，林喬心中升騰起巨大的滿足感。

久違了，她的舞臺！

她的胸腔充斥着複雜的情感，她甚至不舍得從舞臺上離開。但随着主持人上場，他們又不得不退場，林喬随前輩們離開舞臺，不舍之下，她回頭看了一眼舞臺，這一眼卻讓她驚懼不已！

不好！

原本固定在舞臺上方的追光燈不名緣由脫落了，正朝着臺上的男主持的頭砸去！

臺下觀衆目睹了這一幕，驚惶地睜大眼。

“小心！”

不知道誰喊出了這一聲，男主持意識到了什麽慌忙擡頭，可來不及躲避了，死亡二字幾乎在他瞳孔顯現！

然而，就在追光燈即将砸中他額頭的前0.0001秒，追光燈突然停止了下墜，突兀地定格在空中！被定格住的不止追光燈，還有男主持、女主持、沒有來得及完全退場的戲劇社成員，以及臺下的所有觀衆，甚至聲音，就連空氣的流動似乎也停止了！

除了林喬以外。

林喬茫然四顧，發現眼前的一切變成了靜止狀态，她啞然瞪大雙眼。

她在極度慌亂的心情之中若有所悟，許久，她動了動自己僵硬的手腳，走向了那位男主持。

她将那位男主持往旁邊拉了拉，而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一瞬間，空氣開始流動，尖叫聲陡然響起，同一時間，所有人看着那個脫落的追光燈擦着男主持的身體砰然墜地，四分五裂。

“呼！”

好幸運，追光燈看似要砸中男主持了，但并沒有，死神與男主持擦身而過！

觀衆發出巨大呼聲，男主持看着腳邊的追光燈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就在前一秒，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幸好！

幸好！

他雙手合十，落下眼淚。

就在觀衆們為男主持的不幸與幸運發出熱議之時，舞臺一角，林喬突覺腦袋抽疼，還沒做出反應，雙眼一閉，失去了意識。

“小喬？！”

在前輩們的驚叫聲中，一雙手穩穩托住了她下墜的身體。

林喬覺得自己做了一個無比漫長的夢，然而醒來，她卻什麽也記不得了。

鼻翼間蔓延着消毒水的味道，此時她正躺在學校醫務室中，一個人。

消失已久的世界一號終于上線：“親愛的小喬，你看起來不太好呀。”

林喬的确看起來不太好，頭疼已經消失，但她面無血色，似乎大傷元氣。

不太好的林喬甚至沒有心情回應世界一號，但後者不會因為這一點點小小的打擊就洩氣，它歡樂地出聲：“親愛的小喬，恭喜你。”

“……恭喜什麽？”

“你完全覺醒了。”

“……”

世界一號道：“普通魚族除了能夠轉換形态以外，和人類沒有太大區別，但孔雀魚一族從來不是普通魚族，它們的蛻變也不僅僅只是臉變得好看，更重要的是能力的覺醒。”

“孔雀魚一族是魚族的守護神，擁有對時間的高度控制，能力主要分為四個方面，一是時間回流，這個能力需要耗費大量靈力，回流時間越長耗費就越大，五年已是極限，要是施展了五年的回流，得好幾年才能使用第二次。

第二個能力是時間流速的控制，顧名思義，就是控制時間快慢的。

第三個能力是時間暫停。

第四個能力比較特殊，名為“契約”，就是向個體索取時間，如果到對方的答應，這便是契約的完成，在契約期間，對方是你的奴隸，只有你能掌握其生死。”

“前不久，你對陳實施展了‘契約’，索取了他一個晚上的時間，把他從死神的懷抱裏搶回來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能力的成功率只有1%，所以限制很大。”

“對了，孔雀魚的覺醒需要靠自己的意志，所以我不能事先提醒你。”世界一號說，“但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你之所以能看到裏世界生物，是因為你屬于特別強大的精怪靈物，能夠無視兩界界限，在兩個世界穿梭自如。”

林喬：“……”

世界一號說：“還有，你會重回五年前的現在，并不是因為我對你做了什麽，而是你在覺醒初期，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在情緒失控之時，無意識地使用了時間回流。”

林喬：“……”

世界一號又發出了它标志性的桀桀笑聲，說：“時間回流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往往會留下一些痕跡，比如你讓時間重回到了五年前，卻依然擁有那五年的記憶，這就是‘痕跡’。”

林喬聽到世界一號說了這麽多，明明消失的頭疼感覺又回來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尾魚，哪知道一個時間回流，她知道了裏世界，認識了吉綠和紅紅，世界變成她所陌生的模樣的同時，連她自己都變得陌生了！

孔雀魚是魚族守護神？

那是什麽？

魚島的長老可沒說過啊！

“桀桀，因為魚族很久沒有出現孔雀魚了，傳承出現了斷裂。”世界一號說。

林喬：“……”

好吧。

她默默将被子拉過頭頂，獨自消化這些信息了。

“醒了？”校醫拉開隔離用的簾子問她，剛問完，校醫身後依次探出三只腦袋。

三只腦袋中的沈玥裝模作樣地抹着眼淚，以極其誇張的演技哽咽道：“小喬啊，你可知道你吓壞我了？在你昏過去的這三個小時，我一刻也不敢閉眼，每一秒都在為你祈禱，祈禱你快一點醒來！”

林喬見她雖然誇張了些，但聽她這麽說還有點感動，可緊接着她就看到了自己的這位朋友嘴角上的奶漬了，再一看，施雯正在啃雞爪，吳青青正在擦嘴……

她頓時就面癱臉了。

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沈玥幾個本來聽到林喬昏過去的消息還很着急，結果趕到醫務室卻被告知林喬只是勞累過度昏睡過去了，心中重石落地，肚子便開始造反了，幾個人商量了一會兒，夥同值班校醫在醫務室外面的走廊搭起小竈煮起了牛奶火鍋，濃濃的乳香，滑嫩的雞肉，這夜熬得值啊！

沈玥不演了，走過去拍拍林喬的腿，說：“外面煮着火鍋呢，要一起吃點麽？”

林喬還真餓了，聽到火鍋腦子就剩下火鍋二字了，她咽了咽口水：“有肉嗎？我要吃肉！”

沈玥哈哈笑：“有的有的，想吃什麽都有！”

這一晚，林喬是在醫務室度過的，陪着她的是她的三位朋友，她們吃了火鍋，飽食餍足之後就靠着醫務室的小床睡了，四個人擠兩張單人床相當擁擠，卻也暖和。

最近開始降溫了呢！

第二天林喬早早就醒來了，醒來後她起床來到醫務室的窗戶邊上遠望，她只是想看看風景，卻沒想到，一片蒼翠的綠意突兀地闖入進她眼簾，那綠得反常，綠得生機勃勃又盎然成趣！

這季節倒錯的綠色讓她誤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覺，驚詫之下，她大力揉了揉眼。

沈玥從夢中醒來，拖着懶洋洋的身體來到林喬身後，“在看什麽……哇啊！這什麽呀？！”

施雯被吵醒，她坐起來，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頭發，慢吞吞地問：“怎麽了？”

沈玥興奮得手舞足蹈：“雯雯，你看過來看！校園裏的那棵百年銀杏樹發芽了，一夜之間長出了新葉！”

施雯挑了挑眉，顯然也很詫異，她走到了窗邊，向外面望去。

果然，就如沈玥所說，本來已經一樹黃葉的銀杏古樹掉光了葉子，一夜之間換了一身翠綠的新裝！

這奇異之景惹來了不少學生駐足觀看，像是要把這異常的景色留住一般，大家争先掏出手機拍照。

還有人将這件事發到了網上，惹來網友共賞。

樹靈無聲無息地來到林喬前面的窗戶，他坐在窗臺上，晃着腿，背對着林喬說：“這些來到樹下的學生會接收到一份特殊的祝福，會變得比常人幸運一點點。”

樹靈說：“這是我對他們的補償。”

以散去自身靈力為代價。

林喬默默注視着面前這個虛弱了許多的樹靈，那天，樹靈對林喬說他想向他傷害過的人類道歉，現在，他……做到了。

A戲的百年銀杏樹秋來發芽一事在網上火了，植物學家也聞訊而來，解釋說：這是因為那銀杏古樹傻乎乎地感受錯了天氣，以為是春天到來了呢，所以提前發芽啦！

***

醫生說林喬的昏倒只是勞累所致，并不需要治療，所以林喬沒有繼續霸占醫務室的床鋪，收拾收拾回寝室了。一夜未歸，她有點惦念紅紅，不知道小家夥沒有看到她會不會擔心她呢？

她為此憂慮着，離開醫務室之後就和沈玥幾個一起回到了寝室。

一推門，她看到她惦念着的小家夥被條金色的繩子捆得結結實實，正懸吊在屋裏的吊扇上面，而小家夥顯然不想被捆着，正帶動着那根繩子上下彈跳蹦跶！

林喬一驚，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使用了時間暫停，然後在室友們被定住之後，搭着凳子把紅紅從吊扇上取了下來。

小家夥一雙眼全是憤怒，在看到林喬之後全部轉為委屈，他一頭紮進林喬的懷裏。

“大壞蛋！”

“讨厭的大壞蛋！”

小家夥一遍一遍地念着“大壞蛋”這幾個字，顯然被氣得不輕。

林喬一邊幫他順着毛，一邊擡頭盯着寝室的吊扇——就在她将紅紅解救下來之後，那截捆綁住紅紅的繩子就慢慢化成金色霧氣消散了，明顯不是人類世界的東西。

她問：“紅紅，到底是誰把你挂在吊扇上去的？”

起先她以為是吉綠做的，但看小家夥的反應，應該不是。

小家夥将頭從林喬的懷裏拔|出，氣憤地用翅膀比劃着：“是一頭很壞很壞的怪物，他有這——麽大，長着尖尖的嘴，全身是像屎一樣的顏色！他太壞了，我本來已經找到了麻麻，可他把我捆了起來，然後把我挂在了這裏！真的是個大壞蛋！”

林喬聽完小家夥的闡述之後心沉了沉。

吉綠說過A戲還存在另一個裏世界生物在，小家夥遇到的怪物可能就是那個未知生物。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對方不僅知道小家夥，還知道小家夥住在這個寝室，甚至可能知道小家夥和她的關系，對方知道得太多了，而她卻對對方一無所知，這種嚴重的不平衡讓她覺得有點不妙。

她陷入了深思。

她的沉默使得紅紅逐漸變得安靜。

“麻麻不怕！紅紅保護你！”紅紅突然道。

林喬回神，對上懷裏小崽真誠又堅定的目光，表情一瞬間便柔和了下來。

她笑了：“紅紅，麻麻不怕的，麻麻很厲害哦！”

是的，她可是很厲害的！

不慫！

她可以保護好紅紅！

這麽一想，她恢複了自信。

她安撫好小家夥，然後解除掉時間暫停。

沈玥幾個沒發現時間暫停過，神色自然地走進寝室。

“對了，小喬，你還記得你是被江景延師兄送到醫務室的嗎？”吳青青正舉着個晾衣杆收着衣服呢，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林喬茫然搖頭：“是江師兄送的我？”

“是啊，不過他在得知你只是疲勞昏睡後就離開了。”

“……哦。”

吳青青朝林喬暧昧地擠眼：“江師兄就住在對面的錦苑小區，今明天是周末，你要是想感謝他，可以把自己洗幹淨了送上門啊！”

林喬：“……”

“哈哈，開個玩笑！”吳青青改口說，“把自己送出去有點過了，送幾個水果總是可以的吧？”

林喬一聽覺得可行，于是接受了她的建議。

當天下午，林喬拎着自己買來的十斤水果踏進了錦苑小區，一進大門，面前陡然一暗。

她再次掉進了裏世界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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