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都說沒安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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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時友怕裏頭的人出來,看見她在,反而不方便,這就轉身要走,偏偏落雁就出來了,還遇見了她。
“皇後娘娘,您來了,怎麽不進去呢?”落雁沖着屋裏喊道:“皇上,皇後來看您了。”
“讓她進來吧。”
落雁沖餘時友福了一福,這就去了。餘時友進去後,受了薛意濃的責備,“沒事站在風裏做什麽,怎麽不進來?”
餘時友回道:“謝皇上的關心,臣妾剛到這裏,就遇見了落雁姑娘,并沒站在外頭。”她怕薛意濃多心,只得這樣說了,果見她很放心的樣子,心內小小呼出一口氣。
薛意濃等人在丞相府再擾了一會兒,就打道回宮,因為暫時無事,就不再說了。只單說丞相府二公子餘長慶自得了消息後,和媳婦秦氏兩人每日琢磨,終于琢磨出個道道來,要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誰。
秦氏道:“爹已經知道了,自然不稀罕,亦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不過要我說,當真解恨,大房每日裏得意,再想不到她女兒竟是個不得寵的,耀武揚威什麽,前幾日老太太還說要生太子,這會兒連個小雞蛋都生不出來,真是老天有眼,叫我們時敏有機會。”
餘長慶卻不以為然,“咱們時敏自然要嫁,不過我合計過了,要嫁也得嫁給将來的皇上,在這些人裏頭,我打聽清楚了,大皇子本來是要繼承皇位的,只是太後老人家從中介入,才有了這樣的變化,我想大皇子心裏未免不恨太後、當今皇上,只要他得了這個重要的信息,一定會有所動作,到時候,我們就是開國功勳,要是我們時敏運氣好,嫁給大皇子,将來就是皇後,至于大房,發配,流放,做他們的春秋大夢。”
“是呀!”秦氏兩眼放光,之前受的氣,她總想找回場子,“這事你可得小心,別讓爹知道了。”
“放心,我心裏有數。”
夫妻倆一合計,覺得這主意相當不錯。
而今趁着薛輕裘還待在京城,他可得抓緊時間趕緊把事情給辦了。
翌日,驿館之中。
薛輕裘正讓人張羅着要回封地去,皇帝大婚已過,他再待着就有點兒不合規矩,搞不好被皇帝懷疑,說是有造反嫌疑,抓起來那可就糟糕了。
下人來說:“王爺包袱打好,我們什麽時候準備啓程?”正問着這個話,又有小厮進門來,在薛輕裘的耳邊如此如此一說。
薛輕裘對下人道:“本王知道了,你先等着。”下人下去後,他才問小厮,“你确定來人說是丞相府的二公子?”
“是。”
“把徐幕僚給本王叫過來,就說本王有話要跟他說。”小厮應着去了。
很快,徐幕僚匆匆而來,帶來外頭的一點寒氣,他立馬把門關上,道:“王爺,您找屬下?”
“正是。”薛輕裘把餘長慶求見的事同他說了,問道:“以你的意思,你看,本王見他不見?”
徐幕僚想了會兒,道:“見,看看他的來意,再決定如何做。王爺就算和丞相不對盤,也不能因此就拒絕可能來的好消息。”
當下,薛輕裘讓人請餘長慶進來,卻對徐幕僚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暫避在屏風後,徐幕僚抱拳拱一拱手,這就匆匆走開了。
薛輕裘撩了袍子,坐了下來,等着下人領着餘長慶進門。餘長慶見恭敬王高高在上,不由得倒頭拜下,“草民餘長慶見過王爺。”
“你找本王有何事?”
“于王爺一本萬利的事。”
薛輕裘冷哼了一聲,表示不屑。“到是說來聽聽,若是胡說八道,還請你立馬走。只是一點你需要知道,本王和丞相向來水火難容,你這樣過來,不怕他知道?”
餘長慶回道:“怕。怕就不來了。”
“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算得有氣魄了。”餘長慶低着頭,不敢應,只是等薛輕裘問他的來意,他主動說便不值錢了,薛輕裘亦是這般打算,磨磨叽叽的說了半天閑話。餘長慶到底不是個沉得住氣的,見薛輕裘開了頭,可越說到後面越有虎頭蛇尾的意思。
“王爺。”
“嗯?”
“草民這次過來,是要為您獻上大計的,難道您不稀罕?若不稀罕,那草民就走了,草民相信這個消息,無論告訴哪個王爺,都會引起高度重視。”餘長慶高調叫賣。
“那為何要選擇本王呢?”
“回王爺的話,是草民自以為王爺是個天下難得的英主罷了。”薛輕裘立即斥責他胡說八道。
“你說的這句話,本王可以把你拉出去斬首,你信不信?”
餘長慶道:“信,可這也是草民的肺腑之言。在草民的心中,是這樣想的。”
薛輕裘的心有了動搖,因為餘長慶難得的小小認可,這麽多年了,他一直與皇位打着擦邊球,眼看着就要到手,每次煮熟的鴨子也能飛掉。只是餘長慶畢竟是餘丞相的兒子,難保餘丞相不打着算盤,他難道不會用兒子來诓騙他?
“好了,有什麽話你就說,說完你可以走了。”
走,怎麽能随随便便走呢?餘長慶不肯,冷笑道:“草民以為王爺是個識貨的,卻原來也跟普通人一般見識,罷罷罷,草民這就找個能真正擔得起天下的人。”說着,他竟然走了。
餘長慶一走,徐幕僚從後面出來。與薛輕裘對了一眼,“王爺。”
“不要急,派人先跟着他,弄清楚情況,再接近不遲,本王不得不堤防餘丞相。”
徐幕僚道:“是,只是王爺啓程在即,是不是在京城再停留一段日子。”
“你有辦法嗎?”
徐幕僚走到薛輕裘身邊,攏着手彎腰在他耳邊如此如此。薛輕裘點頭。
一天後,任公公呈上急報。薛意濃問道:“什麽事?”
“回皇上的話,恭敬王手下的人急報,恭敬王突然染了病,暫不能行,怕是要在京城再待一段日子,等身體略微好一點之後,再行。可是按照規矩,得有皇上的應允才行。”
“這事。”薛意濃一時未定,只是問任公公,“你怎麽看待這件事?”
“咱家是宦官,朝廷中事不敢妄議。”
“嗯,既然恭敬王病了,那咱們也不能做的太小氣,讓天下人說朕不顧親情。這樣吧,你讓太醫院派個太醫去,好好的給恭敬王做個檢查,朕試情況而定,順便帶朕的話,讓他好好休息。”
任公公道:“是,奴才馬上就去太醫院和驿站傳皇上的旨意。”
薛意濃靠在龍椅上,單手撐着腦袋。心想着:“薛輕裘這次找理由不想走,只怕有些圖謀,準備勾結言官,還是勾結大臣,他當真就以為我會任由他胡作非為麽。”
有一黑影刷得降下,單膝跪地,抱拳道:“皇上。”
“薛輕裘那裏怎麽回事?”
“回皇上的話,恭敬王已打包袱準備離開,結果有個人求見,他就不走了,屬下已經查明,那人是丞相府的二公子。”
“他們說了什麽,探聽到沒有?”
“沒有。驿站裏布了不少王爺的人,屬下怕露了行跡,不敢靠近,所以不知道。不過今日,王爺又讓人出去請來了一個人,看其穿着打扮似乎是個平民。”
“繼續盯着。”
“是。”黑影刷得又消失不見。
薛意濃發出一陣冷笑,丞相府的二公子與薛輕裘有勾連,餘老頭到很會賣乖,表面上忠于自己,還特地嫁了孫女過來表忠心,暗地裏竟然讓二兒子與薛輕裘接線,真當她是瞎子?
牆頭草,兩邊倒。
只是這事尚未曾明朗化,薛意濃也不肯就此認定,一切等證據确鑿再說。
薛輕裘接到任公公的旨意,又說太醫來見,整個人還是非常鎮定的,他料到薛意濃會做這種事,送走了任公公,身邊的徐幕僚卻對太醫道:“太醫,麻煩您了。”卻把帳子放了下來,太醫也覺得奇怪,不就是給恭敬王把個脈,又不是女子,何必如此。徐幕僚解了他的疑惑,“怕是風寒,會傳染。有勞太醫了。”
卻有只手伸了出來,薛輕裘道:“有勞太醫。”裏頭咳嗽了幾聲,像是病的很嚴重,太醫診脈畢,寫了方子,讓人去抓藥,又對薛輕裘關照了幾句。
“王爺得的是秋季常病,是不是頭昏眼花,上吐下瀉?”
徐幕僚道:“正是。”
“那就沒有錯了,王爺得了瘧疾,不妨事待吃了藥,很快就能見好。”
“那就好了。”徐幕僚感慨着,将太醫送了出去,太醫自去皇宮回話。
他們這裏,薛輕裘卻是掀了帳子,裏頭卻多出一個人來,而剛才太醫把脈的正是此人。薛輕裘道:“多謝了,徐幕僚快把銀子給他。”
那中年男子千恩萬謝,想不到好好的走路去看病,還免費得銀子。收了銀子就離開了,薛輕裘道:“此人留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殺掉吧!”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侍衛得令去辦。
只說太醫回宮,如是把薛輕裘的病情告訴了薛意濃,“既然他病了,那你就繼續看視他,務必把他治好,他可是朕的左膀右臂,朕的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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