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王太太聽聞嚴松筠是被流浪貓咬了, 當下便關切道:“嚴總去打疫苗沒有?現在流浪貓多,有些親人,有些兇悍, 只能自己注意點了。”
嚴松筠笑着應是, 還說:“我已經教訓過那只貓一頓了, 但它可能……下次還敢。”
知道真相的劉常寧在一旁緊緊咬着嘴唇, 他好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聲來。
明明是太太咬的,非要說是貓。貓也就算了,還要說成流浪貓。冤枉流浪貓也算了, 非得當着正主的面說, 這不是找打麽?
俞·流浪貓本貓·知歲咬牙切齒, 暗暗翻白眼的同時, 挽住他胳膊的那邊手悄悄縮起兩根指頭, 在他胳膊內側狠狠用力一擰。
嚴松筠頓時吃痛,眉峰瞬間皺起來。
但也只有短短的一兩秒鐘, 很快就又舒展開。
“嚴總,王總, 兩位太太, 快請坐。”劉常寧趕緊招呼大家坐下, 又去告訴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菜還沒上來的時候, 大家在喝茶,王太太給俞知歲送了禮物, 說是剛從福州回來, “那邊的茉莉花茶很好, 我就帶了點回來, 沒想到這麽巧, 趕上借花獻佛了。”
“茉莉龍珠是六窨一提的, 茉莉針王是八次窨制的,一百斤茶要用幾百斤花,這樣窨制出來的花茶,花香都滲透進茶葉裏了,喝起來味道很清香的。”
俞知歲聽完點點頭,同她道謝,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本來是自己過來玩的,結果沒想到昨天嚴松筠也來了,說有合作同王總談,所以我也沒準備禮物,實在不好意思。”
“嚴太太還不知道嗎?”王太太似乎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嚴總已經送過了,喏,托老王給我帶的,是你們留顏的最新款護膚品,哎喲,恰好是茉莉花味道的,我特別喜歡,自己都複購過好幾次的。”
俞知歲下意識看一眼嚴松筠,“……是麽,我起晚了,他也沒告訴我。”
王太太就說:“嚴太太命好哦,嚴總這麽會疼人,不像我們家老王,慣會當大爺的。”
說是抱怨,但臉上卻笑嘻嘻的,提起丈夫時眼睛亮晶晶的,俞知歲便知道她不過随口一說罷了。
她幹笑一聲,趕緊換了個話題:“我看王太太和王總感情很好啊,您口音聽着像北方的,是來了揚州之後才跟王總認識的?”
Advertisement
王太太說不是,“我跟老王是大學同學,同班的,後來畢業他回揚州創業,我就跟着過來了。對了對了,我們以前也是在容城讀的大學呢!”
俞知歲好奇地問了才知道,原來王總和王太太是容城中醫藥大學的校友,畢業後兩位都沒有當醫生,王總自己創業,做出一個叫杏林講壇的app,主要是彙集中醫藥方面的資訊,提供中醫養生方面的科普,還可以購買中藥材、線上問診和觀看海量的中醫學課程,甚至還分為普通版和醫師版,醫師版的內容又略有不同,是可以開具處方的。
聽完之後她覺得,嚴松筠看上這款軟件也是情有可原,首先軟件已經成熟了,該有的功能都有了,淮升拿過來就可以直接用,不用再讓工程師們辛辛苦苦熬幾個月做一個新的程序,節省了時間和人力成本。
其次淮生醫藥剛和回春堂達成合作,看樣子近幾年的發展重點之一就是中醫藥相關,而杏林講壇已經積累了一批用戶,宣傳起來自然容易得多。
俞知歲點頭,又随口問道:“王太太也在王總的團隊裏嗎?”
王太太笑起來,“我對他們那些沒有興趣,我喜歡畫漫畫,又是學中醫的,就想着用漫畫的形式來講述一些跟中醫相關的故事,比如一些名醫逸事、名詞解釋之類的,剛開始在網上發條漫,後來發現還挺多人看的,就出版了,這樣既有自己的收入,又能在家照顧照顧孩子,我覺得還不錯。”
說完見俞知歲聽得很認真,愈發高興起來,問道:“嚴太太想看嗎?我可以送你一套新的,簽名版哦。”
“好呀好呀。”俞知歲被她的快樂感染,連連點頭,還問她賬號是哪個,“我關注一下。”
搗鼓手機互關的時候,王太太也禮尚往來地問她:“嚴太太平時是在淮升國際上班嗎?”
俞知歲頓時笑起來,“怎麽可能,我要是上班,怎麽可能這個時候還可以出來玩?我呀,就是個全職家庭主婦。”
嚴松筠和王總在說話,一邊聊着以後互聯網的發展方向,一邊還要分神聽兩位女士在聊什麽。
聽到俞知歲的話,他立刻道:“糾正一下,你是全職太太,不是家庭主婦。”
沒有家庭主婦一點家務都不幹,每天只是購物喝茶做美容,動不動就去玩的。
俞知歲:“……”這人嘴怎麽這麽多!
除了她和嚴松筠,其他人都笑了起來,偏偏嚴松筠還一臉認真的樣子,俞知歲多看一眼都覺得心梗。
王太太打圓場道:“這樣多好多自在,一看就知道你們還沒孩子呢吧?唉,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哪兒也去不了,孩子黏着你,起碼兩三歲以前你都只能圍着他轉。”
王太太說着說着就吐槽起來,“你也不能指望男人,爸爸帶娃,沒死就行,看了真的讓人氣不打一處來,有一次我出去參加讀書節的活動,老王帶孩子,三天後我回來一看,好家夥,髒的呀,那個圍兜比抹布還髒,人家還覺得問題不大呢!”
王總蹭蹭鼻子,讓太太不要說自己糗事了。
王太太就說:“你能做得出來,害怕我說?也就是我,但凡換一個人,你都要失去老婆孩子!”
這下輪到俞知歲笑出聲來了。
一頓飯下來,她能感覺到,這對夫妻其實性格有很大的不同。
王總是江南水鄉的那種細膩溫和,說到已經賣給淮升的app,還會流露出不舍,跟嚴松筠說了好幾次:“希望你們好好對它呀,它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一手一腳帶大的,現在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讓它發揚光大,越做越好。”
王太太呢,就是北方女子的豪爽大氣,說起話來幹脆又爽快,提到賣出去的軟件,她很高興地表示:“好事啊,掙錢了還能不高興?現在經濟形勢這麽拉胯,賣得出去不是壞事,有了錢,咱們做一個更好的!”
這樣性格相反的夫妻,俞知歲仿佛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自己和嚴松筠的影子,不免好奇。
她問王太太:“冒昧問一句,您跟王總平時是怎麽相處的?會不會吵架啊?”
王太太樂起來,“吵啊,天底下哪有夫妻不吵架的,上下牙還有磕碰的時候,我們還打過架呢。”
俞知歲一愣,“……打、打架?看你們關系那麽好,怎麽會……打架?”
“打完又好了嘛。”王太太說,“我跟他本來性格就不同,為人處世的方式也不同,吵架肯定會有。但話怎麽說呢,三觀不同,不必強融,總理都說要求同存異了,咱居家過日子,還不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糊裏糊塗的就過去了。”
“只要不涉及大是大非,适當裝糊塗,眼不見為淨就算了。年輕的時候還覺得這些都是放屁,還想着還要改造他,要他穿白襯衫,不穿就覺得跟他出去沒面子,等年紀大了呢,就覺得随他吧,懶得吵了,愛穿老頭衫就老頭衫呗,反正長得醜,穿龍袍也不像太子。”
俞知歲:“……”這真的不是破罐子破摔嗎?
默默吃飯吃瓜的兩位老總秘書:“……”哇哦,王總您還有這愛好吶?
俞知歲一時失笑,視線一轉,隔空與嚴松筠的目光碰上,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若有所思。
盡管王太太是開玩笑的吐槽,卻依舊讓嚴松筠和俞知歲聯想到自身,因為他們的許多争執就是因為看不慣對方的某些行為而引起的。
仔細想想,這些行為危害到誰了嗎?是特別難接受嗎?是違背倫理道德或者法律法規了嗎?
都沒有。
俞知歲是愛花錢,但她花的錢來路正當,對于別人來說可能是一年的薪水,但對她來說,連九牛一毛都比不上,既然如此,花了又能怎樣?
嚴松筠固然理想主義,但人生在世,沒有理想跟鹹魚有什麽區別?更何況,他想做的事利國利民,只不過是損失極小部分人的一點點利益而已。
只要這樣一想,就仿佛撥雲見日,從牛角尖裏鑽出來了,再看對方時,眼睛裏的笑意如出一轍。
吃完飯,嚴松筠和俞知歲同王總夫婦告別,俞知歲和王太太加了聯系方式,約好回去以後互相給對方寄禮物。
公事結束,嚴松筠和俞知歲便有心情和時間在揚州城裏逛逛。
可是逛哪裏呢?他想了想,問俞知歲:“歲歲,你願意帶我走一遍你走過的路嗎?”
俞知歲微微一愣,笑着問他:“我走的路都是要花錢的,小嚴總會不會很心痛?”
“心痛也要試試嘛,我想看看太太看過的風景,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麽享受,可以嗎?”
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從容溫和,聽起來有商有量的,俞知歲覺得這話中聽,便爽快答應了。
她帶嚴松筠去游湖,意外地坐到同一條船,撐船的阿叔還記得她,笑着問:“又來坐船啊?”
“是呀,我先生來出差,還沒坐過船,帶他坐一次。”她笑吟吟地應道。
“那就坐穩咯。”
平靜的湖面被破開,蕩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水波,今天天氣好,有鴛鴦在水面上飄游,互相啄着彼此的羽毛,看起來非常惬意。
游完湖,俞知歲又帶他去茶社,“這裏原來是賣花賣盆景的知道吧?後來才成了茶社,走走走,我們去吃包子。”
走在古老的城市街巷裏,有種時光倒回的錯覺,看着走在前面的俞知歲,嚴松筠恍惚間以為看到的是十七八歲時還在念書的她。
等回過神,莫名覺得有些遺憾。
揚州的茶點跟容城自然是不一樣的,沒有比較的必要,嚴松筠多少有些吃不慣,但該嘗的都嘗了,靠在窗邊往外看,難得有風吹過來,覺得非常惬意。
“平時沒有這麽放松的時候吧?”俞知歲笑着問他。
服務員幫他把茶杯填了點水,他端着茶杯,笑道:“哪裏能放松呢,萬一我放松了,砸了別人飯碗,怎麽辦?”
要是往常,俞知歲可能會說他自作自受,但今天她想了想,道:“總是要休息的,又不是鐵人,要是到死了才發現自己都沒享受過生活,很遺憾的。”
嚴松筠看着她認真的表情,想到俞知年跟他說過的她被綁架的事,想問,又怕觸碰到她的傷疤,于是只好把話咽回去,笑着嗯了聲。
吃完包子,俞知歲說帶他去享受一下,将他帶到了修腳店,“去按腳啊,可舒服了。”
泡腳的時候她還拿着手機,指揮劉常寧去幫忙采買特産,指名道姓要哪個牌子的什麽,理由很充分:“我在網上做過功課的,肯定好吃!”
嚴松筠聽了忍不住笑,忽然覺得像她這樣也不錯,開開心心,沒有煩惱。
但是臨睡前,她反而惦記起家裏的好來,“回去正好周末,要跟爸媽喝茶去了,真好,嚴松筠,我想吃榴蓮酥流沙包虎皮鳳爪了。”
“回去就有得吃了。”嚴松筠感慨,“出門就想家,等你回去了,你又要懷念江南水鄉的風光啦。”
人總是這樣的,有一樣東西的時候,總看着另一樣,拿到另一樣了,又覺得不如原來的好。
也許應該學會接納瑕疵和缺點,這樣才會比較容易幸福。
第二天從揚州返回容城,嚴松筠直接就去公司上班了,嚴松筠回了明月灣和嚴松筠的住處。
荷姐見到她就迎過來,拉着她東看西看,“瘦了呀,去工作是不是很辛苦的?”
俞知歲被問得語塞,“嗯……就、也不是很辛苦啦……”
說着她趕緊換個話題,把帶回來的特産拿給荷姐,然後就快步跑上了樓。
傍晚嚴松筠打電話過來,讓她回嚴宅吃飯,到了才知道,只有嚴太太一個吃飯,但菜煮多了,所以才召喚兩個神獸回來幫忙消滅。
俞知歲啃着燒鵝腿,聽嚴松筠問嚴太太:“爸去哪兒了,釣魚還沒回來?”
嚴太太嘆口氣,“哪兒啊,是老楊住院了,你爸去看他了。”
嚴松筠追問道:“楊總?楊叔叔?”
俞知歲聽到這兩個稱呼,耳朵動了一下,那不就是……懷聲影視的楊總?
作者有話說:
小嚴總:感受到了某人生活的惬意。
歲歲:嗯……然後呢?
小嚴總:逐漸冒出擺爛吃軟飯的念頭。
歲歲:??????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