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聽寶貝的
輕一點自然是不可能輕的,萬幸求饒也是有點兒用的,跳過了游戲環節,直接進入了夜晚的功課。
鶴隅教了許星熠幾個月,也沒能把他的床技教到及格線。被掐着腰往下按,就只會哼哼唧唧在鶴隅胸前亂蹭,越蹭越是處處撩火。
許星熠被又一波兇狠的頂撞逼得張着嘴不住地喘粗氣,牙齒抵在鶴隅的肩膀上,顫抖着磕磕碰碰,就算心裏埋怨鶴隅沒人性,他也不敢真往下咬。
又急又猛的颠簸換成了繞着漩渦中心不疾不徐的打轉研磨,“嗯~主人你...主人,您...你動一下,唔...別掐...疼...”
“想要就自食其力 ”,鶴隅叼住了許星熠的耳垂,報複一般地用牙齒深深淺淺地啃咬,“什麽都不會的小廢物,我要你有什麽用?”
許星熠沒動幾下就靠在了鶴隅的肩膀上,任由鶴隅接管了主動權,眼圈濕漉漉的,喘息間有透明的水漬從嘴角滴落,鶴隅的肩頭被黏膩的小狗弄得一塌糊塗。
他是有一點潔癖的,從小,即使家裏突遭變故,條件一落千丈,媽媽和姐姐也一直在默默包容了他的小潔癖。
這麽多年,什麽善意惡意都見過了經歷過了,他自己都沒想到會對一只誤打誤撞栽到懷裏的小狗心生憐意,寬縱到這種地步。
真是有些舍不得,卻更舍不得放手。
許星熠剛裹上被子就累得睡過去了。
鶴隅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下床,披上門口挂着的大衣,緩緩扭動門把手,開門出去。
他站在門口,手指習慣性地摸了摸手腕上的表,皺着眉揉着太陽穴想了想,沒有鎖門。
許星熠聽到細微的一系列響動聲,以為鶴隅走了,試探地睜開眼睛再次在月色下環視一周确認,才蹑手蹑腳地爬起來。
為了行動方便,他沒有穿來時穿的那件長款羽絨服,而是從衣櫃裏扯了一件鶴隅的風衣外套,罩在長袖睡衣的外面。許星熠換了鞋,趴在門邊試探地一點點推開門,探頭往外看,驟然間四目相對,氣氛頃刻間凝固到窒息。
鶴隅站在樓道的角落處,微微垂着眼睛,目光随意掃過來,卻壓得許星熠心頭一陣冷顫。樓道裏昏暗的燈光在臉上投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陰影,長睫毛遮擋住眼中的情緒,鶴隅卻在許星熠僵持到雙膝發沉的時候,取下了叼着的煙,嘴角勾起,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笑得挺好看的,但絕對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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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鶴隅牽着許星熠的手,走下三層樓梯,找到這層走廊的煙灰缸,按滅這支煙。在轉身的那一刻,鶴隅猛地将許星熠按在牆上,一只手用狠勁掐住了他的兩邊臉頰,使他張着嘴無法說話更無法閉緊,另一只手頂着許星熠驚懼的目光高高擡起,卻只是撩起他頭頂睡亂的頭發,幫他梳理整齊。
“小狗,你在怕什麽?”
“你希望我在你大哥的房門外對你做什麽?是掐着你的下巴,狂扇你一頓耳光,還是幹脆把你按在門板上狠狠艹哭?”
“你裝睡騙我,偷跑出來,如果我這樣對你”,鶴隅輕輕拍打着許星熠的臉頰,“都算得上是寵你了吧?回答我,小狗?”
許星熠拼命點頭,又慌裏慌張地搖頭,哪怕他無法擺脫鶴隅的手,也能清晰地将內心的不安傳達給主人知曉。
“不逗你了,把眼淚擦擦。等回去再跟你算賬。”
許星熠是抱着一絲僥幸壯着膽子跑出來的,他想着鶴隅夜晚出來大概率是見許星廷,就想試一試尾随鶴隅,或者跟服務生打聽打聽大哥的房間。
跑是沒希望了,見一面也是好的。
進門後,鶴隅悠閑地在沙發上坐下,漫不經心地望着激動擁抱後默默對坐的兩兄弟。
許星熠在見面前有好多話想跟家人說,是那些不方便在一個月一次電話中提及的瑣碎小事。
那位家人可以是二哥、二姐,甚至可以是堂姐、表哥,但是絕對不會是大哥。
從小時候起,父母就整天忙于國內外的生意,大哥作為父母傾注滿腔心願的繼承人,常年跟父母同住,與他們三姐弟相處不多。
在許星熠為數不多的相處中,絕大多數次是免不了摻雜了恨其不争的訓斥和來自兄長的反複說教。
大哥就像是另一位父親的角色,是年輕的那個版本。
誰讓許星熠他方方面面都比不上許家的其他幾個小輩們呢!
“上一次見小熠還是在你升學宴上”,許星廷望着小弟變得白皙一度的皮膚,望着那膠原蛋白滿滿的臉頰,實在是颠覆了預想中的模樣,說出後半句“這幾個月吃苦了,是大哥沒照顧好你”時,還是冷嗖嗖地掃了鶴隅一眼。
“大哥,我其實還好...我還長了1cm,我現在跟你差不多高了。”
鶴隅提議點樓下的燒烤,邊吃邊聊。許星熠像是終于找到了話題,竭力向大哥推薦這家店的拿手串品,許星廷也一改往日的冷酷霸總氣質,放軟了語氣陪着小弟閑聊。
顧忌着鶴隅在場,顧及許星熠很有可能還要在鶴隅身邊留一段時間,有些事不能直接問,就只能通過閑聊側面打聽。
許星熠自然是想不到那麽許多。
他一心想着讓大哥看到自己過得還好,讓大哥放寬心趕緊回家慢慢想辦法,別在這個鬼地方逗留。
至于許星廷話語裏那些彎彎繞繞的伎倆,許星熠不是沒聽出來就是在說到興起時回答得驢唇不對馬嘴。
許星熠點了爆辣的烤雞翅中,只啃了一口就拼命灌水,喝光了自己手邊的杯子,就無比自然地拿起鶴隅的杯子,仰頭一口喝光。
許星廷的目光仿佛醞釀着滿城的雷電風暴,陰沉沉地掃過杯口的水漬。
就在剛剛,小熠和他,兩個男人間接接吻,或許,應該說肯定,他們也直接接過吻。
小熠和他什麽都做過了。
禽獸!小熠才18,他還是個孩子,這都下得去手!
在許星熠低下頭繼續吃的時候,許星廷和鶴隅的目光如同冷熱兩道光劍,在半空中兇猛撞擊,又頃刻歸于平靜。
鶴隅全程挂着似有似無的愉悅笑意,看戲一般悠然自得,毫無一絲一毫不被歡迎的自覺。
“你們聊,我出去抽根煙。”鶴隅起身時捏了一下許星熠的臉,“一小時後門口等你。”
“鶴隅”,許星熠在背後叫住他。
“怎麽了?”
“少抽煙,對身體不好。”
鶴隅一瞬間笑出聲,拉開房門走出去,反手帶上,“聽星星寶貝的”。
鶴隅從沒叫過寶貝!這是第一次!
許星熠卻恨不得沒有這第一次!
面對大哥滿是審視的威嚴目光,許星熠雙手扒着沙發,恨不得挖出個洞立刻藏進去躲起來。
“小熠,我不說他是壞人。但是,你要知道,鶴隅他真的不是個簡單人物。你和他不是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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