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新年快樂,出入平安
人在屋檐下,該低頭就得立刻低頭。
在大哥離開後,鶴隅要許星熠喊他“哥哥”,許星熠只堅持了不到五分鐘就乖乖妥協了,順利地拯救了疲憊不堪的腰。
看來鶴隅逼他健身真的是有必要的,臨近過年這段時間,鶴隅整天無所事事,除了折騰他就是逗弄他,要不是每天的健身小有成效,全身零件早就被這個老男人折騰散架了。
過年那天,兩人難得都沒有賴床。
許星熠拆開提前買好的對聯,分別貼在大門和車庫門上。
“還剩了一副”,鶴隅拎起剩下的一條“出入平安”,隔着厚實的羽絨服在許星熠的屁股上比劃了幾下,“這個留着今晚用。”
“你幹嘛!”許星熠沒懂鶴隅的意思,被男人隔着衣服拍了下屁股才猛地反應過來,臉色瞬間漲紅,拉高了圍巾欲蓋彌彰地遮住了臉。
鶴隅随手把這張喜慶的橫批放到車後座,再将準備好的禮品搬到後備箱,最後把許星熠塞進副駕駛。
“我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剛來島上的時候就很少和人交往。有幾位大哥一直挺照顧我的,帶你去送一圈年貨。”
“哦。”
“幾點了?”
“快到十點半了。”
鶴隅把手機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來,扔到許星熠腿上,“備忘錄裏有地址。規劃好路線,最後去嚴哥家蹭飯,賀哥做的糖醋排骨一絕。”
許星熠沒想到鶴隅這個社恐竟然也會在過年時走親訪友,更沒想到鶴隅一進門就跟對方熱絡交談,實際上卻已經一年沒見了。
不到五十分鐘的車程,一年見一次好兄弟,真不愧是鶴隅。許星熠在短暫的驚嘆過後,很快地與嚴家的一條阿拉斯加和一只叫“小小”的大橘貓達成了親密的友誼。
在嚴逢和賀欽忙于準備飯菜時,鶴隅走到在客廳抱着毛絨絨大狗頭猛揉的小孩面前,小小大概是發現了鶴隅手中的醬牛肉,熟練地在鶴隅的鞋上“碰瓷”,躺倒在腳邊,翻出白而軟的毛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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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小你不能這麽不正經,你剛才都不給我摸!虧我還誇你是個矜持的小公主!”
“它是公的”,鶴隅蹲下身,摸了摸許星熠脖子上的皮革項圈,又拍拍他的臉,“是小王子。”
許星熠松開懷裏的阿拉斯加,望着鶴隅的眼神中清清楚楚地寫着,“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嘴上只是吶吶地哼唧了一句,“肉麻。”
“別玩了”,鶴隅輕笑,拽着許星熠的項圈把人扯起來,“去洗手消毒。我去廚房幫忙,賀欽要跟你聊聊。”
同樣是姓鶴(賀),許星熠在下車前就悄悄開始懷疑兩人是不是遠房親戚,真聊起來才發現不是同一個“鶴”字。
賀欽三十出頭的年紀,高挑瘦削,穿着純棉的深藍色家居服。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将上衣袖子挽到手肘,手法熟練地削好一只蘋果,遞給許星熠。“還要等等才能做好,先墊墊肚子。不知道你們會過來吃,鶴隅去年也是這樣,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家裏沒有芝士了,下次給你烤榴蓮披薩吃。”
“好!謝謝賀哥”,許星熠真的好喜歡這個溫溫柔柔的大哥哥,只是有點驚訝,“賀哥,你怎麽知道我喜歡榴蓮的啊?是鶴隅說的嗎?”
“小熠”,賀欽抽出一張抽紙擦了擦水果刀,拿起果盤裏的一小串葡萄遞給許星熠,“你在我店裏下單時留的是鶴隅的備用機號碼,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常常照顧生意。”
......
兩人越聊越親切,就連許星熠下午和家人打電話拜年時,都沒有特意避開賀欽。
離開的時候,賀欽将剛烤好的蛋撻放在打包盒裏,連同幾盒小點心一起,塞進許星熠的懷裏。
車子啓動後,許星熠的目光持久地注視着車窗外兩道并肩而立的身影,直到賀欽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
“就這麽喜歡他?”
“來這裏之後,他是第一個對我這麽好的人。”許星熠望着鶴隅的嘴唇抿成一條繃緊的直線,迅速地補充說,“您也很好。”
“還不如不說,言不由衷。”
“大過年的,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至于因為這點兒雞毛蒜皮小事生氣?賀欽他就是老好人性格,尤其喜歡能吃的小孩。我頭一次吃他做的飯菜,幾乎道道菜空盤,要不是嚴哥攔着,他恨不得留我住下。”
“嚴哥為什麽要攔着啊?”許星熠問出口這句話,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賀欽的身份,留下外人住宿,肯定會不方便調教。嚴逢和賀欽的相處實在太像是一對正常的情侶,也難怪他沒有細想。
“賀欽是嚴逢親手調教出來的精品,送到迎賓中心準備培養當頭牌的。賀欽怎麽哭求都沒能改變嚴逢的決定,結果嚴逢去點了賀欽幾次,就反悔把人買了回去。這事當年挺轟動的,你看那些小說裏的“替身”、“追妻”、“失憶”梗,他們的故事裏都有。”
“你怎麽知道我看了啊?”
“你設置了更新彈窗提醒,你主人我又不瞎。”
“對了,你上次跟你二姐微信聊天的時候,pad沒退出登錄。我拿pad看個電影,瘋狂彈出微信消息,想不注意到都難。”
“我...我好傻...”
“嗯,主人不嫌棄你”,鶴隅停車的時候,抽空揉了揉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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