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十八我知道是你
許星熠是被姜宴送回家的,第二天醒來後,他揉了揉宿醉後陣陣發疼的頭,絲毫不相信家人轉告的話。
雖然他脫光了衣服,照着鏡子仔仔細細地檢查過自己的全身,确認沒有任何暧昧的痕跡,但是,許星熠朦胧地回憶出昨晚有人環抱住他。
收緊的長長手臂溫暖地抱住他,溫熱的呼吸觸及他的臉頰,視線仿佛自始至終凝駐在他的身上,專注而克制。
“陸衡!你跟我老實交代,昨晚是不是鶴隅送我回來的?”
陸衡撓了撓頭,用求救的眼神急切地望着身邊的姜宴,突然靈光一閃,抓住了許星熠問話裏的漏洞,“不是啊,是我打電話叫姜宴來接我們的。不信你問問保安,他們都看到了姜宴的車。”
“哦,開車的是他,那抱我的人就是鶴隅了,對嗎?”
“嘶...你這”陸衡本意不想欺騙好兄弟,可是又答應了鶴隅不說出昨晚的事。算了,算了,還是好哥們最重要!
在陸衡猶豫的片刻,許星熠已經确信了他自己的猜測,“行了,我已經知道了。鶴隅肯定也沒真想着瞞我。他這會兒不一定隐藏在哪個角落自閉呢!真是個慫包!”
“對不起啊,小熠。”
“沒事,哥原諒你了”,許星熠在床上打了個滾兒,憤憤不平地絮叨,“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摸清了一條線,嘿嘿。休息兩天,我們再探敵人老巢!”
許星熠還沒來得及和陸衡說那個奇怪招牌和鶴隅兩者之間的聯系,因此陸衡聽得糊裏糊塗,只當發小是中二病犯了在胡言亂語,敷衍地應和了幾句。
挂掉電話,許星熠趴在床上,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跳躍,聯系私家偵探篩選全市所有招牌上有那個奇妙符號的産業。
不規則的圈圈框框包裹住一團靈動的火焰,像是守護、簇擁,又像是束縛、限制。
別別扭扭的,真的和某人很像。
篩選的結果并不多,再去除幾處高級VIP才能進入的場所,許星熠的目光漸漸彙聚在畫面上的那間酒吧。
是昨晚他們光顧過的那間酒吧,在私家偵探傳過來的照片上看卻另有玄機。酒吧的後巷隐約有着幾個隐在夜色中的人影,似乎是走小門從酒吧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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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兩年前,許星熠根本不會對此多想,只當是一扇普通的後門。
但是,在回家的這段路途上,他曾經跟随鶴隅見識過某些會所的裏間外間,某種意義上,他已經不再是個好騙的小傻子了。
三天後的周六傍晚,許星熠叫上了陸衡,陸衡又迫于武力威懾帶上了家屬姜宴,進入了這間酒吧。
姜宴說明了來意,前臺的工作人員叫來了一位戴着兔耳面具、身穿白襯衫配西裝馬甲的服務生,引領三人拐入長廊一側的暗門,進入更衣間的門口。
“請三位選擇面具和手環,面具和手環的底色分為黑、白、雙三種,黑色代表支配方,白色代表服務方,黑白相間條紋代表二者皆可”,年輕的服務生指着整面牆的透明展示櫃,等待他們挑選。
與此同時,他從褲子側邊的口袋中摸出一只雪白的毛球,伸手在身後一按,竟然就貼在了恰到好處的位置,顯得白色西裝褲包裹的兩團圓潤越發誘人。
“是磁吸的,您二位想試試嗎?”服務生的視線落在許星熠和陸衡的臉上,顯然是認出了他們兩人的屬性。
“不用了,謝謝。”許星熠連忙擺手拒絕,之後,驚訝地看着服務生在他面前解開扣子脫下西裝窄馬甲,露出白襯衫胸口明顯是被故意剪開的兩個小洞。
紅腫糜爛的櫻桃上被扣上兩支便攜式吸乳器,服務生柔和的嗓音有一瞬間的打顫,“這...是主人的命令,賤畜這就為三位領路,這邊請。”
姜宴和陸衡好言勸告了幾句,也沒能讓許星熠改變主意。許星熠在大廳裏的自助服務臺填寫了喜好問卷,在屏幕上提交,猶豫了幾秒,選擇了随機匹配。
幾乎同一時間,黎昀的電話震醒了因為失眠而作息紊亂的鶴隅。
“別睡了!趕緊來會所!你家小少爺在找dom約調,你真不打算管管?你再不管,你家小星星可飛到別人懷裏了!”
“他不會的”,鶴隅從沒想過許星熠撲到別的男人懷裏撒嬌的那種場面,他放小星星離開,任由小星星回歸正常生活,甚至自欺欺人地認為小星星可以當一切從未發生過,可以順順利利地結婚生子。
可是,找別的男人?找別的dom?
他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不會的,他沒那個膽子。”
小星星怕疼,又敏感嬌氣得要命,高高大大的一個陽光小帥哥,還沒有一般瘦瘦弱弱的sub皮糙肉厚。
鶴隅嘴上這麽說,穿衣服、開門、下樓的動作是一刻沒停頓。
黎昀收斂了臉上調侃的笑意,招招手叫來了戴着兔耳面具的男孩子,“墨墨,把我的黑色面具拿過來。”
大廳正前方的電子屏幕上顯示了匹配結果,許星熠被剛才領路的那名服務生告知他匹配到了會所的頂級dom——饕餮先生。
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士把玩着一根牛皮短鞭出現在衆人的視野內,瞬間引起了一陣轟動。
銀色的饕餮圖紋勾畫在黑色的面具上,點綴着細碎的點點星光,男人身着式樣普通的黑襯衫和黑色西裝褲,卻有着仿佛與生俱來的矜貴傲氣。
黎昀坐在了大廳一側的沙發上,姿态随意,宛如一只慵懶高貴的貓咪,微微眯起眼。
許星熠探究的視線無意間對上黎昀的眼神,對方竟然眼中含笑,似乎在善意地打量着他。
認識我?
見過?
許星熠越發覺得今晚是來對了!這個神神秘秘的男人一定認識鶴隅!
“跟我來,小朋友。”
許星熠拒絕了陸衡想陪他上樓的好意,獨自一人跟在黎昀的身後,走入一間标注為私人專用的房間。
“跪臺子上等我。”
沒有開燈,許星熠借着窗外投進來的月光爬上冷冰冰的臺子上,腳步聲在一片寂靜中漸漸遠離。
大概是去做準備了?
許星熠的心髒在胸腔內狂跳,他只想着找到鶴隅談談,完全沒有細想會面對另一個dom的可能性!找別人?他從沒想過這個可能,這個可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他從不是自虐狂,就算被虐出了毛病患了鶴隅所說的斯德哥爾摩,也都是因為鶴隅!都是鶴隅的錯!
八個月了,從回家後,他多方打聽、聯絡,可是鶴隅那個老混蛋一直像縮頭烏龜一樣不肯露面!
好不容易找到了有用的線索,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要不然跑吧?
去別的房間看看?
總不能等人回來真跟他玩一次吧?
腳步聲從遠處漸漸逼近,黑色的身影近在咫尺。
依舊是那身穿着,卻并不是同一個人!
許星熠雙手支撐臺面,幾乎是匆匆忙忙地跳下來,目光直直地穿過面具注視對方。
那雙丹鳳眼罕少動情,動情時往往眼尾潮紅,兼具色氣與神韻。
“我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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