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行

這種事有什麽可心虛的?

“所以你到底去了哪?”,楊風晚給自己提了提膽,又道:“你現在是楊家的人,若再如此亂跑,我可以打斷你的腿。你也知道的,就你這身份,死了也不會有人過問。”

嘲諷着,與人對視,楊風晚不自在的咽了下口水。做個任務,他總感覺自己随時能把命搭進去。

這人一回來,整個人就怪怪的,這麽漂亮的臉,幹嘛一直冷着啊。

抱怨了下,楊風晚繞過人想走,謝淩途攥住他,楊風晚手一頓,腳也走不動了。

“怎麽了?”

謝淩途問道:“他這幾日都會來?”。

“嗯。”

“………”,長久沉默,楊風晚抽回自己的手,又見謝淩途在盯着他脖子看,行徑怪異。

“我回去了。”,說了聲,不再多留,腳步由慢到快再到人影消失。

逃離一般。

謝淩途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心情很差。才一日不在,院子裏就多了個礙眼的東西。

早晨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魔界深淵的屍坑裏,其他的什麽都不記得。衣上是鮮血和死人味,繼身體失控之後,記憶也出現了空白殘缺。

不在他控制之內的,似有另外的東西在控制他。

事一重又一重,如今臨到嘴邊的獵物還被搶了。

在熱水裏泡了小半個時辰,渾身泡的酥軟,楊風晚從浴桶起身,僅拿過了一件長而寬松的外袍攏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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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的肌膚在橘紅色的燭光映照下若隐若現,似能透過那層衣衫看清那之下少年清瘦的身軀。纖細的四肢和腰身,唯有後腰下豐盈,過于嬌嫩的皮膚在熱水的長時間滋潤下,染上一層淡淡的粉。

楊風晚拿過錦帕擦拭濕漉漉的頭發,長而微微發卷的墨發披散而下,使這種朦胧的欲感又增添了幾分破碎淩亂。

幾日前因謝淩途而導致燙紅的大腿根,泛紅依舊未消,他從自己的儲物戒裏翻找出了治療燙傷的藥,習慣性的用藥擦拭。淡淡冷香的藥膏,觸碰肌膚後帶來絲絲的涼意,黛眉微蹙,塗完藥後楊風晚放下了衣袍。

從浴房到房間僅有一扇門隔着,春梅早已去休息了,故而推門回到房間,楊風晚也沒多穿什麽。

赤着足踩在地上,繞過一道屏風,和人站着四目相對,腳背微繃,他的身子明顯的僵在了原地。謝淩途穿着一身紅衣,似乎是剛來,站着和自己撞了個正着。

謝淩途為什麽在這?

困惑着,淡眉微攏了攏,見人視線在自己身上游了一圈,楊風晚才發現他穿的有些少,就連系衣袍的帶子也是系的松松垮垮的。

謝淩途不是gay,可他是個gay。這般兩人待在一個空間,氛圍就莫名添了些旖旎。挂空裆的感覺很自由,可時機很不好。

床在謝淩途的身旁,他不得不鎮定着走過去。

兩個大男人而已,看見便看見了……也沒什麽,他只能這麽安慰自己。

燭光之下,一切能看得清的,不能看清的,謝淩途大抵都看了個遍。隐約的輪廓線條,已夠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副畫面。

比他想的還要白,也更瘦。

“你來我這做什麽?”,楊風晚又穿了件外袍,将自己能遮的地方都遮了起來。現下,僅存的只剩下那張白淨的臉還有衣襟處透出來清晰的鎖骨。

謝淩途:“三少爺似乎說過,我不用再睡柴房。”。

“嗯。”,這種事都得來問自己?楊風晚随口敷衍道:“這院子很大,你想睡哪便睡哪,交代春梅就好,不用特意過問我。”。

謝淩途道:“那三少爺是同意了。”

“?”

謝淩途邁近,楊風晚躲着往後退了兩步,退到腿肚被迫抵上床沿,疼的一下沒力氣整個人坐在了床上,“什………什麽?”

“與三少爺同睡之事。”,聲音沒有情緒上的波瀾,帶着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楊風晚糊裏糊塗的,算是明白這人為什麽要進他房間了。。

謝淩途想睡他的床,要住他的房間。

不久前睡過一次,這難道還睡上瘾了?可仔細一想,事情恐怕也不會這麽簡單,謝淩途這人,做什麽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性。

一張床而已,怎麽可能睡上瘾。

為了報複,又或者為了從他身上得到某樣東西………這才是正确,且合理的猜測。自見面到現在,自己踹了這人一腳,又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謝淩途怕是一件事都沒忘記。

正好拿這事想做些什麽。

楊風晚撐着床被的雙手微微蜷縮,望向站在自己身前俯視他的謝淩途,他強打起了精神,沒有慌張。劇情線裏,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死去,只要預防風險,就能保護好自己。

他是楊家有頭有臉的人物,十四歲的謝淩途不會真的做出太過分的事。

“不行。”,他拒絕道。

“我昨日是應允你可以不睡柴房,可沒說讓你睡我的房間。”。

謝淩途道:“那許才三少爺又說的什麽?”

“我想睡哪就睡哪,不用過問………”,不緊不慢,謝淩途在故意點他說過的話。

楊風晚咳嗽了聲,道:“除了我的房間、”。

“院子很大,有很多你可以住的房間,但除了我這一間。”

話音剛落,楊風晚眼瞳瑟縮,呼吸跟着一窒,謝淩途竟驀地靠近過來,一條膝彎曲跪在床沿,抵在了他的身側。

脖子上多了只冰涼的手,正上下滑動摩挲,激得他一陣發癢,渾身打了個哆嗦。

“不行。”,謝淩途也道。

危險猶如蛇魅的眼睛。

楊風晚腦子懵圈一小會後,下意識要把人推開,結果發現自己力氣竟比不過比自己小一歲的謝淩途,他推不動!!!不悶且微微發苦的藥香味緊緊萦繞在周身,楊風晚擡眸,對上的眼睛黝黑的引人往裏陷。

謝淩途擁有超脫常人的美貌,讓人心驚的一張臉,縱然沒長開,也能勾人。楊風晚耳根發熱,一時燥的慌。

書中的謝淩途,從未愛過人。他是殘忍的,冷血的,裹挾着殺意的,就連作者也寫明了,黑化的謝淩途是個沒情感的殺人機器。

這本是暧昧的氛圍,奈何眼底那雙眸子冰冷,分明沒半分人的□□。

花癡要分人,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餓了。”,近到能聽到這人說話餘留的氣音,對視之下,楊風晚醒悟了。

餓了和他有什麽關系?

脖子又癢又麻的,楊風晚咬了咬牙,第六感察覺到蟄伏的危險後,不及思考看準時機悶頭就撞了上去。

“咚”的一聲碰撞,楊風晚痛的頭暈,眼尾憋出了一圈紅,謝淩途總算是退後松開了他。

“你做什麽!”,這人在生氣,皺着眉梢,擡手抵着被撞的地方,語色冷冽。

自然了,鬧成這樣,生氣是免不了的。

楊風晚揉揉額頭站起身,直接走上前拉過了人的手。謝淩途本是還要說什麽,又驀地安靜下來,看着拉攥着他的手。白的能看清青色筋脈的手,指甲圓而幹淨,凸起的指骨還有一層淺淺的粉色。

手心很熱,熱的能夠傳遞給自己溫度,讓他生出一絲眷戀。

腳步跟着人走了幾步,再一擡頭,發現門給關上了。

“………”,到嘴的獵物又跑沒了。

“不送。”,楊風晚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還有反扣住門的動靜。

謝淩途手心空落落的,少年身體的餘溫已然散了幹淨。。

感情什麽都沒撈到。

自那晚經歷過那般怪異的氛圍後,楊風晚就有刻意躲着人。論修為,就是有封魔印,他也要差上謝淩途一些,而論手段心計,他更是大大的不如此人。

接下來的幾日,白日他整日和烏蕭蕭在一起忙着學習,入夜洗漱以後便提早關門睡覺,除了做任務說過話,幾乎就連見面的次數也減少了。

如此平靜過了兩日,到了第三日,也就是仙門筆考前的最後兩日。

烏蕭蕭沒來。

平日守着時辰,每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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