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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莊沭一行四臉懵逼的時候, 遠處傳來呼喊聲。
“耿小燕、小燕,囡囡哭的到處找你。”穿着古鎮保安制服的女人,一頭一臉汗, 拽着個頭發蓬亂的小女孩,匆匆趕來。
小女孩也就五歲的樣子,哭得小臉通紅, 看見耿小燕更是委屈地大聲哭嚎:“媽媽、媽媽~~小貓貓被搶走了。”
耿小燕一個箭步沖上去, 抱起女兒邊親額頭邊哄:“囡囡不哭,囡囡乖,媽媽再給你買。”
小姑娘牢牢摟住耿小燕的脖子:“媽媽, 不要貓貓,貓貓花錢,囡囡要媽媽。”
女兒懂事得耿小燕心都要碎了, 下巴擱在女兒烤得熱乎乎的頭頂上,不停颠手臂哄着。
“小燕, 以後不要把孩子放在劉嬸那裏, 別花冤枉錢,她根本不管啊。”女保安拿袖口給小女孩擦汗,“要不是我在街上溜達,看見囡囡,囡囡就丢了!”
耿小燕抱着孩子鞠躬, “何姐謝謝您, 太謝謝您了。”
說着她從口袋裏摸出二十塊錢, 硬塞過去:“大熱天的,我請你喝水。等晚上, 晚上下班, 我去家裏看您。謝謝、謝謝!”
女保安推搡不過她, 不好意思地收下錢:“我就是看你不容易,囡囡也乖。聽姐姐一句話,千萬別把孩子再放劉嬸那裏了!”
說完她就急匆匆趕緊回崗位去了。
這麽一鬧,周圍客人都在往他們這桌看,耿小燕抱緊孩子,用手盡量遮擋住,不讓囡囡接受到那些好奇的,不懷好意的視線。
莊沭交代年齡大點的周琳暫時帶着賀蘭、丁姍姍,又囑咐賀蘭照顧好女孩子。
“我們找個清靜點的地方說話吧。”他起身看着耿小燕說。
耿小燕抱着女兒,滿臉欣喜:“行、行呢。”
莊沭滑出卡座,看了一眼賀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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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兒心有靈犀,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放心吧,老賀下輩子都不會知道。
美食城右邊有顆千年老槐,依着老槐就是家咖啡店,叫大槐樹下,土洋土洋的。
現在正是飯點兒,吃東西的地方人滿為患,小咖啡店冷冷清清。
莊沭轉身詢問:“我們去那裏行嗎?”
“行……”耿小燕還穿着檔口工作服,“我這樣的,人家讓進嗎?”
莊沭沒回答她,過去拉開咖啡店複古大門:“外面熱,別曬着孩子。”
耿小燕摸把女兒熱乎乎的臉頰,趕緊鑽進空調送來涼風的室內。
莊沭找個珠簾小隔間,給小朋友買了個兔子蛋糕,看耿小燕的樣子也喝不慣咖啡,于是要了兩杯果汁。
囡囡超越同齡人的懂事,只是禮貌地看着小蛋糕好久,大人沒容許,她就安靜待着。
“吃吧。”莊沭不會哄孩子,将盤子往前送送。
囡囡望向媽媽,她眼仁又黑又大,像兩只亮亮的黑葡萄,是個能做童星的漂亮小朋友。
耿小燕沖她點點頭:“囡囡,快叫叔叔,謝謝小叔叔。”
“謝謝小叔叔。”囡囡這才拿起甜品叉,看着可愛的小兔子蛋糕,不知從何處下手。
莊沭仔細打量小女孩,他剛才就感覺到,囡囡與他有幾分相像,只是還在稚齡沒長開。
他們應該是有血緣關系的吧?
“你身體還好吧?”耿小燕回憶她将莊沭送進醫院的那天。
天好冷好冷,飄着鵝毛大雪,小公寓沒交暖氣費,欠着電費也不能開空調。
挑高空曠的客廳,一整面落地窗,冷得結了層薄薄的冰殼兒,映得窗外光怪陸離。
人待在那裏,仿佛吸口氣兒就能凍傷肺腑。
屋裏被莊淮和父母翻得底兒朝天,像賊偷過的現場。
莊沭就躺在中空挑高的小客廳裏,睜着大大的眼睛,好久都不眨一下。
他的身邊散落着各種銀行卡、信用卡,裏面只有負債,沒有一分錢。
耿小燕想,沒有什麽比被父母親人搶劫更傷心的事情了。
莊沭忘掉吧,全部都忘掉吧……結束了。
耿小燕看着他,一個眼睛有淚,一個眼睛在笑。
“我很好。”莊沭看見一滴無聲的淚,“你呢?”
耿小燕吸吸鼻子,兩只眼睛都笑了:“也好,也挺好的。”
她再次将那張郵儲銀行卡推到他面前:“這是你哥,莊淮給我的離婚補償。我拿一半,給你留了一半,你哥沒少拿你的錢,他掏出來每一分錢都是你的。”
“我找了你好久,公寓、公司還有……醫院,電話也打不通,怎麽都找不到你。”耿小燕說到這裏,忍不住又笑又哭,有點狼狽地捂住臉,“我怕你出事啊。”
她沒有說,也不想提拿到這筆錢的過程有多屈辱,她的尊嚴在那個大雨天被踩在地上來回碾壓。
“媽媽~”囡囡放下叉子,短短的胳膊緊緊抱住耿小燕,用小小的身子保護她。
鐵石心腸的莊沭都有些動容。
血脈相連的人,将他賣了個好價錢,如水蛭般在他身上不停吸血,膨脹的欲望血紅、血紅的。
而耿小燕,離婚後與他再無關系,卻願意在茫茫人海中找尋他,關心他的死活。
她過得并不好,面色黝黑,頭發枯黃,深重的黑眼圈,粗糙幹裂的手。
不管多少錢對她來說都很重要,但她毅然決然拿一半,彌補莊家對他的虧欠。
莊沭聲音很輕,問她:“我忘記了很多事,你能講給我聽嗎?”
“我不希望你知道。”耿小燕表情誠摯。
莊沭手指摩挲着飲料杯:“我不希望我忘記。”
耿小燕沉默許久:“我、我不知從哪裏說起。”
“那就從頭說起吧。”莊沭執意如此。
耿小燕讓囡囡坐好,重新給她梳頭:“我和你哥是青梅竹馬……”
耿小燕未婚先孕,不到二十歲就嫁給莊淮,先擺酒再領證,在小地方再正常不過。
後來莊沭被選上少年團,順利出道,莊家全家搬進大城市,住大房子,開大車子,花大票子。
莊淮也從一個鄉鎮gai溜子,搖身一變成為大都市銷售白領。
可惜他沒文化又吃不了苦,上班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全家都是幹吃幹喝他弟弟莊沭的。
莊淮覺得理所當然,當年為了弟弟能出名,家裏面是傾盡全力,他作為大哥沒撈到半分好處。
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都能升天,何況他是莊沭的親大哥!
他這輩子就是躺在莊沭家床上橫着吃,那都是理所當然!
自從跟着莊沭升天後,他們全家就越發看不上小鎮姑娘耿小燕。
嫌她土,嫌她學歷低,嫌她家裏窮,嫌她帶不出去。
莊淮沾了基因的光,長得還算不錯,有副浪蕩公子哥兒的皮囊,在燈紅酒綠之間穿梭,很快就和公司女老板袁佳悅搞到一塊兒去了。
雙方都有家庭,卻搞得火熱,算得上一對混球兒。
日子久了,袁佳悅踹了老公率先發難,要求莊淮離婚,跟她組建新家庭。
當時莊沭已被公司冷凍,欠了一屁股債,天天靠鹹魚賣舊衣服、舊包過活。
莊淮和父母一朝烏鴉變鳳凰,算是把攢下幾十年的鳥氣撒完,揮霍無度,連莊沭給的還房貸的錢都花光,生怕少花一分莊沭就不給錢了。
聽聞莊沭無法支付他們生活費、房貸,三個人打上門去,逼着莊沭掏出每張卡,一一查詢給他們看。
直到驗證莊沭欠下公司高達千萬的債務,三人做鳥獸散,把翻個底兒朝天的家,和寒心崩潰的莊沭扔在原地。
還是在附近打工的耿小燕,撂下工作匆忙趕來,把哭到崩潰,手腳冰涼的莊沭送到醫院。
狗屁不是只有張臉的莊淮,怎麽能抗拒有錢有公司的袁佳悅。
他如一只水蛭,從幹癟的屍體上爬下來,尋找更加健康肥美的宿主。
而在那之前,他必須解決掉耿小燕!
耿小燕在他眼中,是個沒文化的死心眼兒,除了伺候公婆,照顧孩子,對他好以外一無是處。
他更加厭惡的是,耿小燕身上的那股農村勁兒,時刻提醒他不願面對的出生。
于是莊淮向耿小燕提出離婚。
起初耿小燕是拒絕的,她是個傳統、保守又善良的女人,她的孩子還小不能沒有爸爸。
莊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聯合父母對耿小燕進行冷暴力。
耿小燕為了孩子,沉默忍受着一切。
直到親眼看見莊淮變成一只吃人的魔鬼。
莊淮借酒發瘋,對她拳腳相向,他父母更是拉偏架,死死摁住想要逃跑的耿小燕。
耿小燕被打的鼻青臉腫,大半夜光着腳和孩子一起被趕出家門。
她沒有存款,平日帶孩子之餘只能打零工,賺的錢也都補貼家用,沒辦法養活孩子。
她懇求莊淮父母,最起碼收留孩子,好歹她也姓莊啊!
可回答她的只有嘲笑,無盡的嘲笑:只會生賠錢貨的賠錢貨,還不快給能生兒子的女人騰地方。
沒錯,袁佳悅給他老公生了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兒子。
等不及的袁佳悅,居然趾高氣昂找到耿小燕,拿出一張銀行卡,裏面有三十萬,只說了一句話:“把你男人讓給我,這錢就是你的了。”
耿小燕拒絕了,但在莊淮多次推脫孩子幼兒園學費後。
她在一場瓢潑大雨裏,蹲在摩天大樓外,終于等到袁佳悅的車,車裏面扔出一張密碼是六個零的銀行卡。
耿小燕最終簽下了離婚協議,拿到三十萬塊所謂的離婚賠償。
莊淮和父母如願以償,沒有人在乎耿小燕的去留,沒有人在乎只有四歲的孩子,會不會冷,會不會餓,會不會想家。
更沒有人在乎被榨幹血肉的莊沭,人在哪裏,過得還好嗎?
這一切在都市繁華喧嚣中,一文不值,無人在意。
……
“這錢我不能收。”莊沭表情冷淡,将銀行卡推回去。
耿小燕出乎意料,在她印象裏莊沭比她更需要錢:“那你、你欠的錢怎麽辦?好多呢,這錢雖然不多,但慢慢還總會還完的。你還年輕,往後還有許多好日子呢。”
莊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頭問囡囡:“還想吃什麽?小叔給你買。”
囡囡已經把小兔子蛋糕吃得幹幹淨淨,瓷盤裏不見一星半點奶油。
“謝謝小叔。”孩子很懵,沒來過這裏,更不知道要什麽。
莊沭叫來店員,挑選了些能帶走的餅幹、糖果。
“你跟我走一趟,把銀行卡收好。”他站起身對耿小燕說。
耿小燕還想着她的工作,扣了半天的錢呢:“我、我還得回去幹活呢。”
“以後你不用幹活。”莊沭看着她“開心涮涮樂”的衣服,心中已有了答案。
“哈??”耿小燕cpu已經在冒煙了。
但她是個循規蹈矩的老實人,執意要跟老板娘說一聲。
于是莊沭通知賀蘭他們往停車場走,自己跟着耿小燕去請假。
正是一天裏太陽最毒的時候,耿小燕嬌小抱着孩子有點費勁兒。
莊沭問囡囡:“囡囡,小叔抱你好不好?”
囡囡看着他,非常自然地張開手臂,摟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裏捏着水晶棒棒糖。
莊沭的好大兒十六歲,個頭比他還猛,一頓能吃六碗飯,破壞力驚人。
他根本沒嘗試過軟軟糯糯的小團子是什麽感覺。
囡囡粉嘟嘟的臉頰蹭在他臉上,熱乎乎的,安靜乖巧,像只小貓咪。
莊沭硬冷的心,悄悄柔軟了一下。
囡囡剛梳好頭發,又在咖啡店吹了空調,雖然穿着一般,但整整齊齊、幹幹淨淨,也沒有滿臉汗水和小紅臉,顯得格外漂亮可愛。
就這樣被樣貌出衆的莊沭抱在懷裏,美貌翻倍!
有游客甚至舉起手機偷偷拍攝,莊沭大手護住囡囡的臉,手指過去:“關掉!”
游客沒想到,長相乖順的小哥哥脾氣這麽火爆,吓得揣起手機逃竄。
莊沭抱着囡囡,跟在耿小燕身後,很快到了檔口門外。
飯點兒已過,人聲鼎沸的美食城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三三兩兩的服務員在收拾殘局。
開心涮涮樂的老板娘,嚼着瓜子在一旁算賬,擡眼看見耿小燕,呸~吐口瓜子皮。
“大小姐,你浪完回來了?趕緊幹活吧!”她抓起圍裙照着耿小燕的臉扔過去,指了指門口堆成小山的碗堆,“先洗碗。”
耿小燕手裏攥着圍裙,好聲好氣地說:“老板娘,我、我家裏有點事兒,您看能不能再通融一下……”
“什麽?!你不要太過分!”老板娘跟只老家雀似的,一直在吐瓜子皮,“說好的一個小時扣半天工資,你還想抵賴啊?”
她用眼梢吊着看人:“切~真以為自己是天仙啊?是天仙你怎麽不出門直接往男人床上躺呢?來我這耍……”
“哎呦!誰打我?!”老板娘被圍裙砸臉,綁成一團的繩結甩在臉上格外疼。
莊沭戴着墨鏡,把囡囡交給耿小燕,緩步走過來:“打你是輕的。”
“你、你誰啊你?”老板娘見他穿着、氣質不凡,難得沒變身母夜叉。
莊沭指着耿小燕說:“她不幹了。”
耿小燕大驚,她不能沒有這份工作,連忙跑過來:“莊、莊沭……”
老板娘嘴上還黏着瓜子皮,眼珠子繃的老大,像得了甲亢。
莊沭把她推回去,臨走前敲了敲桌子,摘下墨鏡笑着說:“吃瓜子別說話,小心嗆死。”
老板娘看着他瘆人的笑容,毛骨悚然,“咕叽”一口把嘴裏的瓜子連皮兒帶瓤全咽下去,頓時噎得喘不上氣。
莊沭護着耿小燕,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耿小燕一輩子受欺負,沒幹過這種逆天的事兒,不住回頭。
看見一群人圍着老板娘,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又是拍背。
老板娘不知是吓得還是噎得,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莊沭單手抱乖崽,一路吸引無數羨慕眼神,很快來到停車場。
賀蘭他們圍在車前已經等了有一會。
莊沭把乖得不像樣的囡囡遞給賀蘭:“坐後面抱好你妹妹,惹哭了揍死你!”
賀蘭中邪般抱住軟乎乎的囡囡,緊張地手都在顫抖:“我、我妹妹?妹妹?!我妹妹??”
莊沭又向耿小燕介紹賀蘭:“我兒子,賀蘭。”
耿小燕扶了下車門,有點頭暈:“你、你、你兒子?兒子?你兒子啊?!”
莊沭神清氣爽拉開駕駛室門,無視倆懵逼人對視,停車場上空堆滿了崩潰的“妹妹”、“兒子”。
莊沭沒告訴耿小燕準備去哪裏,耿小燕也沒問。
她老早就發現,莊沭不一樣了,不再是那個渴望父母的愛,而備受欺負,獻出血肉的孩子。
他說一不二,成熟穩重,堅定又灑脫,好似一只在冰冷地板上退去繭殼的毛毛蟲,羽化成蝶。
賀蘭繃着一張小帥臉,僵硬又堅決地做着人肉安全座椅。
他連親生爹娘都沒見過,更不會有兄弟姐妹。
頭回做哥萬般緊張,懷裏好似坐着甜蜜的核//彈,軟軟的,小小的,熱熱的,嗚嗚嗚,核//彈還有點可愛怎麽辦?
囡囡天生發色淡,頭發細軟順滑,配上奶油色肌膚,黑葡萄大眼睛,說是混血小朋友都有人信。
她坐在陌生懷抱裏,也很緊張,但她過分懂事,知道不能給媽媽添麻煩,時不時轉頭看一眼賀蘭,其他時候都是乖乖的。
周琳和丁姍姍可太喜歡洋娃娃般的囡囡了,一路上都在逗小孩。
“囡囡有這麽多糖呀,能不能分姐姐一個呢?”丁姍姍搬出逗小孩傳統項目。
囡囡雖然沒有吃過太多好東西,但很大方,從小透明包包裏掏出星星糖送給兩位姐姐。
她又回頭看了看賀蘭,胖乎乎的小手在包包裏掏啊掏,終于掏出最大的那顆棒棒糖。
“哥哥,吃。”囡囡有點害羞,舉着糖低着頭。
“你叫我什麽?啊~~啊~”賀蘭聲音抖得像是摸電門。
囡囡歪頭,小動物似的偷偷看他,細軟的聲音又叫了一聲:“哥哥。”
“唉~~~”賀蘭激動得臉爆紅,心裏有只粉紅色的小兔子在蹦迪,太可愛了,這誰頂得住!
從軟嫩小手裏接過糖,他咧嘴傻笑:“哥哥不吃,哥哥回去得把糖供起來!”
囡囡很少跟外人說話,非常膽小害羞,但能看出來她很喜歡賀蘭。
她一直低頭偷偷看賀蘭,揪着小手忍不住笑。
賀蘭臉上挂着迷惑笑容,心裏面花式炫耀:祁江、郝佳樂、池橋,你們都弱爆了!爺有妹妹了!爺妹妹爆可愛!爆漂亮!爆乖!
等等,把祁江劃掉,這家夥有窦可可!哈哈哈哈哈!
“姐,他怎麽跟喝了假酒一樣?”丁姍姍看傻了。
周琳憋着笑說:“大概是樂瘋了。”
莊沭非常抱歉,将周琳、丁姍姍送回家,并許諾明天讓賀蘭帶她們去歡樂谷玩。
周琳和丁姍姍都是特別懂事的孩子,完全沒有問題,也感謝他今天的邀請。
接着莊沭把賀蘭送到軒玺門口,從他懷裏抱走囡囡。
賀蘭伸着胳膊僵在原地,身上還殘留着小團子熱乎乎的體溫,滿臉寫着:我那麽大個妹妹呢?
“不是、不是,我妹妹嗎?”他靈魂提問,還想帶小團子回家。
莊沭柔柔扔他一劑眼刀:“美死你!讓你過把瘾而已。”
囡囡趴在他肩膀上,向賀蘭擺手:“哥哥,拜拜。”
林肯領航員絕塵而去,留下大門口風中淩亂的賀蘭,內心站着只瘋了的土撥鼠尖叫:啊——朕的天下亡了!!!
耿小燕抱着囡囡坐在後座,非常局促,她不認識車,但從內飾能看出這車很貴,很豪華。
她一動都不敢動,生怕碰壞什麽。
而莊沭只是沉默開車,車速壓着超速邊緣,心裏沸騰着一只魔鬼。
一路開到藝術廣場,黑輛低調的領航員急停在魔石門口。
莊沭拉開後車門:“下車吧。”
“好、好。”耿小燕抱着囡囡,信任又惶恐,做夢似的跟着他往裏走。
公司最近有大項目,很多人都在加班,米沙拉正好也在。
莊沭來的風馳電掣,沒有通知任何人。
當秘書沖進辦公室,通知她莊先生來了時,米沙拉差點嘎過去!
她踩着八寸高跟鞋在走廊狂奔,差點在大廳跟莊沭碰個滿懷。
莊沭比了個噓:“私事。”
米沙拉心領神會問道:“給您準備個辦公室?”
“不,去把天臺門打開。”莊沭回頭示意耿小燕跟上。
耿小燕從未來過如此光鮮亮麗的地方,拘謹、惶恐,不知所措。
當場打死米沙拉都想不到莊沭要去天臺!
她又傻又懵地問:“上、上天臺?!”
“沒錯。”莊沭站定,面對她一字一句重複,“我要去天臺。”
米沙拉眼前一黑,扶了把身後玻璃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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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