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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沭穿一身設計師款西裝三件套, 少見的輕薄豆蔻色休閑西裝,裏面是同色系霧面修身馬甲,奶白色小圓領襯衫, 沒打領帶,穩重裏帶着俏皮。
他身邊跟着賀蘭,小夥子今天穿得也特……神經, 頂奢大logo嘻哈襯衫, H家炫光墨鏡,腋下夾着冠軍簽名滑板,手腕上一只百萬運動手表“極光”。
最牛逼的是他牽了一條狗!
樓下妮妮家借來的純種哈士奇, 叫皮卡丘,一身皮革束帶,智慧眼神, 歪頭耷拉舌頭。
看見這配套震驚莊家三傻!
司明豔原本往前擠,看見狗嗷一嗓子躲大兒子身後。
莊沭氣定神閑介紹:“這是我兒子, 賀蘭。”
莊淮被他揍過, 記憶深刻,但看見他一身幾百萬的行頭,馬上就變成一條狗,一條記吃不記打的狗。
“哎呦~~大外甥啊!都長這麽高了。”他伸出手套近乎。
賀蘭輕拍狗頭,發布命令:“皮卡丘!握手!”
狗和狗握手理所當然。
皮卡丘相當聽話, 坐得倍兒直溜, 款款伸出狗爪子。
莊淮當場難堪得老臉通紅, 握手也不是,不握手也不是。
“大哥不喜歡狗狗嗎?”莊沭聲音輕柔, “狗狗可是人類的朋友呢。”
“唉、唉對!對!”莊淮咽口吐沫, 閉眼接住皮卡丘的爪子。
司明豔老奸巨猾, 自認為了解莊沭,他受了那麽大委屈,當然會耍點小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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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正常,他小時候就這樣,耍完也就過去了,好哄的很。
“小樹兒,快讓媽媽看看。哎呦,都瘦了,你這孩子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呢?嗯?”司明豔掐好時間跑出來,滿臉心疼地想抱抱莊沭。
賀蘭不着痕跡輕踹皮卡丘一下,皮卡丘威武雄壯地移到莊沭前面坐好,一臉生人勿近!
司明豔一個急剎車,腿都在抖:“小樹兒,這……你知道媽媽怕狗啊。”
“哦,是嗎?我忘了。”莊沭不鹹不淡回答,“都別站着了,進去吃飯吧。”
他理都沒理司明豔,老大派頭地走到桌前,順理成章坐進主位。
賀蘭和狗雄赳赳氣昂昂,緊跟其後在他旁副坐坐好。
位置上還留着莊康适、司明豔的餐具。
莊家雖然想讨好莊沭,但在座位上卻還是遵循長幼尊卑,這是他們多年來pua的王牌。
血緣、親緣、長幼次序如夏日牆角的巨型蜘蛛網,上面挂滿了小昆蟲被吸幹的軀體。
每有暴風驟雨摧毀它,待到天晴它又織得細細密密,好似永遠都逃不掉。
“換套餐具。”賀蘭叫來經理,指指莊沭和自己面前,“這套扔了吧。”
莊康适、司明豔臉色又黑又綠,卻不敢吭聲。
“都別愣着啦,那就上菜吧。”莊淮趁機裝大尾巴狼。
莊沭早就知道這場是司明豔買單,但他就不,就向着莊淮道謝:“真是叫大哥破費了。”
爹媽都沒叫,先叫大哥。
司明豔被大兒子截胡,氣得肉痣上的毛都在抖:“小樹兒啊,這、這都是媽媽點給你的,你哥他沒掏錢。”
“媽!”莊淮笑着說,“都是一家人咋還分你的我的呢?”
莊康适見縫插針:“對、對,都是一家人,算是我們全家給小樹兒補個婚宴,就是不知道姑爺是哪位高人啊?”
莊爹這人雖然不愛說話,還老被老婆擠兌,但很鬼,他不像其他人想從莊沭下手,他想從莊沭的另一半下手!
莊沭突然掏出手絹,沾了沾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先生七十多了,身體不好,進了療養院怕是出不來了呢。”
賀蘭一口果汁差點噴出來,勉強忍住,差點把賽博木魚敲爛:老賀,這詭計多端的老婆,可是你自己娶的,受着吧。
莊家三傻眼睛都在冒綠光,話短但信息量巨大!
包括豪門寡夫,未成年繼承人,垂簾聽政,為所欲為!
以後的日子可太有盼頭兒了!
這時,侍者陸續将菜品端上桌,星光主打融合創新菜,用材考究,擺盤精致,就是量太小,兩萬塊不夠看。
莊沭等了等,見再無侍者進來,皺眉抱怨:“這就沒有了啊?我還以為很多呢?”
“就是,狗都不夠吃。”賀蘭添油加醋,皮卡丘耷拉着舌頭,乖巧點頭。
司明豔尴尬地腳趾摳地,早知道不搶答是她買的單了!
莊沭支着下巴,懶洋洋遞給賀蘭ipad:“看看,有沒有皮卡丘吃的。”
星光是容許帶寵物的五星級餐廳,自然有高級寵物套餐。
賀蘭看一眼好大一坨皮卡丘,啪啪啪點了三份頂奢伯爵犬套餐。
一份八百八十八,狗喝的水都從瑞士空運來的。
賀蘭又發現莊沭愛吃的“花珍菌”,全世界最珍奇的野生菌,號稱菌中皇後。
少爺霸氣側漏!點!
咦?Almas魚子醬!這可是好東西。
“莊沭,有Almas我最喜歡的,一盎司才七百美元,好便宜啊!”賀蘭笑得張狂又快樂。
莊沭雙手捧臉,溫柔似水:“吃!今天是爹哋家人給你的見面宴,不要客氣。”
司明豔聽見七百美元一盎司,差點當場嘎過去。
回去又得賣好幾個包了!
這回連莊淮都不敢随便說話,太可怕了,莊沭到底嫁到什麽玩意兒的窩裏了?
這位少爺光魚子醬就點了三千多美金,眼都不眨一下,還是人嗎?
賀蘭從小跟着賀正,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自然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他點了六萬菜品,端上來不過七小盤。
莊家三傻沉默打掉牙和血吞,再也不敢說半句話,埋頭幹飯。
賀蘭點得都是莊沭喜歡吃的,狡黠沖他眨眼。
二人眼神在空中勝利會師,擊掌喊了聲“耶”!
莊沭吃飯斯文得體,賀蘭只要場合約束,也是禮儀莊重的乖孩子。
星光包廂緩緩在城市上空旋轉,所謂的一家人,沒有說笑,更沒有噓寒問暖,只有皮卡丘大快朵頤的聲音。
最後買單,司明豔是扶着牆出來的,将近九萬的賬單,刷空了她一張信用卡的額度。
就在莊家三傻以為一切終于結束,他們可以開口去莊沭家坐坐的時候。
莊沭指着馬路對面海京最貴的商場:“時間還早,咱們去哪裏逛逛吧。”
司明豔捂着大出血的錢包,剛想說不。
“是是是,咱們一家好久沒逛過街,正好吃完飯消消食兒。”莊淮絲毫沒有危機感,光想着拍馬屁。
莊沭用看唐僧肉的眼神看他:“大哥真是豪爽人,這麽着急給賀蘭買見面禮,我家賀蘭一定會記住你的。”
“對吧?”他轉頭問賀蘭。
賀蘭踩在滑板上遛狗,眼睛又亮又圓:“真的?我上回剛看上冠軍雪板,不知道還有沒有。”
他滑到前面,對着莊淮皮笑肉不笑:“謝了啊,來皮卡丘,給大哥拜一個!”
皮卡丘吃得肚子圓滾滾,沖到莊淮面前,蹬腿站起來拜拜,大長舌頭甩着給他濺了一臉吐沫。
莊淮猶如吃了十斤黃連,臉皺成個大包子:“唉,買、買,這都是我活該的……不,應該的!”
他知道自己在賀蘭眼裏印象不佳,一咬牙一跺腳,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司明豔睚眦必報,連兒子都不放過,趕緊插話:“賀蘭真乖,都是一家人謝什麽謝,他給你買代表我們全家的心意。”
“不是吧?”賀蘭雙手插袋,站在滑板上抖腿,“哪兒有這麽多人就送一個禮物的?莊沭,你們家也太小氣了!”
莊沭柔柔慢慢的眼神,無助地飄到司明豔臉上,一副那你看着辦的表情。
“我都付過酒店錢了,九萬多呢!”司明豔靠近他偷偷說,“媽沒錢,你又不是不知道?”
莊沭點了點下巴,思索一下說:“沒關系的,反正誰對我好,我以後就對誰好。”
接着,他掏出黑金卡,炫耀似的在空中劃一下就收起:“結婚我只有一個收獲,錢在哪兒,愛就在哪兒,舍不得其實就是不愛啊。”
司明豔也做過闊太太,認得那種卡,傳說中能刷破産的神卡。
她更加确定,莊沭在鬧脾氣,像一只生氣的小貓咪,彈出尖銳的爪爪,也只是撓你一下。
他從小到大都是個得不到愛的孩子,長期家庭pua讓他變得越付出越自卑,一朝烏鴉變鳳凰,更想尋求父母親人的愛而已。
司明豔不僅擅長pua別人,連自己都不放過,将她以為的種種扣在莊沭身上,浮想聯翩。
“買!必須買!”她一拍大腿,下定決心,“小樹兒,媽的愛都在你身上,毋庸置疑,媽的錢就是你的錢,媽以後靠你,還要什麽錢呢?你說是不?”
莊康适試圖阻止:“小樹兒是正經兒有錢人,不缺你買東西!”
“你懂個屁,”司明豔噴她一臉吐沫星子,“你個老沒良心的,小樹兒以前給家裏花多少錢,現在花你倆臭錢怎麽了?”
跑不了掏錢的莊淮也開始說風涼話:“就是爸,你也太摳兒了吧?”
莊康适看瘋子似的看着母子兩,瘋了、瘋了、全他媽瘋了!
可惜家裏財政大權根本不在他手裏,只能眼睜睜看着老婆,打水漂兒玩似的把錢往外扔。
莊沭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冷眼看三人抖得跟烏眼雞似的。
來啊,互相撕扯啊!
再兇一點,再猛一點!
痛飲血脈相連的鮮血,互相戕害,不死不休!
春天的鬣狗食人,夏天的鬣狗食腐,冬日的鬣狗互相殘殺,相互啃食!
莊沭有點沉醉地深吸一口氣,靜聲喃喃:“嗯~~久違了,鮮血的味道。”
賀蘭帶着皮卡丘,玩滑板沖在最前面,早就跑到商場裏,最顯眼最貴的體育用品場地。
然後開心地舉起一塊限量款雪板:“莊沭!我要這個!”
莊淮數了兩遍價簽上的零,才确定沒有眼花,不是二萬,也不是十二萬,是二十萬啊!!!
“喜歡就買,是吧大哥?”莊沭寵溺地看着賀蘭,再柔柔問一句。
莊淮顫抖着摸出信用卡,抖得跟篩糠一樣:“唉~~”
賀蘭抱着雪板笑出八顆大白牙:“皮卡丘!謝……”
“別、別,不用謝,千萬不用謝!”莊淮哭着刷完最後一張信用卡,窮得就剩一條ck褲衩。
賀蘭大搖大擺走在前面,又看上一條鑲嵌寶石的珍珠手機鏈。
他想起莊沭總盤得那條美人魚,都快盤包漿了,不如換一條吧。
“莊沭,好看嗎?”他從sa手上接過手機鏈。
莊沭一臉縱容:“當然好看呀,我家賀蘭瞧上的能不好嗎?”
說罷,他掃一眼莊家三傻。
司明豔顫抖着戴上老花鏡,試圖解讀價簽。
sa都是人精,一眼看出她的目的,解釋道:“先生,我們這條手機鏈是秀場特別款,國內也就不到十條,海京只有我們一家有,而且價格也是和海外齊平,只要四十六萬。”
司明豔冷汗爬滿額頭,顫巍巍向莊沭求救:“小樹兒啊,孩子還小需要用這麽貴的東西嗎?”
“做豪門親戚,當然要有豪門親戚的樣子啊。”莊沭沒正面回答她,而是又向她扔出一塊糖。
是啊,莊沭老公都七十多了,指不定哪天哏兒屁,她就是豪門親媽前途無量啊!
“行!”司明豔咽下口水,豁出去了,大手一揮,“買!”
賀蘭當場驚呼一聲“哇哦~真痛快!”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家親戚呢。”莊沭茶兮兮吐了口仙氣兒。
莊家三傻花了快八十萬,總算聽到一句好話,喜極而泣,差點當場抱頭痛哭。
莊康适雖然不管錢,但知道家底兒。
莊沭出事後,家裏徹底斷糧,房子也被法院收掉,好歹沒欠下債,可也沒剩幾個大子兒。
一口氣花出去小六十萬,差不多是他們家全部家當,回去就只能喝風粑屁!
“小樹兒啊,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要不去你家坐坐?”莊康适終于沉不住氣,露出老狐貍尾巴。
莊沭算算他們手裏的錢,莊淮是雪上加霜,原身父母基本被掏空。
沒有一絲餘量的餓狼,才會變成真正的餓狼!
“行啊。”莊沭意外地毫無抵抗。
莊家三傻喜出望外,錢沒白花,小兒子終于肯接納他們。
莊康适揚眉吐氣,擺出一副家長派頭:“那我們就別耽誤時間,回家說話,回家好好說話。”
三人眼神在空氣中激情碰撞,打着一個主意。
只要能進莊沭家的大門,就是撒潑打滾也不會出來!
有錢人都是要臉面的,莊沭拿他們沒轍!
到時候叫人把東西往大別墅裏一郵,鸠占鵲巢,跻身上流!
賀蘭劇本上沒有這條,他是個老實孩子,提前做功課演戲可以,臨場發揮欠佳。
“莊沭?”他小心翼翼碰了碰莊沭胳膊。
莊沭笑得跟只狐貍精似的:“兒砸別怕,你爹會保佑咱倆的。”
“我爹七十了,經不起折騰。”賀蘭憋笑憋得想死。
老賀的人設現在是:前津巴布韋挖煤大師,現年七十歲,住療養院命不久矣,點蠟!
莊沭幽怨瞥他一眼,為賀正證明:“哪裏,你爹老當益壯!”
賀蘭:“……”
說着拿起電話叫人準備車。
……
一輛不起眼的黑色阿爾法,飛馳在路況極差的道路上。
莊家三傻起先還覺得豪門嘛,就應該住郊外大莊園,遠一點無所謂。
誰知道,他們開過城郊,開上高速,下了高速開上三蹦子和驢一起跑的小路。
一路颠簸起伏,越跑越偏,看路标已快進入臨市。
不是,有錢人現在都流行跨市活動嗎?
莊家三傻像被綁架的肉票,滿臉疑惑迷茫,又不敢問莊沭,害怕被扔下車,破壞鸠占鵲巢計劃。
莊沭和賀蘭還有狗,坐在前排最好的位置上,全程氣定神閑,有說有笑。
根本不管後面擠成一團的仨人,好似帶了三個紙箱子。
車突然拐進一個陌生鎮子。
這裏即便是周末也很荒涼,來往人員帶着口罩行色匆匆。
七零八落的街道,敞開門營業的只有藥店。
到處張貼着房屋短租、合租的小廣告。
瞧上去詭異又瘆人。
司明豔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問道:“小樹兒啊,我們這是、這是要去哪兒啊?”
“嗯?”莊沭擰上巴黎水蓋子,“就快到了。”
司明豔問了跟沒問一樣,只好喏喏應承。
他們開進一條只有圍牆的街道,太陽突然消失,灰色的牆和灰色的天空連成一片。
這裏的牆好高好高,高到突破常識,即便如此上面還架着一層有一層鐵絲網,每隔十來米就有攝像頭閃着猩紅的光。
車緩緩停靠在一扇巨大的鐵門前,周圍空無一人。
賀蘭緊跟着莊沭跳下車,不但他懵逼,狗都吓懵逼了!
處于非常環境的皮卡丘,夾緊尾巴,一雙前爪抱緊賀蘭大腿,嗷嗷嗚嗚唱着西伯利亞長調。
賀蘭有規律地拍着狗頭,環視一圈,才發現這麽大的鐵門,只在底下小門處挂了個不起眼的牌子。
他默默念出上面的字:“盛水鎮青山精神病療養醫院……”
好家夥!家住精神病院成就達成!
莊家三傻反複看牌子上的字,莊淮甚至跑上前伸長胳膊摸了摸,然後嘴唇顫抖着說:“媽、媽,這真是精神病醫院啊?!”
所以眼神彙聚到莊沭身上。
他自然的真如歸家般介紹:“我家先生就住這兒,他在哪兒,家就在哪兒。你們不要有拘束,我這就叫人,一會大家統一換好衣服再進去。”
賀蘭張大嘴,吞下口水,偷偷豎起大拇指:“牛逼!”
他在賀家那點小打小鬧,給莊沭提鞋都不配。
就是可憐老賀,現在是:前津巴布韋挖煤大師,現年七十歲,住神經病院,命不久矣,老婆不離不棄。
別說,聽着還挺幸福的,老賀啊,這輩子你怕是得在老婆手裏完犢子,點蠟,磕頭!
“怎麽能住精神病院呢?!”司明豔第一個崩潰,“他住你也住啊?!”
莊沭神叨叨沖她比個“噓~~”。
“小聲點,別把裏面的人吵醒。”他盯着司明豔,笑得瘆人,“吵醒了,你得進去一個一個哄啊。”
司明豔踉踉跄跄往後退,撞在同樣抖抖發發的莊康适身上:“我、我不進去!不進去!”
突然,小鐵門傳出鏽跡斑斑的吱嘎聲,哐啷哐啷過後,鎖栓吱吱呀呀抽開。
一位彪形大漢,穿着白大褂,滿臉橫肉推開門:“吵什麽吵?送人要提前預約!”
他看起來和莊沭很熟,掃視莊家三傻後問他:“怎麽送怎麽多人?裏面都是滿的,只能加床。”
“麻煩您了。”莊沭非常禮貌地沖他點頭,“都是我家人,盡量找不那麽暴躁的病人同寝,我們暫時過三晚,續得話再跟您說。”
彪形大漢習以為常,舔下大拇指,翻小本本記錄:“意外保險三人都買嗎?”
“買,身亡、殘疾都買,受益人填我。”莊沭用“看我對你們多好”的眼神,一一從莊家三傻臉上掃過。
莊淮率先破防,蹦起來三尺高:“我不去!我還有事,急事,不打擾了。”
說罷他丢下親生父母,拔腿就跑,百米飛人般消失在街道盡頭。
司明豔、莊康适吓得魂不守舍,再看大兒子都跑路了,相互攙扶着邊後退邊說:“小樹兒,我們就是看看你,你都好就行。沒必要、真沒必要屋裏坐,你忙你的。”
說完這話,他們已退着走了五六米,轉身開跑,雖然沒有莊淮快,也是拼了老命狂奔。
待到莊家三傻跑得沒影,彪形大漢才小心翼翼探頭看了看。
然後他閉眼長噓一口氣,拍着胸口說:“老板,你這可比演戲刺激多了!”
原來,他和司機都是莊沭找來的演員。
但這裏的确是精神病院,只不過靠近街道的部分正在修葺,真正的大門開在另一邊新建院區。
莊沭從兜兒裏掏出兩個厚厚的紅包甩過去:“多謝,下回還點你。”
“老板開心就好!”大漢向他比個少女心,撕掉絡腮胡,脫下白大褂,開開心走掉了。
賀蘭已經看傻了,直呼:“這都可以?這都可以?”
莊沭摸着他的聰明毛,心想:改天把這撮毛剪了吧,傻了吧唧的。
“嘿嘿!”傻樂傻樂的少爺,從褲兜裏掏出戰利品,“莊沭,這條手機鏈,我送你。”
莊沭輕撚色澤醇厚的大珍珠,滿意地捏一把賀蘭的下巴:“你是懂分贓的!”
“什麽分贓啊,多難聽。”賀蘭拍拍皮卡丘的狗頭,“那是本少爺用勤勞雙手騙來的!”
皮卡丘突然“嗷嗚、嗷嗚”兩聲,表示同意。
莊沭摟着他的肩膀往車上走,撓撓皮卡丘:“它是懂你的。”
賀蘭想了想又問:“他們跑了,以後是不是就不會來找你了?”
莊沭靠近車座裏,降下車窗,外面是一望無盡的荒蕪:“你看過動物世界嗎?鬣狗在食物充足的時候,會成群結隊捕獵,沒有食物的時候,則會吃掉同伴。”
賀蘭聽得腦子短路,低頭看了眼皮卡丘。
皮卡丘:說的是鬣狗!鬣狗!老子祖上是狼!呸,無禮的人類!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賀正日記
賀正:我,一個渾身插滿人設的男人。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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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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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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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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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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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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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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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