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文采卓著,輕而易舉地就進了前門、中門、一路敲鑼打鼓,帶着迎親隊伍繞過後院,來到了梅馥的閨房之外,可連吟了三首“催妝詩”,那雕花屋門還是沒有半點要打開的跡象,不由有些着急。
“阿馥,再耽誤下去,就要誤過吉時了。”
嬌滴滴的新娘子還沒有出聲,裏面已是一陣哄笑。
梅馥按耐住開門的沖動,被她三嫂一把按在床上,蓋上蓋頭。
“這姑娘家要矜持,才能體現娶妻不易。不然你這樣主動跑出去就開了門,以後你們的日子就難過了。”
梅馥似懂非懂,也順從地點點頭,但一想到吉時逼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忍不住又叮囑道。
“那……随便弄下就成了,別誤了吉時。”
話音剛落,屋裏笑聲又起,梅馥紅着臉,自然又是被左右打趣。
而門外的迎親隊伍均各自原地休整,這一時半會也不可能開門,均意猶未盡地坐看新郎被一番捉弄。
接着,只聽門內高聲道:
“新郎官來得太遲了!要罰要罰!”
“是啊,我們可比不上那些沒用的一門、二門。阿馥雖然交代咱們不要為難你,但是啊……”裏面一陣哄笑。“我們可管不着。”
梅馥羞窘,“嫂子,你別說了!”
照理,這陪新娘的,都應該是新娘未出閣的手帕交。可本朝禮法深嚴,男女大防嚴重,女子未嫁,在大庭廣衆下抛頭露面始終不妥,漸漸地,最後在新娘閨房陪伴新娘的,也慢慢變成了新娘的已婚親友及女性長輩。
于是乎,有些女子仗着自身身份,也順其自然地倚老賣老,為難新郎不在話下,往往也就是在這裏,新郎被折騰得沒了脾氣。
梅馥的大嫂道:“新郎官,雖然你是狀元郎,可該走的程序咱也不能省,現在嫂子我問你幾個問題,能不能開門,就看你的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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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請講。”
他的态度太過一板一眼,話音剛落,屋內女眷又是笑得前仰後合。
大嫂止住笑,“得,新郎官你也先別亂套近乎,能不能當你那大搜也得看你呆會的表現。廢話不說了,我先問你,等阿馥過了你家門,你們怎麽相處啊?”
衆人收起調笑,連梅馥也豎起耳朵聽顧少元答案。
“燕爾新婚,如兄如弟;妻子好合,如鼓琴瑟。”
幾乎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語畢,門外一陣喝彩。
出閨成大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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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馥也在心裏叫好,倒是旁邊的衆女面面相觑。
說的……好像是挺好,但是……貌似不是她們要的效果啊。
外邊人見屋內霎時間沒了動靜,不禁叫嚣着開門。
衆女對望一眼,這樣開門又不甘心,可是如此問答,一拳打倒棉花上,不按理出牌的新郎官好像也不太好對付。
“算了,我來!”還是梅馥潑辣的二嫂打破沉寂。她提起裙擺,走到門後,高聲道:
“新郎官,你這樣文绉绉的我們可聽不懂,二嫂就問你幾個問題,你說,阿馥過了門之後,這銀錢可是誰管,還有你以後會不會納妾啊?”
二嫂的問題太犀利實在。
自己幾乎沒有想過這些問題,特別是聽到“納妾”這個詞時,梅馥的心微微往下沉了沉,想想大嫂一家就因為大哥年初納了兩房美妾鬧得雞飛狗跳,梅馥雖然不懂,但看意氣風發的大嫂最後淡出視線,時不時只在後院裏燒香拜佛時,也無端地覺得難受。
雖然知道這些回答不必當真,但第一次提起這個問題,他的答案,梅馥很期待。
顧少元不慌不忙,微笑作答。
“家中大小事務現均由家母打理,阿馥過門後,則逐漸應和家母學習管事。此為男主外、女主內。至于二嫂後一個問題……”他頓了頓。
“地生連理枝,水出并蹄蓮。能娶阿馥為妻,吾之幸也。”
或許是這個回答太誠摯動聽,梅馥內心一軟,蓋頭下眼角微濕,想起喜娘再三交代大喜之日不能落淚以免不吉利,趕緊仰頭止住上湧的淚意,有些動然。
而其他女眷吵吵嚷嚷,對這個回答卻自動分為兩派。
一派感動得無以複加,另一派則覺得顧少元逃避問題,明顯沒有回答。
幾人在屋內争執不休,在門外一浪高過一浪“開門”的催促聲中只得繼續問答,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一個比一個犀利,而顧少遠卻始終從容淡定,有問有答,彬彬有禮。
終于,該問的也問完了,幾人沉吟半晌,覺得實在提不出任何問題,便朝門外示意:
“新郎官表現不錯,咱也該開門了,不然新娘子以後怪咱們,我們可擔不起!”
梅馥臉紅得滴血,跺腳羞嗔:
“嫂子,你們……”
她不過是聽她們越問越過分,制止幾次罷了,真是……
幾人再次把梅馥取笑一番,随後“三、二、一”屋門方才拉開一縫,顧少元還沒邁開腿,內裏女眷已經一擁而上,提着粗細不等的棒子,一開門就圍這顧少元一頓好打!
婚俗之——棒打新郎。
顧少元早有準備,再說那棍棒本就做做樣子,對顧少元這樣的練武之人完全構不成威脅。他一個旋身,輕巧地躲過衆婦,三兩步躍進屋裏,對那一身紅裝的人兒喚了聲“阿馥”。
梅馥念了一夜的人終于來到跟前,興許太過激動,心上人到了面前,卻緊張得說不出幹個字來。
顧少元低頭看了看那露出紅袖絞着帕子微微顫抖的小手,當下微笑。不等梅馥反應,打橫把她一把抱起。
一個搖晃,梅馥驚呼一聲,雙手條件反射自然而然地勾住顧少元的脖子。
紅蓋頭下四目相對,顧少元目光灼灼,梅馥垂下眼,抽了抽鼻子,握起的右拳輕輕落下。
“你……怎麽才來。再,再不來,我就自己過去了!”
“沒見過這麽心急的新娘子。”
顧少元打趣,梅馥嘴一撅,心裏甜意一絲一絲蔓延開來,收緊手臂。
“就是心急,你不來,我也要過去。反正,反正我梅馥這一輩子就賴定你了!”
新婚強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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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見顧少元把新娘抱出,紛紛鼓掌喝彩。“搶親”的儀式之後,女方家也算告一段落。顧少元把梅馥抱到梅府大廳,雙雙跪在地上,跪地叩謝過長輩靈牌并梅長安之後,在梅長安淚漣漣中梅馥被顧少元背出了梅家門檻,上了顧家花轎。
一路上吹吹打打自不必說。
梅馥強忍下心中的哽咽,這……就出嫁了,以後再不是梅家的姑娘,成了顧家的兒媳。想到這裏,頓時又喜又憂,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她掀起蓋頭,輕輕拉開花轎轎簾一個縫,往後張望。
四周已經被紅色掩埋,除了耳畔的鑼鼓喧天,梅府的一切離她越來越遠……
她想起剛剛爹爹并幾個哥哥一番交代叮囑,側頭看向前面高頭大馬前的顧少元。
兒時的記憶陣陣湧出。
無論是第一次尚書花園間路見不平的初見;還是結為朋友時的走街竄巷,四下瘋野;再是後面的顧少元放話出來要娶自己,兩人濃情蜜意,共看京花……
十年一日,一日十年。
而自己也從以前一味瘋傻的小丫頭,現在嫁做人婦。
像爹爹、哥哥們交代的一樣,以後夫妻同心,自己也要收斂做派,侍奉公婆,夫妻相敬如賓。
話雖這樣說,梅馥卻似懂非懂,面對未知的将來,想想将要獨自面對的一切,略有忐忑,不由地也有點緊張。
似是感到身後的視線,騎在馬上的顧少元回頭。這一望,四目相對,肅然的臉上也稍稍動容。
梅馥有些羞澀,趕緊丢下驕簾,卻轎簾落下的瞬間有些舍不得,正糾結要不要再掀起看兩眼,前面喜娘一聲調笑。
“大小姐,新姑爺在前面等你呢!”
梅馥奇怪,飛快地打起簾子掃眼又放下。
顧少元已經拉住缰繩,周圍人一愣,見新郎官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依舊吹吹打打一路朝前,等花轎過來,顧少元才輕拍馬臀,與轎子并行。
轎子擡得很慢,顧少元的馬速自然也不能加快。
一步,兩步,三步……
梅馥微笑,忍不住掀起蓋頭再次偷看。
四周喧嚣瞬間隐去,而那層疊紅绡仿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一個盎然少年郎,就是她的夫君……
可不知是不是梅馥的錯覺,顧少元臉孔依舊清俊,眼角卻透出一絲疲态。轉念一想昨晚自己翻來覆去睡不着的傻樣,梅馥釋然,自顧自傻笑。往常兩人都是騎馬并行,現下這一轎一馬,梅馥內心一動。
“顧……”話剛出口,卻又覺得不對,但那即将到來的稱謂,梅馥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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