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章節
和顧少元不期而遇。而後,顧少元就帶着那具“梅馥”的屍體,親自設靈堂守了三天三夜,以至于第二天沈冰柔紅紅火火過門時,孤苦伶仃獨守空房。
沈冰柔一定恨死自己了,梅馥覺得。可更令梅馥驚異的是顧少元竟然不顧衆人反對,把她埋入了顧家祖墳,墓碑上赫然寫着顧少元之妻幾個大字。“她”下葬那天,顧少元雙手為她刨了墓穴,只弄得十指流血,在場人無不落淚。
而後的而後,據說他經常跑到自己先前住的小院裏一坐就呆一天,把沈冰柔氣得半死。夏雪籬告訴梅馥這些的時候,眼見她露出不削神色,不由奇怪。
“怎麽,我還以為你會很感動呢,怎麽竟會是如此冷血反應?”
“感動?”梅馥冷笑一聲,“若是他真對我有心何苦先前各種為難,且不提那些,他至少不會對春遲坐視不管,任由沈冰柔把她配給那樣一個粗鄙蠻漢,逼得春遲沒了性命。”
想到春遲的死,梅馥又是一陣哽咽。梅馥假死後的第一個月,春遲就被沈冰柔安排了婚事,卻是忍受不了非人的蹂_躏與折磨,用一根繩子了斷了性命。
“別難受了,你才小産,不養好身子,到時候如何報仇?”
夏雪籬難得地對她顯示關懷,梅馥僵硬地道了聲謝,待摸到自己的肚子時,還是忍不住失神。
之前她各種要除去這腹中不該來的孩子,可等孩子真正離自己而去時,那種痛徹心扉的難受卻是之前難以預料的。
孩子太小,加之之前亂七八糟吃的各種藥,再如此折騰了一番,終究沒有保住……
一只手從上伸出勾起梅馥的下巴。這距離太近,近得梅馥都已經感受到夏雪籬的呼吸。
夏雪籬像打量一只小貓一樣愛憐地摸摸她的長發。
“趕緊把身體養好,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啊,娉娉。”
三月初春,滿城煙柳滿皇都,顧少元獨居官邸,已三日不曾回過顧府。如願以償地娶了沈冰柔,他本以為自己會滿心歡喜,可是不知為何,竟是諸事不順心,沈冰柔過門沒幾天,便自告奮勇主理起家中事務來,可她理事能力遠不及梅馥,家中大小雜事處理得一團混亂,顧夫人起初還很體諒,久而久之便忍不住抱怨起來,沈冰柔又自視甚高,多次摩擦後兩人便時常發生口角,顧夫人一氣之下,關起門來,将前來請安的沈冰柔拒之門外,沈冰柔于是拉着顧少元哭訴,又威脅要回娘家,搞得顧少元心煩意亂,只得放下手中正事哄她。
他把她當做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一幅畫,誰知畫中人走到面前,卻不如挂在牆上那麽可人。
顧少元突然有些懷念梅馥,當沈冰柔纏着他吟詩作賦時,他竟頻頻走神,那些從前酷愛的浪漫詩句,此時看在眼裏,顯得那麽蒼白空洞,遠不及西陵湖上臨江釣雪的生動,也不及城郊縱馬奔騰的潇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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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元嘆了口氣。
好好的,怎麽又想起她來了?
他不止一次提醒自己,梅馥已經死了,就葬在顧家祖墳裏,他親自挖的坑填的土。
可縱然如此,她卻依舊夜夜入夢來,一會坐在樹上搖着繡鞋啃杏子,一會趴在他膝頭搶他手中書卷,以至于每次驚醒,看見身邊躺的是沈冰柔,總是會生出一種無邊失落。
顧少元揉揉額頭放下文書,換了常服,只帶了一個小厮打馬出城散心。
春天草長莺飛,草色青青,游牧人又驅趕着羊群駐紮在城郊。
顧少元在帳邊勒馬,看着游牧人奔跑追逐的一雙少年兒女,久久失神。
天空突然下起小雨,小厮為顧少元撐起傘,勸道。
“大人,回去吧!”
顧少元點點頭,正準備打馬而歸,突見遠處一抹曼妙身姿,撐着紙傘,漫步在微雨中。
小厮見他突然不動了,不由奇道。
“大人?”
顧少元的目光似被磁鐵吸引,追随着遠處的人兒再也難以移開。
實在太像了……
顧少元一時沖動,扔下小厮便揚鞭打馬奔了過去。
女子似被身後的動靜驚了一跳,轉過身來。
那一刻,顧少元呼吸凝滞,渾身的血液都滾滾翻湧起來,幾乎從馬上跌下。
那濃麗的眉眼,嬌豔的雙唇,皆是夢中思過念過百遍的模樣,縱然畫着精致妝容,額上貼着花钿,也掩蓋不住熟悉的笑容。
顧少元翻下馬來,将她緊擁入懷中,深深埋首在她頸間,顫聲喚道。
“阿馥……”
“啪”地一聲,顧少元左臉挨了火辣辣一記耳光,女子奮力掙開他的懷抱,後退幾步,又驚又怒地質問道。
“你是誰?想幹什麽!”
“阿馥?”
顧少元一愣,對方一臉陌生的警戒讓他感到恐懼,正欲發話,一個俏麗丫鬟沖了過來,隔開兩人,叉腰指着他罵道。
“你是哪裏來的登徒子!居然敢非禮我家夫人!活膩了嗎?”
“你家夫人?”
顧少元怔了半晌,情急之下,走上前欲拉那女子。
“阿馥!這是怎麽回事?你為何裝作不認識我?我是少元,是你的夫君,你難道忘了嗎?”
丫鬟驚叫一聲,死死護住身後女子。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可報官了啊!”
那女子打量了顧少元片刻,綻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這位公子,奴名娉姬,剛随夫主自江南而來,此前從未入過京城,想來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公子想必是認錯人了……”
腔調裏帶着幾分吳侬軟語,眉眼裏的妖嬈也不似梅馥那般張揚。
“認錯人了?”
顧少元猶自喃喃。
“不可能,阿馥……阿馥,你其實沒有死對不對,顧家祖墳裏躺的那個,其實并不是你,對不對?”
顧少元一把推開那丫鬟,捉住娉姬手腕,自袖袋裏掏出一只銀镯放在她手心。
“這是我送你的镯子,你說一生一世都不會褪下,你不記得了嗎?”
“看公子身份高貴,若是死了夫人,自有更好的續上,何必這般?”
娉姬松手,銀镯自手心滑下,跌落在草窠裏,妩媚的眉眼驀然冷了下來。
“死人戴過的東西,公子怎麽還給我?真是好晦氣!”
顧少元連忙拾起那只镯子,拍幹淨上頭的草屑,面色鐵青。
一道溫雅的聲音從天而降。
“娉娉,休得無禮。”
顧少元擡頭,夏雪籬不知何時已到了眼前,丫鬟箐兒忙收斂張揚退至身後撐傘,娉姬見狀,挽住他的隔壁撒嬌道。
“明明是此人對娉娉無禮,夫主怎麽反倒責怪起娉娉來?”
顧少元望着兩人一陣失神,捏緊了手中镯子。
“夫主?”
夏雪籬微微一笑。
“這是我此次在江南新收的寵妾娉姬,不懂規矩,若有沖撞之處還請少元見諒……”他轉頭對娉姬道。
“還不快向顧相賠罪?”
娉姬聞言,媚眼含春合,丹唇遂笑開,軟下腰肢對顧少元盈盈一拜。
“妾不知是顧相,實在放肆了,望顧相不要同妾計較。”
顧少元盯着她,緊抿雙唇不發一言。
她不是梅馥,梅馥直爽潑辣,何曾會這種做作邀寵的媚态?她至死也不肯将他送的镯子褪下,又怎麽舍得這樣無情地将它擲于地上?
再相似的面孔,卻終究不是她。
顧少元從娉姬身上移開目光,與夏雪籬四目相接,聲音已經冷了。
“國舅這是什麽意思?”
一趟江南之行,他将這名與梅馥一模一樣的女子收作侍妾,分明就是在挑釁自己。
夏雪籬一嘆,勾過娉姬下巴,語氣滿漢惋惜。
“斯人已逝,幽思長存,緬懷佳人的,卻不止少元一個。”
顧少元怒火中燒,卻也無從發作,畢竟納妾是人家的私事,話挑得太明等于自取其辱。
他緊繃面容,朝夏雪籬拱拱手,硬聲道。
“突然想起有公務尚未處理,這廂先行告辭了!”
轉身要走,忽聽身後柔柔一聲“且慢”,顧少元身子一僵,那娉姬已款款行至面前,從懷中掏出一方絹帕遞與他。
“顧相淋了雨,不嫌棄的話,用妾的帕子擦一擦吧,莫要受涼。”
顧少元擡手怔怔接了帕子,娉姬勾唇一笑,扭腰挽住夏雪籬胳膊。
“夫主,我們回去吧?”
當衆給賤人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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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籬瞥了眼窗外雕塑般呆立着的顧少元,放下車簾,見梅馥一臉木然繡着手中的春燕穿柳圖,遂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語帶蠱惑。
“看顧少元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娉娉心裏就未曾動容?”
梅馥扭頭避開,淡然冷笑。
“動容?梅馥現已化作一堆枯骨,他再做這一往情深的樣子給誰看?活着的時候當她是糞土千般踩踏,死了又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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