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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球又不見了。
月楚有些奇怪,最近小球似乎不那麽黏他了。
不,不對,也不能說不黏,而是更黏,但時間卻變得有些短。
大部分時候都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道搗鼓什麽去了。
而借着藍耀身體正在觀摩“學習”的小球打了個噴嚏,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沒辦法,人類“文化”博大精深,他還得多學學,省得用的時候方恨少。
月楚端着熱茶走回座位上,看着眼前繁盛的花園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藍耀的守備太嚴了,想在不驚動他的前提下離開十分困難,他暫時沒辦法正面突破,只得耐心等待。
月楚很肯定,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過來找他,這也算是綠茶唯一的一點用處了。
就在這時,他随意掃了一眼正在修剪、打掃花園的工人們,突然一頓。
那是……
他面色不動,半晌才伸了個懶腰,閑适地站起身,悠悠然地看向那群人。
“喂,你,過來,幫我把桌椅收拾收拾。”
其中一個工人愣了一下,呆滞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想起進門時保安的交代,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
月楚端着茶杯,又笑意翩然地看向另一個人,勾了勾手指:“你,幫我把茶杯端到階梯上的空中花園裏去。”
戴着帽子和口罩,唯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的男人微微點頭,放下手中的工具,從月楚手裏接過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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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的清香很濃,可是他卻能清晰地嗅到月楚身上的芬芳。
月楚不認為藍耀有時間天天盯着監控查看他的行蹤,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帶着男人東繞西繞到了偏僻的角落。
這裏他勘察過好幾次,正好是監控死角,只要不停留太長時間是不會被發現的。
男人靜靜地看着他,近乎貪婪地秒回着他的眉眼,一呼一吸之間俱是他的香氣,讓他想要沉醉。
月楚眉眼彎彎:“好久不見了,藍弈。”
當聽見這聲呼喚時,藍弈的心髒都仿佛停止了跳動。他渴望月楚能夠把他當成特別的存在,又害怕殘酷的現實會讓他失望。
然而現在,他被肯定了,瞬間仿佛由地獄進入到天堂,每一個細胞都跳躍着愉快。
那麽多人,那麽嚴密的裝備,月楚卻一眼就認出了他,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他瘋狂。
藍弈拉下口罩,大步上前将月楚困在角落,桃花眼宛如陳釀的美酒,迷離醉人,挑動心弦。
他伸手想要碰觸月楚的臉,卻發現自己還帶着白色的麻線手套,便微微側頭咬下手套扔在地上,這才輕輕用手捧住了月楚的臉。
“是我,我來救你了。”
月楚輕眨了一下眼睛,如同山間霧霭散去,露出崇山峻嶺的明朗,分分鐘便捕捉到了藍弈的心。
“謝謝,我很高興第一個來救我的是你。”
總的來說,藍弈比牧悠靠譜,又比江泉強悍,讓他比較放心。
說句實話,這個世界挺讓月楚頭疼的。
兩主角兩反派均成了源的感染體,受其情緒影響,對他産生不該産生的情感。
這種感情是把雙刃劍,既方便了他的行事,卻也可能帶來無法預想的危機。
但是他現在沒有辦法,要麽實驗室能盡快研制出讓源能夠與人類共存的方法,要麽……就是他把研究所掩埋于灰燼之中,徹底隔絕危險。
第二種方法是下下策,先不提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光是江泉和藍弈的死亡,都可能會給世界造成毀滅性的威脅。
所以月楚只能安靜地等待,等待着可能出現的奇跡。
不過好在一點,就是有他在,至少短時間內病毒不會再向外擴散,不然,那才真是令人頭疼。
藍弈聲音沙啞,配上低沉性感的聲線,簡直令人戰栗。
“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出去,誰也不能動你一分一毫。”
月楚卻猶豫了,眉眼間染上一層淡淡的擔憂。
“雖然藍耀把我關在此處,卻并沒有傷我分毫。我不想你們因為我而起沖突,所以答應我,等回到實驗室,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好嗎?”
藍弈笑了,雪白的牙齒讓他的笑容清爽如風,像是夏日裏的大海,激起的浪花都飛揚着舒朗。
“當然,這點你可以放心。”
月楚這才放下心。
至于源,他相信不論跟他在一起的是誰,源都有辦法找到他,畢竟這可是作為主體病毒該有的能力。
他輕舒口氣,眉眼也明媚起來,像是烏雲散去的日光,耀眼無比。
“那我跟你走。”
藍弈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桃花眼裏是志在必得。
他動了動喉嚨,半晌才說:“好。”
然而很快,月楚便被打臉了。
因為他并沒有能夠回到實驗室,而是被藍弈關進了他的房間。
整個房間都只有黑白兩色,除了基本的家具一點人性化的裝飾品都沒有。
這裏不像是個家,倒像是新裝修的便宜旅館,到處都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藍弈并不在乎這些,這裏對他來講除了短暫的停留便無其他作用。
可是此時他卻有點後悔,因為當月楚站在房間裏時,原本還看得過眼的地方就顯得太簡陋了。
月楚不敢置信地看向藍弈,微微緊蹙眉頭:“你什麽意思?”
藍弈笑了,只是這笑容不再像往日裏那般熱烈明朗,而是跟牧悠一樣的瘋狂陰沉。
他如同終于把寶物帶回巢穴的巨龍,興奮地露出了邪惡的翅膀和尖角,龇牙咧嘴地噴着火,展現着自己的興奮。
藍弈握住月楚的手,一步步逼着他後退,直到他一個不穩跌坐在床上,便順勢壓了上去,居高臨下地欣賞着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珍寶。
他将月楚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緩緩俯身将頭埋在他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
那淡淡的清香勾魂攝魄地進入他的肺腑,讓他幾乎眩暈地無法清醒。
“別怕,在這裏你是絕對安全的。”
月楚目光冰冷地瞪着他,冷冷地甩開他的手:“但是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
藍弈并沒有生氣,反而輕聲說:“那你要的是什麽?從你進入實驗室開始我就在猜你的目的,一開始我也以為你是要盜取病毒,但後來我發現似乎沒有這麽簡單。”
他湊近月楚的臉,急促的呼吸打在那精致光滑的皮膚上,讓月楚不自在地轉過頭,躲避着他的騷擾。
藍弈緊盯着他的臉,不明白月楚為何不願袒露心聲,不論他想要的是什麽,他都會為他實現。
月楚心中繃緊,這個世界的主角們真是難對付的緊,難道他還能告訴藍弈他是來做任務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世界和平?
他微微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不安地眨動,脆弱的如同蝴蝶斑斓的翅膀。
“我只是……”
藍弈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月楚無奈地說:“我只是害怕病毒會洩露,想要再在實驗室盯一段時間罷了。”
藍弈輕笑,手指刮了刮他的臉,含着寵溺地說:“說謊。”
月楚抿緊唇,他明明說的是真話,這家夥倒是不信了。
藍弈見他生氣,也不敢再逼問,反正不論月楚是什麽目的,只要人在他這裏就行了。
他替月楚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服,将他拉了起來,開始帶着他參觀房間。
臨走前,他輕吻了月楚的額頭,哄道:“晚上我會給你帶飯,這裏有電腦你可以随便玩,等我回來。”
至于藍弈為何不擔心月楚聯系江泉、牧悠他們,那是因為他們彼此間都把號碼拉進了黑名單,就算月楚打過去也沒有用。
等到門關上,月楚的臉徹底陰了下來,該死,為什麽這些人的腦回路總是這麽奇葩!
其實并不是藍弈他們奇葩,而是月楚的表現太過溫柔,就像是個甜蜜的陷阱,引來獵物不斷掉落。
如果只有一個人,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現在因為被感染的問題,足足有四個人,嫉妒、占有、谷欠望總是會引發更深層次的沖突。
而偏偏月楚受制于種種原因,抱着四顆不定時zha彈,一個都不敢随意扔出去,生怕把脆弱的世界給zha毀了。
唯一一點安慰大概就是源比較單純,目前來講最好哄。
不過,如果藍弈以為能把他困在這裏那就大錯特錯了。
月楚目光悠悠地掃過房間,一個躍起抓住橫梁邊沿,伸手去開上面的排風口網。
他一個大力将金屬邊框撤掉,将頭伸進去查看,卻無語地發現裏面竟然被砌死了。
月楚只能跳下來,緊皺着眉頭把金屬網扔到一邊。銀色的金屬網撞擊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哔哩哐啷的響聲,宛如他不太平靜的心。
接下來他又去查看了窗戶、門,竟然全被釘得死死的。更糟糕的是,透過貓眼朝外看去,幾十米之內沒有一個人。
月楚神色冰冷地坐到沙發上。
麻煩大了。
而另一邊,藍耀和源還在仔細研究着用哪個姿勢比較好。
源可惜地想:人類的接受程度就是太低了,要不然他的觸手可用處大了去。
就在這時,他突然擡頭,看向月楚消失的方向。身體驟然化成紅色細沙,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正是月楚和藍弈剛剛離開的地方。
源神色冷峻,陰沉的臉色宛如暴風雨即将來臨的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藍耀的外殼一下子被沖破了,皮膚覆蓋上黑色的細小鱗片,手和腳伸長膨脹,變成尖銳的利爪。眼白變成了血色的猩紅,中間的瞳孔縮小成漆黑色的豎瞳。
他的背後生長出宛如翅膀的觸手,銳利的倒勾蠢蠢谷欠動着,想要割碎膽敢把月楚藏起來的人。
可惡的家夥!
他要将他們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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