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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非的男人。”陸永城喚來服務員換了一杯咖啡,然後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小聲問道,“我說…我想問如果他不是這樣子,你在西湖的時候還會…那個,咳咳…”
我瞪眼看着陸永城,不耐煩寫滿臉上。“要是我的初戀不是陳立仁,估計我不會把第一次留給你,你省點吧,這個年代哪有女人二十四歲還是處.女?”
不過一瞬間,陸永城的臉從微笑變成微怒,然後又變成了一貫以來的痞子式笑臉。“其實我該感謝他,不然也不會遇上你。想來我還挺幸福的,哈哈…”
說罷,他彎身給了我一個熱辣辣的擁吻。陸永城的心理素質,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103.明明白白我的心1
我猛地推開陸永城,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壓低聲音罵道,“這裏是餐廳,別亂來。”
陸永城這貨越來越厚臉皮了,與他平日正經的模樣大有不同。他捏了捏我的鼻尖,一臉興奮地提議道,“我們戀愛這麽久,好像沒有正式約會過,趁今天有空,我帶你去回味一下戀愛的滋味,要不以後結婚了,你會吵着說沒有好好戀愛,就走進婚姻的圍城。等會兒我們去逛街,然後看電影,然後…”
看來陸永城早已把今天的節目安排好了,只等我點頭答應,就會帶着我像其他小情侶那樣逛街、看電影。可能這些日子工作太忙碌,我的體力有點透支,周末也不願四處閑逛。加上秋天晝夜溫差有點大,這幾天我有點小感冒。
我無奈地搖搖頭,趴在桌子上朝陸永城甩去投降的目光。“算吧,我等會兒回家好好睡半天,晚上公司有聚餐。”
“好吧,我看你整天無精打采的樣子,估計也累壞了。”
回到公寓的時候頭有點暈,我沒有吃午飯就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下午五點多,陸永城才把我從床上揪起來,拍打着我的小臉問道,“你不是要去聚餐嗎?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
我睜開眼睛,發現陸永城早已換好衣服準備出門。他從衣櫃裏翻出一條米白色的連衣裙甩給我,語氣不善地對我說,“你越來越懶了,午睡就是小半天,午飯也不吃。等會兒吃飯的時候不要狼吞虎咽,小心你的胃。”
“行了,你不要總是唠唠叨叨的語氣,特像我老媽子。”陸永城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變得越來越啰嗦,總在我身邊不停地叮囑我這樣那樣的。“你要出去嗎?”
“嗯,剛才媽媽打電話給我,說爸爸的一位朋友從北京過來,讓我去陪他吃飯。”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轉身從衣櫃翻出了一件長袖的外套甩在我頭上,毫不厭煩地叮囑說,“現在日夜溫差大,把外套也帶上,別着涼了。時間有點趕,我就不送你過去餐廳了,晚上回來早的話,我再去接你。”
我這才懶洋洋地接過衣服換起來,看着陸永城整裝待發的樣子,我坐在床上埋怨說,“你忘記了…”
他系上襯衣的紐扣,一邊彎身給了我一個深吻,然後笑着說,“沒忘記,你說過以後每天出門前,都要親你一口。都二十五歲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那樣不知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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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陸永城的說話看似取笑我,可是含笑的目光卻無比溫柔。我知道,在他的眼中我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而他對我的寵愛卻日益加深。
當我穿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手機傳來熟悉的鈴聲。翻過屏幕一看,意外發現那是張子健的電話。
“我在你家小區附近,現在過來接你一塊兒去餐廳。”電話的那頭傳來張子健冷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含着幾分期待。
“好吧。”雖然為了不再讓陸永城吃醋,我早已決定工作以外的時間盡量避免與張子健單獨接觸。但是他都已經來到我的樓下,難道我要騙他說已經在路上了嗎?
只要兩人坦蕩蕩的,就不怕別人的閑言閑語,我是這麽想的。
當我來到小區側門的時候,發現張子健已經把車停在路邊等我。他今天沒有穿西裝,簡單的米黃色悠閑褲和深藍色的T-Shirt,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了平日的冷峻,顯得有人情味多了。
“等很久了?”
張子健回頭看着我,低頭捏滅了手中的香煙往身旁的垃圾桶一仍,淺笑着對我說,“剛來。走吧,他們差不多到齊了。”
他像往常一樣,開車的時候很專注,沒有說話,甚至意外地沒有像往常一樣飙車。秋天的傍晚有點涼意,我忍不住低頭打了個噴嚏。
張子健默默地把車內的空調關了,把車窗調低後打開了車內的音響,播放器裏揚起了一曲熟悉的曲調,我聽見以後有點樂了,因為那是一首合唱版的老歌《明明白白我的心》。
“想不到張總還會聽這樣的情歌。”我忍不住笑着說,細心留意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柔和起來。
他把車子停在斑馬線前等紅綠燈,然後把聲音調大了一點,臉上的表情苦澀而無奈。“張明霞昨天借用了我的車,結果把車還給我的時候,把我的純音樂和鋼琴曲都藏起來,全換上了這些情歌,說是中國人應該聽中文歌。”
我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這太像張明霞的風格了。我随意拿起一旁的CD盒子,腦海中又再次浮現起張明霞和張子健兩人打鬧的情景,實在太有趣了,“霞姐的性格太讨人喜歡。”
“不要因為她是你老板的媽媽,就這麽贊揚她。”張子健難得也跟我開起玩笑,其實他笑起來的時候,一掃身上隐藏的孤單和冷漠,看上去都精神不少。
當我們來到餐廳的時候,發現全體員工都到齊了。看到我和張子健走進來,新來的業務王婷婷馬上起哄。“張總和芷晴遲到了,按照國際慣例先罰酒,對吧?”
王婷婷是名性格開朗的應屆畢業生,坦誠直率、勤奮好學,深得公司同事的喜歡。這段日子以來,公司陸續來了幾名新員工,業務部才慢慢地一掃之前人手不足的困局,各項工作也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秩序。
難得張子健與他們有說有笑,接過王婷婷遞過來的一杯紅酒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今晚公司聚餐,大家盡情放松。聚餐以後KTV繼續喝酒,由我買單。當然以後業績也能超額完成,你們年底的分紅也會相應增加。”
聲音剛落,所有同事都興奮地就坐。難得張子健參與這樣的員工聚餐,大夥都毫不客氣地開始點餐。王婷婷并沒有參與其中,而是一臉笑意地看着我,心照不宣地把酒杯遞給了我。
當我正猶豫要不要禮貌拒絕的時候,張子健已經接過了她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把兩只杯子一并還給了王婷婷,“芷晴她有點感冒,這杯我代她喝吧。”
王婷婷壞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後笑盈盈地對張子健說,“等會兒我們還要向芷晴姐敬酒,也是張總你代她喝嗎?”
只見張子健站在一旁笑而不語,朝我眼神示意到最裏面的桌子旁坐下來。看着他與其他同事說笑,頓時感到他這半年來改變了很多。聽吳珊娜說,張子健作為公司的老總,除了年末的聚餐以外,幾乎不會參加員工平日的聚會。
人總不會一成不變,而他的這些改變,我認為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至少他與員工之間的關系變得越來越融洽。
聚餐開始的時候,他坐到我身旁的位置。正如王婷婷所說的,公司幾乎全部員工都過來向他敬酒,說是慶祝公司這月的業績超額完成。每逢遇到業務部和采購部的員工,他們都會幫我的杯子斟滿紅酒,說是作為業務部的新力量,我該喝酒意思意思一下。
張子健從頭到尾保持着微笑,當其他同事跟我碰杯的時候,他很自然地幫我擋酒了。原因簡單卻有力,“她有點感冒,要是我今晚不幫她喝酒,明天就得幫她頂班。當然,你們誰要是有時間和精力幫她頂班,也可以把她灌醉。”
看着張子健來者不拒,毫不猶豫地把杯中的紅酒灌下去,我心裏泛起絲絲感激,感激之餘,也對他感到憂心。我輕輕扯着他的衣角,小聲說道,“張總你的胃不好,還是少喝點酒吧。”
結果,我身旁的一名男同事估計也喝多了,捏着聲音重複了我剛才說的話,“張總你的胃不好,還是少喝點酒吧。”他的聲音剛落,惹得整桌子的同事都捧腹大笑起來。
張子健聽了沒有絲毫生氣,笑着坐下來把酒杯放回餐桌上,朝剛才那名男同事揮手說道,“你打電話去訂個包間,等會兒到KTV的時候我們再喝。”
那名微醉的男同事連忙笑着回應,“好,我馬上就去。”
聚餐在一種歡樂祥和的氣氛中結束了,同事們似乎意猶未盡,紛紛催促張子健到KTV繼續下半場的Happy.hour。張子健朝大夥揚揚手說,“你們先過去點好啤酒,我結賬以後馬上過來。”
看着張子健漲紅的臉頰,我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說,“先喝點濃茶,可以醒酒。待會兒你們玩得開心一點,我先回去了。”
這時,走在最後的王婷婷聽說我要回家,連忙走過來挽着我的手,笑嘻嘻地說道,“芷晴姐不準走,等會兒到KTV我還要跟你再喝一杯。”
“我今天有點感冒,喝不了酒,去了也沒意思。”我連聲推辭,不然等會兒去了包間,我就沒有再離開的道理了。
喝得有些微醉的張子健也難得附和說,“難得大家玩得開心,你過去坐一會兒再走。要是他們找你玩骰子,你輸了我幫你喝。”
“張總…”我哭笑不得,今天張子健腦子抽風了嗎?怎麽跟員工玩得不亦說乎,舍不得走了?
王婷婷拉着我的手腕便往外走,興奮地笑說,“走吧,竟然張總都說幫你喝酒,你還擔心什麽。快點,遲了她們占着點歌臺,我們就唱不了神曲…等會兒你還要陪我飙歌…”
☆、104.明明白白我的心2
被王婷婷拉到KTV包間的時候,大夥都玩嗨了,一大堆人正圍在玻璃桌前玩骰子。看到我們走進來,連忙空出兩個位置招呼我和張子健坐過去。
王婷婷把一份骰子推到我面前,嘴角揚起了一絲壞笑。“張總說要是芷晴姐輸了,他會代她喝酒。”
“哇,張總你真偏心!”
“張總你也要幫我喝!”
“芷晴玩骰子很爛,這回張總你真是倒黴到家了。”
一時之間,同事都紛紛起哄,圍着我和張子健笑個不停。言下之意,他們都在心裏暗笑我和張總之間的關系,可是我也沒有解析,因為酒醒以後,估計他們都不會記起今晚的事兒。
玩了不到半小時,我便徹底無語了。不知道是我今晚手氣太爛,還是我玩骰子本就很爛,幾圈一下,輸的總是我。所以當王婷婷一杯接一杯地幫張子健倒酒的時候,他喝得有些醉了,臉上挂着不明的笑意。
看着張子健被大夥灌得臉紅耳赤,我也在心裏碎碎念:張總呀張總,要是哪個欠扁的同事把你醉酒的樣子拍下來放上微博,千萬別怪我,那可是你主動說幫我喝酒的。
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王婷婷趴在我的肩膀上,扯着聲音大聲提議說,“芷晴姐,你今晚沒喝酒,給我們唱一曲吧,大家說好不好?”
“好!”那幫喝得醉醺醺的同事,在包間昏暗的燈光下,眼神一片迷離。不知那名同事走到點歌臺前,随意點了一首歌,然後把麥克風塞到我手上。“張總,你今晚代芷晴喝了不少,接下來也該陪她唱一首,對吧?”
張子健把杯中最後幾口啤酒喝掉,然後接過王婷婷遞過來的麥克風,站在屏幕的前方。他看上去有點醉了,聲音也有點嘶啞,嘴角勾起了似是而非的笑意。
“去吧去吧,張總都在那邊等你了。”王婷婷接着酒意推了我一把,我不好意思拒絕,只好随着張子健站在了屏幕前。喧鬧的包間一下子靜了下來,衆人看着我和張子健,有吹口哨的,有鼓掌的,包間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熟悉的曲調響起,包間裏沉浸在一片和諧快樂的氣氛當中。張子健把含笑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深邃的眼光仿佛要把我的心事看穿。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張子健喝醉的樣子,眉目之間沒有了平時的深沉和陰冷,卻透出一份深情眷戀的。
如果我是一名不經世事的小女孩,估計會被他這樣的目光吸引過去了。但我不是,我的身邊有陸永城,而且我從來沒有對他有絲毫非分之想。看着張子健那目光溫柔得想要把我融化的目光,我刻意回避他的視線,把注意力放回屏幕上。
他的聲音深沉,卻富含感情。那仿佛是從心底裏輕哼着的吟唱,像磁鐵般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
曾經為愛傷透了心,為什麽甜蜜的夢容易醒。
你有一雙溫柔的眼睛,你有善解人意的心靈。
如果你願意,請讓我靠近。
我想你會明白我的心。
這首歌的合唱,很快變成了張子健的獨唱,因為他獨有的磁性嗓音已經覆蓋了我的聲線。我手握麥克風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地由愉悅變成淡淡的傷感,心感不解。
他給我的感覺是個很有故事的男人,但無論我怎麽努力走進他的內心,他始終沒有把心中的秘密說出。也許當有一天他願意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別人的時候,他才會真正地快樂起來。
當這首成龍和陳淑桦版本的《明明白白我的心》唱完時,衆人不約而同地鼓掌。張子健站在屏幕當中,情緒似乎有些波動,但被他努力壓抑住了。
我借着微弱的燈光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屏幕上顯示二十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陸永城打來的。借着其他人争先恐後點歌的空隙,我拿起一旁的手袋偷偷往門外走去。
站在KTV的門口,深夜的秋風席卷着泛黃的樹葉劃過來,我裹緊身上的外套,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我送你回去。”張子健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我的身後,迷離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沒有移開。
我被他盯得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回應說,“不用了,我等會兒讓陸永城來接我就行。”
他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說話,伸手攔着了一輛停靠在KTV門口的出租車,拉扯我的手臂上了車子的後排。身體接觸靠背的那刻,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氣,把右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迷迷糊糊地說道,“我也喝得差不多了,先送你回去,然後我也早點回家休息。”
我“哦”了一聲,然後沒有再說話。我翻出手機想要給陸永城回個電話,但想到張子健在身旁不太方便,于是只給他發了一條信息,說我正在回去的路上。
再次望向張子健,發現他已經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他的眉頭輕皺着,似乎夢見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有時候我很想伸手把他的眉頭撫平,不希望看到他憂心的樣子。
“芷晴…”他在小聲呢喃說,雙眼并沒有睜開。
我也感到有些累了,打了個哈欠靠在座位上輕聲問道,“什麽事呢?”
“你的雙眼跟她長得很像,可是你們的性格剛卻恰好相反。”
聽着這些莫名其妙的說話,我的腦子一轉,然後豎起耳朵繼續認真地聽他酒後吐真言。難道他口中所說的她,就是傳聞中蝴蝶蘭的主人?
“嗯,我們的性格怎樣呢?”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換來的是他繼續的沉默。看來張子健是個有分寸的男人,即使喝醉酒了,也不會随便吐露心中的秘密。可是被他這麽吊起我的胃口,我倒是對他口中的那個她勾起了興趣。
當我出租車停靠在小區公園旁的時候,我輕輕推了張子健一把,準備跟他告別離開。“張總…張總…我到家了,你回去小心一點。”
他張開了雙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望着我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嗯,我送你上去。”
“張總,我自己上去就好。這片小區很安全,你不用擔心。”說完,我打開車門鑽出了出租車,匆忙往小區的側門走去。
當我掏出鑰匙想要刷門禁的時候,手袋裏的電話剛好響起來。我想到應該是陸永城打來的,連忙把手伸到手袋裏找電話。
“芷晴,你為什麽要走?”身後傳來了張子健冷漠而陰沉的嗓音,他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臂,然後把我按在身後的鐵圍欄上,聲音有些急促,表情有種說不清的失落。
“張總,我要回家,麻煩你放開我。”手袋裏的電話還在繼續響,可是被張子健這麽用力按在鐵圍欄上,身體根本動彈不了。
張子健深呼吸了一口氣,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孔正一點點地向我靠近。他身上的酒氣味很濃,溫熱的氣息直接噴在我的臉上,有那麽一瞬間讓我嗅到了危險的氣味。“芷晴…”他再一次呼喚着我的名字,聲音軟糯糯的,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冷淡。
我有些慌亂,用力想要掙脫他的禁锢,可是雙手像被手铐鎖住般動彈不了。“張總,你喝醉了,我不是你口中那個眼睛長得跟我很像的女人。”
張子健的眼中閃過一絲不以察覺的傷悲,緊握着我的手腕輕聲所到,“我沒有醉…芷晴…我真的沒有醉。她的眼睛跟你長得很像,可是你們的性格一點也不像,真的…我沒騙你…”
我想張子健真的醉了,要不然絕地不會在我面前流露出如此慌亂的神色。皎潔的月光輕灑在他剛毅的臉上,淡淡的哀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失态。他不斷地低聲呢喃道,“芷晴,你明白我的心嗎?你明白嗎?”
随着他禁锢我的力度加大,我的身體也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不明白此刻的我為什麽會如此慌張,但我清楚自己應該盡快逃離他的控制,盡快…盡快…一刻也不能拖延…
我在他失神之際,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的身體,手袋也因為此刻的拉扯“啪”一聲跌落在地上。借着路邊昏暗的燈光,我彎身把散落一地的東西塞回手袋裏,然後拿出鑰匙準備再次刷開電動門。
誰料,張子健接下來做了一件讓我恐慌的事情,徹底把我推到了這場誤會的浪尖上。
☆、105.慘痛的誤會
張子健借着酒意從身後抱着我,把我再次壓在了鐵圍欄上。他在我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低頭吻上了我的雙唇。他的吻很霸道,把舌頭伸進了我的口腔,肆意地搜掠一番,然後張開牙齒啜咬着我的下唇。
我越是掙紮,他抱緊我的力度越是加大。我被他咬得下唇刺痛,血腥的味道滲出了嘴唇單薄的皮膚。他的雙手像繩索一樣纏住了我的腰,那種将要窒息的錯覺從我的腦海蔓延至心髒的位置。
“痛…”這是現在唯一的感覺,我急得淚水在眼眶內打滾,整個人慌了心神。我從來都未曾想過張子健會強吻我,我們之間…我們之間的相處一直很平淡,但為什麽他會這樣做?
張子健,是因為你把我當作蝴蝶蘭的主人了嗎?酒後亂性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要是讓陸永城看到你這樣強吻我,他一定會跟你扛上去。我很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唯一想到的人,依舊是陸永城。如果陸永城此刻就在我身邊,絕對會勃然大怒,然後把我從張子健的手中搶過來的。
只是沒等我從張子健的懷抱裏掙脫開來,身後傳來熟悉而兇狠的男聲。
“你放手!”
是陸永城!我很清楚聽到他的聲音從我的身後飄來,他此刻就站在圍欄裏,我似乎可以看到他憤怒的臉上帶着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他用電子鑰匙刷開了門禁,兩三步走到張子健的身後把他扯離我的身體,揮拳就往他臉上打去。
被他們這般拉扯,我的身體站不穩,整個人跌坐在水泥地面上,屁股擱得赤痛。我感到被張子健攬過的腰火辣辣的,嘴唇也疼痛不已。我喘了口氣,幹咳了幾聲才慌忙站起來向陸永城解析,“他喝多了,認錯人。”
“認錯人?酒醉三分醒,他這是在耍什麽心機?”陸永城回頭拉着我的手腕,眼中含着将要爆發的怒火。認識陸永城這麽久,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盛怒的神情,有點被吓到了。
我這才留意到,張子健的嘴唇也被咬破了,嘴角正流着鮮血。如果旁人看到這種情景,一定會誤會我們是吻得太過激烈,才會弄得這麽狼狽的。
“芷晴,對不起,我…”他的眼底含着歉意,伸手一邊擦着嘴角的血跡,一邊跌跌蕩蕩地向我走過來。
陸永城連忙奪過我手中的鑰匙,轉身刷了一下門禁然後把我推到小區裏面。我差點被他推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穩以後,下意識地回頭抓着圍欄,這才慌了心神,大聲問道,“陸永城,你想幹什麽?”
陸永城沒有回頭,但他的背影看上去充滿了殺氣。他一步步地走進張子健,用憤怒不已的聲音吼道,“張子健,別以為自己有什麽了不起,我陸永城的女人也敢動一根指頭,不想活了?”
“陸永城,你誤會了!”張子健雖然在回答陸永城的說話,可是目光卻一直落我的身上。
看得出,陸永城已經氣上心頭,估計接下來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我拼命拍打着圍欄的電子門鎖,可是這小區新裝的防盜系統,沒有電子鑰匙是開不了的。
“陸永城,你別沖動。”盡管我把鐵門搖得“吱吱”地響,它都沒有一絲松開的跡象。我看到陸永城硬扯着張子健的身體往後退了很多步,直到兩人退到公園那棵大榕樹下,才停止了腳步。
側門離公園的大榕樹有點遠,我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可是他們站在原地似乎在争吵。沒過多久,我看到陸永城率先動手,很快與張子健厮打成一團。兩人的身材差不多,但陸永城沒有喝酒,很快就把張子健打到在地上。
“停手!陸永城你停手!”我朝着公園那邊的方向吼過去,可是陸永城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相反拳頭像雨點般往張子建的身上砸下去,場面看上去有點失控。
估計我們的動靜太大,他們的厮打被小區二樓的居民盡收眼底。有一名中年婦女從窗戶探出頭來,朝我說道,“你快走保安亭那邊出去,不然那個先來的小夥子要被遲來的打死在公園裏面。”
慌亂之中,我被那名婦女的話語提醒了。這個小區除了這個居民出入的側面,在另外一面還有一個供汽車出入的大門,那裏有保安值班和閉路電視,沒有鑰匙也可以出入。
我慌忙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手袋,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正門口,叫醒正在打瞌睡的保安開門以後,整個人像失了神般往公園的方向跑去。
當我跑到公園的那棵大榕樹下時,看到張子健正痛苦地躺在草地上,借着路燈可以看到他的右邊臉已經腫了起來。而陸永城也好不了哪裏,白色的襯衣被沾滿了泥土,正彎身蹲在草地上喘着大氣,嘴角流着血。
“夠了!”我上前拉扯着陸永城的身體,卻被他一手甩開,整個人重心不穩跌坐在草地上,黑暗中被身下的石頭刮到了腰側。
“芷晴,你沒事吧?”受了傷了張子健慌忙從草地上掙紮起來,跌宕地走到我的身旁小心地扶起了我。而陸永城臉上的表情已經從憤怒變成了一種攝人的狂躁,看我的時候也多了幾分仇視。
陸永城站直身體往我們的方向走過來,看樣子想要繼續把張子健狠揍一頓。我推開了張子健,沖上前伸開手臂抱住了陸永城的腰,嚴聲警告說,“陸永城,夠了!他今天喝多了,才會這麽失态,用得着跟醉酒的人較真嗎?”
“醉?只有林芷晴你這樣白癡的女人才會覺得他醉了,我看他比我還清醒!”陸永城的身體繼續往前傾,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了他,側頭朝張子建的大聲吼道,“張子健,你走吧!”
“不,我走了他不知會怎樣對你?”張子健依舊伫立在原地,臉上又恢複了往日冷漠而堅決的眼神。
我沒有辦法,只好低聲哀求說,“張子健,你走吧!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估計是我幾乎奪眶而出的眼淚感染了張子健,他愣了好一會兒,雙腳才挪開剛才站的位置。他走出幾步,又回頭看看我。如此反複,很快消失在公園漆黑的視線當中。
再擡頭看懷中的男人,發現他正緊咬着嘴唇,那張平日嬉笑的臉孔此刻如冰塊般寒冷。我小心翼翼地搖晃着他的手臂,輕聲問道,“怎麽了?陸永城你怎麽了?”
他沒有回應我的說話,憤怒的目光追随着那抹早已離開的背影,久久也不曾移開。他扯着我的手腕,連推帶拉把我扯回公寓。當門被他粗魯地關上的那刻,他一把将我推到沙發上,整個身體由于極端的憤怒而顯得顫抖。他一步步地走近我,通紅的雙眼似乎要迸出怒火。
“陸永城,你聽我解析,他真的喝醉了,你不要誤會。”我揉了揉被他捏痛的手腕,整個腦子像被灌了漿糊般迷糊,說話也開始有點語無倫次。“你…你要相信我。”
陸永城把我壓在身下,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我的肩膀上。我彷佛感受到他的怒意通過指尖落在我的身上,骨頭也被他捏的“吱吱”作響。
“誤會?難道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事實,也是誤會嗎?林芷晴,我一早已經警告你要離他遠一點,你怎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回去辭職?是因為你對他也有留戀,對吧?”
我彎曲着右腿想要踢開陸永城的身體,可是被他眼明手快地按住了。他盯着我的眼神很可怕,就像要把我吞噬般暴躁。“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們兩個只是單純的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清白?我記得你上個月偷偷摸摸地瞞着我,跟他單獨去上海出差,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們是清白的?”陸永城幾乎是吼着把這句話說出來了,沒等我繼續解析,他已經用手指固定着我的下巴,低頭就是一陣亂啃。
“陸永城…你停手!”
我被他的粗暴弄得頭皮發麻,別過臉不想讓他吻我。如此一來,他被徹底地刺激到了,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朝我大聲罵道,“林芷晴,你剛才被她吻的時候怎麽不推開,現在自己的男朋友吻一下就這麽嫌棄?”
被他這般無中生有地責罵,我也怒了,伸手擦了擦嘴角,發現那裏的血跡已經凝固。“我剛才推開了他,你沒看到嗎?我林芷晴什麽都不知道,但至少知道什麽是應該做的,什麽才不應該做。請你看清楚情況才跟我說話,不要用這樣語氣責罵我!”
“那你現在需要做什麽,不用我告訴你吧。”說罷,他已經開始扯我身上的衣服,伸手就往我的下身探去。他的指甲劃過我的肌膚,留下了一條條刺痛的痕跡。
我徹底怒了,伸手拿起玻璃茶幾上的小豬錢罐就往陸永城的身上砸去,狠話奪口而出。“陸永城,我不要!”
☆、106.陸永城,我不要
“陸永城,我不要!”我就像潑婦般手執錢罐,不斷地往陸永城身上砸去,每一下都讓我的心揪緊,然後是悲痛。
我的腦子裏只剩下陸永城的一句狠話,“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們是清白的?
陶瓷錢罐重重地砸在陸永城的肩膀上,尺裸的肌膚被我砸得紅腫。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一直對我怒目而視。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壓抑着自己的怒火低聲吼道,“你拒絕我,是因為他?”
“放屁!我不要,是因為我不願意!”
“你怎麽會不願意,你每次在我身下嬌嗔的時候,樣子銷魂極了,你不記得了嗎?為什麽張子健可以,換做是我就不願意了?”他的聲音從低吼變成了嘶喊,血紅的雙眼含着一絲我看不透的情愫。我頭腦暈乎乎的,慌了神,整個人開始變得疲軟,小腹也開始抽痛。
“你是我的女人,我絕不允許其他男人碰你一根手指頭。”他一拳打在雪白的牆壁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我的手一顫,手中的陶瓷錢罐從掌心滑落,“啪”一聲跌落在地面上成了一堆碎片。裏面的硬幣散落一地,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像是在諷刺我們的争吵。
---林芷晴,這只豬錢罐是我在意大利的跳蚤市場買的,現在送給你,很可愛吧?
---為什麽是豬?我更喜歡Hello.Kitty。
---因為你是豬!
---以後你每到一個城市,把異國風情的硬幣帶回來放到這裏,讓我感受你曾經的步伐。
---好,等以後我們都有時間,一起去旅行,收集不同國家的硬幣。
當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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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