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邀請函

一時間,更衣室驀然寂靜下來,除了嘩嘩的水聲,就是少年中氣十足的告白聲,如同漣漪絲絲回蕩在空氣中。

狹小的洗浴間裏,舒淮被秦子揚牢牢按着肩膀壓在牆壁上,水柱噴灑在秦子揚背後,将他頭發衣服全部淋濕,濕漉漉的貼在身上,而他渾然未覺,屏息凝視着舒淮,眼裏有着少年人熾熱又戀慕的期待。

舒淮盯着對方像扇子般不斷顫動的睫毛,反應着主人的緊張心情,想的卻是,秦子揚睫毛真長啊。

“怎麽了!”秦子揚懷着興奮和激動告白完,結果意料之外,舒淮卻一言不發,頓時不開心,皺眉推了推對方,“喂,你說話啊。”

舒淮慢慢擡起頭,洗浴間彌漫着水霧,而秦子揚的臉近在咫尺,模糊又輪廓分明。

他忽然覺得嗓子幹澀,“你剛才說什麽?”他并非沒有聽到,而是……美夢如虔誠期盼的基督的教誨,降臨的太快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聞言,秦子揚立刻瞪圓了眼,怒氣沖沖對着舒淮大吼,“什麽啊,你耳朵聾了嗎!我說我喜歡你啊!”表情兇惡,自己的耳朵卻悄然紅了。

舒淮閉了閉眼,壓抑住噴湧而上的心緒,喉結劇烈滾動了下,“聽到了。”聲音沙啞,帶着是秦子揚沒有察覺的緊繃。

秦子揚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聽到就完了?喂,”急切地攘了舒淮一把,“你的回答呢!”

舒淮慢慢問道,“你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秦子揚不滿,“開什麽玩笑!老子一言九鼎!”

舒淮又道,“你之前不是說你不是同性戀嗎。”

“是啊,”秦子揚理直氣壯,“我不喜歡其他男的,我只喜歡你!”

有誰懸而久之的心終于塵埃落地,噗通聲清晰可聞。

“啊!”秦子揚只覺眼前一花,整個人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掌按着翻轉了個身,背脊貼在瓷磚上,和舒淮的位置徹底調轉了。

一具濕熱有力的身軀如高山峰巒般沉甸甸地壓了過來,将他整個人懷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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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之下,下巴被擡起,秦子揚睜大眼睛,舒淮俊美無俦的臉湊近,他只覺得嘴唇傳來一陣溫度,緊接着什麽濕滑的東西輕而易舉地撬開了他的唇齒,探入他的嘴裏勾住了他的

舌,肆意地鈎纏舔吸侵犯著。

“呃、唔!”秦子揚本能地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威脅,他向來不是甘于順從的人,幾乎下意識地繃緊了身軀。揮舞着拳頭想反抗。然而無論憑體格還是力量或者其他,他從來都不是舒淮的對手。

剛擡起手就被箍住手腕壓在身後;想偏頭躲過對方肆意兇狠的親吻,卻被捏着下巴動彈不得,被迫張開嘴巴迎接洶湧的幾乎把人吞吃入腹的熱情。

熱氣氤氲,水霧騰騰,狹小的洗浴間裏,兩個身材高大的人幾乎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秦子揚的衣服早就被水打濕,薄薄地貼着顯出線條優美的身材。

纖細柔韌的腰肢則被舒淮有力的大掌死死掐着,和對方赤/裸的、強勁有力的濕熱身體緊緊貼着,沒有一絲空隙。

水聲潺潺中,兩人的抗争幾乎沒怎麽激烈就分出了勝負,秦子揚向來是個享樂主義者,反抗不了索性享受,逐漸食髓知味,緊繃的身體軟化下來,到後來幹脆雙手自覺勾住舒淮的脖子,喉嚨裏發出喑啞暧昧的喘息,半眯的眸子水光潋滟,眼角都濕潤了。

舒淮的吻從激烈慢慢溫柔下來,見秦子揚不反抗了,他那雙手也沒閑着,靈巧地扯開了秦子揚濕漉漉的衣服褲子,在他濕滑細膩的肌膚上摩挲游走着,煽風點火。秦子揚被摸的情動,欲望蹭蹭往上漲,到後來被舒淮放開時,腿都有點站不住,全靠着背後的牆壁和舒淮緊貼的身體才勉強站着。

“哈、哈”秦子揚肺活量沒有舒淮好,漫長的一吻結束,缺氧般大張着嘴,喘個不停。

“抱歉”舒淮憐愛地摸摸他滾燙的臉,才想起把水龍頭給關了。

水汽漸散,秦子揚也慢慢緩了過來,他臉紅的厲害,也不知道是缺氧,還是害羞,額上晶亮的水珠沿着白皙的臉頰緩緩滑落,嘴唇紅潤半開着,若隐若現勾人的小舌。

舒淮攬着他的腰的手緊了緊,真是恨不得把人箍進身體裏。

“舒淮!”秦子揚恢複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興師問罪,他瞪着舒淮,倨傲地揚起下巴,語氣蠻橫,“誰叫你親我的!”嘴角卻掩飾不住的悄悄翹起,幾分狡黠幾分竊喜。

舒淮摸了摸他被自己親紅的嘴角,“沒人叫。”

秦子揚臉色一僵,“……”随即勃然大怒,“誰跟你扯這個!”

舒淮看着他,“那你想扯什麽。”

秦子揚臉色一變,作勢掐上舒淮的脖子,“你親了我敢不認賬!”逼問,“我說我喜歡你,你的回答呢!”

舒淮眼裏平日的冰雪早就悄然融化,此刻聞言浮起一絲笑意,“剛才我表達的還不夠清楚?”

“什麽嘛,”秦子揚不滿地哼了聲,對于舒淮的故意逗弄他也不是看不出來,偏偏争強好勝的性子就不願服輸,非要舒淮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眼珠狡黠的一轉,秦子揚計上心頭--

他擡起腿,本身濕噠噠的褲子之前就被舒淮解開,聳拉在腰間,索性用腳踩着褲腿三兩下就給脫了,然後光滑緊致的大腿就勾上了舒淮的腰間,還故意緊貼着對方……

舒淮眸色一沉,秦子揚眉頭一挑,還在不知死活地笑着挑釁,“你要是直說呢,小爺就勉為其難讓你服侍小爺,爽一爽。”

話音剛落,舒淮就毫不遲疑地回道,“我喜歡你。”

輪到秦子揚懷疑自己的耳朵了,“這下怎麽這麽痛快了?”

舒淮盯着他,慢慢笑起來,“還有你剛才的要求--”

“如你所願。”

那清淺的笑容如早春暖陽,秦子揚莫名心口一緊,有種說錯了話懊悔的感覺。

然後,秦子揚就真的後悔的恨不得時光倒流。

“我艹!舒淮你幹什麽!……啊!嗯……放、放開!”

安靜的更衣間響起陣陣壓抑的喘息和呻/吟,秦子揚被舒淮帶着,體會到了以前沒有嘗試過的新姿勢,雖沒有做到最後,卻也是廉恥程度爆表。

--------------

經過這次的告白,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正在熱戀期間的兩人舍不得分開,每到周日秦子揚要回去的時候,都黏黏糊糊不肯走。

舒淮本來顧忌着他身體每次都沒有做到那一步。但某些人自己要作死,總覺得兩人雖然摸摸抱抱,互相抱住,但好像還不夠深入,于是自己去找了很多資源,美其名曰觀摩學習,然後就摩拳擦掌想爆舒淮菊花。

結果……顯而易見。

對于秦子揚來說,雖然反攻不成,但他向來是享樂主義者,習慣以後還不時主動去撩人,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兩人關系越來越好,他們也面臨着高三畢業和高考。

秦子揚自然不想和舒淮大學分開,但以他現在的成績也不可能讀的了舒淮要讀的大學。

舒淮倒是說可以考秦子揚選的學校,但秦子揚不是很願意。

開玩笑,他舒哥什麽人,怎麽能流落到一般的學校去!

糾結中,某天在舒淮家裏無所事事地翻他的書看時,秦子揚發現了一封全英文的錄取通知書。

--那是美國一所知名學府寄來的。時間落款是舒淮參加冬令營之前。

秦子揚一下攥緊了信紙。他想起兩人認識的時候舒淮說過要出國,只不過後來忽然改變了注意。

是了。他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他被節目組欺騙,以為家裏真的破産了,一夕間從雲端跌落泥濘,幾乎崩潰。

是舒淮……一直陪伴他,開導他,還提出借錢給他讀書。

秦子揚恍然明白。舒淮……是擔心他,所以為了他留下的。

秦子揚伫立在原地,握着信紙,心髒被某種不可思議的感情攥緊,又痛又幸福的讓人落淚。

在他還沒有喜歡上對方,渾然未覺的時候,舒淮已經為他付出那麽多。

這一天晚上,秦子揚裝作沒有看到過那封信一樣,懶洋洋地趴在舒淮身上,“我想了想,幹脆我們不考國內的大學,出去留學好了。”

舒淮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發,黑暗中聲音低沉磁性,“怎麽忽然想到出國了。”

秦子揚嬉皮笑臉地道,“哎呀,國內的環境還是不開放。我想着出國就沒人管我們了,多好。以後如果有機會辦個綠卡,再去扯個證結個婚什麽的。”

抱着他的結實手臂忽然收緊,勒的秦子揚肋骨都有點生疼了,但他依舊笑嘻嘻地催問不發一言的舒淮,“你覺得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心底一直隐藏着無法述說的憂患,害怕只是少年人一時心血來潮玩玩而已,卻沒想到對方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已把問題考慮的那麽深遠。

舒淮閉了閉眼,聽見自己擲地有聲的聲音“好。”

秦子揚頓時喜笑顏開,嘴角都翹上天了,“這就對嘛。”他倒不擔心舒淮反對,畢竟看舒淮寵他的樣子,說直白點,他要是殺人對方都會幫着埋屍,更何況只是去國外而已呢。

舒淮沒說什麽,翻身而上,折騰的秦子揚哭爹喊娘。

“我艹!舒淮你又發什麽瘋!嗯……唔。”

夜還很長。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秦子揚扶着腰,老淚縱橫。

昨晚也不知道舒淮吃了什麽興奮劑,把他翻來覆去幾乎折騰了一晚上。

好吧,他也承認爽是爽,但他體力本就沒有舒淮好,到後來嗓子都喊啞了,早上起來四肢更是酸軟的不像話。

“簡直人間慘劇”秦子揚嘀咕着,倚靠着床頭,懶洋洋地等着舒淮給他端牛奶進來。

卻沒想到,連同熱好的牛奶被舒淮一起拿來的,還有一封特別的邀請函……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撒狗糧~~

猜猜是什麽的邀請函?接下來也會繼續撒糧~汪汪

以及作者菌這麽努力,快粗線表揚我=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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