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意動
雲夢初蜷縮着身體躺在溪邊,肩膀上的傷口由于他體內的寒氣所致,已經止住了血。
“哥,他是不是死了?”鐘無聲立在遠處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雲夢初道。一旁的鐘墨面色微沉沒有做聲。
“你要是不打算救他,幹脆別看了。三日之後我們便可啓程,看他這個樣子,恐怕是活不到那個時候了。”鐘無聲道。
鐘墨收回視線,轉身便要往別院的方向走,卻被鐘無聲叫住了。
他轉頭看去,見鹿歌遠遠的正朝雲夢初走去。
“你中毒了?”鹿歌距雲夢初還有數步之遙,便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寒氣。
雲夢初腦袋昏昏沉沉,睜開眼睛仰視着鹿歌道:“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變着法的折磨我。”
雲夢初一頭黑發散落在碧綠的草地上,雙眼有些迷離的望着鹿歌。鹿歌再一次忍不住有些走神,随即有些心不在焉的道:“或許是你命該絕于此吧。”
雲夢初盯着鹿歌的臉,半晌後笑了笑,道:“你穿紅衣很好看。”
鹿歌聞言又有些惱火,擡腳想踢對方,卻見對方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他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只覺一股寒意自對方身上散發出來,不由打了個寒顫。
太陽漸漸西沉,雲夢初蜷縮着身體躺在溪邊,冷到連夢都做不完整。
終于兩個時辰過去,寒氣減退,雲夢初睜開眼睛看見漫天的繁星。
月牙漸漸豐滿,仿似散發着淡淡的暖意。
“醒了?”一個聲音驀然響起,雲夢初剛剛回暖的身體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随即自己的手便被對方捉過抵住掌心,一股熟悉的暖流竄進自己的身體,下一瞬千寒蠱再次被喚醒。
雲夢初忍不住暗罵,随即胸口巨大的痛意襲來,他忍不住痛呼出聲,随即死死的咬着牙,避免自己發出聲音。
鹿鳴原本起身準備離開,聽到他的痛呼,不由怔住了。片刻後他回過頭來,看着對方顫抖的身體,不由眉頭微皺。
“你還想回家麽?”鹿鳴居高臨下的望着雲夢初問道。
“想,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待。”雲夢初有氣無力的道。
鹿鳴面色一冷,道:“嘴硬起來,倒是和他一模一樣。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的什麽時候。”說罷便拂袖而去。
雲夢初聽到對方的腳步聲漸遠,漸漸松了口氣,然後昏了過去。
鹿鳴似乎是鐵了心要置雲夢初于死地,每到兩個時辰過滿,總是恰到好處的出現。雲夢初無力反抗,只能任其施為。
連續幾次寒毒發作,幾乎耗盡了雲夢初僅有的生命力。他時昏時醒,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他甚至有一種預感,自己會在今夜死去。
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為了一張與自己相似的臉,為了鹿鳴心中分不清是怨還是恨的陳年舊事,雲夢初覺得自己死的真冤。
夜已深,鹿鳴下一次出現的時候,應該是第二日的清晨。
可是,雲夢初覺得自己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徹骨的寒意幾乎要将他吞沒,他有好幾個瞬間幾乎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凄清的月色下,一個身影輕巧的躍過溪水,落到雲夢初身邊。
那人伸手探了探雲夢初的鼻息,确認對方依舊活着。
他猶豫了片刻,将雲夢初的上半身抱起斜倚到自己身上,然後取出自己随身攜帶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捏着對方的下巴強迫對方張開口。
溫熱的液體混合着濃濃的血腥氣瞬間侵占了雲夢初的口腔。
他下意識的吞咽動作,将對方的血液帶入了腹中。
随即那股血液仿佛帶着奇異的魔力一般,迅速将雲夢初體內的寒意驅散一空。
感受到懷中的身體漸漸恢複了暖意,那人貼着雲夢初的耳際低語道:“你最好別死。”
不待雲夢初徹底清醒,那人便将他重新放回地上,然後提氣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中。
口中的血腥氣尚未完全散去,雲夢初便清醒了過來。
也許是被寒氣侵入的太久了,所以身體回暖的感覺才會如此強烈。當對方的血液進入自己的身體之時,雲夢初只覺四肢百骸的寒氣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而且那股暖意經久不散,萦繞在自己的體內。
雲夢初沉浸在這股奇異的感覺中,半晌才回過神來。
随即他突然驚坐起,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個人喂了他血,也就意味着從今往後只有這個人的血才有可能抑制住他體內的千寒蠱。
雲夢初躺倒在地,心中一時百味雜陳。
他處心積慮的想要逼迫武櫻給他哺血,期望以此來牽制住對方,讓對方不要離開自己,沒想到最終這個念想,被一個自己都沒看清長相的人徹底掐滅了。
那一刻雲夢初突然明白了,十六年來為何每次自己寒氣發作時,武櫻都堅持不救他。如今看來,若是武櫻此前喂過他血,今夜雲夢初或許會死在這條溪邊。
雲夢初仰望着夜空,口中還殘留着血腥氣,那個人的聲音不由又在耳邊響起“你最好別死。”雲夢初勾起嘴角笑了笑,心道,我自然不能死,好歹要知道自己喝的是誰的血。
夜色尚未散盡,鹿靈谷還籠罩着淡淡的黑暗。
鹿鳴立在遠處看着溪邊一動不動的少年,他心裏突然有些惶然,他覺得對方或許已經死了。
不過這個念頭并沒有讓他覺得痛快,反倒有些淡淡的惱意。
為什麽折磨這個少年,也不能獲得絲毫的快意?
鹿鳴在昏暗的晨光中立了許久,兩個時辰已過,那個少年依舊沒動。
他突然提氣一躍,幾個起落便躍到了少年身邊。
少年白皙的面孔沒有一絲血氣,面容安詳,甚至帶着淺淺的笑意。鹿鳴忍不住心中一沉,卻遲遲不敢去探少年的鼻息。
“先生,你很準時。”少年突然開口道,然後伸出一只手。
鹿鳴目光不由一滞,握住雲夢初的手,內息透過手掌漸漸進入少年體內。雲夢初的手纖細而修長,分明的骨節更凸顯出他的瘦弱。
千寒蠱被喚醒,雲夢初望着鹿鳴,眉頭微皺。
鹿鳴突然手上使力,将雲夢初拽到了自己懷裏。
與此同時,身體裏巨大的痛意襲來,雲夢初忍不住渾身顫抖,四肢僵硬。鹿鳴一雙有力的臂膀環住對方的身體,将對方緊緊的摟在懷裏。直到雲夢初的身體漸漸放松,痛意消散,鹿鳴也沒有松開手。
“放我回去吧……”雲夢初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鹿鳴聞言手臂反而又加了幾分力氣。
“你寧可死,也不願留下來?”鹿鳴道。
“我與你素不相識,我并非是那畫中之人……我留下來,與先生又有何意?”雲夢初說罷雙腿一軟,便昏了過去。
鹿鳴将雲夢初放下,一掌抵住雲夢初的後心,慢慢開始催動體內的真氣。感受到體內真氣的變化,雲夢初漸漸醒了過來。
“照着我念的口訣自行調息。”鹿鳴冷聲道。随即便依次念出了一連串的口訣。
雲夢初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屏息凝神,依照對方念出的口訣開始引導體內的真氣。
一時間,天地萬物皆化為無形。
雲夢初的意識裏只有對方不斷念出的口訣和體內不斷流竄的真氣。
遠處,鐘墨不動聲色的望着兩人,雙手卻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