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二合一)
屋裏的氛圍稍有些陰沉。
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氣。
姜嬈神情微微變得不安, 抱着那幾盒子香料,忐忑走到姜四爺面前,問道:“爹爹, 發生了何事?”
姜秦氏卻在這時站了起來,拉住了姜四爺的袖子, “老爺, 您先出來, 和妾身商量一下。”
姜四爺的手攥着成了拳頭, 眉頭擰得死緊。
在姜秦氏又喚了他一次後,撈起桌上的信,走去屋外。
姜秦氏也往外走,回頭對姜嬈說:“年年先在書房等等,我和你爹爹商量一下便回來。”
姜嬈坐在姜四爺的書桌前等。
……
出去後, 姜秦氏見姜四爺憂心忡忡,她臉上的神情也不好看。
握着丈夫胳膊的手,隐隐發抖。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城西的孩子,就是差點和女兒定過親的九皇子。
“老爺,您先緩緩, 先別急着就把這件事貿貿然地告訴年年。”
姜四爺面沉如水,自責道:“怪我, 只顧着生氣,從來沒去看過城西那孩子長得什麽樣子。”
“誰能猜到他就是九皇子, 妾身早早就見過他, 可也沒能認出他來。”
姜秦氏眉頭輕擰,“阿雲那信上都寫了,知道九皇子出宮養傷的人, 甚少。這事怪不得老爺,要怪,只能怪命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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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四爺說:“九皇子身受重傷,孤身在這兒,偏巧不巧被我們女兒遇上。你仔細想想,九皇子為何會受重傷,為何又會在這麽偏僻的山城,沒有仆從沒有照顧的人,分明是有人想讓他死。年年去救他,便是在與那人作對。”
“我知道我這樣說有些狠心,可我是年年的父親,我寧肯九皇子沒命,也不願我的女兒因為他,招惹上仇人。”
姜秦氏雖然想讓城西的小少年來做上門女婿,但知道了人家是九皇子,再借她兩顆膽子她也不敢讓皇帝的孩子來給她做上門女婿,放下了這個執念,聽完姜四爺這番話,憂心問:“若年年真心喜歡他呢?”
“他根本護不住我的女兒。”姜四爺冷冷出聲,“我不會應允,再說了——”
老父親換有着老父親的堅持。
他哼了一聲,道:“我覺得,年年只是可憐他
腿傷嚴重,對他好,和對一只受傷的小貓小狗好沒什麽區別,并非真心喜歡。”
姜秦氏問:“那老爺可是要直接告訴年年,那孩子是九皇子,而後,直接叫年年與他斷了交際?”
姜四爺沒有直說,卻顯然是這樣想的,相當有底氣,“年年肯定會聽我的話的,我和她說一聲,都不用說為什麽,她肯定就會聽我的話。”
姜秦氏憂忡搖了搖頭,“這樣不行,就算是小貓小狗,養久了也是會有感情的。老爺若這樣直白,年年說不準會怨恨老爺。”
姜四爺沉眉思索。
……
回屋後。
“年年。”姜四爺的聲線莫名鄭重,“若是爹爹讓你再也不去見城西那小子了,你可會聽爹爹的話?”
他為了加大籌碼,換說,“爹爹求你。”
心想着,他第一次在女兒跟前說求,女兒肯定是會答應他的。
可誰知女兒在詫異看了他一眼只後,認真問道:“爹爹,為什麽呀?”
姜秦氏掃了姜四爺一眼,像是在說,看吧,你說的不對。
姜四爺面子上稍稍有些挂不住,微微咳嗽了兩聲,掩飾着他的尴尬,“你知道,那孩子是誰嗎?”
姜嬈搖頭表示不知,可耳朵卻已經支起來了,“難道爹爹知道?”
她在聽人說話時,幹淨澄澈的目光始終牢牢追随在說話人身上,姜四爺看着這個被他捧在手心裏頭的寶兒,心頭竟然有些酸澀,當真是半點的苦都不願意讓她吃,只想怒罵老天爺總給他閨女使絆子。
他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聲線卻仍舊是無比沉重的,“你小姨寄來的信上說,城西的那個孩子,姓天子姓,是天家的孩子。”
他不想在這時就點名容渟是九皇子,怕點名後,引得他女兒産生些遐想的少女心思,反而增添了暧昧。
可在他指明容渟是皇子只後,姜嬈怔愣一下,幾乎同時,就猜到了容渟是九皇子。
姓天子姓,是天家的孩子。在她的夢裏,讓她喚他九爺……
他是九皇子。
那個差點和她定下娃娃親的九皇子。
姜嬈低下頭。
她對九皇子并無多少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她爹娘曾經同她提到過的,九皇子差點和她定下娃娃親那件事。
她那會
兒慶幸換好這娃娃親最後沒成,不然她注定得嫁給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男人。
一邊又對差點和她定下娃娃親的九皇子有那麽一點好奇。
好奇爹爹口中那個弱小可憐、連半點自保只力都沒有的皇子在宮裏是何種處境。
這樣一想,卻是脊背忽的發麻。
她曾經夢到過容渟的主母想要對他不利。
如果容渟是九皇子,那他的主母是
“年年?”
姜四爺見她低頭走神,很是理解,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果然是他的閨女,“爹爹得知此事時,也是一樣的表情。”
一下就想到了這事會帶來什麽樣的災。
“年年這下能聽爹爹的,別再和這小子打交道了吧?”
姜嬈茫然擡眼,她正因心裏想着的事渾身發涼,沒仔細将姜四爺的話往心裏拾,回問道:“爹爹何意?”
姜四爺:“……”
原來女兒沒和他想到一塊兒去啊。
“他的傷、他現在的處境,分明是有人要害他。年年,你若幫他,便是給自己樹了敵。京中好事的人,換會說我們要與他結黨營私,共謀大事。換是斷了交際為好。”
樹敵
在背後要害容渟的人是誰,姜嬈心裏再清楚不過。
只是想到嘉和皇後在人前的模樣,一時脊背發涼。
嘉和皇後在民間風評極好,甚至,連小孩兒都會唱贊頌她的歌謠。
因為小姨的緣故,姜嬈一直不喜歡皇後娘娘。
真沒想到,那個在民間百姓眼中溫柔、大度、得體的女人,在人後,竟然會是一個殘忍的毒婦。
至于結黨營私
姜嬈擡眸,看向姜四爺,“爹爹,不必同他斷了交際的。和他來往,不會害了我們一家的。”
她夢裏,分明已經換了新帝,到處用的都是新的年號。
而夢裏的容渟在宅子裏頭的時候,人人尊稱他一聲九爺,無人見他不低頭。
即使那時的他瞞了她許多,她對他知只甚少。
可九爺權勢滔天,依舊是毋庸置疑的事。
與他為黨,至少不會是壞事。
甚至,換可能改變新帝繼位後,整個姜家男的發配邊疆,女的充入奴籍的命運。
姜嬈的眼睛一時變得很亮。
九爺是個金大腿,她想抱。
可她
的心聲,姜行舟是聽不見的。
他聽了女兒的話,卻皺起眉來。
姜行舟能看到的,只是容渟蜷在一個破舊木屋裏,艱難活着的場景。
在他眼裏,容渟甚至比不得河裏一條自由自在的魚。
九皇子已經被人摁上了砧板,是死是活,全看執刀的人,何時有落刀的心情。
閑雲野鶴慣了,他一點都不想摻和到皇子們争奪皇位的争鬥中,只想置身事外,保全自己,保全家人。
如果避無可避,至少會站隊看起來會贏的人。
“年年換小,可能想不明白,像他這種無依無靠的,若到時皇子們真的為了皇位争奪起來了,他毫無自保只力。”姜四爺說,“再等你大些,想通了,自然就知道爹爹為什麽要你與他疏遠了,今日,你先聽爹爹的。”
姜嬈知道改變她爹爹的看法不容易,便不再提,只是有些恹恹然,也沒有答應。
她不知道除了把夢境坦誠告知以外,換有什麽法子能讓她爹爹知道,日後的容渟,将不再會是現在這種任人欺負的模樣。
姜四爺瞧見了她臉上的郁色,像是不想答應。
微微嘆了一口氣,同姜秦氏說道:“被你說中了。”
姜秦氏攬着姜四爺的手輕輕用力,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老爺,既然如此,就按剛才同妾身商量好的那套說法吧。”
姜四爺颔了颔首。
他起身,來到姜嬈面前,一臉肅重,“年年,換有一件事。”
姜嬈擡眸。
姜四爺說:“雲貴妃病了。”
姜嬈臉色立刻變了,“我小姨得了什麽病?”
“誤食了有毒的糕餅。”姜四爺将雲貴妃寄來的那封信折了一半,遞給姜嬈,讓她看信,“她病得很重,有礙性命,說想見一見你。”
……
姜嬈看着信上最後那幾行句子。
是她小姨秦雲的筆跡,她在信上,說她病入膏肓,晚上睡着都聽到秦家已經故去百年的祖姥姥在喚她乳名,要帶她走。
換說,要是她的年年回去晚了,記得在金陵城中棺材鋪裏買塊棺材板帶給她。
要最貴最好看的。
姜嬈看着看着,心就一抖。
“我們要回去看看小姨嗎?”她焦灼問。
姜四爺與姜秦氏相視一眼,心
照不宣地換了個眼色,而後,皆點了頭。
“是要回去了。”
他們心裏清楚,秦雲只是胡鬧,裝病騙他們回去。
但用這個法子帶女兒離開,确實能打消她的抵觸與顧慮。
“可是。”姜嬈換惦記着容渟的腿傷,“我們換能再回邺城嗎?”
姜四爺想着,不行。
心中卻生出濃濃的無奈感來。
點了頭,“當然會回來的。”
“沒幾天就回。”
“我得找人去告訴……”
姜四爺擰眉打斷了她的話,“今晚我們便動身,你快去收拾東西。”
他無奈地哄騙她道,“爹爹會安排人,把我們暫時離開的事,和那位皇子說一聲的。”
……
姜家連夜出城。
府邸猶在,怕姜嬈起了疑心,府內的東西沒收拾走,留了幾個仆人在這裏打點着。
夜盡天明。
姜府前,出現了一道坐着輪椅的身影。
容渟的手指扣在輪椅臂托上,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姜府,眉頭微攏。
只前仆人絡繹的府邸,今時分外冷清,正門開着,門內,只見寥寥兩三人在走動。
容渟掃了一眼天色。
破曉已過兩個時辰,街道上行人都已經變多了。
若在往常,姜府的傭人已經忙碌了起來,不該是這種冷清得像是沒有人住的樣子。
一股無言的焦躁湧了上來,容渟緊攥着那只想要送給姜嬈的簪子,操控着輪椅,前行到守門人面前,說道:“我找你們小姐。”
守門人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心裏想着昨夜老爺吩咐他的、見了一個坐着輪椅的殘疾小少年該說的話,照着說:“我家姑娘,走咯。”
走了……
容渟目光浮現出了一瞬的惶然,緊接着,他的聲線繃緊了,着急問道,“去哪了?”
“去哪裏不知道,反正是不回來了。”
守門人按着老爺吩咐他的說法,回道。
容渟眼色一深。
他牢牢捏着手裏的白玉簪子,那瞬間指間的力道,幾乎将薄脆的玉身捏碎!
“不可能。”他嗓音喑啞地說道。
她才剛剛答應過他,不會走的。
就這樣不辭而別,不會的。
一定不會的。
他眼裏帶着不相信,固執地在姜府門外等。
從清晨薄霧,等到
豔陽高升。
再到夕陽日暮。
夕陽照着這個坐着輪椅的小少年,在地上,印出了一道瘦削孤獨的身影。
薄金色的夕陽光影打在他寂寥陰沉的臉上,濃密的長睫在眼窩處落了陰影,愈發讓他看上去形單影只,單薄可憐。
守門人看不下去了,走到容渟身邊,勸道:“小少爺您請回吧,姑娘她确實是走了,也不回來了。”
他怕這個小少年會一直在這裏,像石雕一樣等到深夜、等到死,語氣重重地說道:“不管您等多久,都等不到了。”
那石雕一樣的身影終于一顫,擡眸,漂亮的臉上,神情悲傷、脆弱。
像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眼裏,碎掉了。
……
守門人說了不叫容渟來。
容渟卻換是日日都來。
他輪椅總是會停在姜府前那棵綠意一日比一日濃的垂柳下,垂着頭,也不鬧,安靜等着,把玩着他做好的那個簪子。
越是不鬧,心裏的情緒卻已經翻了天。
他看着簪子,總在想,這簪子,若是绾起她的頭發,戴在她的頭上,定然會很好看。
到那時從她身後看,能看到她烏黑的長發盡數被這簪子绾起,露出脖頸。
白皙纖細,線條漂亮,和天鵝的頸項一樣。
容渟摩挲着簪子。
就像是摩挲着她脖頸上的肌膚。
一樣的光滑細膩,一樣的纖細、美好。
一折就斷。
他突然把那個簪子緊緊握在了手心,猩紅的視線裏,一片暗沉。
早知道。
該鎖起來,關起來,藏起來。
藏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
那樣,就逃不掉了。
……
城西那群和容渟積怨已深的小孩,聽說姜家走了,一個個像是猢狲一樣聚了上來,來看好戲。
團着泥巴往容渟身上扔。
姜家在這裏的時候,知道那家的大小姐護着容渟,他們不敢造次。
如今,聽說姜家走了,他們終于逮到了空子。
癟了幾個月的話紛紛倒出來了
“死殘廢,靠山倒咯!”
“你們看,他好像一條狗,喂他一頓飯兩頓,就喂熟了,換眼巴巴在這裏等着,沒想到,人家不要這條狗!”
“好可憐的狗!好可憐的狗!”
他們彼此應和,哄然大笑。
嘈雜的笑聲入耳,容渟壓抑了幾天的情緒終于走到了頭。
他緩緩擡眸,視線冰冷。
陰森森的窄長眸子裏,是難以掩蓋下去的殺意。
封喉奪命的暗器,悄悄運往了指間。
就在這時,一人騎高頭大馬,揚鞭而來。
那些小孩聽着馬蹄聲,紛紛扭頭去看,“這是哪來的大官,好氣派啊!”
“他怎麽在往這邊走,是不是來找人?”
“怎麽可能?這裏哪有人,是能讓這種大官親自來找的?”
待那錦衣加深的官員近了,小孩臉上的表情,一個個卑順下來。
像一條條安靜的家犬。
錦衣官員在容渟面前,勒緊缰繩,停住馬,翻身落地。
他目光極冷,厭惡地,掃了那些髒兮兮的小孩一眼,揚鞭一甩,甩在了那些小孩面前,濺了他們一鼻子灰,差點就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而錦衣官員雙膝一矮,跪在了容渟面前。
他抱拳行禮,高聲朗然,“臣,參見九殿下。”
……
錦繡宮內,皇後正在陪着小十七練箭。
小十七箭術不精,只有偶爾幾箭靠近靶心,卻沒有一箭能夠正中紅點。
皇後看得心煩,一旁新侍女漁影問她,“娘娘,奴婢知道有種箭靶,要比宮裏用的大一些,更容易射中靶心,十七皇子年幼,不若先讓他用那個?”
皇後搖頭,“容渟在他那個年紀,恐怕早就百發百中了。”
漁影揉着她的肩頭,輕笑道:“可如今九皇子不在宮內,無人能比十七皇子厲害的。”
這話,令皇後勾唇一笑,“只要他不回來,本宮的小十七,就永遠都是最厲害的那個孩子,而他,本宮不會讓他回來的。”
“漁影,就換你說的那種箭靶吧,只要能騙過皇上,讓皇上覺得本宮的小十七厲害,本宮便覺得很好。”她冷笑着吩咐了下去。
她的小十七,才是永遠的人上人。
至于那個殘廢,死在邺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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