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夜晚

第二天上午十點,有棵樹餐廳準時開門。

餐廳的門前做了一個纏滿樹藤與花枝的半圓拱門,盛放的玫瑰與薔薇纏繞在圓弧之上,一串串鈴蘭則如同風鈴一樣自藤蔓上垂下,不長不短,恰恰好到了人群頭上的位置。

來這裏吃飯的顧客剛剛穿過新奇的半圓花拱門,天花板上此時已成了花的海洋,中間生長的大樹遒勁有力,走進餐廳的客人接近一半要好奇地叩叩這株大樹,看長在室內的樹木究竟是真是假。

等這批陸陸續續進來的人分別在餐廳的各處坐下,有一部分人突然發現靠着窗戶的位置好像有點不太一樣:當光線斑駁地從葉片的縫隙中交錯下來的時候,懶洋洋坐在那裏的人好像置身在公園的樹下,是時候叫上一杯咖啡或者拿出一本書,靜靜來一次心靈的旅途了。

又有人伸手去撥了撥放在桌子上開得正豔的花朵。

只聽“當啷”一聲。

一枚小小的心形鑽石從柔嫩的花瓣中掉落出來,滾到木頭桌子上邊。

坐在桌子旁的顧客都驚呆了。

這時笑容滿滿的服務員已經拿着菜單走上前來,語氣輕快地對顧客說:“兩位好,兩位想要吃什麽?”

坐在這張桌子的顧客是一對男女同伴,現在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掉落在桌子上的心形鑽石上,女方說:“這個是……”

服務員瞥了一眼心形鑽石,有一種謎樣的大氣:“這是水鑽,不值錢的,情節人剛過沒多久,是老板在試營業三天送給來消費的顧客的一個小驚喜,可以用花裝着一起帶走!”

兩位顧客的好感頓時蹭蹭往上升!

男性顧客接過菜單,微笑着将菜單遞給女伴:“你來看看要吃什麽。”

“好的。”女伴甜甜一笑,翻開菜單,只見精裝封皮裏頭,一面菜單寫滿了所有內容。

素材類:

青菜。

筍。

菇。

豆腐。

等。

葷菜類:

豬肉。

牛肉。

羊肉。

等。

以及海鮮酒水飲料等等不同的分類。

女伴:“……”

這他媽是在吃火鍋嗎……

她糾結了一下,剛才被一顆水鑽刷出的好感度又直線下落,快要落到危險臨界值的時候,總算被環境以及後面十分親民的價格給挽回了。她嘆了口氣,拿出了附在菜單裏頭的一個問卷模樣的東西,勾選了上面的菜品。

想吃什麽?

青菜一個。

牛肉一個。

鴨肉一個。

口味如何?

勾選清淡偏甜。

請選擇以下菜系:

中餐、西餐。

這兩個大項之後又有若幹小項目。

女伴随便勾選了一個西餐,就将菜單還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拿着菜單離開,不過十五分鐘,便将女伴要的種種菜品全都端了上來。

女伴此時本來已經沒有了任何期待,但當菜肴一一上桌的時候,她卻突然瞪圓了眼睛:怎麽回事?!

擺在她面前的精致又完美的法國大餐就是從哪裏變出來的?

一個青菜,一個牛肉,一個鴨肉的勾選在進了廚房之後究竟發生了怎麽樣蛻變嗎?

最先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份盛放在高腳玻璃杯中的明蝦沙律。

玻璃杯中加入小西紅柿,苦菊,小蘿蔔,檸檬與莴筍,加入許多沙拉醬以及一點法式芥末醬混合,兩只明蝦過了水,去了頭與殼,全身上下都透出着一種淡淡的粉紅色,健康又清新。

至于之後的酥皮洋蔥湯,鴨肉千層酥,以及主菜勃根地紅酒炖牛肉,女伴不知道怎麽形容。

她輕輕咽一口唾沫,拿起刀叉,在牛肉身上劃下。

一刀下去,牛肉纖維中那種韌中帶嫩的感覺像是手握小提琴弓,倏然在琴弦上一劃而過的快感。

被醬汁浸成褐色的外表分開,露出裏頭如同嬰兒皮膚一樣的紅嫩。

女伴嘗了一口。

她的眼睛都亮起了。

真是太好吃了!!

食物怎麽能好吃到這個地步?!!!

她下一刻就滑開手機,對着精致的食物咔嚓拍一張照片,将美味與驚喜即刻分享給身邊的朋友!

吃到了食物的食客各自激動,穿梭在餐廳之內的服務員也正悄悄觀察着食客的表情。

當看見第一位食客眼睛一亮的時候,她們偷偷一笑。

當看見第二位食客激動得拿出手機拍照的時候,她們與有榮焉。

當看見第三位、第四位、所有進入餐廳的食客在吃到了食物之中紛紛虎軀一震,滿臉震驚與驚喜之後,她們突然間就淡定了。然後該上菜的上菜,該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反正我家大廚煮的菜就是好吃嘛!

這只是試營業第一天最普通的開始。

商懷硯想到了開頭,但沒有想到結局。

所以當天下午,當他帶着自己的一些合作夥伴,說說笑笑來到餐廳之前準備用餐的時候,才突然發現……

什麽?

雖然白棠的廚藝很好。

但為什麽才第一天的時間,餐廳之外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食客的反應有這麽快嗎?

食客的反應當然有這麽快。

如果有上午當班的服務員在,她們就會很快反應過來:排在隊伍中的許多人不正是中午來吃過一次的顧客嗎?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們竟然拖家帶口,呼朋喚伴,再一次來到了這裏!

身旁的合作夥伴語氣驚奇:“商總,這餐廳看上去很不錯啊!”

商懷硯一秒切換回精英畫風,風度翩翩笑道:“那是,不是我自誇,我不敢說這餐廳是四九城地界裏最好的那家餐廳,但餐廳裏頭的主廚,”他微微一笑,“肯定是最特別的那一位廚師。”

說罷,他帶着衆人直接進入餐廳,指揮着服務員在大樹之下架起了兩排長長的桌子,桌子上鋪着白布,每隔兩個位置,就以插了蠟燭的銀質燭臺壓住。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半。

外頭的天空徹底黑了。

餐廳之內的燈光開始變幻。

先一盞一盞,一圈一圈滅下去;等滅到了顧客們将要看不清楚菜品的時候,大樹上突然飛出了螢火蟲。

螢火蟲在黑暗的餐廳中穿梭着,每一張桌子的上方都會突然降臨一只兩只,藏在樹葉下,落在花枝上。

一曲小提琴演奏在這時候忽然響起。

悠揚的聲音像葉脈下涓涓的流水,那樣遠,那樣近,看不見,卻一路流淌到人的心底。

五分鐘之後,一曲停歇。

螢火蟲累了,睡去了。

燈光再一圈圈一盞盞亮起來。

餐廳裏頭的客人都洋溢着笑容,商懷硯舉起杯子,對在座的人說:“Cheers!”

他将冰涼的玻璃杯湊近唇角,心中其實稍微有點遺憾。

他想要幹杯的并不是眼前這幾個人,而是此刻身在廚房裏的易白棠。

他端着杯子,目光往廚房的方向溜了一圈,卻忽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邊。

商懷硯頓時一愣,坐直身子,目光穿透層層人群向身影所在的方向看去,卻并沒有再看見易白棠,餐廳之內,只有來來往往的服務員與坐得滿滿當當的客人,他想要見到的那個人,還在廚房裏頭忙碌呢。

想到這裏,商懷硯頓時心疼了起來。

其實幹什麽要讓白棠做美味的料理呢?天天這麽多客人,這菜做也做不完啊!

還不如像過去那樣,開家小小的飯店,高興的時候做兩個好菜,不高興的時候就放飛心靈,反正我們又不差錢……

一牆之隔。

易白棠帶着神秘的微笑回到了廚房。

廚房裏忙碌的人都正焦急地等待着他繼續開火,外邊上菜的服務員已經火燒眉毛,哭爹喊娘三催四請了。

易白棠再一次站到竈臺之前。

他只有一個人,卻輕輕松松處理了需要三個廚師一同開火才能處理的菜肴數量。

這還不止。

他甚至還有閑心撥弄一下插在竈臺旁邊的一只粉薔薇,看薔薇花蕊之中,一枚心形鑽石在裏頭骨碌碌滾來滾去。

這是商懷硯臨時的主意。

昨天晚上之後,商懷硯一大早就上了山上廟裏,默默地給自己求來了一些很靈驗的護身符求桃花,并且在廟裏大師的點撥下,大手一揮,在餐廳內每張桌子的花蕊中藏了一枚水鑽給自己招桃花。

這滿餐廳花蕊中的鑽石都是不值錢的水鑽,只有被商懷硯親自送進來,悄無聲息供到了廚房裏頭流理臺之上的花蕊之中,藏着的是一顆貨真價實的鑽石。

易白棠臉上的微笑更神秘了。

小樹苗的想法我已經發現了。

美食徹底烹熟之前的等待是最為漫長也最值得回味的。

嗯哼。

他馬上就能吃了對方了<( ̄︶ ̄)/ ☆三天的試營業大獲成功。

當服務員拉下卷簾門的時候,所有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

當卷簾門徹底被拉下來的時候,所有的服務員與廚房人員都被放了假,預計好的慶功宴并沒有舉行,商懷硯給所有人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工資的紅包之後,就放他們離去。

收拾幹淨的餐廳之中又只剩下易白棠與商懷硯了。

高高的廚師帽自從出了廚房之後已經被摘下,幾縷頭發被汗水黏在鬓角,光線之下,還有一顆晶瑩的水珠順着易白棠的側臉一路滑到下颚,在下颚處晃悠片刻,靜悄悄滑落,在白色的廚師服上打下一滴圓形的水斑。

商懷硯的喉結也順着這水珠地軌跡上下滑動了一下。

他淺淺呼出一口氣,轉身走到櫃臺處,取出一瓶能夠讓人放松的上了年頭的好酒,緩緩注入玻璃杯中,将其遞給易白棠。

易白棠正懶洋洋地靠着桌子坐。

當紅色的液體被另外一只手遞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撩起了眼睛,那雙眼自下而上看來的時候,眼尾似乎有點飛翹,帶着一種天生的魅惑。

商懷硯有點走神。

他的注意力過多的集中在了易白棠眼尾的那點小弧度上,就見這人慢吞吞地沖他點了點下巴,意味十足。

商懷硯福至心靈,将手中酒杯往前一遞,剛碰觸到易白棠的嘴唇,主人就低下頭,就着商懷硯的手喝了一口酒。

抵着玻璃杯的唇瓣先被杯子擠壓按揉,接着又染上豔紅之色,商懷硯看着看着,只覺心頭一蕩,好像還沒喝酒,就已經醉了三分。

易白棠不說話,他也體貼的不說話,只将一瓶酒放在旁邊,誰的酒杯空了,就重新滿上。

兩人都默不作聲,自有一種安穩的氣息在周圍流淌。

當坐在椅子上的易白棠終于站起來,說“回去吧”的時候,商懷硯才從這氣氛中恍然回過神來,連忙跟着站起,卻因為酒精的關系而晃了晃身體。

易白棠一把将商懷硯扶住。

他的嘴裏有淡淡的酒氣,臉頰上同樣升起了一抹淡紅。

“喝醉了?”

“沒。”商懷硯含糊說,晃動的同時,他的目光穿透易白棠的肩膀看見了桌子上放着的酒瓶。

一、二、三……

咦,不知不覺喝了這麽多酒嗎?

易白棠沒有說話,扶着商懷硯離開餐廳,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商場已經打烊了,裏頭的營業員走得差不多了,到處都是空蕩蕩的,只有兩個大男人相互攙扶着一起往前,開車回家。

一路上并沒有碰到任何障礙,等兩人到了別墅之前,易白棠将商懷硯從副駕駛座挖出來,再互相撐着,一起往家裏走去。

易白棠走得很慢。

靠在易白棠身上的商懷硯能察覺到對方身體上的肌肉正微微顫抖着。

也許是因為寒冷?

也許是因為醉酒?

也許是因為……因為自己正靠在他的身上,正想方設法要把自己的身體也擠入對方的身體之中?

商懷硯一下子側過了頭。

他的呼吸加重了幾分,太多紛亂的情緒在腦海裏攪來攪去,讓他這時候有點不夠安穩。

他吞了口唾沫,聲音啞了許多:“喝……我們再喝一點。”

“我們先回去,回去再繼續喝。”易白棠說。

“你今天高興嗎?”商懷硯突然笑嘻嘻問。

“高興。”易白棠。

“我又點不高興。”商懷硯。

“為什麽?”

“我不高興你看着別人,不高興你那麽累,還不高興你光喝酒,不高興你不看着我不和我說話——”商懷硯拖長了聲音說醉話,“我想要——想要把你,綁在身邊……”

易白棠突然笑了起來。

淺淺的笑容在他臉上如同漣漪一樣層層蕩開,那雙大多數時候平淡無波的眼睛如同被點出了光芒,裏頭盛着的,全是水,全是酒。

“可我高興。”易白棠看着商懷硯,慢慢說,“我高興,認識你。”

門開了。

兩人進了屋子。

商懷硯腦袋中的神經斷線了。

管他媽的!

他将易白棠撲倒在門上,重重親了下去!

夜晚一定是在這時候真正發酵的。

易白棠在商懷硯撲上來的那一刻仿佛聽見了“叮咚”一聲響,魚兒上鈎了。

他嘴角高高地揚了起來,接住商懷硯,在對方嘴唇接觸到自己的那一刻,反客為主,如同靈蛇一樣靈活地撬開對方的牙齒,進入對方口腔中慢慢攪動。

商懷硯:“唔?……唔?……唔??”

酒精畢竟沒有真正俘虜這個男人,他覺得好像有一點不對勁。

但易白棠在最初的生澀之後,很快找到了感覺。

他的舌尖劃過對方的牙齒,手掌下的身體就微微顫抖一下;他的舌尖劃過對方的上颚,手掌下的身體又重重顫抖了一下;當他舌頭徹底和對方交纏起來的時候,商懷硯嘴裏能夠發出的聲音只剩下斷斷續續地嗚咽,好像一只小動物正在被獵人逼到角落,發出無辜又可憐的交換。

易白棠牽着商懷硯一路上前。

衣服,褲子,連同他們帶回來的花朵花瓣一同散落了一地。

當兩人一同走入樓上的卧室,雙雙倒在床上的時候,易白棠身上的商懷硯已經赤身裸體了。

兩人這時候才分開嘴唇。

分開的那一剎那,商懷硯完全趴在易白棠身上穿着粗氣,有點直不起腰來了。

呼——呼——

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商懷硯看着自己和易白棠赤裸的身體,感覺到了深深的困惑。

我是什麽時候脫了自己和對方的衣服?

我脫衣服脫得這麽快嗎?……我明明想,要先和對方好好溫存一下,讓對方感覺到了這種事情的樂趣,然後再循序漸進……不過我脫衣服的速度當然很快,所以肯定是我脫的吧,嗯,既然是我脫的——

商懷硯看向易白棠。

對方正靜靜地看着自己,并沒有任何動靜。

白棠不懂這種事嘛!

商懷硯愉快地想,把心裏生出的那一點點小罪惡抛到腦後,我來教白棠怎麽做!

他湊上去再親吻對方,親吻對方的額頭,眼睛,鼻梁,嘴唇。

再順着五官滑下去,用舌頭一點點舔過修長的脖頸,舔過對方結實的肩膀和平時隐藏在衣服之下的肌肉。

随後他将目光停留在了易白棠胸膛的乳頭上。

他輕輕咬了一口,手指同時向下,握住下邊的男性特征。

真有料。

商懷硯在心中感慨。

他感覺到對方的東西在自己手掌中猛然一跳,瞬間脹大得幾乎脫開了手掌的控制。

易白棠屏了屏氣。

然後他沖商懷硯伸出手。

“?”商懷硯高高興興地将自己的手遞到易白棠的手中,接着就被易白棠往前牽了牽。

他毫無所覺,順着易白棠的力量向前,很快分開雙腿,坐在了易白棠的腰腹之上。

嗯……

這個姿勢是不是有點奇怪?

商懷硯陷入了沉思。

這時他忽然感覺身後一動,對方的欲望正觸到自己的大腿,在身後輕輕擦過。

他頓時抽了口氣,心中油然升出一種莫名的感覺,但這時候,易白棠又沖他招了招手。

像只可愛的小招財貓。

商懷硯心中一樂,非常高興地俯下身去,就被對方輕輕抱住了腰肢,然後手指探入毫無防備的後穴,當那一點封閉之處被撐開之時,真正的東西也不疾不徐,跟着擠了進去。

再接着,易白棠手上突然用力,将商懷硯翻了個身。

上下位置剎那颠倒。

柔軟的歐式床鋪重重一顫,商懷硯的手扯到床簾,厚重的簾子一忽兒掉下來,遮住了半面床和卧室裏的燈光。

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這一沖一撞之中散了架,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

易白棠用欣賞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食物。

他料理過了這麽多食材,但并沒有什麽食材能懷着如此虔誠的心态将自己給獻祭出來。

作為獎勵,他啪叽親了一口在商懷硯的額頭上,再開始細細品嘗。

他拉開兩人的距離,嫌從天花板上射下來的光線有點不夠,于是撩開了剛剛被扯下來的窗簾,再将床頭的照明燈打開,明亮的燈光如光柱一樣射出,直接照亮了商懷硯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易白棠仔仔細細地看着自己身體下的人。

他認真地看着對方的臉,肯定這确實是自己想要的人;他又仔細地度量着對方的身體,反複了解一個新的食材與以往食材的不同之處。

他的手指滑過了對方的肩膀,對方瑟縮一下。

他的手指揉捏着商懷硯胸前上一點的時候,或許是力道太大,本來痛苦得扭曲了臉的商懷硯慢慢放松,眉頭卻越皺越緊,然後突然用手擋了擋,聲音斷斷續續:“別、別碰……哈!”

但聲音出口的時候,那點柔韌卻在他手裏漸漸變熱,不住脹大,如同有生命一般開始勃勃在他手指間煥發生機!

“奇怪嗎?”易白棠輕聲說,“它不是這樣告訴我的。”

“……”商懷硯努力組織着語言。可他的乳頭确實在漸漸變得堅硬,欲望也激動得不住跳動,但這只是因為和他親近的是易白棠……

不等他把話說出口,易白棠再将一吻落在對方的脖頸處。

他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喜歡感覺商懷硯生命的氣息。

接着,他不容置疑地分開對方僵硬的雙腿,再将自己剛才擠入的東西向裏頭重重一撞。

“啊——!”

疼痛之上的撕裂感讓自被侵入之後一直沒反應過來的商懷硯清醒了幾分。

可在他感覺到熱辣辣的痛楚的時候,易白棠的一雙手已經握住了他的腰部。

那雙手仿佛擁有什麽與衆不同的魔力,當摸到身體的時候,疼痛突然變得遙遠,欲望卻如潮汐一樣重重疊疊拍擊靈魂。

易白棠擁着商懷硯,在進去之後讓對方短暫地适應片刻,便堅定地撞擊起來。

他不需要學習。

身體的本能告訴他一切行動。

他滿意地看着身體下躺着的人,對方雙腿大張着跨在他的腰部,私密之處一覽無遺,因為兩人正面交合的姿勢,商懷硯的後臀高高擡起,狹小的穴口被巨物給撐得大大的,兩人相連之處,入口處的皺褶一一打開。

商懷硯身體的顫抖似乎已經蔓延到這個地方,那一處在易白棠的注視之下,正一抽一抽地收縮着,每一下都死死地糾纏着進入裏頭的物體,不肯讓它離去。

易白棠再一次将自己的東西抽到最外頭,然後重重闖入最裏邊。

被壓在身下的人同時發出驚喘:“哈,哈啊——!別——”

“別什麽?”易白棠商懷硯耳邊問。

他一手撐着床鋪,一手将從對方背後穿過,直接将躺在床上的人整個撈起。

驟然失去依靠的人不得不将自己的整個身體都纏繞在易白棠身上,随着易白棠前進和後退而起起伏伏,好像整個生命,所有感官,都挂鈎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他掌控着自己所有的喜怒哀樂。

“別什麽?”易白棠再一次在商懷硯耳邊問。

他的聲音一直很平靜,直到此刻也只是較之平常的語速更慢了一點而已。

但商懷硯只覺得對方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狠,還沒等他被這種快和狠折磨個夠,又一下子變得慢條斯理,不疾不徐起來。

動作快的時候商懷硯覺得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人簡直要喘不過氣來,動作慢的時候,商懷硯又覺得那些被疼痛掩蓋的東西一一冒頭,好像是一種新鮮的,迥異于他過去所體會過的快感。

而這個時候,易白棠的聲音再一次在他耳邊響起。

埋在身體裏的性器一點一點摩擦着他的內部,每一下都帶來一陣讓靈魂跟着戰栗的顫抖。

商懷硯忍耐不住,胡言亂語:“別,別……別停!”

“別停?”易白棠觀察着商懷硯的表情。

對方的脖頸正在他的手掌之中,腦袋沒有依憑,正随着他的沖撞一點一點向後蕩去,對方的嘴唇一直是張着的,喘息和液體都從唇角溢出來,在下巴處殘留了不少蜿蜒的痕跡。

他的手指忽然一伸,在商懷硯的眼角輕輕一按。

跟着,一連串生理刺激之後的淚水就自男人的眼眶中滑落,浸濕了易白棠的手指。

也是這個時候,性器再次摩擦過突起,商懷硯重重一抖,身前濡濕,失聲道:“別、別停,進去,進去,操——操死我——!”

易白棠驀然拉下了旁邊的床簾,紅幔迤逦而下,易白棠抱着商懷硯的身體,将商懷硯重重釘在床頭!

【plat de résistance】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