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經過讨論, 大家也沒有想出能幫助小圖的方法，最後也只能将他暫時安置在隔離室留作觀察。

這一天，賀儒钰走過隔離室, 就見滄厘正站在外面, 呆呆望着裏面的小圖。

“我能感覺到，自己快消散了。”滄厘冷不丁冒出句, 側過頭望向賀儒钰，黑洞洞的眼睛印不出任何東西。

“人死後跟生前的關系就斷了。運氣好點變成鬼魂，雖然沒什麽記憶，但還能将就着過段日子。那時候我走在人群裏，卻沒人看見我，也不敢去其他鬼那, 畢竟都挺恐怖的。後來小圖找到我, 問我願不願意跟他當家人，他說我看起來很特別像媽。這小子是不是特欠抽？哪有一見面就這麽評價女人的？”滄厘重新把視線放到小圖身上。

“我當時伸手就是個板栗過去，讓他喊我姐，結果他不幹, 氣得我又是一下。最後雙方各退一步, 他喊我姨。”滄厘伸手隔空撫上小圖臉頰，“你說我離開前，能看到他變回來嗎？”

“沒問題的。”賀儒钰溫聲道。

“那就借你吉言了。”雖然知道這話安慰人的，但滄厘還是覺得感激，她很清楚事實，所以更需要這些。

目送滄厘離開，賀儒钰調出手機的聊天頁面，是矣役發來了新消息。[成交！下午在這見。（定位）]

他與對方做了筆交易，用來換恢複小圖的藥劑。只是不知道, 地點選在附近的百貨商場，是有什麽用意。

剛剛回到工作區，手機振動有消息出現，原本以為是矣役又有什麽，結果發現消息來自付詭。

明明人就坐在那，還用手機？

他擡眼往斜方看了眼，只見對方老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手機抛上去又接住。[下班去看電影？]

賀儒钰：[下午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付詭：[去哪？順路送你。]

都不知道要去哪，就直接順路了？

賀儒钰覺得好笑，回道：[不用，你先回去休息吧，回頭我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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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詭：[行吧，等你約我。]

賀儒钰：[一定。]

按照矣役指示來到地方，就見對方正盯着旁邊的電影海報，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賀儒钰走過去，“來這做什麽。”

矣役回過神來，留意下時間：“很準時啊。”

旁邊就是個電影院，也不知道什麽日子，周圍竟然多數是情侶。

“來都來了，看個電影呗，一個人多無聊。”矣役笑嘻嘻道。

“覺得無聊就去找廊邬，當初不是你把他帶走的？”賀儒钰視線落在海報上。

“他是人嗎，腦子裏都是些塑料。”矣役眼中閃過輕蔑，視線飄到賀儒钰臉上。“我只想跟同類看嘛，你算一個。”

賀儒钰眉頭微擡，“臨時改變交易內容，得加錢。”

“加吧加吧，反正我沒錢。”矣役無所謂擺擺手，指着海報上的電影名：“是這個，別買錯了。”

賀儒钰瞥了眼海報上的名字，直接下單取票。

坐在影院裏，賀儒钰看着3D畫面中的僵屍朝自己沖過來，爪子無限放大着來到眼前。

驚呼聲從周圍響起，幾個膽小的直接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電影講述僵屍與人類的跨種族戀愛，應該挺感人的，周圍時不時的小聲抽泣就是證明。不管他看着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太能感覺到點。

等影片結束，賀儒钰将3D眼鏡摘下，卻見矣役正在觀察自己。“走吧。”

“這麽感人的劇情都沒點觸動，你這什麽人吶？”矣役佯裝嘆氣，見對方沒理睬自己，就自娛自樂地走出去。

矣役來到販賣機前，擡起下巴停留在原地。“那邊有甜筒啊，第二杯半價。”

賀儒钰望着上面種類，發現有個酸奶口味，似乎是新品？付詭可能會喜歡的類型。

瞥了眼旁邊好整以待的矣役，他直接點擊付款。

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付詭雙手抱臂站在那，表情莫名有些陰沉。

他也沒想到，就心血來潮過來買點東西，結果正好看到賀儒钰從電影院出來，旁邊還跟着個男人。

對方拒絕自己的邀請，就是為了跟別人看電影？還是情侶場？

舉止那麽親密，買的情侶款甜筒，賀儒钰還往上趕着付款？

搞什麽。

有幾個男的朋友來看電影也沒什麽，可那男的眼神總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付詭眉頭狠狠皺起，視線随着兩人移動而移動。

兩人開始順着路線往前逛，而買東西竟然是賀儒钰買單？

見了鬼了，那男的自己沒有錢？

兩人最後進了家飯店，有名的情侶餐館。

這要還是巧合，我就把那男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看着門口的招牌，付詭咬牙還是走進去，平靜地來到一些距離的地方，點了份單人套餐。他聽覺很好，雖然有些距離，但仔細聽也能接收到信息。

見服務員把菜單遞過來，賀儒钰示意矣役來選。

“我也不客氣了，”

矣役接過菜單，選中兩道素菜，對服務員道：“除了這兩個，其他都來一份。”

見服務員面露遲疑，賀儒钰緩聲道：“按照他說的就好。”

“哎喲，你對我可真好~愛死你了！”矣役作花癡狀。

賀儒钰笑而不語，只是拿起桌子上的熱毛巾擦手。雖然不知道又抽的什麽風，但這時候表現出什麽不适應，也只會激發對方的興致。

見賀儒钰不按劇本走，矣役輕嘆口氣，“這樣就沒意思了。”

正巧這時候飯菜上來，矣役直接拿起筷子開吃。

“這個棒啊，我先吃了！這個也不錯！”矣役把喜歡的菜放到自己面前，剛準備說些什麽，就見賀儒钰把另外一道大菜也端到自己面前。

“這個也不錯，可以嘗嘗。”做完這一切後，賀儒钰便不再動作。

油鹽不進啊。

其他人見到自己都躲得遠遠的，就這人特別淡定，讓強迫症十分不爽。矣役巴不得趕緊掰成跟其他人一個樣。

[這樣不行，我不滿意。]他打字給人發消息。

“那你希望我怎樣？”賀儒钰接受到消息，反問。

[告個白？]矣役繼續打字，面露期待。

賀儒钰眨下眼睛，沒想到會遇到這種要求。他直接網上找了段告白詞，一字不差地念出來，末了無聲詢問需不需要再來一段。

夠敷衍，但是對于矣役來說也足夠了。能感受到廊邬的憤怒，很好，讓他整天鬧騰擾人安靜。下次再這樣鬧騰，就來個更勁爆的。

“吃完了。”矣役放下手裏東西，湊近過去說：“跟我回去？”

付詭表情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雖然這裏有些遠聽起來不算清楚，但大部分信息還是能聽到的。

比如……賀儒钰跟那男的表白了，賀儒钰說他從一開始就暗戀對方，表示喜歡是單方面的事情并不需要回應，他只是這麽看着對方就覺得很幸福，并且願意為對方做任何事情。

然後男的沒直接給回應，但是邀請賀儒钰到家裏面去，這麽看似乎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啊。

見兩人離開，付詭猶豫着還是選擇跟上去。兩人進入個小區，一樓的燈亮起，而後窗簾被放下。

咬咬牙，他悄然來到窗邊。

“躺上去，脫幹淨。”

“你來還是我來？別亂動，不然疼的是你。”

矣役的聲音若有若無傳出來，付詭難得痛恨起自己聽覺的敏銳。

裏面隐隐約約傳出些破碎響動，讓他手掌不經意間握緊。抑制住想要沖進去的想法，付詭選擇在情緒脫離控制前轉身離去。

“放松放松，就快了......”

矣役嘴上說個不停，手上動作更加迅速，連接針管，鮮血便順着流入袋子。

“哎呦哎呦，擠一擠，多弄點。別害羞啊哈哈哈。”

“你話很多。”眼看着矣役又接上個血袋，賀儒钰直接捏住軟管拔掉針頭。“血給你了，東西呢。”

“再來一袋呗。”矣役拿着新血袋，見賀儒钰已經把衣服穿上，癟癟嘴扔出個小瓶子。“我就這麽點東西，很難得的，我這是做了什麽虧本買賣。”

接過瓶子看了眼，賀儒钰沒說話，視線落到旁邊臺子上。“這就是你實驗的相關結果？”

“是呀，看得懂嗎？”

矣役把血袋密封起來，然後就見賀儒钰把文件，“小心點，還沒來得及備份呢。”

賀儒钰瞥了矣役一眼，将東西放下來，“是真的嗎。”

矣役小心放下血袋，随口道：“那是當然。”

賀儒钰觀察會後，将紙張放到旁邊蠟燭上，任由其點燃燃燒。

“？？！”矣役愣在當場，就這麽個愣神功夫，那文件就整個燃燒完了。

靈仆将灰燼帶出去，賀儒钰放下手，往門邊走去：“既然沒錢，就用其他東西抵押。下午配合你行動，換整個實驗成果。”

來到門邊的時候，他停住腳步，回頭揚起抹清淺的笑意：“童叟無欺，歡迎下次再來找我。”

賀儒钰走過一家店面，借着玻璃觀察到，自己現在的臉色似乎過于灰敗。

慢慢往前走去，來到家門外面站住，賀儒钰調整好表情，打開門發現裏面空落落的。

本該在家的付詭，此刻卻不見蹤影。

他拿起旁邊的小抱枕，坐在沙發閉眼休息會，一覺醒來，付詭還是沒回來。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去哪了。猶豫着打電話給對方，那頭響起無人接聽的提示音。

是有事嗎。

賀儒钰眨了下眼睛，換個邊繼續躺着。他還摸不準，要怎麽把瓶子裏面的東西給小圖用上……在神不知鬼不覺，不驚擾到任何人的情況下。

好像有些難度。

越想腦子越疼，渾身也難受得緊，賀儒钰幹脆不想了，暫時把這些事情放到一邊。

眼睑垂下，手腕緩緩垂到沙發邊緣，他的視線不經意落到手臂，那裏剛剛放了一整袋血來着。

平常這個時候，要是付詭在的話，大概會過來用關心的話詢問，生拉硬拽帶着我去醫院，或者幹脆買藥督促我喝下去。然後在旁邊照顧很久，直到看見我睡着了才離開。

也不知道去哪了。

腦袋逐漸放空，賀儒钰眼睛微阖，又陷入沉睡。

不知何時有開鎖聲響起，賀儒钰睜開眼睛，剛剛勾起抹笑容，發現付詭不太對勁。

付詭拎着袋子，擡腳把門關上，然後一口氣喝完瓶子裏剩下的酒。

視線不經意落到賀儒钰身上，慢悠悠扯出個笑：“怎麽回來了？外面呆着不是挺舒服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哈哈，早知道是這樣……那我算個啥……”

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變成喃喃，更像是自問。

這話聽着雲裏霧裏，賀儒钰上前想要查看情況，但是被直接避開。

“你也是假的，他現在還在外面呢。”付詭呵笑聲，搖搖頭坐到沙發上面，就這麽自顧自繼續喝起來。

我是假的？

賀儒钰皺了皺眉，站在旁邊看着付詭像是喝水似的，一罐接着一罐，就算體質再好也禁不住這麽折騰。

眼看着付詭喝完一罐，準備再拿一瓶無縫開喝，賀儒钰搶在對方之前把酒瓶拿過來，“一個人沒勁，一起。”

“爽快。”付詭哈哈大笑兩聲，另外拿出一瓶酒跟人碰杯，“我先幹了。”

賀儒钰在對方閉眼喝酒時，趁機藏起來兩瓶，然後跟着抿幾口。他現在狀态不太對，要是真的跟着喝幾瓶，可能得直接暈過去。

等過了段時間，覺得差不多了，賀儒钰才開口：“發生了什麽事，願意跟我講講嗎？”

他睨了旁邊賀儒钰一眼，清楚的知道對方現在肯定在那男的家裏，所以自己身邊的是個假的，大概是自己臆想出來的，那麽說說也沒關系吧？不知怎麽的，原本也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但現在總想講點什麽。

“我喜歡上一個人。”

賀儒钰手上動作頓住，這消息來得猝不及防，讓他有片刻慌亂，但是很快冷靜下來，只沉默着喝口酒。

不知為何，他竟然沒有考慮過對方會有喜歡的人這種可能性。

“那人喜歡的不是我，他們倆在一起了，我充其量就是個……朋友？”

說到這裏，付詭自嘲地扯扯嘴角，“我喜歡他一段時間了，覺得兩人關系不錯，弄半天都是在自我陶醉，人家早有喜歡的人了，說定還覺得我挺招人煩的，打擾他們獨處的時間。是不是挺搞笑的？”

賀儒钰捏着酒瓶的力道微微松開，排除幾個熟悉的人選，一時間不知道是輕松多一些，還是什麽多一些。

“如果那人真的拿你當朋友，把你放在心上，會很樂意跟你相處。”最終，他選了個折中說辭，這也是自己想說的。

“誰稀罕跟人當朋友，”付詭嗤笑聲，伸手擺兩下讓賀儒钰看過來：“那人有什麽好的？長得沒我帥，個子沒我高，沒我有錢，性格肯定也沒我好，那人是眼睛瞎了嗎。”

“說不定你們只是不合适，如果真的覺得很難受，可以考慮結束這段感情，換個人喜歡。”賀儒钰給出思考後的建議。

聽着這話，付詭輕輕笑了下，沒再開口。

“你很優秀，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不需要這樣。”賀儒钰準備抿口酒，突然發現手中的瓶子被人抽走。

不知何時，付詭突然坐直正視賀儒钰，深藍色眼眸在燈光下逐漸變得深邃。“那你呢？你也會喜歡我嗎？”

賀儒钰收回握着瓶子的手勢，擡眼與付詭對視。只是說句話的事，很簡單不需要走心，也不需要任何技術含量，可他就是像失語一般，那句安慰性質的話怎麽也講不出口，最後只能偏過頭避開視線，“……我不知道。”

“了解。”付詭低低笑兩聲，拿起手中酒瓶起身往外走去。“連騙人都不會，怎麽就不能假點呢。”

賀儒钰：“你要出去？”

“有事，”付詭拉開門，任由屋外黑夜侵略進來，他站在黑暗裏偏頭望向賀儒钰，淡淡道：“你臉色不好，早點休息。”

“嗯，知道了。”賀儒钰說。

扯扯嘴角，付詭關上門離開。

屋內又只剩下賀儒钰一人，他望着茶幾上堆着的酒瓶，老實說自己并沒有喝多少，每次準備喝些的時候，都會被付詭攔住。

不自覺的，腦海中浮現對方說的那個問題。

一個猜想浮現腦海，但是很快被賀儒钰否決，時間經歷完全不對不上，沒有任何可比性，不可能是自己。也不知道，誰能讓付詭那麽癡心。

當賀儒钰醒過來的時候，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屋子還維持着昨晚狀态，付詭一晚上都沒回來。

來到特派所，發現付詭已經到了，正在進行工作。

賀儒钰剛剛走近，就見付詭從椅子上站起來，跟自己點頭後往靜怡柏那邊走去，兩人剛剛好錯開。

稍微愣了下，賀儒钰幹脆回到自己工作區，強打起精神想把任務全部完成。

平常付詭都巴不得坐在椅子上不動彈，不知道今天吹得什麽風，竟然到處跑。其他員工對視幾眼，想要互相交換信息，結果都沒個具體消息。

雖然在四周到處跑，但付詭時不時注意着賀儒钰情況，見那人半天沒動靜，他拍上靜怡柏肩膀：“賀儒钰不太對勁，你去看看。”

“啊？”靜怡柏往前面看過去，思忖着這麽好的機會付詭竟然不抓住？但畢竟事情挺緊急，也管不了那麽多，她走過去詢問：“小賀，你不舒服啊？”

“沒事啊，挺好的。”正巧有人來喊自己，賀儒钰起身往那邊走去。

那臉色也太差了。靜怡柏回過頭朝付詭使個眼色，卻見那人盯着賀儒钰的背影出神，然後默默回到自己位置上。

這時候不是該去噓寒問暖，刷刷好感度嗎？

“付老大，你跟小賀怎麽了？說出來聽聽，指不定我能給你參謀參謀。”靜怡柏撐着桌子，小聲道。

“沒事。”

這妥妥的有情況，難道咱特派所的驚天動地兄弟情即将就此完結？

“真的假的？付老大，小賀他人很好的，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能有什麽誤會......你該幹嘛幹嘛去，要是太閑了我給你找點事做。”

“別，我走還不成嗎。”靜怡柏感嘆這人的難搞，面上維持恭敬退下去。

而付詭也懶得多說，轉個椅子背對過去，作出有事要忙的模樣。

而賀儒钰在處理完一起鬼鬼糾紛後，見到滄厘過來，主動帶她去找小圖。

“我給小圖帶了他最喜歡的玩具，希望他看見了能想起些什麽。”滄厘沖賀儒钰笑了下，随後把玩具放到小圖旁邊，跟人說起今天的經歷。

在送滄厘離開的時候，賀儒钰趁機拆開口袋的玻璃瓶，任由裏面氣體散開。

“明天還會過來嗎？”

滄厘輕輕點頭：“當然。”

目送對方離開，賀儒钰回到辦公室，發現裏面空了一半出來。

找到小高詢問情況，得知是去出任務，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

原本還想找個機會好好聊聊。

賀儒钰輕嘆口氣，反正現在也沒事，幹脆就留在這跟人唠嗑。

不知道怎麽的扯到了鬼鬼間的八卦，這直接開了個話匣子，小高說話立刻就停不下來。而賀儒钰成功get到周邊街坊的傳聞。

小高聊得正嗨，突然聽到有電話，一看是付詭打過來的，頓時嚴肅神情。

“付老大，有什麽事？對，我還在所裏。”

小高瞥了眼賀儒钰，按住聽筒悄悄探過頭問：“你午飯吃了嗎？”

賀儒钰如實搖頭。

“沒呢，都沒吃呢。好，這事有什麽好說的？我肯定不講出去。”小高跟那頭說，又嗯了幾聲，然後挂斷電話。

“付詭打過來的？”賀儒钰撐着下巴詢問，得到肯定回答後剛想再說些沒事，就見小高噓了聲。

“付老大說，他打電話的事情要保密。”小高低聲道。

嘴角不注意抽了下，賀儒钰輕咳後道，“明白了，我不會說出去的。”

“哎，付老大打電話問我們吃了沒，讓我看着點你，讓你多休息。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隐瞞的。小賀你不舒服啊，臉色确實不太好。”小高上下打量後确定道。

“可能昨天吃得太多，有點頂。”賀儒钰說。

“我昨晚就吃了碗稀飯。正好咱倆都沒吃，要不趁現在把午飯解決得了，你要吃啥？哦對了，得先點個骨頭湯，這是老大說的。”

三下兩下解決完午餐問題，小高趕緊把話題拉回來：“繼續繼續，我們剛剛講到哪了？”

賀儒钰聽着小高講八卦，時不時附和兩句，心思卻不經意間飄出去。

當其他人結束任務回來的時候，只有付詭不在。而等到賀儒钰下班回家，發現自己是第一個到的，也就是說那人根本沒回來。

做了雙人份晚飯，賀儒钰給付詭發個信息詢問情況，但就像石沉大海般沒有得到回應。

他坐在桌子的一邊，自顧自吃着晚飯，覺得今天的牛肉似乎有些辣。要是付詭吃到，可能當場跳腳滿地找水喝。

有信息提示音響起，他下意識點開查看，結果發現是套餐推銷。以前如果自己給對方發信息，幾乎都是立刻就能得到回複，意識到這一點的賀儒钰，不知怎麽的心情有些複雜。

看個電影打發時間，這時候有電話響起，是付詭的。點擊接通按鈕，鼓點音樂便直接沖出來，彰顯着十足存在感。過了會，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出來。“這裏是AO酒吧，您是這位先生的朋友嗎？他現在喝醉了。”

“好，我現在過去，麻煩你照看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