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誰啊?”合荼顫着聲音問道。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似乎連走路都不太會了。
“你在這裏幹嘛?”
合荼聽出來這是合芮的聲音,并不是父母,心裏便稍稍安定了一些。她平定心神,強裝鎮定的說道“在這裏待一會兒啊,聽歌啊。”
“跑這兒來聽歌?”合芮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嘴角挂着一絲詭異的笑容。
“是啊。”合荼擡手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這裏,晚上風景好啊。”
合芮冷笑了一聲,把手上的樹枝扔到了地上,“風景好。哼。”她轉身要走,突然看到那個亂七八糟的小土洞,便停了下來,“哎,咱家啥時候有這個土洞來着。”
“不知道。”合荼無心跟她糾纏,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朝院子方向走去。經過合芮身邊的時候,合荼的眼角餘光裏突然瞅見她扭頭看着自己,嘴角挂着的那一抹詭谲的微笑似乎證明她已經知道了一切似的。
合荼的心又猛烈地跳了起來,她加快了腳步,直到踏進了院子裏面看見正在忙針線活的母親的時候,她的腳步才慢了下來。
她慢騰騰地踅進了廚房,心裏七上八下的。她在思考推理合芮到底有沒有看見朱海,看合芮的反應似乎是沒看見的樣子,如果看見了肯定會說一通陰陽怪氣的威脅話語,可是她卻什麽都沒說。但是如果沒看見,為什麽合芮的嘴角又挂着那樣的笑,這分明是抓住了人小辮子的笑容嘛。合荼越想心裏越覺得慌張,她想直接去問合芮,但又怕暴露了。這個傍晚,她沉浸在驚慌失措的情緒裏,同朱海見面時的歡欣愉悅的感覺被這種情緒驅趕的無影無蹤。合荼開始後悔同朱海見面,如果不見面,也許這種令人緊張擔心的狀況就不會出現。但是如果不見面合荼也幾乎無法想象,如果不見面,那她将過的是什麽日子啊,每日裏行屍走肉,又有什麽意思呢?
擔驚受怕的過了一晚上,合芮卻一點要告密的動靜也沒有。她跟平時一樣,洗臉洗腳刷牙,上炕睡覺,同合荼進行日常的冷嘲熱諷行動。合荼瞧着她一點異樣也沒有,心終于放下來了一些,暗暗下定決心,此後的這幾個晚上可不能去場上同朱海見面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合荼都表現的很乖巧。她比以前更要勤快,幾乎家裏所有的活計她都包了,甚至母親正在織的那件毛衣她也想搶過去自己織,但被翠影拒絕了。她瞪着眼睛對合荼說道“你這兩天怎麽了?我知道,勤快是件好事,但是你不要老是找事情做,你看麽,我這件衣服給你洗了兩遍,都快搓爛了。”
“我馬上去補!”合荼急忙說道,拿過針線籃裏的針線,舉到眼前穿針引線,在母親破掉的衣服上細細縫補了起來。翠影皺着眉頭瞧着自己的女兒,琢磨不透她在想些什麽。這時候合芮從門外走了進來,翠影仿佛要指引自己的思路似的,對着合芮說道“你好好學學你姐,不要老是跑這裏跑那裏的,都十幾歲的人了,不好好學做飯學做針線,以後怎麽嫁人?”
“我亂跑?”合芮無所謂的笑了笑,“我看亂跑的另有其人吧。”
合荼的動作一滞,針差點戳到手上。
翠影仿佛沒聽見似的,仍舊低下頭去織毛衣,心不在焉的繼續數說道“我生的這兩個女兒啊,都懂事的很,就是你姐姐們太懂事了,才讓你這麽調皮,不用幹活到處跑,那是因為你姐姐幫你把活計都做了!你看以後如果你姐嫁出去了,你怎麽辦?我年紀大了,活計做不來,那家裏還不是你收拾?等合弈念上兩年書,也該讓她回來了。你爸也真是,一個女孩兒家讀那麽多書幹嘛,到頭來還不是嫁人伺候公婆?讀書讀書,盡是瞎浪費錢。”
合荼偷眼瞅了一眼合芮,她似笑非笑的瞧着合荼正在縫補的那件衣裳,感覺到合荼的目光,她的頭一擡,突然沖合荼眨了眨眼。合荼急忙低下頭去,同樣也捉摸不透合芮的意思。她的那副表情是怎麽回事?又表達着什麽?合荼費心的想着,卻什麽也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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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地暗了下去,原本在院子裏做木工的家福也收拾了一下進屋來了。他坐在燈下正在喝茶,閉上眼睛細細品味着。合荼心裏想了又想,覺得還是得告訴朱海不要讓他來找自己了,萬一家裏誰出去碰到了他可怎麽辦。而且,他見不着自己的人肯定會給自己寫信,那個小土洞合芮似乎已經注意到了,如果他的信被合芮翻出來就糟了。合荼越想越覺得這事情非得馬上做不可,但是一下子又找不出什麽合适的理由。她心不在焉的在屋子裏亂轉着,忽然聽見後院的羊叫了幾聲,拍了一下腦門大聲說道“哎呀!我忘記給羊添草了!”
“趕緊去,等會兒天黑了就看不到了。”翠影催促道。自從合弈合複去上學之後,家裏喂騾子喂羊的事都是合荼來做,因此喂了沒喂也是她說了算。合荼急忙掀開簾子往外走,走了兩步回頭看看,身後沒有人,合芮依舊趴在父親跟前的桌子上玩耍着合荼為這讨好她借給她玩的那個娃娃。合荼深呼吸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從後門繞了出去來到了那堆幹草垛後面。黑暗中看不清楚那裏到底有沒有人,合荼壓低聲音輕輕叫道“朱海?朱海?”
“合荼!”一個人影從角落裏沖了出來,猛地将她抱在了懷裏。合荼能感受到他臉上硬硬的胡茬在自己的臉上刮來刮去,她的嘴唇上很快壓下一片溫熱,柔軟的舌頭迅速侵襲了進來。他們忘我的親密了幾分鐘,合荼才依依不舍的推開了他,低聲說道“這幾天你就不要來了。”
“為什麽?”朱海的聲音在她的耳朵旁顯得尤為幽怨。
“我妹妹好像發現了。”
“你妹妹發現了?”朱海怔了一下,便毫不在意的說道,“發現了就發現了,她又能怎麽着?”
因為心裏焦急,合荼絲毫沒有注意到朱海語氣裏的輕浮跟無所謂。她搖了搖頭,說道“好了,我要進去了,你快走吧。對了,你也不要寫信了,萬一給別人看到了不好。”
“合荼。”朱海拉住了她的胳膊,再次把她攬進了懷裏,“不要走。”
他的聲線是那麽的委屈、那麽的溫柔,合荼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她擡手摟緊了他,悶悶的說道“不是我要走,是沒辦法。”
“再呆幾分鐘,就幾分鐘。”朱海把臉埋在她的頸窩上,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白嫩的皮膚上,在她的心裏蕩起了一陣陣柔柔的漣漪。她很想答應朱海,也很想同朱海在一起再久一點,更久一點,可是就算是給羊喂草料又需要多久呢?她心裏越來越感到害怕,仿佛覺得此時此刻父母就站在自己的身後看着自己似的。想到這裏,她猛地将朱海推開,搖頭說道“不行,我要走了。”
朱海呆呆地看着她,他的目光裏盡是不舍的痛苦和無奈的愁悶。他伸出一只手來,卻沒有拉住合荼,那只手就那樣無力地垂在空中,眼望着她遠去。
繞過草垛,合荼抹着眼睛往後門走去。她的心裏又何嘗不難過,她甚至開始在想,人為什麽要被這麽多東西束縛着,就連想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都不行,這一刻成了她活在世上最艱難的一刻,回到羊圈門前的時候,她甚至開始羨慕起羊來,認為它們都比自己有自由的多。呆愣愣的放好草料,她望着羊吃了一會兒草,轉身朝屋裏走去。屋裏已經亮起了燈光,掀開簾子,裏面卻只有合芮一人,父親母親卻不見了。
聽見腳步聲,合芮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冷冷笑道“爸媽在大房裏等着你呢,你快去吧。”
“等我?”合荼失神的問道,“等我幹嘛?”
“你去了就知道了。”
合荼呆呆地轉身,她心裏眼裏都是臨走時朱海那委屈的目光,卻沒心思去想父母叫自己是什麽事。一只腳踏進門檻的時候,她猛地清醒了過來,心裏一陣砰砰急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沖上了心頭。
家福坐在椅子上,聽見合荼進來的腳步聲,眼神嚴厲的看了她一眼。翠影坐在炕上,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有那麽一瞬間,合荼以為母親要沖上來打自己,可是翠影最終是忍住了,她看了家福一眼,咬了咬牙齒,低下了頭不再看合荼。
“你剛剛幹嘛去了?”家福眯着眼睛問她,表情裏帶着憤怒的情緒。合荼渾身抖索了一下,她支支吾吾的說道“給,給羊喂草”
家福冷哼了一聲,沉默了幾秒鐘,又問“那個男的是誰?”
合荼心裏一驚,擡起頭來望着父母。只見他們直直的盯着自己,屋內的氣氛大不同于往常。她驚慌失措的低下頭,結結巴巴的解釋道“哪,哪個男的沒,沒有男的”
“你還不承認!”家福猛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屋內的兩個女人都被吓了一跳。合荼驚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緊緊地抓住門框,驚恐的望着父親。
“你們多久了?”家福站了起來,目光兇狠的盯着她。
合荼從來沒見過父親的這個樣子,她被吓壞了,縱使想承認,想乞求父母的原諒,卻害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們。家福越來越生氣,一來氣自己平時乖巧聽話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二來氣他們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幽會見面,膽子居然這麽大!要不是今天合芮拉着自己過去親眼所見,他還不相信合芮說的是真的。哦對了,還有那些信,家福只拆開看了一封就看不下去了,他羞的滿臉通紅,那些暴露纏綿的字眼沒有一個字不在羞辱他那顆做父親的心。此時看着女兒驚慌失措的臉,他想象着她同那個男的在一起時候的情景,心裏就越發惱怒。
“你說!”他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合荼顫抖了一下,擡起滿是淚水的臉,可憐巴巴的說道“沒有,沒有”
“沒有什麽?”家福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沒有這回事”合荼深深地低下頭去。她本是不習慣說謊的人,尤其在父親的震怒之下,那份罕有的鎮定與平靜已經消失無蹤。她抱着一絲僥幸,希望父母只是道聽途說,只要她不承認,就不會被人發現石錘,這件事也就可以慢慢過去了。
“合荼。”翠影從炕上下來,無力地看着她,“你就說實話吧,你要把你爸氣死是不是?”
“我沒有”合荼哭着喊道。
“沒有?”家福的眉毛倒豎了起來,他從口袋裏拿出那些信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指着它們說道,“沒有?”
合荼仿佛頂頭被人澆了一桶冰水似的呆住了。她愣愣的瞧着那些信,都是朱海寫給她的以及不能同朱海見面時她為着抒發思念之情寫給朱海的,不知道怎麽的這些信都被家人搜了出來。她明明記得很清楚,自己把它們都好好的藏起來了,怎麽會被人發現了呢?
“你還不承認?”
合荼低下了頭,她呆滞的看着磚地,覺得眼前一片灰暗,對于未來的一片憧憬與期待通通消失的無影無蹤。屋子裏頓時變得死一般的沉寂,家福在等着合荼的解釋,合荼陷入茫然的情緒中無法自拔。驀的,一種情緒從她的心底裏沖了上來,她突然張開了嘴,說出了一句連她自己也沒想到會說出來的話。
“對,是有這回事,但是我們互相喜歡,為什麽就不能在一起呢?”
家福氣的臉都紫了,翠影聽了這話,急忙啐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說這種話還要不要臉?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爸?”她撫着家福的背安慰道,“別氣別氣,氣壞了身體反而不劃算。”
家福扶着桌子大喘了幾口氣,才說道“你真當你們之前的苗頭我沒看出來過?那小子在我們地頭上晃着的時候我早就看出來了,只是你那時候年紀小,我覺得不會發生什麽事才沒說啥。你現在居然還對我說這種話,你知道那小子家裏是什麽情況嗎?”
“我知道。”之前的那股情緒越來越激烈,居然給合荼帶來了無窮無盡的勇氣。她扶着門框從地上站起來,言辭激烈的說道,“他家裏就是窮了點,咱們家也窮,說不上什麽門不當戶不對的。我喜歡他,我願意嫁給他,你們別給我說親了,我這輩子就跟定他了!”
家福氣的直瞪眼,他看了合荼幾秒鐘,突然指着立在門口的笤帚吼道“給我拿過來!”
“孩子他爸”翠影苦着臉準備相勸,被家福兇狠的眼神吓退了。她急忙拿起笤帚遞給他,嗫嚅道“你輕點”
“我讓你說這話!”家福舉起笤帚,如同疾風驟雨般的往合荼身上打去。合荼咬着牙,一動也不動,仿佛笤帚不是打在自己身上似的。家福邊打邊咬牙說道“你知道個屁!你小孩子家家的,只會被人蒙騙!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已經娶親了!他在城裏已經有一個老婆了!”
合荼突然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父親,喃喃問道“爸,你說什麽?”
家福停下手,又開始喘起氣來。
“你還嫁給他,你還跟他一輩子,你跟他做他的小老婆去嗎?你要不要臉?你不要臉我還要臉!這事情傳出去我在村子裏還怎麽做人?”家福說着,臉色難看的轉過頭去,他一點也不想看見合荼那張臉。
合荼高昂着的頭顱垂了下來,那股激烈的情緒瞬間被蒸發,她仿佛沒反應過來似的,腦子裏只一遍一遍回響着父親說過的那句話,卻一點也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這些天你不要出門!哪裏都不要去!”家福扭頭又對翠影說道,“你看着她!”
“知道了。”翠影嗫嚅應到。家福扔下笤帚走出門去了,翠影嘆了口氣,把合荼扶到凳子上坐下,喃喃說道,“你說你,幹出這麽一回事來。那小子壞着呢,他就是在騙你,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知道些什麽”
母親的唠叨合荼一句也沒聽進去,她滿腦子都是父親的話,她在努力理解父親的話,可是她的大腦仿佛一下子壞掉了似的,就連那麽幾個簡單的字眼都理解不了。她累了,她覺得真的好累,她放棄了理解父親說的話,轉而回想起朱海來。他那張青春英俊的臉,身上好聞的氣味以及那手寫的極漂亮的字。驀的,她仿佛一下子能明白父親說的話了,她的心裏感到一陣鈍痛,痛的她幾乎不能直起腰來,直趴在桌子上呼呼的喘氣。
翠影被她的反應吓到了,急忙問道“你咋了?閨女?啊?”
合荼沒有應答。她的手觸到那些硬邦邦的紙片,那是朱海寫給她的信以及她寫給朱海的信,她細碎的喘着氣,支撐着從凳子上站起來,抱着那堆信就往外跑。
“哎喲你可跑去哪兒!”翠影在後面追着她,卻趕不上她的腳步。
合荼跑到廚房裏,打開竈門,裏面的柴火還沒完全熄滅,上面有着依稀的火星。她将那堆信一股腦的塞到裏面去,也不管能否着起來。然後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體再也行動不了了,目光呆滞的望着被堵的一塌糊塗的竈門。
“媽,她幹嘛”
合荼聽見合芮的聲音,還有翠影回答的聲音。可是她們的聲音是那麽的遙遠,仿佛隔着山隔着海似的。她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什麽時候上了炕,什麽時候身上被蓋上了被子。窗外的那棵楊樹依舊兀自在搖晃着,夜裏清涼的空氣闖進屋裏來,在她的臉上逡巡着不去。
“咋回事麽?”合芮拿着鈎子把那堆信從竈門裏挖出來,點燃了之後,就在鐵盆裏燒了起來。她扭頭看了一眼睡在裏屋炕上的合荼,嘴角露出一抹隐晦的笑,又迅速恢複原來的表情,扭頭喊翠影,“媽?”
翠影仿佛驚醒了似的,擡頭看了她一眼,斥道“你小孩子家家不懂,不要問這麽多。”
“我也不小了。”合芮噘着嘴,她撥着鐵盆裏燃了一半的紙,邊喃喃說道,“再過上幾年就大了。”
“嗯,你說的對。”翠影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大了,該早點說親了,天天放家裏不知道幹出什麽事來。”她嘆了一口氣,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你這幾天盯着你姐,不要讓她出去亂跑,尤其是後面的那個場上,看到那個男的了就馬上跟我說。”
“知道了。”合芮心不在焉的應到。翠影便轉身出去了,她站起來關上廚房的門,等着盆裏的火焰完全熄滅了之後,便關掉廚房裏的燈,掀簾子進裏屋。合荼躺在炕上,大睜着雙眼無神的看着窗外的樹影,臉色蒼白,嘴唇卻青紫的吓人。
“你還好吧?”合芮坐在炕頭上,低聲問道。
合荼恍若未聞,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哼。”合芮冷哼了一聲,想要說些嘲諷的話,卻瞧着合荼的臉色實在難看,就閉上了嘴。她脫鞋上炕,在合荼旁邊躺了下來。
屋子裏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一小片朦胧的光亮。
不知道過了多久,合芮都快睡着了,突然聽合荼問道“我的信是你搜出來的是吧?”
“嗯?”合芮從朦胧的睡意裏驚醒過來,側過臉不解的看着她。
“也是你告訴爸媽的,對吧?”
合芮終于反應過來合荼在問些什麽。她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咋,你不服氣?”
“服氣?”合荼嗤笑了一聲,翻過身去,“從現在開始,我跟你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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