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
有用熱水,而是用剛從井裏打來的冷水洗的。
還別說,這井裏的水真的夠冰涼的,喝着倒是挺舒服的,但是洗澡嘛……還是有些冷,不過,做主子的都能,他一個跟班又怎麽能矯情,咬着牙用涼水沖了一下,打了好幾個寒顫,把衣物穿好,卻見自家主子也就坐在堂屋裏。
“姐,你去屋裏準備衣服,我去給你準備水。”
恰在這時,夏雲舒和夏天走了進來,夏雲舒進門就對着夏天說道,自己則将大門關了一邊,另一邊等下倒水還要用,而在路上她把情況簡單的說明了,夏天雖然有些難以接受,畢竟她現在已經是十四歲了,跟兩個陌生的男人住在一個屋子裏,實在是不妥。但是有沒有別的辦法,這屋子都是人家好心讓給她們幾個住的。
因為冷逸宸面無表情,加上光線問題,她不敢直視,直視知道這兩男子很高大,氣質很好,其他都沒有注意,便是進屋去準備換洗的衣服了。夏雲舒則提了門口的木桶,咬着牙進了廚房,打了半桶子水過來,不一會兒,夏天擦洗完身子,便是自己提着水倒掉了,可是進門卻發現兩個男子還不進屋歇息,她有些害怕的将大門給栓好,然後瑟瑟發抖的進了幾人休息的屋子。
“雲舒兒,那兩人怎麽不去休息,是不是……”
第一自然是問向夏雲舒,畢竟她們幾個女流之輩,要打打不贏,若是他們真的想要怎麽樣,那不是等着死嗎?
“姐,你放心吧,人家估計是嫌棄這房子不好住了,咱們睡覺,明天還得早起呢。”
想起自己無緣無故被坑走的幾兩銀子夏雲舒心中就窩氣,況且,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豈住的慣這樣的小地方,不睡就坐着呗,她才沒那心思管那麽多。
最好受不了這樣的條件而早點離開。
如夏雲舒所想,冷逸宸還真的是沒有住這屋裏,而是出門飛上了一棵樹,直接在樹上面睡了。天還未亮就醒來,然後走回這屋子,這時候,夏天早就出門了,還是夏雲舒送她出門的,這一切,他自然也看到了。
可憐的展離也是一夜未眠,他絞盡腦汁要準備哪些必用品。主子可是發話了,今天必須全部辦回來,不然拿他試問。
所以,在夏雲舒伸着懶腰進屋之時,他就一臉殷勤的上前,笑呵呵的對着她說:
“小母老虎,今天去鎮裏麽?”
他一個大男人,何時買過這些東西啊,不帶個熟人去他不知道要怎麽弄。
讓他去林子裏抓抓野味打打獵還是可以的,可是這持家……真的不是他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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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在短期內是絕對不會去鎮裏露面的,指不定人家柳小姐臉皮厚到得知消息之後都找到這裏來呢。
這責任他可擔待不起。
“幹嘛,我沒錢逛街。”
夏雲舒看着他這讨好的模樣就知道一定是有事求他,當即嘴角一勾,眼珠子狡黠的轉動着,卻很是冷漠的說道。
075被坑
“嘿嘿….不需要你花錢,還有錢賺。這買賣你做不做?”
一看夏雲舒雙眸冒出的綠光,他就知道有希望,更是搓着掌心在自己胸口掏出一張銀票,挑着眉頭誘引着她。
他知道,她什麽都不缺,就是缺錢。而且她娘的傷勢很嚴重,光是這樣吃點藥是不管用的,落下了病根一輩子都是個禍害。而且,這小母老虎這麽厲害,孰輕孰重,她應該很清楚。所以,對這次買賣他是志在必得。
還是自己主子聰明。将這一切都分析給自己聽了,不然他還真的有些為難,還想着是否要易個容什麽的去鎮裏将東西置辦回來。
夏雲舒瞥到那張五十兩的銀票之後,一雙眸子毫不掩飾的發光了,當即叉腰,頗有氣勢的道:
“我…我這個人很有公德心的,而且還特別的善良。絕對不做違背祖國之事,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不做……”
“小母老虎,我家主子只是讓你幫忙辦置些家用品,不需要将你這脖子伸那麽長的。”
而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展離給打斷了,并且鄙視的看着她。
在這裏,就是縣令砍人頭還要上報呢,再說了,就她那小身板,還讓她背叛國家,幹傷天害理的事,人家一竿子就能将她打得筆直,連棺材都省了。
“那我做。”
夏雲舒變化極快,在展離話剛落,便已經伸手奪去了他手中的銀票,二話不說就要往外沖,生怕他們會反悔一樣。
“等等,等等,照着這個上面寫的買,知道你不識字,只要将這個拿到鎮裏最好的家買場就可以,那些商家會看字的。”
見她跑的這麽快,展離急的冷汗都出來了,真心有些懷疑這沉重的任務她是否完成得了。當即幾個大步追上她,然後将一張寫滿字的紙交給她,并且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說道。
夏雲舒翻了一個白眼,瞄了一眼上面所寫的,蹙了蹙眉頭,瞥了眼坐在堂屋喝茶的冷逸宸一眼,心中嘀咕着:一個大男人,過的這麽精致,卻像個娘們似得整日游手好閑,她都在懷疑他是不是某個繁華地方的倌兒,被人瞧上了才逃到這裏來的。
但是拿人家的手短,她答都答應了,總不能反悔吧,直接将紙條揣進兜裏,便走了出去。
展離終于籲出一口氣,回頭,對着自家主子殷勤一笑。
而冷逸宸嘴角則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等着那母老虎回來發威呢。
結果,夏雲舒這一去就是大半天,而且走遍了鎮裏所有的的賣場,将這膽單子遞上去,人家老板左算右算,折上再折,結果最多只餘二十文,而且整個賣場都是一樣,然後租一輛牛車,從鎮裏回到臨水村,人情價,十五文。
也就是說,她奔波了這一天,最後只得到五文的報酬,而且還是餓着肚子。
此刻,肚子裏,胸口,心裏都是火,這火都已經燒到了頭頂了,直冒青煙。
下次她再信這兩男人的她就是豬。
這根本就是有預謀的,因為這紙條上每一樣需要什麽材質的都寫好了,說白了,就是坑她的。
回到臨水村,夕陽已經斜下了,她白費了這麽一天的功夫就賺了這五文,所以,當這牛車停在屋門口的時候,她直接跳下牛車。
“東西已經買來了,要就搬進去,不要就送給這大伯了。”
冷眼看着門口站着的兩個男人,她恨不得上去睬他們幾腳。眼珠子一轉,便是陰陽怪氣的說道,展離知道她今日定然會發火,便也不添油,而是笑嘻嘻的抱拳再去牛車上搬東西。
夏雲舒進屋喝了口茶,臨時走了出來,倚着門框,交臂道:
“忘了說一聲,這錢都用光了,牛車的錢就勞您墊付了,若是沒錢的話随便拿個枕頭啥的做抵押也行,舍不得的話這大伯家裏還有未出嫁的女兒,你們随便一個去做上門女婿也行,每天可以坐免費的牛車。”
展離嘴角一個抽搐,腳下一個踉跄,抱着滿懷的東西險些栽倒在地。
冷逸宸冷飕飕的掃向夏雲舒,有時候真的很想堵住這張利嘴。
夏雲舒不以為然,松了聳肩,便是轉身進屋。
屋裏都重新打掃了一番,很是幹淨,雖說不至于一塵不染,但是每一樣東西都擺放有序,整整齊齊,看上去真的舒服很多。不過她知道,只有劉氏才有這耐心,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冷逸宸,直接去後堂找劉氏和夏雪了。
然而,這牛車的動靜徹底驚動了村裏人,大家都知道王家已經搬離這裏了,這宅子空了好些年,若是回來也不會是坐這種老式的牛車。便都好奇,圍着過來看一眼。
結果,一看還得了,這簡直就是神仙下凡啊。
那些個婦女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他們在這村裏幾十年,何曾見過這等英俊又有氣質的青年。
有幾個更是抱着別樣心思,匆匆去了陳家問明情況。
冷逸宸向來不是泛泛之輩,意識到別人打探的目光,一個閃身就進了屋,還很別扭,敢情當他是街上耍雜的猴了。
展離也讨厭這種目光,急忙付了牛車的錢便進屋了。
而劉氏和夏雪正在後堂做飯。
“娘,這菜是哪來的啊?”
夏雲舒一進去就被一股濃煙給嗆着了,咳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看着砧板上的魚肉,很是詫異的問道。
而且這米也比自己買的要上乘,大顆且白淨,價錢絕對要上一個檔次。
“這是那位展公子下午出去買回來的。”
只是一天,劉氏倒是一口一個冷公子一口一個展公子叫的極為的歡。而且對兩人的印象也不錯,既然都是天涯論落人,何不将這關系打好,日後也好相見。
這會兒,夏雲舒氣的肚子疼。
買這些自己自己去,為何那些家用品就要她去買,白白浪費了她一天,要不是自己機靈,這二十文都拿不到,這不是耍着她玩麽?
076我們談談
其實,她哪裏知道,他們幾個從早上餓到中午,家裏除了一點米就連鹽和油都沒有,更別說菜什麽的,兩個男人畢竟年輕氣壯,加上條件優越,豈能承受這一天不吃飯。這響午一過,展離就暗自離去,回來也是買了整整一牛車。
不過他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易容過去的,還換了女裝,路上還被一鹹豬手給吃了豆腐,不過這鹹豬手他記住相貌了,等機會來了再好好整治他一頓。
“娘,您今天打掃了一天的衛生,先去歇着吧。我來做飯。”
那個姓冷的男人就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現在吃了他出錢買的飯菜,等會兒還不知道要怎麽跟自己算賬,劉氏沒有經驗,封建且單純,自然不會考慮到這一切,而且那家夥估計最喜歡就是事後算賬,這會讓你樂呵個夠,等下再獅子大開口。
她琢磨着,用什麽辦法吃他的不用付錢。
劉氏畢竟身子沒好,清掃了一天,這腰疼的厲害。見夏雲舒這樣一說,也沒逞強,便是叮囑幾句就出了廚房。
夏雲舒在做飯的時候喜歡安安靜靜一個人,于是借口将不願離開的夏雪也打發走了。
這東西倒是買的挺齊全,餐具基本都到位了,而且都是一個色系的,估計買的是全套。質量也是上乘的,估計又花了不少錢,她就不解,這倌兒怎麽會有這麽多銀子,而且那個姓展的功夫也不錯,不會是殺了人家要包養他的大主搶了人家的錢財躲到這山溝裏來了吧。
不然,她怎麽也想不通,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怎麽會吃飽了沒事做跑到這山溝裏住,難道他就這麽閑?
不是犯了罪就是這身份不能出去見人。
下次去鎮裏她得留意留意,看看那些告示是否貼了畫像,只要銀子夠,她就不怕将這人給供出去。
免得人家官兵找過來了,還以為她是同夥,到時候一起蹲大牢,他有門路,自己沒有任何後臺,不是幹等死麽?
夏雲舒一邊琢磨着怎麽樣将這兩男人弄走,一邊速度的洗菜做飯。
今天心情一般,加上又累得緊,便是随意做了幾個菜。
一個茄子煲,一個虎皮青椒,一個清蒸魚,一碗肉絲姜湯,還炒了個空心菜。
當這飯菜上桌之時,劉氏詫異的瞠大了眼眸。雲舒兒是她看着長大的,趙家的生活她親身體驗過,何曾吃過這樣的菜,主要是這菜她常見,但是這種做法卻是頭一次,一時之間心口堵得慌,卻又不好問夏雲舒,免得這孩子心理落下陰影。
雖然展離買的菜很多,但是這佐料卻很少,除了鹽油姜就沒有其他的,這茄子煲就放了茄子肉絲和辣椒,味道自然沒有佐料齊全那般美味,但是對于劉氏和夏雪來說這已經是她們吃過最好的一頓了,比起昨晚那頓不知好了多少倍。
冷逸宸對她也是有所懷疑的,但是他吃慣了山珍海味,這菜只是新鮮,味道卻談不上頂尖,但還能入口。
飯後,劉氏和夏雪将碗筷收了進後堂去清洗了。
“喂,我們談談。”
夏雲舒擦了桌子,洗淨了手,一邊甩着手上的水珠一邊走向一旁惬意喝茶的冷逸宸,聲音很是冷淡,并且帶着濃濃的疏離。
可是她這話說出了好半響,人家就是裝聾作啞,就像是沒有聽到那般。
“喂,我們談談。”
夏雲舒氣的緊握拳頭,恨不得直接揮拳往他那張比女人還要精致細膩的臉上招呼過去。
一個大男人長得這般白白淨淨,連胡渣都沒有,不是倌兒就是太監,可是這聲音卻斷定他不是太監,她怒了,伸手在她跟前的茶幾上敲了幾下,耐着性子再次出聲。
冷逸宸眸底閃過一絲幽冷的寒芒,卻是不急不緩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擡眸,瞅了她一眼,便是看向四周,像是對着空氣那般問道:
“這裏有名為喂的人麽?”
若不是見她年紀小,沒教養,他早就将人給丢出去了。長這麽大,可曾有人敢這般對他。
一旁的展離嘴角抽了抽。
他家公子是出了名的睚眦必報,一毫不拔。
這個一毫不拔并非他真的小氣,而是看心情而來的,他可是上摳過太後,中摳過皇帝皇後,下摳過自己父母,可是卻不曾摳過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不過,這小母老虎應該是他人生中的一個例外吧。
“你……”
夏雲舒氣的拳頭都抖了起來,指節被她捏的咯吱響。可是人家依舊無動于衷,深深呼出一口氣,一雙清澈的眸子狠狠瞪着他,語氣卻緩和了不少。
“冷先生,我們談談。”
一句先生,使得冷逸宸嘴角抽搐,他看着有這麽老嗎?
先生雖然是尊稱,但是真的不适合他這種好看到天絕人寰的美男。
“說。”
既然都在同一個屋檐底下了,他也不想做什麽大惡人,免得節外生枝。況且,即便暫時排除了她與那群土匪的關系,但是卻不是絕對的,或許她就是會演戲呢。想這十來歲的小女娃,行為舉止種種都詭異的令人猜忌,說是正常,他可是一點都不相信。
當即吐出一個冰冷的字。
雖然是大六月天,可是這男人該死的冷,就像他的姓氏一樣,若是長久這樣合租,她懷疑自己會被折磨到崩潰,唯一的好處便是有了免費的空調,但是冬天準能将人凍成冰。
“我們定個協議,我們幾個的條件你也看到了,想要多餘的錢是一個子都拿不出來的,既然住在一個屋檐底下,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咱們就劃分清楚,我就免費給你們做飯洗衣,但是這夥食你們包了,就當是抵我的工錢。”
夏雲舒心中有些忐忑,畢竟像是他這樣陰晴不定的人,随時可以拒絕自己,然後花點錢請個做飯洗衣的人,每個月花那麽幾十文,比起她們一家子吃他的節省多了。
077機會只有一次
而她這也只是緩兵之計,若是他不答應,大不了一月出錢點錢,意思意思。總不會一文一文的給她算進去吧,那這人真的就是小氣到老天爺都會容不下的。
“展離,你今天出去事情辦順利了沒?”
然而,冷逸宸并未回答她,嘴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意,看的夏雲舒心中七上八下,根本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而只是淡淡的一瞥,他便是轉移了視線,對着展離出聲。
展離一震,萬分糾結。
他今天只是出去買了最基本的廚房用品,哪裏去辦了什麽事。
可是,主子這嘴角的笑令他心驚膽戰,若是自己不說出個所以然,定然有苦果子吃。
其實他更加的在心裏幽怨:爺,您這樣欺負一個不谙世事的女孩真的好麽?
頓了頓,便是有模有樣的道:
“屬下今天去打聽了下,若只是請個專門打掃洗衣做飯的女奴,一個月也才二十文,但是,依着我們這樣的吃法,三個人一個月至少得吃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
後面的話夏雲舒再也聽不到了,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月三個人要吃五兩銀子,這不是要了她這條正在盛開路上前行花骨朵兒的命麽?
且不說自己一月到底能弄到多少銀子,但是劉氏的病情加上補身子,一個月至少要花五兩銀子,加上這房租,還有其他開支,一個月不得十兩以上啊,她就是真的把自己賣了也弄不回這麽多銀子吧。
而且,遇到野豬這樣的事情碰碰運氣就好了,遇到的多了,難免不會栽在野豬的口裏。
她可是很珍惜自己的這條命的。
“那好,那些廚具都是你們的,我們不用,我自己去弄一套回來,以後吃飯洗衣打掃各自做各自的,祝福你們請個稱心如意的保姆。”
倏然,她靈光一閃,險些懊惱的打自己一頓,她們為何要吃他的呢,自己手中也有些銀兩,雖然買不起上好的廚具,但是一口鍋幾個碗還是買得起吧。
再說了,還有一畝半田呢,難不成還能餓死,當即擡起尖瘦的下巴,頗有氣勢的對着冷逸宸說道。
冷逸宸嘴角一陣抽搐,當真沒想到這母老虎性子這般好強。
難道柔弱一點求他一次不行嗎?
可是,她愈是這般烈,他就越想将她那股烈性給磨平,然後拔光她身上的刺,看着她對自己俯首。
“三個人,一月四十文,機會只有一次。”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慵懶且嗜血的笑意,不鹹不淡出聲。
她若是要這樣還要自己置辦廚具,那錢可不少,生活自然沒有他這邊好,加上她娘必須大補,那個黃毛小丫頭營養不良的很,在這樣下去可是會影響身體發育的,到時候嫁不出去了可是她這個做姐姐的責任。
夏雲舒咬着牙齒,咬牙躊躇一番,最後,深吸一口氣,肯定的道:
“成交。”
就這樣,她與冷逸宸不但成了合租之人,還成了合夥搭餐之人。
雙方剛剛談妥,外面便開始叽叽喳喳起來。
夏雲舒墊着腳尖瞄了一眼,還是那些鄉親們,不過多了趙家人,還有趙建也在其中。她知道,一定是自己和這人合租引來了他們的注意,有些煩躁的抓了一下頭發,便是直接去了房間。
冷逸宸事不關己高高挂起,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亦是進了房間。
租金冷逸宸已經出了,夏雲舒對外面的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倒是劉氏很有耐心的推着村民們的各種問題。夏雲舒只是瞥了幾眼便直接進屋睡大覺了......
滿足的一覺醒來,未時剛過,夏雲舒便是背上背簍,對着劉氏和夏雪叮囑一番便是出門了。
她第一時間來到了自己那一畝半的田裏,周邊都已經插上了綠油油的秧苗,唯獨她們這一畝半田連挖都沒有挖。
而分給趙家那處已經挖好了,不過看得出,那是牛耕的,而不是人工挖的,估計再晚一點就會來插秧了。
她這處卻還有還幾堆泥巴,也是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想要裝神弄鬼給那些虛無的冤鬼立墓碑,現在好了,這田到頭來頂在了自己頭上。
而自己和夏雪力氣有限,家裏連耙子都沒有,怎麽能将這一畝多田給弄好,更別提插秧什麽的了,因為連秧苗都沒有。
她有些煩惱的扒了下自己有些蓬亂的頭發,癟了癟嘴,便是背着背簍準确去山裏。
“吆,我當時山雞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呢,原來還是蓬頭垢面得幹活啊。”
可是剛走不遠,就與來插秧的周蠻嬌等人碰了個正着。她眼不見為淨,一腳跨上人家的田埂,也算是讓路。可是周蠻嬌豈能看她好,當即環着手臂嘲諷起來。
夏雲舒只當是猴子耍戲,懶得多理,嘴角勾了勾,便是轉頭,等着他們過去。
周蠻嬌的身後是趙二狗和趙大柱夫婦,趙二狗和趙大柱肩上都挑着擔子,擔子裏是剛剛撥出來的秧苗,加上這田埂是剛壘砌好的,一腳下去腳印很深,會遭人家罵的,她就這樣站着等着他們離開再走。
“呸,高傲個什麽勁,不就是一只野雞,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引人,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教。哦,對了,你沒有爹的,你娘又是個騷貨,克死原配,逼着三弟将她休了,得到了這田地,是不是又看上哪家光棍了?”
“村頭的老鐵也不錯,就是人邋遢了一些,但是人家也看不上你娘吧,至少,人家要看也看得上會下蛋的。”
夏雲舒步步忍讓,可是周蠻嬌卻得寸進尺,完完全全口不遮攔了起來,而且越說越難聽,越罵越毒。
“你是不是羊癫瘋發作了,堪比村裏那智障的餘瘋子了,別瞪我,眼珠子瞪出來了我也沒藥。”
說她倒也就得了,結果這女人連死人和可憐的劉氏都不放過,當真是路上的癫狗那般,逮着人就咬。
她也是火了,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等她說完了,捂着胸口在一旁喘氣,然後又拿着水壺開始喝水這才不急不緩的開口。
078動手
“咳咳咳……”
她這話一出,周蠻嬌一口水嗆到,當即劇烈的咳了起來,一雙眼珠子狠狠的瞪着她,那氣勢似乎要跟夏雲舒同歸于盡。
餘瘋子是村尾的,跟趙二狗年紀差不多大,據說十八九歲幹活從屋頂上摔了下來,摔壞了腦袋,就一直瘋瘋癫癫了,在這之前,周家可是準備将周蠻嬌嫁給那餘瘋子的。
這其實也是趙二狗心中的一根刺。
周蠻嬌的家就在餘瘋子家附近,兩人打小認識,算是青梅竹馬。
趙家地勢好,就在村中間,村頭村尾那至少也得走小半個時辰呢,對于這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這還是在趙家下了聘禮之後無意間聽到了,老趙氏曾一度想要毀了這門親事,可是這周蠻嬌那會兒嘴可甜了。
一口一個嬸兒的叫着,加上趙二狗也看上了這周蠻嬌,趙家便是少給了一半的彩禮錢,兩人也就這樣成親了。
為此,周蠻嬌在娘家那邊走不開了,家裏都認為她是個不孝沒良心的,每次回去都是過過場,還要看周圍鄰居的臉色。
特別是餘瘋子一家,幾乎将她當做眼中釘了,上次一家子陪着趙子平去縣城看病,她都是拿了私房錢買了些禮物回去才霸蠻在娘家呆了兩天,好在有金蛋這孩子在,才少了那麽多尴尬。
因為自己哥哥雖然成親了,但是和劉氏一樣,只生了兩個女兒,卻一直沒有兒子。
在這樣的時代,家裏沒有兒子那可是被全村人看不起的,爹娘見了金蛋,自然喜歡,對她也是容忍了幾分。
而這事被夏雲舒這麽一提,明顯就是在打趙二狗的臉,趙二狗平時慣着她,疼着他,可是到了這事上就是個蠻橫不講理的。生完金蛋坐月子那會兒還為這事打了她一巴掌,當時那臉腫了半個多月,她整整半個對月沒有理他,孩子的奶也不喂。
兩人一直冷戰了兩個多月,最後還是他忍不住了才向自己低頭,這事現在過去都七年了多了,金蛋如今也都七歲多了,卻再次被這賤丫頭提起,這不是挑撥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麽?
趙二狗是個走極端的人,他要麽就不來火,一來火就是以粗魯的方式解決,在這村裏可沒少打人,但是因為有關系有人罩着,每次都能夠全身而退,人家連讨要說法都不敢上門。
久了,這趙家一家幾乎被孤立了,村民們只是表面上奉承幾句,真正有幾家願意和他家打交道。
之前在趙晚生是漁夫和老趙氏剛成親那會兒還好,和村裏人都合得來,可是後面崽女出生,加上趙建一家先富起來,這一家子的尾巴就翹起來了,時間越久,和鄰居們越是疏遠。
哐的一聲,趙二狗肩上的膽子落地,一雙眼珠子幾乎瞪了出來,更是捋起衣袖就要打夏雲舒。
“怎麽?被說到痛處了?開始不講理要打人了,難道我說錯了麽?誰先招惹上來的,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會死麽?我再不濟也是我爹娘的孩子,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來管。”
看着趙二狗這陣勢,夏雲舒心中一凜,更是将随身攜帶的小刀給揣在了手裏,白晃晃的刀子露出森冷的寒光,令趙二狗也是一愣,看着夏雲舒懵了半響。
而後,便是抽出地上的扁擔對着夏雲舒的背部砍了過來。
趙大柱急的伸手去擋,可是卻被身後的王大花給拉住了,而夏雲舒饒是動作再快也快不過這扁擔,當即被砍到了左腰的部位,頓時,疼的渾身一震抽搐。
這扁擔是橫着砍的,她又那麽弱小,若不是自己躲閃及時,估計這腰得砍斷。
而她并沒有哭,閉眼待這痛緩和一些,冷哼一聲,眸光一凜,倏然一個跨步,直接撲向趙二狗,随着一聲哀嚎和幾聲慘叫,夏雲舒收了手,高高的擡起下巴,将攔在路上的秧苗全部踢下水渠,手中的刀還滴着血。
她卻覺得解氣之極。
而趙二狗的右手右臂此刻鮮血橫流,一臉痛苦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哀嚎了幾聲,周蠻嬌更是吓得臉色慘白,哭天搶地。
“快去找李振。”
王大花看着這樣的到夏雲舒也是退了好幾步,避免趙大柱上前勸說惹事,便是推了他一把,沉聲的說道。
趙大柱一愣,連忙放下膽子大跑起來,不一會兒,就跑出了幾人的視線。
“這次我就留着你的手臂,下一次一定直接削斷,記住,你們是趙家人,而我是夏家人,兩家毫無任何瓜葛,若是想要找事,我随時奉陪。”
夏雲舒深吸了一口氣,拿着刀的手微微顫抖,背對趙二狗夫婦,一字一字說的極為的清晰。
她前世沒少打人,可是卻是第一次打了人心中隐隐顫抖的,或許是因為朝代不同了,要知道,這事真的鬧大了,自己很有可能被抓去縣衙問話。
可是她性子就是這麽烈,一時忍不住。
如今,做也做了,即便自己可能會吃些皮肉苦,但是趙家人應該會收斂一些。
王大花看着她咽了幾口口水,連忙将地上的扁擔抱了起來,護在自己的胸前。
夏雲舒卻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
他奶奶的,這一扁擔可真重,她感覺自己的腰好像要斷了,每走一步都劇烈的疼一下。
這傷可不比趙二狗的輕。至少,他是皮外傷,而自己算是內傷了吧。
因為這樣。她連山裏都去不了,而是打道回府。
路上,遇到了被趙大柱拉着走的李振,夏雲舒故意将姿勢走的更加難看了,甚至捂着自己的腰彎了下去,額頭上冷汗直流。
李振見狀,一把甩開趙大柱的手,走向夏雲舒,很是關心的問道:
“雲舒兒,怎麽了?”
079兩敗俱傷
“李叔,我沒事,跟趙家老二打了一架,一扁擔砍到我這裏了,這腎是不是被打爆了。”
見李振走向自己,夏雲舒瞬間淚眼汪汪,一手捂着被打的地方,目光堅定,卻是極為恐懼的說道。
她就要讓趙二狗多出點血,讓他橫,而且自己這腰是真的疼,疼的她連說話都困難了。
“來,讓李叔看看。”
趙家人什麽德行李振是深有體會的,現在有事了就必須找他來了,他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的。
此刻,連自己被趙大柱拉着過來做什麽的都忘記了,而是關心的攙扶着夏雲舒,如同至親長輩那般關心的說着。
“李叔,還是算了吧,我在家裏等你。”
夏雲舒并非是想李振給自己看傷情,只是想要拖延一下時間而已。畢竟趙家人的德性她也清楚,若是李振今日先看了她的傷勢,趙二狗絕對會抓着這事不放。
自己也是真的疼,但卻不能确定到底怎麽個傷法,再說,不可能在這裏将衣服撩起來給他們看,這傳出去自己估計這名聲就掃地了,今後這趙家人還不知道怎麽傳自己呢。
當即抓着李振的手臂無力的說道。
李振臉上一陣難堪,知道這孩子憂心自己才會這樣說,心裏有些歉疚,可也無可奈何。只能是拍了拍她的手臂,應了一聲便是提着藥箱幾乎用跑的離去。
夏雲舒知道,他這是在縮短來給自己看傷勢的時間。
臉上布上一層寒霜,早晚有一天,她要将他們家一并解救出來,不再受趙家的壓榨。
提着空蕩蕩的背簍一扭一拐的回去,劉氏詫異極了,連忙上前來攙扶。
冷逸宸看着她這痛苦的模樣,罵了一句白癡,便是撇過頭去。
不用想也知道是跟人打架了,因為在她進門那一刻他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可是她身上卻沒有流血的痕跡,只能說明她拿着自己的那把刀傷人了。
“雲舒兒,這是怎麽了?”
劉氏見她手扶着自己左腰的部位,以為她摔了,亦是伸手去揉,結果一碰到夏雲舒被扁擔砍到的地方,她啊的一聲,疼的到抽氣。
卻是勉強的擠出一絲淡笑,無所謂的道:
“娘,我沒事,跟趙二狗打了一架,兩敗俱傷。”
後面那兩敗俱傷她可是咬着牙說的,至少,自己沒有輸。他也受傷了不是麽?
這可把劉氏給吓了一大跳,連忙扶着她在一旁有些高低腳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帶着哭腔道:
“雲舒兒,我的孩子,他打你哪裏了?疼不疼,給娘看看。”
趙二狗下手可重了,而且不管你是大人還是小孩,只要惹到他了,他不高興了就打你一頓,而且撈到什麽東西就用什麽東西打。
家裏的耙子,掃把,木鍬那樣沒有被他拿在手裏打過。
那打下來可是疼的死去活來,就就連一口氣都喘不上來,被打的地方準會淤青十天半個月。
而且他跟自己媳婦鬧矛盾了也拿她的幾個孩子撒氣。
她去擋,只有被一起挨打的份,可是趙三賴都是在一旁看着,趙家兩老也是,如今想來,她的心冰涼冰涼,自己幾個孩子真的是命大,不然,随時有可能被他給打死。
“娘,沒事,等會兒李叔就會來了。”
劉氏這眼眶一紅,夏雲舒就有些沒撤了,偏偏夏天不在家,不然還能讓夏天拉她走,這樣真的是讓旁人看盡了笑話。
她推着她的手,很是平淡的出聲。
一聽說李振要來,劉氏一顆提着的心也是落下了一半。可是卻還是很焦急,不由伸長脖子望向門口。
夏雲舒有些糾結有些無奈,她性子直爽,喜歡快刀斬亂麻,不喜歡扭扭捏捏,畏首畏尾。
對劉氏,真的是用盡了畢生最好的耐心,當即趴着桌子上,輕聲道:
“娘,我想喝熱茶。”
現在是大熱天,家裏基本都是燒了茶放一邊冷卻,而冷逸宸有保溫的水壺,但畢竟是人家的東西,劉氏不會去讨要。微愣過後便去了竈房燒茶。
夏雲舒這才覺得耳根子清淨了。
軟趴趴的伏在桌上,閉目養神。
很快,李振便挎着藥箱趕來了,夏雲舒叫上夏雪領着他去了幾人的房間。
“你這孩子,下手挺重的,趙家老二那手臂都被削了一塊大肉下來,估計得幾個月才能愈合。”
李振一邊給她做檢查,一邊用着無奈的語氣說道。
那血口子汩汩流個不停,藥也止不住,他趕過去的時候趙二狗一張臉慘白如紙,說話也沒力氣,一直喊疼,頭暈。
周蠻嬌在一旁哭成了個淚人兒,可是對他的态度卻很差,嫌他慢又嫌他藥不好,沒有立馬将這血給止住。
他這裏有沒有什麽靈丹妙藥,還能一下子将血給止住的,而且基本都是自己上山采的普通藥材配置的,那些高貴的藥材不說采不到,地勢危險,就是有他們也不願拿錢出來買。
家裏又只有他一個勞動力了,孩子,媳婦,爹娘都得靠他,他不能為了那些錢去冒險,若是自個再出點什麽事,那他這一家子都完了。
“沒事,一個大男人出點血算什麽,至少有了這次教訓下次他家那逮着人就咬的瘋婆娘不敢這般輕易招惹我了。”
夏雲舒說的雲清風淡,反正沒有傷到大動脈,死不了人的,頂多就是出點血,需要調養。
再說了,就這一道口子,怎麽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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