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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自己的氣。

“沒啥事,叔給你開幾幅活血化瘀的藥吃上幾天就好。”

檢查完了,李振便開始給她開藥,夏雲舒湊近一看,他這字七扭八拐的,當真不是很好看。

“需要去鎮裏抓藥麽?”

080小心機

接過他遞來的單子,夏雲舒歪着腦袋瞅着他,半響才問道。

“對,叔這裏藥材有限,有幾味藥沒有,只能去鎮裏抓了。”

說道這個,李振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極為不好意思的說道。

藥材炮制有些程序複雜需要花成本的他都沒辦法,加上村裏人一直對他的醫術都是半信半疑,不管他怎麽用藥,超過十文大家就有意見,以前倒是保本或是虧那麽一文他就算了,可是現在一文都虧不起了。

只能是開了單子讓他們去鎮裏抓藥,除非是一些應急的。

“好,辛苦您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夏雲舒總覺得這藥不是很便宜,而且不是單獨的活血化瘀的藥,應該還有調理身體的。她雖然對這方面不是很懂,但是也研究過一些草藥書的,應該是她之前受了不少傷,怕會留下後遺症,才加了一些補身子調理的藥。

她将藥方折疊好放進自己的衣兜裏,笑着給他道謝。

只要不是內傷,傷到腎什麽的就好說。而且她是要吃些藥調理一下,畢竟自己還年輕,前程不可估量,可不能因為趙家人惡毒的手段而将自己的身體給賠進去。

只要有副好身體,不怕賺不到銀子,正好,帶着劉氏去檢查一下,看要不要換藥方。

說行動就行動,她稍微收拾整理一翻,便是出門去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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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和夏雪估計去撿柴禾去了。

然而,她剛走出院子,老趙氏一幹人便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一個個瞪着眼珠子,恨不得将夏雲舒給淩遲了。

夏雲舒頭一偏,偏偏這個時候那兩個該死的男人居然不見了。她深吸一口氣,直接對上老趙氏和周蠻嬌的戾眸,一臉平靜,眸底毫無波瀾。

“賤人,勾引男人的野雞,這次我老婆子讓你知道傷了我兒子的下場。”

老趙氏手中拿了一根長長的粗辮,辮子上鑲着很細的倒鈎,這東西夏雲舒不陌生,三年前趙世放弄給她的,劉氏曾經逆序了趙三賴被打的皮開肉綻,至今那背上的疤痕都清晰的很。

自己也被抽過一鞭子,大體因為何事她倒是有些模糊了,但是那痛感如今都記憶猶新。

夏天夏雪雖然也常被打,可是在他們眼裏她們兩身體還算可以,打了落下疤痕賣不了好價錢,所以都不會用這麽厲害的東西打。

那倒鈎跟釣魚的鈎子一般的細,一鞭子抽下來那細鈎就會進入皮肉之中,再一拉,皮肉跟着翻了出來,血肉糢糊的令人發指。

更多的是害怕與驚恐。

如今,她卻還以為她們幾個是趙家的奴隸,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怎麽?允許大人欺負小孩子,小孩子就不能還手了?正好我這藥方剛開了,咱們去找村裏人評評理吧”

看着這陣勢,夏雲舒緊抿着嘴唇好一會兒,慶幸劉氏和雪兒不在家,不然又要被吓到哭泣了。但是她行的端做得正,不怕這一家子上門來,而且雙方都有受傷,大不了找人來鑒定,她一個小孩子自衛又礙到這群人了。

“別以為每次用這手段我老婆子就會放過你,我告訴你,要麽就賠錢,要麽就卸下一條胳膊當是謝罪。”

老趙氏冷哼一聲,一點都不像是這鄉下的無知婦女,反倒像是道上混的,而且話落那會兒,一皮鞭在地上狠狠一抽,帶起濃濃灰塵,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自然,受罪的是她身後那群人,不是夏雲舒。

夏雲舒也是覺得好笑了,她趙家打人欺負人就天經地義,她正當防衛就是犯法,還卸下一條胳膊謝罪,真的是異想天開。

當這律法是她家定的麽?

“不好意思,錢沒有胳膊也沒有,爛命倒是可以賭賭。”

她雙手一攤,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就是要這樣激怒他們,她倒要看看,這一家到底能夠狠到何種程度。

“娘…我家狗子都這樣了,你看看,人家什麽德性,仗着有人要了嘴巴不是嘴巴,臉不是臉的,不是欺負我家沒人嗎?”

見老趙氏遲遲不動手,周蠻嬌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哭的好不傷心,更是泣不成聲的添油加醋。

夏雲舒嘴角一抽,這周蠻嬌莫不是眼睛出問題了,連嘴巴和臉都分不清了。可是,不等她開口,老趙氏又是一鞭子抽在了地上,滿是殺氣的沖着她走來,更是陰測測的出聲。

“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賤貨。”

這裏東西單調,根被就沒有什麽可以防身的,除了新辦置的一些家具。她二話不說往屋裏退,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那個男人似乎很吝啬,對銀子很計較,若是這新買的東西全部給毀了,他那面癱臉是不是會有一絲絲裂痕。

想到這裏,她心情大好,不但往屋裏退去,還做出很害怕的樣子,餘光瞥到那新的書櫃便跑了過去,結果老趙氏直接一鞭子甩了過去,力道很大,那書櫃居然直接給成了兩半,分散的倒在了地上。

那些她看不懂的書籍撒了一地。

她目露驚恐,再跑向碗櫃那裏,結果老趙氏眼尖的又是一鞭子抽了過去,這櫃子倒是沒有兩半而倒下,可是卻帶動了櫃子裏的碗,頓時乒乒乓乓一陣脆耳的聲音響起。

自然,這碗櫃的門是夏雲舒非常好心的幫忙給打開的。

夏雲舒像是玩上瘾了,直接奔向那張新的看上去檔次的太師椅,而老趙氏這幾鞭子下去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這眼底早就腥紅一片,恨不得上前直接将她的五髒六腑給鈎出來,只要見着她的身影就甩手一抽。

就這樣,整個空間只剩下乒乒乓乓和鞭子抽打的聲音,從堂屋到竈房再到冷逸宸的房間,嗯,他房間其實是上了鎖的,可是那鞭子像是長了眼睛,倒鈎不偏不倚居然連那鎖不知怎麽的就這樣開了,夏雲舒便是借機進入房間,直到裏面被弄得稀巴爛她這才逃命似得跑了出來。

081你走倒是給我将門打開啊

見能毀的東西都毀了,她這才捂着胸口,淚眼汪汪氣喘籲籲的朝着外面跑去,一邊跑還不忘大喊道:

“救命啊,女三八又要殺人啦……”

一聽到三八這字,老趙氏眸底徹底竄起了火苗,也不知道哪來的精力,直接追着夏雲舒跑去。

那鞭子像是長了眼睛,對着她背後一鞭又一鞭抽了下來,濺起無數濃濃的灰塵,頓時模糊了大家的雙眼。

夏雲舒心中也是忐忑之極的,她畢竟只是個不到十二歲的孩子,加上身子一直羸弱,和這三八又周旋了這麽久,真的是累極了,可是她更加不想這辮子抽在自己背上,那可是皮開肉綻,不知道多久才能下床。

而且,她發現自己的呼吸愈發的薄弱起來,肺部像是要炸開那般。

不免想起自己有喘病,心中一個咯噔,腳下也是一個踉跄,就這樣朝着地面撲了過去。

這一摔,實實在在的摔了個狗吃屎,渾身都被碎石子磨得抽疼,掌心膝蓋等都還破了皮。

她轉身,老趙氏一手叉着自己的腰,嘴裏罵罵咧咧,還帶着陰沉的笑意,一步一如同地獄修羅那般朝着自己走來。

那手高高舉起,鞭子上的倒鈎散發出森冷的寒光。

她第一反應就是要起身跑開的,可是此刻渾身如同一灘軟泥,不說跑,就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眼看着那鞭子要落下來,她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滾……”

“啊……”

“娘……”

“老婆子啊……”

可是,想象中刮肉的疼并未到來,反倒是各種撕心裂肺的哭救聲。她呼吸困難,卻還是将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眼前一片模糊,還未看清跟前之人的臉,眼前一黑,便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陌生的空間,狹小,卻很柔軟。

渾身還有些酸疼,像是被車輾軋過那般。外面的太陽很烈,這裏的空氣卻很幹淨,還帶着一股凜冽的味道。

撐着酸疼的胳膊起身,穿上床沿的破草鞋,一手捏着自己的脖子一手叉腰走了出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很小的菜地,但是這菜卻蔫黃蔫黃的,似乎從種下就不曾澆過水。

“有人嗎?”

她扭動着脖子,擡眸看了眼豔陽高照的天,掃了四周一眼,才扯着嗓子喊道。可是回答她的除了樹葉的沙沙聲便是一室的熱氣。

正當她要出門看看這是哪裏之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卻由遠而近的走來。她不由瞠大雙眸長大嘴巴,這不是那日在山上碰到的那個暴露狂麽?

難道是他救了自己,并且把自己弄到這裏來了?

這裏是什麽地方,離臨水村又有多遠?

他許是又去打獵了,手裏提着一只野雞一只肥碩的兔子,見她站在門口,眼睛都不眨一下,将東西丢在門口,就着門口的木桶開始洗臉,順道将那褂子也脫了,直接舉起木桶将冷水從頭淋了下來。

“是你救了我?”

夏雲舒有些想要踹他幾腳,不是說這個時代男女有別嗎?她雖然才不到十二歲,發育也不良,可是至少是個女人,他一次在她面前暴露就行了,結果再來一次。

想到他可能是個野人,便是斂了脾氣,沒好氣的問道。

“嗯,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我也沒地方可去,就将你帶過來了。”

男子五官很硬朗,很有立體感,就是黑了一點,如果修理一下胡須,打扮打扮應該也是個耐看的。他的聲音渾厚中帶着一點點磁性,還是挺悅耳的,而且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夏雲舒身上的那把小刀上面。

夏雲舒低頭看着自己腰間的小刀,想了好一會兒,她有些踟蹰的将那把精致的小刀給拿了出來,盯着它好一會兒,才癟着嘴巴問道:

“這是你的刀麽?”

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很鋒利,她用的很利索,而且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他,他之前也沒說什麽,她都當這東西是自己的了。

“不是,只是覺得很貴重,便是多看了幾眼。”

黑蒼擎眸光微閃,自己現在都懊惱了,那天一時心急直接将她帶了過來,并未多想,現在反倒覺得是個累贅,畢竟,他是個土匪。

“哦,那沒事我就下山了。這裏離我家裏遠麽?”

夏雲舒松了一口氣,将刀子繼續放入腰間,下一刻嘴巴卻是被人給捂住了,她瞳孔怒睜,四肢開始掙紮。

“別出聲,有人闖入。”

黑蒼擎卻是将她拖到角落,戒備的看向門口,壓低聲音說道。

聞言,夏雲舒頓時不掙紮了,這裏就是一間很普通的屋子,擺設普通,家具都很舊,難道還會有小偷來偷東西。

須臾,外面響起了打鬥聲,夏雲舒徹底屏住呼吸,連着神經也都繃緊了。

“不想死就在這裏好好待着。”

黑蒼擎眸子一動,捂着她嘴的手松開,夏雲舒大口的呼吸了起來,而他沉冷的聲音落下之後人卻已經飛奔而去,順勢将門也關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夏雲舒這才從角落裏起身,透過門縫看了幾眼外面的情況,哪裏還有人影。她雙手把上門栓,随即臉色一寒,該死的,這門居然從外面給鎖住了。

她又不敢用力搖晃,幾番折騰下還是沒法打開,便是壯膽對着外面喊了幾句,可是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安靜。

夏雲舒感覺自己被那個暴露狂給坑了,當即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着緊閉的木門給砸了過去,開口罵道:

“混蛋,你走倒是給我将門打開啊。”

082放火燒林子

就這樣,夏雲舒等了約麽一個時辰都沒有人再過來,她火冒三丈,最後将這屋子裏能用的東西都用上了,結果卻是用腰間的小刀将門外的鎖直接給弄壞了,還真的是削鐵如泥啊,重獲新生那般,她走出門外,找着回去的路。

“什麽破地方,除了樹還是樹,連條路都沒有。”

結果,在這林子裏轉悠了好半天,都不見一條像樣的路,她都忍不住埋怨起來。

荊棘和茅草倒是多的一眼望不到盡頭,而且樹木也很是蔥郁,即便是大熱的天,除了星星點點如同錢幣般大小撒下來的日光其他地方都是陰的。

倒是有絲絲風,沒有烈日下那麽熱。

可是她昏迷了那麽久,只覺得這肚子咕嚕嚕的響,身上也開始冒冷汗,這都是餓的,想起那人打的兩只野味,不免吞了好幾口口水。

“老大,這......”

這邊,黑擎蒼額頭被厚厚的紗布包裹着,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足以冰凍十裏以外的林子。幾個年齡相仿的男子和黑蒼擎好不容易辦完事回來,結果門開着,夏雲舒卻不見了,一男子不免長大了嘴巴。

要知道,這林子可不一般,他們熟門熟路都要走上一天才能繞出去,而且岔口多,崖口也多,一不小心就會掉下懸崖粉身碎骨。她要自己這樣貿然下山,真的是兇多吉少。

“死不了算她運氣好。”

另一個男子卻是冷冷的說道,誰讓那女人不聽他們老大的話,自己要出去找死,可是他話剛落,就收到黑蒼擎的寒芒,頓時噤若寒蟬。

“大家分頭去找,務必要将她找回來,路上小心。”

下一刻,是黑蒼擎冰冷的吩咐,幾人對視之後應命而去。

“暴露狂,本姑娘跟你沒完。”

這邊,夏雲舒才走了一會兒就發現自己迷路了,她氣的牙齒咬的咯吱響。一圈砸在了一旁的樹杆上,頓時疼的睚眦欲裂,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可是,下一刻,沮喪的背靠樹趕,眼看着太陽往西邊移了,她若是不找到回去的路,在這樣偏靜的山裏,真的會被野獸給吃了的。

倏然,雷聲陣陣,閃電如蛟龍那般霹下,吓得夏雲舒驚叫一聲,擡頭看着這黑壓壓的烏雲,茫然無助。難道真的要命喪此地。

倏然,一陣怪味傳入鼻尖,夏雲舒嗅了嗅鼻子,這深林莫非還有人家,不然這柴火的味道哪裏來的?

噼裏啪啦......噼裏啪啦......

“我的媽呀,居然還有人縱火。”

前一刻夏雲舒還抱着生的希望,下一刻,整個人都呆住了,因為她以肉眼看到前方的火苗直接竄了過來,這未免也太喪盡天良了吧,居然放火燒林子。

夏雲舒搜索着腦海裏剛才經過的那條小溪,撒腿就跑了起來,而身後的火苗直接竄了過來,她吓得尖叫了好幾聲,抱着自己的頭猛的朝着前面跑去。

這火勢太大,竄燒的太快,一切似乎超乎了自己的預料。

背後的灼熱感令她嘗到了随時被烤焦的味道,呼吸也是愈發的困難起來,倏然,眸光一亮,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一個縱身,便是跳進了眼前的一個水湖。

她本身是不會游泳的,以為會必死無疑,不過總比燒成灰燼要好,可是結果這水直到自己的腰部,眨巴這眼睛看向四周,頓時倒吸一口氣離自己二十米處似乎有一個大漩渦,自己這是在這湖的最邊上,真不知是幸運還是僥幸。

“哇呀,老大,那丫頭莫不是瘋了吧,這事都做得出來,這片林子估計都要毀了。”

另一端,同樣噗通噗通被火苗追着無路可走的黑擎蒼幾人也是跳入湖中,幾人心驚膽戰的看着那竄過來的火舌,心中一陣恐慌,還好這裏有湖,不然……

一想到一個個被燒成灰燼,不免打了好幾個寒顫。

“這火不是她放的。”

跳入湖中的黑擎蒼卻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林子隐秘的很,五十裏之外都沒有一戶人家,而且這裏是土匪的藏身之地,他出來時放火将那木屋給燒了,那火都熄的差不多了才出來,絕對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再燃了整個林子。

那就說明只有一個可能,那裏還要其他人。

腦海中立馬浮現夏雲舒那倔強的模樣,他有些懊惱的甩了甩腦袋,當時即便再危險也應該帶上她的,可是她生死與自己何幹?

“那個丫頭肯定成了灰燼連骨頭都沒有了吧。”

這還是他們老大第一次帶陌生人上山,而且還是個很有個性的丫頭,本來以為是老大終于開竅了終于看上了女人,結果卻是這結果…..

不免有人嘆息出聲。

黑擎蒼眸光如深邃的看着那還在串燒的火苗,心中五味雜陳。

“哇,主子,這土匪是不是有透視眼,這麽遠都知道我們來了,什麽法子不好用用這招同歸于盡的法子,您說,那小母老虎真的和他們沒有關系麽?”

快三天了,他們将臨水村差點挖地三尺也沒見那小母老虎,後面直接沖到趙家,拿刀押在他們脖子上逼着他們說出了當時的情況。

小母老虎身上有他們特制的熒光粉,而且這粉末只有在晚上才會顯示出淡綠色的光,他們沿路出發,只能是晚上加快進程,白天便在林子裏歇息,本以為會一舉将這土匪窩一鍋端,結果卻遇到這事。

好在這裏有條湖,不然,他們兩估計再也沒有機會回去見老爺夫人了。

不過這土匪的法子真的是令人發指,居然想出這麽殘忍的方法。

冷逸宸卻是看着那邊如豆子大的雨滴落下,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這不是一心赴死,而是毀滅證據吧。

083互怼

三天前,他們得到小道消息,有一批官銀被搶,十有八九就是這群土匪幹的,在這裏分贓之後便想着毀滅證據,不過,那人帶走小母老虎是什麽意思。

須臾,豆子大的雨砸了下來,只是一刻鐘的時間,這火便滅了,但是這偌大的林子,除了高大的樹木,那些雜七雜八的草類都燒的差不多了,本來就風大,這火苗一竄,直接竄出上百米遠,結果這連着竄,火勢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不燒光才怪。

可是這火滅了,這雨卻停不下來了。

而且不到兩刻鐘,本來才到夏雲舒腰處的水一個眨眼就到了胸部,這可将她給吓傻了,沒被烤死難道要被淹死?

雨滴太大,模糊了視線,她循着湖的邊緣一直往前走,希望這暗堤能夠矮一點,因為她跳下來那處足足有三米多高,依着她現在渾身發軟無力是絕對上不去的。

不過還好,老天沒打算讓她這生命走到盡頭,走了約莫十來分鐘,這岸堤還真的是越來越矮了,到了最後,她一腳就給跨了上去,坐在一旁大口的喘息歇息。

“不好,那丫頭有接應的,老大,咱們快躲起來。”

而就在這時,黑擎蒼幾個也是循着湖一路走了過來,這雨勢太大,那邊一處崖口跨了下去,根本無法從另外一條路出去,只能沿着湖往這邊走。畢竟在這林子裏待習慣了,不管是眼裏還是靈敏度都非常的敏銳,遠遠瞧見那丫頭爬上了湖,坐在一旁歇息。

幾人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人卻瞧見了不遠處的兩道身影,因為這邊燒的更加厲害些,所以只要精明點,一眼就看到了那若隐若現的剩身影,既然心中一寒,一人出聲,幾人立馬蹲下身子只露出一顆頭顱在外面。

好在有突出來的岸堤擋住他們,不然就要暴露了。

居然有人能夠找到這裏來,說明這丫頭不簡單,一定是用了什麽法子,不然,十幾年過去,都不曾有人進入這林子,準确的找到這裏。

而且這湖叫做死湖,這水流不出去,外面的水也進不來。長度跟這山一樣,寬倒是有限,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個大漩渦,大船進不來,小船的話直接被漩渦給吸附,反正這人是沒有的,至于這船估計是沉入泥底,因為沒有人知道這湖到底有多深。

他們水性好的也不敢靠近,因為曾經有兄弟将三百多斤的野豬用繩子綁着去試探,結果到了那漩渦處,只聽到野豬的尖叫聲,不到片刻,就被吸附了進去,就連綁着繩子的那顆樹都連根拔起,後面還是繩子繃不住而斷了,不然這樹估計也會被那漩渦的力度給吸附過去。

這事這麽多年,一直無解。

他們有了經驗之後更是不讓兄弟們深入......

這端,夏雲舒歇息夠了,便是随手摸到了一根燒了一半的手臂粗的樹枝,借力站了起來。

這樹枝還是生的,估計是剛才被火給燒了接頭而掉了下來,尾部還冒着青煙。

她嘆息一聲,在心中謝過老天爺,不然自己要去見閻王了。

雨勢漸漸小了,她便要尋回去的路了,再這樣待下去,就算不被野獸給吃了也得餓死。

一個轉頭,卻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她張大嘴巴,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心中唯一冒出一個念頭便是,他們為何會在這裏?

“哇呀,小母老虎,你居然沒被烤熟?”

同樣,冷逸宸和展離也看到了渾身髒兮兮的她,展離心中一喜,脫口而出。

冷逸宸卻是用着考究的目光打量着她。

心中冷哼,命還真大。

“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好在下了一場雨,不然真的會烤熟了去。”

反應過來後的夏雲舒有些莫名,同時也舒了一口氣,不然,她還不得被白骨給吓死。

“這火是你放的?”

冷逸宸眸光一凜,緊抿的唇瓣終于動了,可是吐出來的話卻冷得人直打哆嗦。

可是他此刻更多的是怒火,這火一放,那群土匪肯定不會那麽容易現身了,真的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你可太擡舉我了”

夏雲舒以輕視的眸光看她,擺手嗤聲道。其實若是真出不去她還真的有這想法,每個人不把她的命當命,她只能靠自己了。

冷逸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再做聲,而是凜冽的環顧四周。

而在水中的黑蒼擎也是緊蹙眸子,眸底發出幽寒的冷光,更是意味不明。這火,到底是何人縱的?

“你們從這邊來的對不對。”

氣氛頓時陷入尴尬,夏雲舒餓的肚子咕咕叫,瞄準了他們來的方向,心中一喜,再也不顧那麽多,以樹枝當拐杖借力走去。在越過冷逸宸兩人之時連一個擡眼都不曾給。

“主子……”

展離非常的無奈,這兩人在一起就不能不吵麽?見面就劍拔弩張,他真的怕有一天這小母老虎的脖子會給他家主子給擰下來。

此刻,看着瘦弱的背影越來越遠,有些猶豫的出聲。

冷逸宸看了眼對面的盡頭,最後轉身,朝着來的路上走去。

下了雨,又起了火,那熒光粉早就沒有了,就是他們現在回去也是一個難題。

夏雲舒餓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受到了驚吓還跳了水,步伐很是虛浮,即便有這樹枝撐着走起來也很是吃力。

那個該死的暴露狂,可別讓她在活着的時候見到,不然鐵定閹了他讓他斷子絕孫。

倏然,她眸光一亮,看到地上被燒的半熟的蘑菇,立馬上前蹲下身去撿了。

可惜沒有帶背簍,不然這樣一路回去收獲絕對不少。

再遠一點又撿了一只半熟的野雞,她可開心了,至少不要餓肚子了。

084你找死不成

天漸漸黑了下來,本來就是林子,即便燒了這下面的荊棘和茅草,可這樹木還是很密盛,而且越往外面走去,這燒的東西就越少。所以,太陽下山,這裏的光線就基本黯淡了下來。

“喂,今晚能夠走出這裏麽?”

瞥了眼身後慢悠悠的兩個男人,她癟了癟嘴,問向一臉糾結的展離。

展離微愣,良久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問他話,頓時抱着自己的雙臂道:

“至少要走三天三夜。”

夏雲舒一悚,三天三夜……

戲弄自己吧,那個暴露狂說她只昏睡了一天一夜,難道這不包括在路上的時間嗎?若是這樣,他的表達是不是有多欠缺,那劉氏幾個不得急死,想到這裏,夏雲舒的小臉徹底寒了下來。

不過,現在不是咬牙切齒生氣的時候,攏着眉頭将手中的東西往展離懷裏塞去。

“喏,拿着,不然幾天幾夜準餓死你。”

展離一臉不解的看向她,就是不接這野雞,她橫了他一眼,看白癡那般出聲。

這裏可不比集市,就是有錢也買不到肚子飽的。而且這一路需要消耗體力,若是遇到什麽大東西,即便他們有功夫,不吃飽,也難免會受傷,就算不死,也會耽擱進程。

展離呃的一聲,有些哭笑不得接過她遞來的野雞,這小母老虎的性子哪來的,不但夠狠,還夠辣。

難怪會入不了主子的眼,他家主子喜歡那種賢良淑德,識分寸的。

這性子,連朋友都沒法交了。

就這樣,夏雲舒一路撿撿挖挖,展離變成了她的小跟班,雙手都已經拿滿了,脖子上還挂了一竄蘑菇。

偏偏主子這個時候連一句話都不說,似乎看熱鬧看的很起勁。

終于,光線徹底被黑夜吞沒,幾人也不再前行,而是找了一些濕柴禾過來。

“喂,帶了火折子沒?”

夏雲舒看着這一堆濕柴禾有些懊惱,便是問向一旁靠着樹杆閉目養神的冷逸宸。

至于展離,這會兒撿柴禾撿的人都失蹤了。

“白癡。”

冷逸宸連眼睛都沒睜一下,只是從那涼薄的唇中吐出兩個冰冷的字。

夏雲舒眉頭直接擰成了川字。

對着他做了一個鬼臉,便是挪了一根大樹杆過來,拿出随身攜帶的小刀在上面開始挖洞。

她人小,力氣也小,雖然這小刀削鐵如泥,可是速度還是慢的令人着急。而聽到窸窸窣窣的響聲的冷逸宸亦是睜開了眼睛,卻見她正用着那般獨一無二的小刀正一點一點的割着那樹杆。

頓時,嘴角抽的跟糠篩似得。

夏雲舒卻感嘆這刀的鋒利,這一下一塊一下一塊還削上瘾了,哪來閑工夫理會冷逸宸,直到展離抱了一捆幹澡的茅草過來,她才将這樹杆削出一個極小的洞,然後又開始将另一根樹枝給削尖,最後,才将茅草放進樹洞中,以最原始的方法進行鑽木取火。

“這裏是有山洞麽?怎麽會有幹的茅草。”

自然,下了這麽大一場雨,到處都濕噠噠的,即便幾人走了這麽久,可是這風一吹,還會有水珠從樹葉等物上面落下來。她一邊搓着手中的木枝,一邊問向展離。

展離這個時候已經在清理野雞了,走了這麽久的路,帶來的幹糧全部在湖裏面泡發了,一身濕透即便是半幹了,也還是黏在身上不舒服,他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一向有潔癖的主子呢。

而且,這幾天吃的基本都是幹糧,肚子早就唱空城計了。小母老虎的廚藝還是不錯的,對于她的問題他有些詫異,卻還是如實答道:

“前面不遠處是有個小山洞。”

嗯,是很小,只能進去一個人,下面墊滿了這樣幹枯的茅草。

“哦…..”

夏雲舒沒有興致的哦了一聲,開始将幾根大木枝交叉架着,底下留出适合的空間,,順便又抓了幾把茅草放到底下的空間下,這才将其他濕木枝圍着邊上放好。不一會兒,這樹洞裏還真的冒出了火星,她立馬用茅草點燃。

好在展離人傻力氣大,這一捆茅草至少有幾十斤,用藤條綁着過來的,不然這些柴禾這麽濕,想要引燃非常的困難。

而且剛開始的時候,只見煙,不見火。

夏雲舒本來就有喘病,不知為何,她占了這副身體之後這病倒也沒在發過,有也是極輕微的,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就沒事了。這會兒,她卻是走至冷逸宸身旁,蹲身一把撩起他的衣擺,在他還未出聲呵斥,她便手起刀落,直接割下一塊布料,然後直接将自己的臉給蒙住了。

“你找死不成。”

三人之中,也就他穿的衣服布料最好,而且還最幹淨,她不割他的還能割誰的。而且她就看不慣這副高高在上的死樣,她之所以又是挖又是撿這麽多東西,還不是為了他們的肚子,自己能吃多少,累死累活就夠了,還要看他臉色。

然而,她将臉蒙好,轉身就要去幹活,手臂卻被冷逸宸一拉,她身子一個趔趄,直接由後倒向他懷裏,他冰冷的聲音就這樣自她頭頂響起。帶着咬牙切齒的怒意,呼吸間,萦繞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柏香,夏雲舒撅着嘴巴,哼了一聲,便是開始掙紮。

可是她越掙紮,他捏着自己手臂的手卻愈加的縮緊,頓時,疼的她眼眶都紅了,脾氣也來了,直接對着他吼道:

“這煙味這麽濃,有本事你自己去将那吃的弄熟,我就把你的衣服給縫補好。”

朦胧的夜色中,就着暗淡的火光,冷逸宸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隙,頭一直朝着仰着頭與他怒視的夏雲舒靠近,夏雲舒壯膽吞了一口口水,卻是借他的臂力一直往後傾去。

砰……

085你欠了本公子一條命

直到她結結實實的躺在了地面之上,背部傳來尖銳的疼痛,這才意識到,被這該死的面癱男給耍了,他就是等着自己這樣然後松手,自己就是想要伸手抓他的手臂也晚了。

她呼吸間幾乎在冒火,雙拳緊握,發出咯吱的聲響,幾乎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

“面癱男,本姑娘跟你沒完。”

說着, 人便是一個翻身,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去烤東西。而她這一身已經不能入眼了,畢竟下過雨,地面的泥土已經成了泥漿,這麽一摔一翻身,衣服全部裹滿了土黃色的泥漿,貼在身上很是難受。

“他奶奶的,這麽大的火也沒将這面癱燒出表情來,估計不是整出來的,有朝一日,本姑娘絕對将這一切連本帶利要回來。這次燒不死你,下次将你燒成烤雞,烤豬,烤沒了……”

夏雲舒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到冷逸宸這樣腹黑且冷血的人,此刻,一邊烤着蘑菇,一邊嘀嘀咕咕的罵着。

展離手中正烤着野雞,豎着耳朵将她的碎碎念給聽進耳朵,肩膀微微抖動,隐忍的實在很辛苦。

而且依着主子的功力,對她的話自然是聽得清楚,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再腹黑一把。

煙濃,火小,這些東西烤了足足小半個時辰才好,不過這顏色卻極為的好看,特別是那兩只野雞,熏黃熏黃的,光是聞着這味道夏雲舒的唾沫就溢了出來。

她本來是不讓那個面癱男吃的,可是這是和展離一起烤的,結果自己還未發話,他卻将雞腿雞翅都奉獻了出去,氣的她只想對着他扔石頭。

但是,這東西烤的雖然好看,可是味道卻一般,畢竟連鹽都沒有放。而且,她本來是打算弄些香料回來的,畢竟這裏是深山,很多樹都是可以做香料的,結果被那面癱男給氣的忘記了。

味道雖然不是很好,可是三人還是吃完了,估計是太餓了,要不就是怕晚上真的會有什麽大動靜,不吃飽難逃命吧。

漸漸的,周邊的柴枝都幹的差不多,這煙也是小了很多,夏雲舒就着火光在附近又找了些柴放在旁邊烘着,更是困的打了一個哈欠。

看着身邊的大樹,想着,今晚只能靠着這樹休息了。

然而,下一刻,身邊的兩道身影往上一躍,直接上了身旁的樹木,并且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臂休息。

“欺負本姑娘不會飛麽?”

夏雲舒感覺背後涼風飕飕,她吞了一口唾沫,氣憤出聲。更加暗罵兩人的忘恩負義,虧她還一路想着讓他們肚子飽,結果他們倒好,吃飽喝足就将她給扔在這樹下,自己卻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呼呼大睡,要是還有下次,絕對先餓死他們。

縮了縮身子,順便将還未燒完的茅草墊在身下,就這樣靠着樹杆閉上眼睛。

“嗷嗚……”

倏然,一陣驚悚的聲音由遠而近響起,夏雲舒吓得一個激靈,整個人都彈跳了起來,更是起身戒備的看着四周。

若她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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