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24)

的面色漲紅,對于周豐這幾日怪異的行為他也懷疑,可是卻看不出任何破綻,當下只能安慰自己夫人。

“夫人說的是,可是孩子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們還是少插手的好,只要婷婷幸福就好。”

周豐無奈的閉上眼睛,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談話,可是卻又不得不聽。

最後,周夫人被周泰運哄住了,便是冷哼一身,甩着拍子轉身走了。

“去看看婷婷吧,也不知這幾日鬧什麽脾氣,都幾天沒出門吃飯了。”

送走了周夫人,周泰雲幾番欲言又止,最後卻只是打發他去看周婷。

可是,他眸底的複雜和犀利周豐卻沒錯過,心中劃過絲絲惆帳便是去了周婷的屋子。

他禮貌的敲了門,良久,裏面傳來不耐的聲音:

“娘,我已經用過膳了,這幾天身子有些不适,想久躺會兒。”

那聲音悶聲悶氣的,像是蒙在被子裏說話。周豐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輕聲道:

“是我,周豐。”

立馬,裏面沉默一陣之後們嘎吱一聲開了。丫頭小菊将頭探出來張望一番才戒備的将周豐給引了進去。

周婷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穿着潔白的中衣,一頭青絲散開。見了周豐,眸底有些委屈的霧氣。

而床下放着一個盆子,盆子裏還有些污穢物,即便熏着香,空去中還是彌漫這一股酸臭味。

那東西是她吐的......

“周婷...你......”

Advertisement

看着周婷蒼白這臉色虛弱的坐了起來,周豐倒退一步,不敢置信的指着她,卻欲言又止。

他跟着張禦醫也有兩年的時間了,雖然不說學的精湛,可也有些本事了,這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因為胃不舒服而嘔吐,大底是因為懷孕了。

“怎麽辦,周豐哥哥,我壞了淩朗的孩子。”

周婷兩行淚落了下來。模樣我見猶憐,淚眼汪汪的望着他,凄聲說道。

周豐只覺得腦袋一嗡,像是炸開那般,這事可非同小可。

她口中的淩朗是凜大人的幺兒,凜玄,今年二十有二,已經有兩房小妾,雖然都是家裏給逼着娶的,可是這對周婷已然不公平。而且周伯伯也不會答應的,若是讓他們知道此事,還不鬧翻天,周婷也會受罪。

哪有還未成婚就懷了人家孩子的,按照律法要是雙方不肯婚嫁那是要浸豬籠的。

“你怎麽這麽糊塗。”

半天,他居然只有這麽一句話,在周家兩年,他學的最多的就是隐忍,隐忍,以至于都忘記了正真的自己。

“我要怎麽辦,爹娘知道會打死我的。”

周婷哭的好不傷心。她哪裏知道會這樣,而且兩人本就情投意合,情不自禁就發生了。現在後悔也都沒用了,她只想這孩子要怎麽辦。

“淩玄知道嗎?”

265看到夏天2

他與淩玄有過幾次交際,長得一表人才,性格溫吞,飽讀詩書,是朝中的四品大臣。至于為人方面就沒具體了解,不過和周婷倒是挺配,但是淩家的孩子是絕對不會入贅的,就是自己也沒有想過入贅。

“我是前兩天才知道的,他這幾日被派到外地辦公去了。”

周婷咬着唇瓣,淚珠滾落下來,傷心不已的說道。

她最怕的是雙方父母反對,一個官,一個商,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加上淩家在朝廷也有些地位,而自己爹娘卻都是用錢去辦事的,他們那樣的家庭又怎麽會看得上自己。

“你先好生修養,該出去走走就不要待在家裏,這樣更會引起人的懷疑,我會去找淩玄,看他如何表态。”

淩玄能力雖然不錯,但都是在他爹的羽翼下庇護才會有今天的地位,而且還是個大孝子,這事估計有些懸,可是為今之計,只能先穩住周婷,免得她做出什麽傻事出來。

就這樣,他又急匆匆的出了門,而周婷也聽了他的話,收拾一番畫了個淡妝出了房門,但是特別的小心翼翼,更是避開周家雙親,從小到大,出了淩朗,她從不曾對父母撒過謊,現在已經覺得夠對不起他們了,若是讓他們知道此事,肯定會很難過。

同時,夏雲舒這邊,每一分一秒都覺得是煎熬,可是她又不能收拾東西去跟範偉範大人彙合,冷逸宸雖然給了自己希望,還做了保證,可是她心裏還是放不下,已經兩天了,做什麽都沒精神,看着瘦了一拳,不管冷逸宸用什麽方法都沒用,他恨不得立即飛過去将範偉給抓回來。

終于,五天後,範偉正式回到韓城,夏雲舒一早就撥開人群去了碼頭。

冷逸宸無奈的讓展離跟着,自己則去了皇宮。

辰時剛過,一艘大船由北往南而來,随即停靠在了岸邊,碼頭的兩邊都站滿了帶刀的侍衛,将人群隔開在兩邊,讓出中間一條大道出來讓範偉走。

從那船上走出十幾個人為首的便是範偉,四十幾歲的年級,大腹便便,倒是有股狄仁傑的風範。

兩旁百姓齊聲高呼,可見,他在百姓眼中還是很不錯。

夏雲舒一眼就看到了被兩人押着的夏天,一頭青絲淩亂, 面無半點表情,目光空洞。

夏雲舒心中一陣抽痛,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是也忍住了不去喊她。

她在等冷逸宸。

旁邊的百姓自然是對夏天議論紛紛,因為還從未見範大人這般對待犯人的,因為只要落到他手中的犯人,無一完好。不然那些人也不會招供,可是這姑娘雖然被人押着,可是除了面色無血,消瘦之外倒也毫發無傷。

範偉目不斜視,眉宇間緊緊蹙着,似乎有什麽結打不開。

夏雲舒看着他們一步一步從自己身邊走過,便是沒入人群,随着他們一起走,她要看着夏天,這樣的她實在是太陌生,太讓人心疼。

好在展離高大,又常年訓練過,跟了這麽久都不曾将夏雲舒給跟丢,他都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266壞夫人難産

可是夏雲舒像是中了邪一樣,一直跟着那隊伍走,而且越走越遠,人群擁擠,展離只能保證她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卻無法上前扯住她。再說了,主子說夏天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但是小母老虎的心情也可理解。

跟了一路,人群漸漸少了,夏雲舒就這麽挨着人家的隊伍跟着,不讓人懷疑也不可能啊,而且範偉已經回頭看了她好幾眼了,可卻并未制止她。

很快,見到了來接他的馬車,而夏天并未像是和其他犯人那般游街,而是用一塊黑布給蓋着,夏雲舒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帶上去并且用黑布遮擋住。、

隔絕了一切視線,夏雲舒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剛才不敢作聲喊夏天,或許是怕她看到自己看她窘迫的樣子,又或許因為自己和她太熟悉,而會讓她受不了。所以,她畏怯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帶走。

“姑娘,我們回去吧,老爺這會讓已經在範府等了。”

展離好不容易靠近她,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只能安慰的說道。而且主子這麽久不回,估計也随着老爺去了範府。區區一個小案子還難不倒他們。

“老爺,老爺,懷夫人難産了......”

範偉向來鐵面無私,但是老婆卻娶了好幾房,偏偏在他的作風下一家子還挺和睦,這也是其他同僚最羨慕且向往的。而他的第四任小妾懷夫人在他離開韓城時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離別之時哭的好不傷心,說是希望他能夠回來看到孩子的出生,結果人還未進門,下人就急沖沖的從府內像只無頭蒼蠅那般跑了出來,見到自己老爺回來了,一口氣都沒來得及喘,便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家裏已經請了三個大夫兩個産婆,可是現在懷夫人危在旦夕,很有可能一屍兩命,整個府裏炸開了鍋,無奈之下大夫人便讓他去請張禦醫過來。

即便平日裏再怎麽嚴肅繃緊着一張臉,此刻的範偉也忍不住驚恐。随即,将披風一解,動作有些粗的放到身後的護衛手中,然後直接沖進了府裏。

身後的侍衛也是面露悲色,而架着夏天的兩名護衛卻是面面相觑,這女孩怎麽辦?

這還是第一次見大人将犯人押回府上的,他不給話,他們根本就不敢将她關押起來。

一聽到産婦難産,一直如同木偶那般的夏天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她一雙暗淡無光的眸子看着還在喘息的下人,聲音暗啞的問道:

“你家這壞夫人今年多大了,可是頭一胎。”

秉着醫者的本性,現在唯有救死扶傷才能讓她覺得自己還能活着。

這一路,她基本就是一個木偶,失去靈魂的驅殼,想到夏子平那日瘋瘋癫癫的指着自己說自己是爛貨,身上的每一處他都清清楚楚,連自己大、腿內側的記號他都清楚,當時腦門充血,撲上去就對着他一陣厮打。

後面雖然被人給拉開了,說他得了見不得人的病,靠近就會傳染,而且因為這病見不得別人好,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可是她心裏極度不安,開始心神不寧,回想起他每次回趙家的點點滴滴。

直到半月前,他又開始發瘋,說着一些污穢不已的話語,甚至開始侮辱自己,可是他說的那些也只有自己知道一切都是那麽的真,自己也反反複複質問他,他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他只是說自己不幸,懷不上他的孩子,不然早就母憑子貴不用在趙家受那麽多嘴,那一刻,她徹底崩潰了,那什麽砸什麽,使勁的往他身上砸,他反抗着,居然還準備欺辱自己,結果她随手撈了一把剪刀直接刺進了他的心口處。

大夫來的時候,他已經沒有呼吸了,一雙瞪的老大,似乎在說自己死不瞑目。

其實,她當時若對他進行施救,或許他不會死,可是她只想看着他死,而且還要死的很慘。終于,她為自己報了仇,可是這身子的清白卻再也回不來,她想過死,可是想到家裏幾個親人她又退縮了,這事很快傳開,正好欽差大人經過,于是她就被一路帶了過來。

“我家夫人今年十九,之前不小心滑過一次胎。”

那下人被夏天給吓了一跳,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該不會是大人出門在外又帶回來一個夫人吧,可是,看模樣還沒張開,不像是大人的眼光啊。

老夫人雖然一直強調要為範家開枝散葉,但是也不能饑不擇食。

這姑娘看着沒二兩肉,壞夫人算是圓潤的了,連生孩子都能要命,若是這瘦骨如柴的姑娘......那不是必死無疑。

可是,懷疑歸懷疑,他還是如實答道。

“現在開幾指了,為何說難産。”

夏天這會兒恢複了活力,一雙眸子緊緊盯着這下人,一言一字問的極為清晰,就是在場的侍衛都覺得奇怪,甚至心裏有些發毛。

這姑娘也太反常了吧,殺了人抓了她,沒有哭一下,沒有一句求饒,甚至這一路像是看淡了生死,就是一木偶,這會兒卻是莫名活了起來,能讓他們不奇怪嗎?

“懷夫人昨個兒早上就發作了,然後就一直疼的大哭,吃不得睡不得,大夫産婆都來了,可是這血一直流,就是不見孩子出啦,據産婆說孩子被什麽給卡住了出不來,極有可能窒息,那樣的話大人也難保。”

這會兒懷夫人可沒有力氣哭喊了,整個府裏都籠罩在一片悲恸之中。

“待會兒激動起來可不能失态,範大人脾氣乖張,冷硬不吃,不是一般人能夠鎮得住的。”

空曠的大道上此刻正行駛着一輛馬車,馬車內坐着的是冷逸宸和一臉擔心的夏雲舒。夏雲舒左思右想都不放心夏天,怕她被關押起來之後受皮肉之苦,硬要冷逸宸帶着自己來範府看看。

一路上,冷逸宸給她科普了些範偉的事情,再三叮囑她只看不動。

夏雲舒一路倒是很乖巧,不管他說什麽她都點頭,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也罷,大不了來硬的吧,這點範偉不是自己的對手......

267大人讓我試試吧

同一時間,另一頭,冷重華一番裝扮之後便是提着一壺佳釀慢悠悠的朝着範府的方向走。心裏再三琢磨好了說辭,為了夏雲舒親手做的一頓飯,他連老臉都不要了,宸兒那孩子這下改對自己有所改觀吧。

而冷夫人卻焦急的在府中等待着,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偏偏老爺這次不讓自己跟着,說一個去丢臉也就夠了,結果夫妻兩都去丢臉,她頓時被駁的啞口無聲,只能順了他的意思,在家裏等。

“應該是臍帶繞頸,信得過我的話就去禀報你家老爺,讓我試試。”

楊大夫雖然不善婦科,但是卻備了很多書籍,夏天這幾年可謂下足了功夫,不認識的字會厚着臉皮一遍又一遍的問,最後卻是對婦科産生了巨大的興趣,也算是自學成才吧,她将書籍中的所以案列都歸類,記在心中,不管做什麽都會聯想且融入進去,而且一打聽哪家要生孩子她鐵定會向楊大夫請假,然後跑去打聽。久而久之,捕風捉影,耳濡目染,倒也知道的不少。

猶記得夏雲舒給她上了一堂生動的課,那時她被一個死胎的案列給難住了,好幾天都睡不得,夏雲舒見了還以為她有心事,便拉着她一起談心,結果她就說出了這事,然後她就開始說臍帶繞頸的東西。

聯合到自己所見所學,一點就通。而他們的壞夫人大概就是這樣吧。

那下人猶豫了片刻,便說了句:

“姑娘,您請稍等。”話落,便飛步而去。

夏天一路不是被黑布蒙着就是被兩牛高馬大的侍衛給架着,這會兒胳膊酸疼,想着待會兒要是需要給那壞夫人幫忙的話也使不上力氣,正想讓兩侍衛松手,讓她活動活動之時,一道帶着哭腔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姐......”

夏天一震,像是被定格了那般,連着四肢都開始僵硬。她不敢回頭,怕夏雲舒看到她此刻的樣子。她一定是知道自己身子不清白了,殺了人才會來這裏的,她要怎麽辦,怎麽辦。

夏天徹底的無助起來,甚至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讓她的确開始掙脫侍衛們的禁锢了,不能讓熟人看到自己,不能......

夏雲舒心疼的看着夏天佝偻着背将自己縮作一團,如她所料,她是自卑害怕的,她兩行清淚一落,疾步跑了過去,将她緊緊抱在懷裏,不斷地道歉:

“姐...對不起,對不起......”

若是當時一棍子将那畜生打死也不會有今天,夏天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被輕薄的事情,是他忽略了夏子平的危害性,才會有今天的後果。

“我不是你姐,你認錯人了。”

夏天用手将自己得臉給無助,不停的用手肘将夏雲舒往外推,一邊沙啞的說到。

夏雲舒并不知道趙子平對她說了些什麽,連她自己也不清楚他對她的侵犯到了何種程度,只是心疼她,可是看到這樣的她,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她怕她走極端,畢竟殺死趙子平就是一個極端了,她相信,再逼她随時可以自殺。

這時,冷逸宸走了過來,拉過夏雲舒,夏雲舒含淚的看着他,他卻只是對她搖頭。

這樣的時,只有她自己拯救她自己,她若是看得開,随着時間的推移一切自然會成為過去,可是若看不開的話......

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姑娘,我家老爺說讓你進去。”

而就在這時,剛才飛步進府的下人又滿頭大汗的跑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對着夏天說道。

聞言,夏天也不看夏雲舒一眼,跌跌撞撞的跑了進去。

“相...相...爺......”

見夏天跑了,那下人抹了把汗準備折身回去,結果卻看到了氣度不凡的冷逸宸和夏雲舒,頓時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良久,才結結巴巴的說道。

天啦,今天是什麽日子,連相爺都親自登門了,而且帶了個女人......

其實像他們這些下人哪有機會見到這樣的大人物,主要是老爺之前去過冷府,碰巧一次相爺也在家,于是有了一次照面,可是他長得太好看了,只是一眼,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而且他一向高冷,一般人都與他說不上話,自己這是修了幾世的福分啊。

“見你這般慌慌張張,可是出了什麽事、”

冷逸宸微微颔首,随即眸光一動,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家懷夫人難産了......”

那下人猶如見到了天神,而且天神還與他點頭,愣了半響才回神過來,卻是不敢有半點欺瞞。

夏雲舒心中一突,難産,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相爺裏面坐。”

見冷逸宸不說話,那下人便是請他們入內,冷逸宸睇了眼若有所思的夏雲舒一眼,便是牽着她随着這下人進入範府。

範府與範圍的人一樣,處處都透着壓抑,裝修也好,家具等物也好都顯得很普通,而且看得出都不是新置的。倒是像極了他的風格。

可是越這樣,夏雲舒這心裏就越慌......

“夫人,別睡了,孩子的頭已經看到了,來,咱們用力。”

産房外,幾房的夫人在大夫人的身邊坐着,均是紅着眼眶抽泣着卻又不敢哭出聲。産房內不斷的響起産婆的聲音,可是不管産婆說了多少句,再也沒有聽到過懷夫人的喊叫聲,哪怕是發出貓一樣的聲音也沒有,估計是兇多吉少了,而産房內産婆的聲音也漸漸保持不了平衡了,漸漸的帶了一絲焦急的哭腔。

範偉一身泛着烏氣,雙手負背來回踱步,若不是顧及到生孩子不能大聲,他估計早就爆發了。

一顆心揪的緊緊的,幾次欲要沖進去卻都被幾位夫人給攔了下來。

他氣惱的真的想要扇早就幾巴掌。

夏天一路摸索,本以為那下人會帶路,直到自己跑了進來并且迷了路才發現身後根本無人,這才徹底清晰了過來,重任在身,現在不是關乎自己名譽清白的時候,一定要為師傅争光。

一路摸索,終于看到了人群,而且第一眼就看到了面色黑沉來回踱步的範大人,便是淡定的開口道:

“大人,讓我試試吧。”

268剝婦産

現在,唯一能讓她像個活人的也就是治病救人吧,冷逸宸和夏雲舒在她身後出現,範偉在看到冷逸宸之時表情有所松動,若不是他的人刻意說情,夏天也沒這麽好的待遇,猶豫了片刻,便是點頭允許了。

連大夫都束手無策了,多一次機會就多一份希望,哪怕是死馬當活馬醫他也認命了。

“大人,我是夏天的妹妹,讓我進去幫忙吧,夫人或許順産不行還有其他方法。”

恰在這時,夏雲舒連忙脫離冷逸宸的手心站出來說話。

她曾經就攻讀過一本關于剝婦産的書籍,用不用的上場就看造化了,而且若是夏天救了他的妻兒,他也會對夏天刮目相看,那麽夏天想要脫罪就更容易了。現在夏雲舒已經別無他法,只能這樣做。

冷逸宸則緊緊鎖着她,其實就算夏天不出面救人她也沒事了,因為他直接去了皇帝哪兒,聖旨馬上就會下來。

來這裏就是讓夏雲舒放心,但是既然夏天有把握他也不去阻攔,或許這也是改變她人生的一大轉折。至于夏雲舒,她從未讓自己失望過。

幾位夫人不理解她家老爺,連大夫都這樣說了,卻還要同意兩個連孩子都沒生過的女娃進去,若是懷夫人真的有個不測,大人又該如何處置她們。

可是,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夏天姐妹兩已經進去了。

兩個大夫和産婆都出來了,但是她們出來并未歇着,而是讓人準備好熱水,剪刀等物。

“姐,這懷夫人開幾指了。”

産房內,夏天手已經深入懷夫人的下體,夏雲舒緊張的一邊給懷夫人擦汗一邊問着。

“還只開了四指,孩子怎麽會卡主呢?”

不一會兒,夏天滿手是血的抽了出來,一臉凝重,自言自語的說道。

夏雲舒則用手去摸懷夫人的肚子,看看孩子已經到哪裏了,可是她畢竟不是專業。

“姐,你摸摸,看孩子到了哪裏。”

夏天是後期跟着另外一個大夫學習了婦科,那還是楊大夫見她在這方面有天賦,便是請了人來教她,那人在鄰水縣是很有名的婦産大夫,不是楊大夫的面子是絕對不會教的。

而且,在夏雲舒來韓城這幾個月她已經跟着那大夫接生了不下二十個孩子,每次都很順利。所以,夏雲舒話落,她就用毛巾擦幹淨了手對着懷夫人的肚子摸去。

懷夫人此刻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眼神迷離,也看不清跟前是什麽人,只是無力的擡起蒼白的手,夏雲舒見狀立馬握住她冰冷的手。

“求...你們....保住....我的....孩子......”

她眼角留下了晶瑩的淚水,在這危機時刻卻還不忘腹中的孩子,夏雲舒姐妹是感動的。

“孩子根本就沒有下來。雲舒兒,讓人準備些參給夫人含着。”

夏雲舒點頭,出去之時不忘提醒。

“姐,還記得我給你說的剝婦産的列子嗎?這孩子極有可能是臍帶繞頸,即便是這樣艱難的生出來也未必能活着,不如就試試吧。”

夏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夏雲舒就讓人備了參過來,夏天挑了幾片塞進懷夫人的嘴裏,而這時熱水剪刀等物也已經準備好。

要是讓大家知道他們要對懷夫人進行剝婦外面的範大人是絕對不同意的,而這些産婆自然也不會同意,夏雲舒看向夏天,良久,她雙拳緊握,對着夏雲舒點了下頭,夏雲舒便讓産婆等人出去。

“兩位夫人,煩請你們先出去。”

産婆本來就怕這事晦氣,到頭來還要受到範大人的責備,當即二話不說就走了出去,反正外面問話,她們就說是這兩丫頭讓她們出去的,說到哪裏都有理由。

再說了,兩個這麽年輕的丫頭,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估計連生孩子的場面都不曾見過,等下若是大出血或者出了事可別怪她們幾個老婆子狠心。

産婆一走,夏雲舒連忙上前将門給關好。

“雲舒兒,将那藥箱打開看看。”

旁邊還遺留着一藥箱,剝婦産可是很疼的,即便這壞夫人能夠咬牙撐住,可是她怕自己中途手軟,若是能有有些麻藥那就更好。

夏雲舒剛伸出手去,結果像是想到什麽沖出房門外,一把拉過冷逸宸,低語道:

“你那個讓人吃了立馬失去知覺的藥可有帶在身上。”

冷逸宸一身都是寶貝,加上他和張坤又交情不錯,經常都會有一些很貴重且奇怪的神藥,就比如她口中說的這個,一顆很小的藥丸,吃了讓人立馬失去知覺,半個時辰後才會恢複過來,而且無任何副作用。

她當時就唏噓了一把,冷逸宸還威脅她,若是自己到時候不依他就暗中給自己做手腳,等往她肚子裏塞幾個娃看她還如何反抗。

夏雲舒當時氣得踢了他好幾腳,這樣的歪主意都能想得出,可見夠變、态的。

“帶了。”

說起來也是緣分,昨晚換洗衣服之時他忘記将藥瓶拿出來,今早在自己出門之時展離給送來的,他正好就塞進了腰間。此刻卻是将藥瓶取了出來,夏雲舒一把躲過,神情明顯輕松了許多。

冷逸宸本想要點福利,可是人命關天,他沒那麽沒人性,看着夏雲舒進入房間再次将門給栓了。

接下啦,一切靜谧的令人可怖,裏面沒有傳來半點聲音,而時間卻一點一點的在過,範偉雙拳緊緊握着,顯示出他的緊張和不安。

人越聚越多,不止是冷重華,還有張坤,後面還有一群不知名的太醫,據說都是皇帝讓他們來的,大家在一起商議注意點子多,或許就有轉機了,可是最後卻全部被關在了門外。

房內,姐妹兩配合的很有默契。

“這刀削鐵如泥,姐,你輕點,別傷着孩子了。”

夏雲舒将冷逸宸給的那把小刀用白酒洗淨在火上消毒遞給了夏天,而夏天此刻也已經下手了。半昏迷中的懷夫人似乎意識到了兩人的舉動,居然沒有半點反抗,或許,她本就已經放棄了活命的機會,只想這個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出來。

269她沒罪

府裏姐妹都齊心,給誰帶都一樣。

夏天聚精會神,不敢有半點分心,一刀下去非常的穩,姐妹兩在剝婦産之前就将一切做了分析,刀法,刀深,哪裏開始。夏天在楊大夫那裏學過簡單的解剖學,對人體的構造有所了解,加上後期專攻的婦科學,雖然是第一次,可是并沒有想象中的緊張。

血立馬從口子上蹦了出來,兩人也不去擦,而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露出來的小粽子。

“天啦。”

夏雲舒更是捂住自己的嘴巴驚呼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的,這孩子已經被臍帶包成了一個圓滾滾的粽子,不管如何都是生不出來的。

“雲舒兒,幫忙。”

夏天則并未表現的慌張,而是将刀放下,拿過見到從減掉肚臍那裏的臍帶,一邊叫着夏雲舒幫忙。

夏雲舒顫抖的結果小粽子,滿滿的将臍帶給繞出來,夏天則開始處理傷口。

期間,還用了差不多兩瓶止血藥。

“姐,這孩子面色鐵青,不哭不鬧,還能救嗎?”

夏天聚精會神的開始縫制口子,夏雲舒則看着渾身範青的孩子為難了,實在是不想打擾夏天,可是沒有辦法。

“讓人找青蔥,将孩子倒過來抽打幾下。”

夏天手中的動作未停,一邊叮囑夏雲舒,夏雲舒将孩子放在襁褓裏,為了節約時間直接抱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外面的人已經等了兩個時辰,張坤也是等的不耐煩了,更何況是其他人,可是礙于冷逸宸在,大家都沒發作。而範偉則覺得夏雲舒兩人一秒沒有出來就說明還有希望,倒是耐心的很。

門突然嘎吱一聲開了,衆人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範偉和幾位夫人幾乎踉跄着步子走來。

“快去找幾根青蔥過來,孩子在腹中呆的太久,窒息了。”

夏雲舒來不及解釋太多,急切的對着衆人說道,立馬有人去拿青蔥了,只是片刻的功夫,青蔥便已經拿了過來,好在現在已經是夏季,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氣溫很高。夏雲舒接過青蔥就将滿身青紫的孩子倒立過來,拿着青蔥往他屁股上抽取。

一下,兩下,三下......

夏雲舒額頭都已經冒冷汗,提着孩子的手也開始顫抖,小臉毫無血色,眸底更是緊張不已。

她怕這樣一條生命就這樣在她手中離去。

急的眼眶都濕潤了。

而在場的禦醫等在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就覺得無望,所以也未力争的去搶救,而是看着夏雲舒做着這幼稚的動作。

就在夏雲舒也陷入焦急的絕望之時,一陣貓叫聲突然想起。

“哇......哇.....”

聲音很小,小到令人覺得不真切,而且真的跟剛出生的貓叫相差無幾。

“成功了,成功了......”

夏雲舒手中的青蔥一落,急忙将孩子放入襁褓之中,又哭又笑起來。

冷逸宸看着傻而善良的她,心中湧起無法說出來的滋味。

“範大人,是個兒子哦。”

下一刻,他輕聲提醒呆愣中的範偉,反應過來的範偉含淚顫抖的接過那還未睜眼的孩子,心中五味雜陳。

夏天忙完一切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幾位夫人抱着孩子讓張坤他們去看了,夏雲舒冷逸宸以及範偉卻還在門外等着。

不用問也猜得出夏雲舒和冷逸宸的關系,這倒是令範偉唏噓了一把,曾經被傳的沸沸揚揚有隐疾碎了無數花癡女人心的相爺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給征服了,這世間真的是無所不有啊。

得知母子平安的他也沒有之前那種焦急和擔心了,反而坐了下來跟冷逸宸聊了起來。

“相爺大費周章又親自到來就是為了這丫頭的姐姐吧。”

夏天不出來,她只是一個身負重責的大夫,可是一出了那道門,整個人就開始拘謹了,目光無神,又恢複了之前木偶般的表情,看的夏雲舒心中一抽一抽的。

範偉輕抿了口茶,眸底精光閃過,看向冷逸宸,開門見山的說道。

“她沒罪。”

冷逸宸涼涼的掃了他一眼,不知這老狐貍要做什麽,很是平靜的說道。這是夏天,若是他當時知道此事那畜生死的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範偉一梗,這面癱,難道不能和睦一點嗎?剛才夏雲舒給他說了夏天的處境和為何會殺夏子平的原因,聽來确實有那麽幾分道理,那人固然該死,但是是有法律制裁,而不是她去将人給殺了,這是那人有病在身,若是一個完好的人呢,估計死的就是現在的夏天了。

這姑娘也确實可憐,即便不判刑有了這層陰影,活的也不會自在吧,而且還能給人做妻嗎?

那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将最寶貴的第一次給自己,作妾的話倒是不在話下。

夏雲舒緊緊握住夏天的手,掌心的溫暖點點滴滴的傳給她,夏天的手心一層汗,不知是緊張還是其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夏雲舒一眼,蠕動着嘴唇,卻不曾開口說話。

夏雲舒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她,總不能讓她找個男人試一下是否被那個了吧。

而且又不能用自己的思想加諸在她身上,畢竟相隔了不知多少年的文化,說什麽夏天也是接受不了的。

“不說話本相就将人帶走了。”

冷逸宸除了對夏雲舒對誰都不是有耐心之人,見範偉久久不回話,便是起身,簡言意駭的說道。

“你連皇上都驚動了,聖旨都已經下來了,我還能反抗說聲不嗎?”

範偉氣的臉都紅了,怎麽樣他也是個長輩,張坤還知道将聖旨秘密的給他,不讓他當中奢了面子,他到好,巴不得自己出醜。

“這裏不是沒有外人嗎?”

張坤那小舉動自然沒有逃過冷逸宸的法眼,當即怼了回去。

這下,範偉險些一口氣被背過來。夏雲舒見狀,瞪了冷逸宸一眼,立馬圓場道:

“多謝範大人開恩,改天開四海一家喝酒,我親自下廚。”

受到夏雲舒的冷眼,冷逸宸立即不說話了,他就是想看看範偉何時将聖旨的事主動說出來,可是他毫不松口,他只能來硬的了。

270皇上那邊我去說

而且,雲舒兒剛才将夏天的一切給他說了,他明顯沒有要對夏天降罪的意思,因為他本就公正無私,那是默許了夏天的做法,自然夏雲舒在言語中自然是鑽了空子的,至于他為何這般篤定的信任了夏雲舒冷逸宸就不得而知了。

這時,範偉的大夫人從産房出來,見氣氛不對,而冷逸宸起身似乎要走的意思,當即賠笑着上前。

“冷大人在客廳和張禦醫他們閑聊呢,相爺不如一起賞個臉吃頓飯再走,再說了,咱們一家還得感謝這兩位姑娘呢。”

說起這個,範偉的目光落在了面無表情的夏天身上,對她的遭遇極為的同情,不過夫人說的對,他的确是欠下了人家一個人情,這姑娘醫術了得,居然用了這樣的法子将孩子給取出來,而且還保住了母子兩的命,他的确該好好謝她才是。

只是,他與冷逸宸向來都說不上幾句話,太過倨傲了,雖然他的确是有能力。

“那便多謝夫人了。”

夏雲舒急忙道謝,早就得知張坤的大名,夏天來了就不能讓她就這麽回去,到了臨水鎮還不得觸景生情。到時弄個抑郁症就麻煩了,現在唯一能救她的就是醫學了,她倒是希望能夠與張坤接觸接觸,讓他收下她。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