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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父皇,母妃近日連夜陪着孩兒挑燈夜讀,一直惦念着父皇喜吃這薄荷膏,天還未亮就開始着手準備了.....”

“曦兒,胡說什麽呢。”

然而,韓麟曦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娴貴妃呵斥聲打斷了,話落,她便誠恐誠惶的對着皇帝跪了下去,抽聲道:

“是臣妾教導不周,還請皇上見諒。"

說着竟是跪地不起,韓麟曦見狀,眸低閃過一絲流光,意識跪了下去,悔過道:

“是兒臣不懂事,請父皇不要責怪母妃。”

“好了,朕怎麽會怪你的母妃,她把你教育的這麽懂事,這麽好,,是朕的榮幸,是我泱泱大國的榮幸啊,哈哈哈……"

皇帝彎腰将兩人拉了起來,心情大好的說道。看來,是真的打心裏喜歡這對母子。

"比起皇上的日理萬機,臣妾這點辛苦又能算什麽。”

娴貴妃眼眶一熱,故作別過臉去,很是沉重的說道,這份關系心看着皇帝的心都要融化了。

母子亮兩餘光交涉,韓麟曦突然到道:

“父皇,母妃,兒臣背課的時間到了,先回去了。"

皇帝自是贊許的點頭,韓麟曦擡頭一笑,便是轉身離去。娴貴妃亦是伸手,一邊對着皇帝道:

“皇上,臣妾也告退了。”

然而,她還未行動,皇帝卻握住了她的柔荑,然後半推半就倒在了床榻之上。很快,寝宮內傳來了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聲。

陰皇後被韓麟君氣的五髒六腑都擰在了一起,就想着去皇帝那裏探探口風,順便吹吹耳邊風,豈料,剛入皇帝的寝宮門口就被一公公給攔住了去路。

“皇後娘娘,皇上此刻不方便見人,您還請回吧。”

不方便見人?

現在可是白天,而皇帝又在自己的寝宮,若是睡下了這公公也不是這樣傳話的,除非是和其它女人在裏面……

陰皇後氣的面色鐵青,可又不可能進去将兩人給扯開,當即擔心道:

“皇上大病初愈,公公可要好生照顧好他,免得被有心人給傷了身子。”

他們雖是老夫老妻,彼此之間的夫妻生活也少的可憐,但是在這事上皇帝是十分有原則的,而且極為的截節制,借皆是因他身體緣故,可今日……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來勾引他的。

“奴才謹聽皇後娘娘教誨。”

那公公自是明眼人,可是伴君如伴虎,豈是他說什麽皇帝就會聽的,面對皇後自是畢恭畢敬的做做樣子。

342韓麟曦

皇後也未久留,免得被說自己不夠大方,其實她都是在為皇帝考慮,可是這一肚子火卻是憋得更深了,恨不得殺幾個人來洩洩氣。

“娘娘,據說不久前娴妃娘娘帶着曦王爺去給皇上請安,可是後面出來的只有曦王爺一人......”

一刻鐘後,坐在鳳儀宮的陰皇後滿臉陰沉的聽着下人來報,聞言,她一張臉徹底的陰沉下來,揮手讓人退下,一撩衣擺,坐在了椅子裏,嘴角勾起陰鸷的笑。

娴妃,呵呵...真的是翅膀長硬了麽?居然在這時候給自己使絆子,看來還是她太心軟了。

娴妃向來不争不奪,在這後宮幾乎是隐形的存在,也是因為這樣而被許多人給忽略,若不是這次皇上安排各個王爺小考,也不會挖掘到曦王爺的絕世才能,而娴妃也被衆人所記起,卻不知道這麽久第一次去見皇帝就被皇帝寵幸。

事情一傳出,整個後宮沸沸揚揚。

畢竟現在的皇帝大不如從前,夫妻生活更是幾乎沒有,皇妃們各個都像是守寡那樣,許多都耐不住寂寞甚至暗着來,反正也不會有人惦念,還不如放開自己好好享受,這些人自然有不少皇後是知道的,只是她在等一個契機,保證這些證據一出,那些個女人沒有一個敢與自己作對,敢給君兒使絆子。

可是中途殺出個娴妃,衆妃都開始暗中打賭了,這一回,娴妃是否還能在懷龍種。

後果似乎進入一場無硝煙的戰争,韓麟君卻覺得倍感無聊,除了手頭上的事能打發時間就沒有其他可做,竟然有些想念南下城忙碌充實的日子。可以說笑,可以吵架,可以交心。

可是在這冰冷的宮裏和太子府,卻找不到那種真實的感覺。

于是,在第二天,早朝後,他就出宮了。

“參見太子殿下。”

宮門口,卻是遇到了多年不見的韓麟曦,他是憑着記憶認出來的,好像是在他十歲那年見過一面,後面說他生病了,被娴妃藏起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如今卻是這般大了,眉目清秀,倒是個美男子。

“身體可是好了。”

即便是親兄弟,可是卻沒有一點感情,甚至連交流都是帶着心機。對于這病秧子韓麟曦,她卻是多了一份親切感。

韓麟曦微微一愣,嗤笑道:

“太子殿下居然記得皇弟?”

這段時間他才出來,一直都是過着孤獨的生活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因為額娘說了,只有才能才能改變現狀,所以他一直都很努力,額娘有時候脾氣很暴躁,就會拿他出氣,可是他卻能夠理解她,打完之後又會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所以,他發誓,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改變現狀,讓額娘開心起來。

而對于韓麟君的反應顯然是詫異吃驚的,他居然還記得自己......

“自然,娴姨做的糕點可是很好吃,只是你身子羸弱,一直被娴姨藏起來......”

韓麟君似乎意識自己說漏了嘴,頓時一笑帶過自己的尴尬,而韓麟曦卻是不淡定了。

343柳芊芊懷孕

有一段時間他身子的确羸弱,但是無人問津,額娘也就将他帶離人群,從此過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但是并非将他藏起來。至今,雖然他滿腹才華,可是這身體依舊不是很健康,所以即便想争奪,也不過是個閑散的王爺,只不過在父皇面前能夠說上幾句話而已。

他的夢想是将身體養好,練就一身好功夫,文能治國,無能安邦,可是最終這輩子都無法接觸到武,更別說其他。

額娘年紀大了,此次靠近父皇是用了一點心機,但是并未其他意思,只是她覺得自己年紀也大了,而他十幾歲了,在這宮裏默默無聞就像是個廢人,純粹是想要為自己的未來某一條明路,也好在她年老之後不會被欺負的太慘。

韓麟君并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 只是見他久久不回話便是道:

“本殿下出去走走,你要一起麽?”

他從冷逸宸那裏學會了一招,就是用實力和本事去廣招人才,哪怕是自己的手足,只要能夠為自己所用,必将善待。

“啊...不了,臣弟等會兒還要回去喝藥。”

韓麟曦卻是委婉的拒絕了,而他說的也不假,他的确是要回去喝藥的,而且這都喝了好幾年了,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韓麟君點了點頭,然後獨自離開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般毫無目的的逛着韓城的街,穿過鬧事,看着街上人來人往的動态,其實真的也是一種享受。比起南下城的街熱鬧多了,東西也是琳琅滿目,而他在夏雲舒那裏也學了一招,東西直選适合自己的,而不是貴的,這樣試着做了之後真的覺得舒服多了。

不必勉強自己活的壓抑,人生韶華不過幾十年,一轉眼就過去了,最主要的是自己活的潇灑快樂,不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這才是人生。

他都快被那幾個人給帶偏了,徹底的脫離了自己的初衷。

可是,卸下這一切真的好輕松。

不知不覺,居然經過了四海一家來到了夏雲舒的那座商業大樓。在這之前夏雲舒可是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及,回來的時候一定要進去逛逛,絕對會給他人生帶來新的領悟。

而他一進來就已經有感覺了,因為這商業大樓的建築風格與營業狀态,幾乎每一個店鋪都是爆滿,店鋪都是有牌號的,那一層做哪一類生意在進門口有一個很大的顯示牌,上面将一樓二樓等營業項目寫的清清楚楚,那樣就省下別人的很多時間,直接奔着目的處去就行了。

而且這是高樓,似乎他們這裏還沒有三樓以上的建築吧,可是夏雲舒卻說,只要有人願意建立,她能讓房子建到幾十層。只是在這裏沒有火磚等物,估計建立出來的也不是很牢固,像是這裏,基本用的都是大理石或者比磚類更加貴重的石塊,那都是建築的人一塊一塊用東西給打磨整齊的,跟現代的磚大小差不多,表面再粉刷一下,一點都看不出來所用的材質。

迎面,一挺着肚子的女人手裏正拿着冰糖葫蘆,一邊津津有味的吃着一邊墊腳看向某處。韓麟君瞳孔一縮,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那不是芊芊麽?

何時..她的肚子......她何時嫁人的,為何冷逸宸和夏雲舒只字未提?

他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給堵住了一樣,窒息的難受,正欲上前問個清楚,卻見一店鋪裏走出來一長相姣好的男子,他看向柳芊芊的目光極為的寵溺,還帶着濃濃的占有欲,而柳芊芊卻是瑟縮了一下,任由他長臂攬住了她的腰身,随即兩人緩緩走下了樓,直朝外面走去。

韓麟君再也無心閑逛,他如同一頭發怒的野獸那般沖回了皇宮,直接來到鳳儀宮。

“都給本宮滾......”

陰皇後的氣還未消,整個鳳儀宮人心惶惶,無人敢靠近她。而韓麟君回來卻是引起了很大的動靜,就是有人想要阻攔都來不及,陰皇後看也不看,一個茶杯飛了過來,并且狠厲的咆哮出聲。

砰......咚......

茶杯毫無偏角的砸在了韓麟君的額頭正中,随即又滾落下去,碎成數瓣。

身後跟過來的下人都倒抽了幾口涼氣,連忙驚慌的尖叫道:

“太子殿下,你...你...你流血了......”

聞言,陰皇後才轉頭過來,頓時也是吓了一跳,因為韓麟君的額頭被砸出一個洞,此刻鮮血汩汩正流着,一時間染紅了他胸前的衣服,臉上也滿滿的都是。

一旁的宮女太監吓得大氣也都不敢喘,反應快的去找太醫了,有幾個吓得站在那裏像個木偶。

“君兒......怎麽是你......”

陰皇後眸底閃過一絲暴怒,卻是踉踉跄跄的走了過來,她發現自己的雙手都在顫抖,哽咽的出聲說道。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身上掉下來的肉,母子兩互敬互助這麽多年,說沒母子情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向來以權勢為重,因此給韓麟君所灌輸的也是這些。但是,當真正攤上事情,心裏才發現,這個兒子比什麽多重要。

“母後...芊芊為何會嫁人?”

韓麟君似乎已經麻木了,看着陰皇後步步靠近,他覺得很惡心,見她眸子閃爍,卻是一字一字泣血般問道。

柳家的目的他一直都知道,柳芊芊做出那般不知廉恥的事情出來家裏一直不管不問,其實看中的就是冷逸宸的勢力,而并非因為她是柳家的血脈,他一直努力,就是為了在有一天她能夠看到自己,明明他已經看到了希望了,為何還是會這樣?

心裏好難受,好痛,就像是喉嚨被什麽給掐住了,連呼吸都是痛的。

“是她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知道時已經有了身孕,母後也是沒有辦法才讓柳家人将她低調嫁了。母後給你那麽多書信,可是你卻不聞不問,那時就是出事的時候。”

陰皇後猜到了是這事,也只有柳芊芊才會讓他這樣,當即嘆息一聲說道。

眸底卻是寒光乍現。

都已經這樣了,還敢在這韓城露臉,難道就不怕她打壓柳家麽?

344不宜生娃

韓麟君悲痛的倒退幾步,整張臉都蒼白一片,怎麽也不相信向來高傲的芊芊會做出此事,除非是有人故意陷害,而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母後,最後他嗤笑一聲,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陰皇後雙拳緊握,看着那搖搖晃晃的背影,咬牙切齒說道:

“君兒,可別怪母後心狠,只要阻攔你的人母後一個都不會放過......”

南下城,夏雲舒和冷逸宸每天都是分工各自行自己的事情,幾乎都是早出晚歸,每天累得夠嗆,可是卻很滿足,因為各自的成果都很滿意。

“哎...你這般拼命,我這何時才能當爹啊......”

這天,兩人收工回來,夏雲舒吃了飯便去泡了個澡,冷逸宸期間厚着臉皮想要一起,卻被她給果斷推了出去,因為他要一起,到最後自己必然是被他抱着上榻睡覺,而她等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可不能将這時間給浪費了。

南下城的氣溫不是很好,風沙大,空氣卻很是幹燥,她有點不适應,每天覺得皮膚缺水,幹燥的起皮,冷逸宸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是卻根本幫不了什麽忙,只能在晚上好好滋潤她,順道給她捏捏肩,按按摩。

此刻,他亦是洗好澡穿着中衣走了進來,見夏雲舒正匍在桌上畫着什麽,便是嘆息一聲上前說道。

“我才不到十六歲,不宜生娃。”

他這調侃的話卻是引起了夏雲舒的不滿,她雖嫁了人,可是事業才剛開始,豈能就生孩子,況且,他們都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時間生。

冷逸宸攤手聳肩,擠眉弄眼道:

“老婆大人說的是,你說什麽時候生咱就什麽時候生。”

他是典型的妻奴,不管在這營地還是在外面,營地沒有一人不知道。如果這相爺夫人今晚發脾氣讓相爺水外面他絕對不會睡裏面,一度打破了他在人們心中高高在上的形象。

“就會貧嘴。”

夏雲舒很是無奈的扶額,每天兩人再累也會有這些調劑品來充實生活,打打鬧鬧,心中卻彼此将對方擺在了第一位,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對于她來說,這也是她最好的幸福。

“這是設計圖麽?跟那邊的商業大樓有些不一樣。”

鬧完便言歸正傳了,冷逸宸拿了本子和夏雲舒獨制的圓珠筆坐在了另一旁,湊近瞅了一眼,深眸露出驚嘆,插話道。

當初韓城商業大樓的設計圖可是将他給驚嘆了好久,後期自己還花心思研究了一番,對夏雲舒這方面的造詣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還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這般佩服一個人。如今才過多久,她卻又出來一副,結合說,是不是以後呃房子也可以這樣建。

節約了土地和成本,其實也挺不錯的。

“嗯,簡化了,立體了,動工起來沒有之前的那麽累。”

夏雲舒一邊咬着筆頭思索着,一邊眨巴眼睛說道。

“何時開始動工。”

兩人各自忙各自的,這期間冷逸宸還未與她一起出門過,自是不知道進展到那一程度了。

345你與我一起好麽

他覺得自己該騰出時間來陪陪她,不然顯得自己這個夫君當得太不合格了,而且他不去走幾圈,那些人還不知道她的夫君有多優秀,萬一觊觎她的美貌和才能怎麽辦?

“嗯...下周就開始動工吧,你就別挂記了,你給的人手足夠了,而且那邊也需要你。等這邊的一切辦妥,就将營裏的人都帶過去海吃海喝一頓。”

冷逸宸正想着如何彌補這段時間的不足,夏雲舒卻是清聲而出,頓時他覺得自己被媳婦兒嫌棄了。思忖着要不要下一次休息的時候去農場實踐實踐,不然他覺得只要攤上她這邊的事情自己就是個廢人,插不上手,幫不上任何忙,心裏還挺膈應的,畢竟是夫妻,每次都是她為自己操勞。

不過也未多說,等一切實踐了再說。

翌日,韓城那邊來信了,夏雲舒接到就站在門口仔細的看了起來。這應該是讓人代寫的,因為劉氏根本就不會寫字,夏雪也還未到這個程度,字裏行間處處都是透露對她和冷逸宸的關心和叮囑。其次就是夏天的事情,大底就是她現在開朗很多了,會經常回家陪陪她和姥姥,夏雪在學院很用功,就是夫子也對她也是贊口不絕。

而且周豐也會經常上門看望他們,意思是還沒放棄夏天,看的夏雲舒嘴角微微勾起。

只是愈是往下,她的小臉愈加的沉了起來,最後卻是不敢相信的道:

“怎麽會這樣?”

這最後寫的是柳芊芊懷孕一事,在韓城鬧得滿城風雨。韓麟君為此陷入頹廢,近日還被陰皇後給禁足了,這些都是夏天和周豐給帶回去的消息,大意就是這個天又要變了,突然崛起的十六王爺韓麟曦極有可能代替太子之位,而陰皇後也已經開始用手段了,現在就看大臣們賭哪一邊。

因為突然下雨,冷逸宸也是難得中午回來一次,進門便瞧見夏雲舒正拿着信紙在門口看着,小臉越來越沉,他心中一提,還以家裏出了什麽事,加快步伐走了過去,站在夏雲舒的身側,伸手攬過她的肩膀,目光卻是朝着書信一目十行的看了過去。

看到最後瞳孔一縮,夏雲舒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眸子,擔憂道:

“相公,你說,韓麟君會崩潰麽?”

她所了解的是韓麟君愛了柳芊芊十幾年,縱使她當初搬進冷府厚着臉皮說自己是冷家的兒媳他都未曾放棄過。可是柳芊芊一直視他為朋友,又或者是鄰家哥哥,遇到困難時便記得他,好的時候卻是不記得有這麽一號人物。

其實,韓麟君是個很可憐的人,人生被他母後掌控着,就是感情也是如此。好不容易看清了人生的目标,結果又出了這事,這讓他如何承受。

“他已經崩潰了。”

冷逸宸雙目一閉,很無奈的說道。随即,掰正了夏雲舒,讓她面對着自己,有些歉意的說道:

“雲舒兒,我想我必須回去一趟,你與我一起好麽?”

夏雲舒的事業心很強,而且這南下城是她幾個月冒險之後的念頭和心血,現在讓他随着自己一起回去是有些不合理,可是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裏,即便有黑蒼擎的照顧。

346你莫不是發燒了

夏雲舒還是有些猶豫的,可是這番回去肯定會是一場鬥智鬥勇的大戲,她又放心不下冷逸宸,眉頭糾的緊緊的,緊咬着唇瓣,倏然擡頭問道:

“這信中的內容應該不是我娘所為吧。”

劉氏的性子她深知,管天管地絕對不會管朝廷之事,所以說這信有蹊跷。

冷逸宸贊許的捏了捏她的臉,清聲說道:

“這一切應該是張坤的意思,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就是寫這信的人也是張坤的人,他雖然不看好陰皇後的為人,但是一直對韓麟君是支持的。”

又與冷逸宸的關系很好,說明這張坤很會做人,而且很懂得做人。如今,冷逸宸無疑是站在韓麟君那端,也就說明這意思明擺着是讓冷逸宸回去幫忙。

好深的心計。

也只有這樣,這信才得以完好的寄出來,中途沒有出任何岔子。

“等黑大哥回來了和他好好商議一下吧。”

兩邊都離不開人,偏偏夫妻兩又是難舍難分,踟蹰再三,夏雲舒下定決心的說道。冷逸宸心中一喜,抱着他打了好幾個圈,心裏像是吃了蜜那樣甜,終究,他在她目中大過了事業。

這才是他最開心的。

“這鬼天氣,本來那處今日可以完成,就因為這場雨的中途停工,等雨停再到晴天,最低要耽擱三天的時間……”

雨越下越大,黑蒼擎帶着鬥笠披着蓑衣不情不願的走了過來,嘴裏還埋怨的碎碎念。看似很是掃興,擡頭,才發現冷逸宸夫妻都在,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便是取下蓑衣和鬥笠挂在了一旁,抖落了身上的水珠,詫異的看着一言不發的兩人。

不得不說,黑蒼擎來到這裏之後越來越接地氣了,不管是說話還是行事作風,這似乎才符合他土匪頭子的身份,可見之前在夏雲舒跟前表現的翩翩公子需要多大的努力僞裝。

不過這樣的他反倒更加令人舒服,有股鄰家大哥哥的味道。夏雲舒倒是一直在為他的終身大事操心,說句實在的,覺得能夠配得上她的女孩挺多,但是相厮守一生的卻很難尋。

“和你商議件事。”

冷逸宸遞了眼黑蒼擎,随即卻是走至一旁坐下說道。

夏雲舒給兩人去準備茶水等,莫名的覺得冷逸宸要給黑蒼擎下套。

“什麽事?”

黑蒼擎心情不是很好,情敵變成了共事的戰友,奪權變成了兄弟,他覺得沒有人比他的人生更加悲催了,以此,往往在冷逸宸和韓麟君面前都是沉着一張臉,而且還經常因為意見不同而争論的面紅耳赤。

自然,除了夏雲舒,唯獨在夏雲舒面前他才會放下一切嬉皮笑臉的獻殷勤。

“給你幾個月的假,你回韓城去幫韓麟君。”

冷逸宸接過夏雲舒遞過來的茶水,在夏雲舒端一杯遞給黑蒼擎之時眼疾手快的代勞了,惹來黑蒼擎怒意的瞪視,夏雲舒則抿嘴笑開了,其實她還挺喜歡兩人孩子氣的時候,做完這一切,冷逸宸才不急不緩的出聲。

“你莫不是發燒了,那小子回去享受去了要我幫什麽忙。”

忙活了半天,連飯都是在工地上吃的,此刻卻是有些口幹舌燥,不過聽了冷逸宸的話之後黑蒼擎當即就給他臉色譏諷的說道。

這是怪自己在這裏打擾了他和雲舒兒獨處的生活麽?

這男人可真小氣,他可是安安分分的不争不搶,只要遠遠看着就行,因此自己也有幾分堕落了吧,反正現在已經是不顧形象了。

“他遇上困難了,聽說十六皇子莫名崛起,極有可能代替他的位置,而且他被皇後禁足了。”

冷逸宸仔細的打量着黑蒼擎的表情,繼續不急不緩的說道。

其實,這也是給他鍛煉的機會,他雖然在土匪幫裏長大,但是畢竟流着皇室的血,論說才智絕對不輸給韓麟君,即便不能當皇帝,但是絕對可以做韓麟君最信任的左右手。

況且,兩人早已冰釋前嫌,只要陰皇後不插手,他有信心,這兩人會給百姓一個安康的太平盛世。

“就說你們當官的最煩了,連自家人都得防着,這事不是你最在行的麽?你幹嘛不去。”

黑蒼擎也是個極為執着的人,這邊正進行的風風火火呢,而且看着自己居然掌管了這麽大一個工程,打心裏驕傲啊, 結果半路老是出岔子,心裏有點不爽。

再說了,他說的也沒錯,這事本來就冷逸宸在行,他插手肯定事半功倍,自己去指不定還會血流成河,為何要攤那渾水。

“雲舒兒這裏剛準備開始,我們就得回去,不想讓她失望。”

冷逸宸換了個角度說道。

“你不帶她回去不就可以,我一樣能照顧好她的…她可是我唯一認可的妹妹。”

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尖還是隐隐扯痛,可是他必須認清現實。而且回去又不是送人頭的,事情處理完就回來了,這樣兩邊都不耽擱。

夏雲舒有些無語,覺得這兩人就是小孩子過家家,說的話幼稚可笑不說還讓人很生氣。不過也确實有道理,頓時可憐兮兮的瞅了冷逸宸好幾眼,似乎在說,你幹脆一個人回去吧,我在這裏會很好的。

冷逸宸想暴打黑蒼擎一頓,好不容易讓夏雲舒動搖了,結果他簡單的一句話又将事情給打回原形,他心累啊。

而事情談到這裏算是死局了,他怕黑蒼擎等下更說出什麽推波助瀾的話來,索性不再開口了。夏雲舒繼續抿着嘴笑開了,黑蒼擎則自顧的喝茶,心裏有些得意,好像在冷逸宸面前他很少占上風,這一次算是了吧。

直到傍晚,雨還未停,三人就這樣做着不言不語待了一個下午,不過冷逸宸和夏雲舒各自有事情在忙,一個看書,一個則繼續研究自己的圖紙,唯獨黑蒼擎自個跟自個玩。

趁着天還大亮,夏雲舒便去給兩人做晚飯了。黑蒼擎涼涼的開口道:

“你是想要雲舒兒一起與你回去麽?”

其實不說也想得到,畢竟兩人才成婚,令他最氣憤的事,居然這事沒有告訴自己,所以,必須給他吃點癟。

347怎麽不弄醒我

“所以我把立功的機會然給你,可別讓我失望。”

黑蒼擎幸災樂禍的口吻很是明顯,冷逸宸嘴角一扯,絲毫不受影響的說道。黑蒼擎俊臉一黑,夏雲舒卻是笑出了聲,黑蒼擎是鬥不過冷逸宸的,比狡猾,比才智都鬥不過,但是比誠實卻遠遠勝過他。

“這一去估計又得幾個月吧,那便需要延遲嗎?”

良久,黑蒼擎又轉身問向夏雲舒,他還是讓步了,依着冷逸宸霸道的占有欲,絕對不會将夏雲舒一人在這裏的,哼了哼,便是口吻不好的說道。

“自然,畢竟還未開工,以後回來再正式建築也不遲。”

夏雲舒還未回答,冷逸宸卻是即刻代她回答了,而他也不差這點錢,只要夏雲舒要,多少他都能拿出來,拿不出來就繼續賺。

放任她這般,只是尊重她而已,不讓她覺得人生有遺憾,更加在婚後不束縛她的自由和興趣愛好。

黑蒼擎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說,我又沒問你,可是內心卻是知道,他的回答就是夏雲舒的回答,當即垂下頭去,沉默不語。

三人一直坐到深夜,期間又斷斷續續聊着些有的沒有的,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自然,贏家一直都是冷逸宸,夏雲舒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依稀記得冷逸宸的最後一句話,你先找到媳婦再來給我理論,然後黑蒼擎就氣呼呼的走了,而她回想起來的這句話之時已經是翌日辰時之後了,驚覺自己已經在馬車裏,冷逸宸伸腿坐着,自己的頭則枕着他的雙腿,馬車行駛的很慢,見她醒來,冷逸宸放下手中的公務,柔聲問道:

“可是有了,居然這般貪睡?”

記得昨晚他們兩人還在拗脾氣,自己的眼皮就已經打架了,然後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迷迷糊糊睡了,但是腦海裏依稀記得他與黑蒼擎之間的談話和損對方的話語,只是今早進了馬車都不曾醒來倒是難得。

冷逸宸的話令她小臉一紅,當即瞪了回去:

“沒有。”

她的月事來的很準時,他比自己都要清楚,偏偏拿着個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冷逸宸則聳肩一笑,表示自己很無辜,夏雲舒則苦着臉問道:

“怎麽不弄醒我。”

邊說,手卻是往自己肩頭捏去,這腿可比枕頭硬多了,睡得她肩膀疼。

冷逸宸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即給她力度适宜的捏起了肩,卻是暧昧不明的道:

“在馬車裏,就是我想也不敢弄啊......”

昨晚抱着她進房,她一個翻身就呼呼大睡,連抱摸的權利都不給自己,要知道自己忍的有多辛苦,在身體上讨不到好處,自然要在口舌上讨回來,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不過此作風只針對夏雲舒,因為別人身上會是連本帶利讨回來。

“你......”

夏雲舒有些無語,氣惱的瞪着他,斜了眼外面的展離,索性不再理會冷逸宸。

這人說話越來越不分場合了,好在是展離,要是是不熟的屬下,她這張臉都不能要了。

348新年快樂

“好了,不是怕你累着讓你多睡一會兒嗎。”

見夏雲舒要變臉了,冷逸宸立即慫了,伸手攬過他哄着。夏雲舒這才嘟着嘴笑了,不好意思的埋進他懷裏,并且還蹭了蹭,冷逸宸喉結一動,雙手按壓住她的雙肩,沙啞道:

“別動。”

她蹭的可是他敏感的地方,冷逸宸那裏經得住她這般誘惑,當即就有了反應,若不是場合不對,他估計早就将她撲倒了。夏雲舒垂着的嘴角一勾,暗自高興,看你還戲弄自己麽?

到頭來誰受罪。

“我沒動啊,不是馬車晃的不适嗎?”

夏雲舒抿嘴偷笑,看誰厲害,更是很無辜的出聲。冷逸宸豈會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可是縱使她對自己再狡猾那也是自己作的,況且,恨不得将她揉進骨血裏寵,豈會給她臉色看,當即卻是咬牙捏了捏她微紅的臉頰,将她抱的更緊了。

馬車一路行駛,這次回去雖然匆忙,但是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絕對不虐待自己。從而到達韓城已經是十二天之後的事了。

劉氏等人并不知道兩人會回來,而且冷逸宸一下馬車連家門都沒進就直接進宮了,倒是夏雲舒獨自回去的,令劉氏等人大吃一驚,好在看到了大步離去的冷逸宸,不然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

“雲舒兒,這是怎麽了,咋就回來了?”

來回的路程差不多一個月,這才在那邊待了不到幾天吧,劉氏很是疑惑,且擔憂的問道。畢竟冷逸宸走得那般匆忙,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才會這樣。

“沒事,娘都是他們朝廷的一些需要處理的東西,你別擔心,他放心不下我一個人在那邊便是硬是帶着我一起回來了。”

夏雲舒則是寬慰着劉氏說道。劉氏舒了一口氣,那顆提着的心終于落下了。

回來的是下午,坐了會兒之後劉氏便和夏雲舒去韓老太太那裏了,這幾日她感染了風寒,一直都是劉氏抽空在照顧,今天回來也是拿些衣物,沒想到夏雲舒就回來了,這運氣也是好啊。

兩人坐着馬車,不過一刻多鐘就到了。

“等下她若是問及兩個女兒你就說什麽都不知道,這次是寒了心了,病了這麽些日子,沒有一人過來看一眼,連捎句話都沒有,昨天還向我哭來着。”

剛下馬車,劉氏便拉着夏雲舒說道。

平日裏看着她與兩個姑姑不親,可是到了這關鍵時刻還是希望見見她們的,韓彩兒因為家事鬧和離在這邊住了一些日子,後面不知為何又被哄了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韓老夫人口裏說着沒有那兩個女兒, 可是心裏終歸是念着的,如今一病,将所有的脆弱都展現了出來,不過一個想要家人關心問候的老人家罷了,她也讓人帶話過去了,可是都好幾天了也不見人來看一眼,估計是不會來了。

“娘,你不是說姥姥只是感染了普通的風寒嗎?怎麽弄得跟得了絕症一樣。”

夏雲舒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一臉沉重的劉氏,有些不樂意的說道。

349喂藥

一代恩怨一代了,其實韓老夫人的作為放任到現代肯定會遭人口舌,認為她很自私,可是放到這樣的封建時代,卻是做的也就夠讓步了。況且,兩個女兒本就不是什麽好對付的角色,貼了那麽多,結果還被到處說閑話,說實在的,她一點也不覺得同情。

倒是韓老夫人的病情,她有點擔心,一來是年紀不輕了,而來怕她心結成郁,對她的恢複很不好,所以口吻才會這般嚴肅,也不是責怪什麽的。

“大夫這這樣說的,可是她總不配合治療,我們也沒辦法。”

劉氏覺得自己也已經盡力了,并且有些委屈。畢竟自己是半路認親的,而且從未觊觎那些家産,都是韓老夫人硬塞給自己和夏天的,導致家裏不和睦不說,兩個姑姑對自己意見很大。

現在來來回回都是自己幾個照顧,生意也跟着在打理,兩個姑姑明明知道她病了來看一眼都不來。到時候萬一有個什麽,家産什麽的她可不想争,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安排。

這才是她最近也悶悶不樂的原因。

“船到橋頭自然直,娘,放寬心。”

夏雲舒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過重,至少會讓劉氏多想,當下退一步,寬慰的說道。劉氏沉沉的看了她幾眼,這才點頭和她一起走進去。

房間內熏着香,味道很淡,韓老夫人此刻虛弱的躺着,似乎是睡着了,而額頭上放着一條毛巾,雙手也放在外面。

現在的天氣可不比之前了,夏雲舒走過去便是将她的手放進被子裏,這一舉動正好驚喜了熟睡中的韓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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