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沒有退路

尤茗鳶困難地咽了咽口水,等裴聖擎一離開,便拔腿一路奔向了自己的卧室。

拉開的抽屜裏,白色的瓶身上,切切實實地提醒着她“避孕”。

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有種做賊心虛感覺。緊張地深呼吸,她這才從瓶子裏倒了幾粒顆粒出來。

避開裴聖擎狼一樣的視線,尤茗鳶心裏極為灰暗的心思才漸漸地浮出水面。

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只是披着避孕藥外衣的維他命。

她在冒險。

這期間的道理,幼稚與否,她自己明白。

入夜之後,裴聖擎極為少見地帶尤茗鳶去吃了晚餐。沉香的事情之後,有關他們的讨論鬧得整個城市沸沸揚揚。雖然結果不是尤茗鳶的預期,但好歹她也到達了目的。

吃了飯,裴聖擎去取車。

尤茗鳶看着男人大大方方走過記者的視線,心裏總覺得,在經過了沉香的事情之後,他們該各自避避風頭才是。而如今看男人的表情,并往常無異,并未曾将事情放在心上。

那一晚的天有些冷,尤茗鳶等的有些不耐煩,便搓了搓手,沿着街道朝外走。

酒店外圍的燈光并不亮,昏黃色的,投落下來的時候,總是帶了些詭異的幽暗。她走了一段,未曾發現裴聖擎的車子,這才停了下來。

這個地段的人并不多,她暗自環視的這會兒。昏黃的燈光下,一排高大的黑影正從她的對面走了過來。

尤茗鳶的心裏不由得一寒。

一共五個,她看的清楚。

個個高大威猛,映襯着幽暗的燈光,表情變成的灰暗無比。但他們卻在尤茗鳶停住的空檔,步伐

極為一致的在靠近。

是她的方向!

沒有表情,但她卻好像可以在微冷的風裏,聽到如同餓狼發出進食前可怕的聲音。

她忽然想逃。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那些男人像是洞察了她的意圖一樣,步伐忽然加快。

距離身後極為近的地方,忽然響起了一個女人響亮而急促的聲音。

“茗鳶!”

那一聲,越過頭頂高而昏黃的光線,讓尤茗鳶的身體頓時一怔。

也讓對面危險靠近的男人們一愣。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像極了一個人的心情,藍霓溪一路奔到尤茗鳶的跟前,雙手一把拉住尤茗鳶的雙手。即使人已經在尤茗鳶的面前,還是再度喊了一聲。

“茗鳶!”

尤茗鳶很意外會是藍霓溪,但也只是片刻。

她原本緊張的心情,因為藍霓溪的忽然出現而變得更加明顯。她緊緊回握住藍霓溪的手,雙眼一瞬不離開對面的男人,時刻警惕,一邊靠過來,壓低聲音,“你怎麽來了,快走吧......”

此種時候,無論如何,兩個女人,五個男人。這樣的比例,都像是一根随時致命的繩。

藍霓溪自然是領會了她的意圖,但卻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勸說不了藍霓溪,尤茗鳶不免有些急了,她試圖甩開藍霓溪的手趕走她,視線裏牢牢鎖住的五個男人卻在藍霓溪出現之後,經過短暫的安靜,忽然轉身,離開了。

尤茗鳶有些發懵,但好歹也松了一口氣,這才放開藍霓溪,轉身朝着身後走去。

“霓溪,這個地方不安全,快回去吧。”她頓了頓,卻不想回頭去看藍霓溪,“你一個人太晚,大哥會擔心的!”

藍霓溪從後面跟上來,腳步淩亂地想要跟上尤茗鳶的步伐。

“可是我們更擔心你!”

一句話,使得尤茗鳶忽而停了下來。冷風裏的涼意再度襲上身體,她回頭對上藍霓溪波動的厲害的目光,“擔心我什麽?出了尤家的大門,我便不再是尤家的人。”

此時尤家人的擔心,對她來說,總是過于奢侈了些。

“茗鳶,”藍霓溪又來拉住尤茗鳶的手,眼光中總是流露了一些欲言又止,“我們看到消息了,知道你在裴家。大家夥都瞞着父親,不敢告訴他你的消息。但是我們都看得出來,他很擔心你!”

換來的,是尤茗鳶唇邊一抹苦澀的笑。

這擔心來的,不夠真實,她也接受不了。

“茗鳶,你聽我的,離開裴聖擎吧。他不是你想象中的男人,他會毀了你的!”

身後,有極為閑散的步伐靠近。

“我不知道,尤夫人對我的評價這麽高!”

男人從身後的角落裏走了出來,回頭去看,在他的腳下,甚至落了一層薄薄的煙灰。

尤茗鳶不由得一愣。

裴聖擎扔了手裏的香煙,雙手插在褲袋裏,緩步走了過來。男人的目光掠過藍霓溪的臉,停留片刻,最後落在尤茗鳶的臉上。問的極輕,卻是危險味道十足,“想回去?”

尤茗鳶垂下眼,跟着搖搖頭。心裏總有個地方,對家是排斥的。

“那便不回。”裴聖擎伸出一只手出去,尤茗鳶只猶豫片刻,目光看向藍霓溪,手便伸了過去。

昏黃色的夜色裏,藍霓溪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神色看向裴聖擎。那期間的意思,尤茗鳶不懂。一邊朝着男人靠近,一邊輕聲開口,“霓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尤家,我不會回去。”

她被裴聖擎牽着,拉開車門塞進車子裏。

隔着擋風玻璃,尤茗鳶遠遠地看着藍霓溪站在街邊。距離太遠,以至于她根本看不清楚。那雙眼憂郁的雙眼,究竟是在看她,還是在看裴聖擎。

男人的雙手搭放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打着節拍。他似乎有短暫地跟車子外頭的藍霓溪對視。片

刻之後,他側過頭,聲音帶了沉郁的味道,“後悔嗎?”

尤茗鳶只覺得累,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胸中一口沉悶的氣息。

她有什麽資格後悔。

“沒有那個必要!”

車子,如同利劍一般,席卷裹帶起陣陣涼意。從藍霓溪的身邊無聲掠過,一頭紮進夜色裏。

那一晚,裴聖擎如同瘋了一般。

他們才剛進了門,男人便猛地踢掉了自己的鞋子。尤茗鳶甚至還未曾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一股猛烈的力道給狠狠地扯進了房裏。他将她抵在門板上,牙齒撕咬着她細致的脖頸,一口一個狠勁,野蠻的很。雙手,則像是帶着刀的烙鐵,他在瘋狂撕扯尤茗鳶的衣服。手勁所到之處,一片青紫的痕跡。

她像是被釘在門板上待宰的獵物,分毫動彈不得。

“裴聖擎,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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