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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沂倚着窗沿,從窗口望去湖都看不到邊,與雲連在一起,“難怪叫雲水閣。”雲沂自言自語道。昨日進京到現在,發生了太多的事,自己一次次崩潰,一次次心焦,身心俱疲!他,心裏也有自己嗎?所以這些年的堅持不是一場空吧。若是如此,那六年後,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和他一起過他口中所說的逍遙日子了……一起浪跡江湖嗎?雲沂不禁笑了出來。也不知他手上的傷怎樣了?思及此,雲沂又皺起了眉,肯定有人給他包紮了吧……不知他現在在做什麽?自己要不要去找他?以自己的功夫進宮輕而易舉,只是怎樣找到他呢?還在昨天那個殿內麽?唉,昨日只顧着逃出來,忘了那個寝殿的方位!一間一間慢慢找吧!打定主意心情大好,轉身邁步出了雲水閣。
若只是寧兒的猜想呢?想到這裏雲沂的步子緩緩停了下來,昨日他明明那麽冷淡,還要治自己的罪……自己真的賭得起嗎?伴君如伴虎啊,他不能害了雲家莊!更何況現在的蘇巳,是那麽的陌生……
遲疑了片刻,搖頭苦笑,還是決定放棄,自己賭得起,雲家莊賭不起……轉身回房,正好看到了那個身影。暗藍色的衣衫飄逸寧人,魁梧的身姿靜默不動,面含倦色的望着自己,似在夢中。雲沂苦笑,“天剛微暗,怎的就出現幻覺了……”雲沂向那個身影走去,看到他右手纏的繃帶,“怎麽受傷了啊?”。
“什麽幻影?”蘇巳問道,自己本隐在暗處偷偷看他,生怕雲沂像昨日那樣激烈抵抗,不想他匆匆的走了出來,怕他偷偷離京正要阻止,他竟停下轉身回來了。本打算繼續隐到暗處,卻聽到了他所謂的幻影之詞,不禁開口問道,“你心裏放着誰?”苦澀問道,所以才那麽抵觸留在我身邊麽……
“只有你啊。”雲沂深情答道,“可是你怎麽傷到了,以前沒有傷到過的。”雲沂只覺自己身在夢中,也只有在夢中才敢如此坦率。
“以前?”蘇巳豁然開朗,“以前也總看到我嗎?”
“對啊,從那天你跑出我的院子,就開始了……”雲沂上前偎在蘇巳懷中,也只有夢中才這麽溫暖。
“明明是你要下山,我留不住你。”蘇巳摟住他,嘆息道。
“我下山是為了推卻婚事的,只不過沒有把握,所以不能說與你知。”雲沂熨帖的嘆息。“可是你後來大聲吼我,不聽我解釋就跑走了。”雲沂委屈道。
“是我錯了。”蘇巳歉意道。
“本來就是你的錯!”雲沂憤憤不平,“你可知道我尋你尋的多辛苦,可是尋不到你。”雲沂不禁淚流滿面。“怎樣都尋不到……”。
“我一直知道你在那兒的,只不過身邊太危險,不敢與你聯絡。”蘇巳拭去他的淚水,心疼的說,“你不要掉淚,我疼。”說罷,又緊緊摟住他,“以後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不行的。”雲沂緊緊回抱蘇巳,“你現在是皇帝,我在你身邊算什麽呢……”
“你是我心愛之人啊!”蘇巳深情道。
“可是我只懂的生意,沒辦法入仕。而且我的顏容已毀,更無法……”
“我又不需要屬下,”蘇巳忍不住打斷,“在我身邊就好。”蘇巳輕輕拍着懷裏人的肩,只要在自己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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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日的車馬勞頓,昨日的膽戰心驚,昨夜的整夜無眠,現在對方如此溫柔的撫觸自己,雲沂忍不住閉上了雙眼,漸漸的睡去。
察覺到懷中人氣息的變化,蘇巳輕輕抱起,入室內床上,輕輕放下,給他脫了鞋子,也躺了下來,繼續抱着雲沂。明确了對方的心意,蘇巳心裏猛然一松。這個人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啊,當初驚鴻一瞥,便以傾心。這五年的分離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心,這輩子哪怕綁也要将他綁在身邊。現在他心中既然惦念着自己,放不下自己,那一切豈不是水到渠成。想到自己以後只要擡頭就能看到他,而不是苦苦追尋記憶,心裏越發安詳。
溫香軟玉再懷,不吃點豆腐算什麽男人!蘇巳心裏掙紮着,可若是吵醒他怎辦?你輕輕的啊!蘇巳罵道自己。應該沒問題吧?他睡得這麽熟……欲念越來越深,越來越重……終于全面獲勝,低頭吻住雲沂的唇,一吻既深,舌頭打開牙關,
探入口中,與雲沂的舌頭交纏。直到聽到對方小小的掙紮之聲才松口。忐忑的看着他再次沉睡,松了口氣,還好沒醒。放下心來就又躺下去,緊了緊自己的懷抱,将兩人的身體貼的更緊。深情的望着雲沂的臉,随後也沉沉睡去。
“嗯~”雲沂舒服的熨嘆,睡得好舒服呢,雲沂笑到。這還是第一次夢到蘇巳不是已分離告終的夢呢,他的身子真的好暖,這些年因噩夢而冰冷的心都被暖了過來。
“呃!”雲沂伸懶腰的動作因蘇巳的懷抱沒能成行,也發現了自己竟真的被人摟在懷中。吃驚的推開對方圈着自己身子的手臂,掌風驟起揮向對方的臉,在接觸到一剎那因看到對方的面容忽而改了
方向。“轟隆咔嚓~”因雲沂的掌風,屋內的紅木家具毀了大半,蘇巳也因感覺到有人襲擊而做出了防備之勢。
“還好朕沒出手,”蘇巳放松下來,“還以為有人刺殺!”蘇巳扭頭看向半毀的屋子,“還好這裏偏僻,不然這會兒太子府的侍衛可都過來了。”蘇巳笑着說道。
“你……”雲沂怔愣的表情終于恢複了正常的,“你怎麽從夢裏出來了?”說完,臉色緋紅,自己到底說了什麽啊!“我沒……”雲沂趕緊否認道。
“沒什麽?”蘇巳拉過他的手,笑着說道,“沒夢到朕麽?”
“你怎麽……”雲沂羞窘不已。
“朕想你了,就來了!”蘇巳坦然道。
雲沂聽到臉紅的愈加厲害,忽然察覺到
對方口中的‘朕’字!僵住,然後便要跪
下行禮,“草民……”
“給朕……給我過來,”蘇巳拉住雲沂趕緊改口,“鞋都沒穿,涼到腳心怎麽辦!”暗自懊悔剛才又說了‘朕’,讓這只小刺猬的刺又都豎起來了。“我用那個字用了四年,你總得給我時間讓我改過來吧。”蘇巳柔聲道。
“我……”雲沂手足無措,“我只是還沒适應……”
“不用你适應,”蘇巳心疼的看着眼前這個人,“我會改的,我還是當年的蘇巳!”緊緊摟着雲沂,在他耳邊呢喃,“只想與你浪跡江湖的蘇巳!”
“可是……”雲沂不禁出聲。
“沒有可是,”蘇巳打斷他,“我知道你的顧慮,你的族人,你的生意,還有你的遭遇!我都懂,但是,我要的只是你,只要你,無關其他,信我可好!”
“君心知我心,君意共我意,執手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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