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昨夜匆匆逃了出來,思索了整晚,愈發覺得自己得馬上離開。所以一大早,城門未開雲沂就等在了城門口,排隊等待出城。

“站住!”守城官兵大聲喝到!

雲沂愣住了,前面的人明明都過了,為何不讓自己通過?

守城官兵本來看到他一身血衣就覺得有問題,看到他怔愣的神情後更加肯定,“說,你是不是犯了案?傷了人?”

“犯案?并沒有!”雲沂清脆的否定,“至于傷人……”雲沂心虛的低頭,昨晚沒有處理他的傷口自己就跑了出來,也不知現在他的手如何了。

守城官兵見他心虛,遂上前抓住他,“兄弟們,我送此人去京兆尹。”抓住雲沂就往前走,“小公子不是我說你,傷了人你倒是把衣服換了啊,你這不是明擺着讓人抓嘛。”

雲沂怔愣的跟着人走,現下才反應過來,這一夜一直在城牆下倚牆思索,竟忘了去京中住處更換衣物。“官兵小哥,在下不是為非作歹之徒。可否先放了在下?”雲沂解釋道。

“就你這一身血,誰信啊!”守城官兵否定,“再說了,你剛不是承認傷人了嘛。”

“在下不曾承認,”雲沂迅速反應過來,“剛剛只是想起其他的事情,才回答慢了。”

“那你如何解釋這一身的血污?”守城官兵繼續問道。

“只是傷到了手……”雲沂解釋。

“可你的雙手可不曾受傷啊?”

“是別人的手?”雲沂繼續答道。

“那這個別人是誰?你叫他來對質即可!”守城官兵負責的說道。

是當今聖上,可是怎麽說?說了對方肯定認為自己癡人說夢!“我沒辦法和他對質……”雲沂說道,“但在下可以擔保,在下絕非大奸大惡之輩!”

“您吶,還是跟我到京兆尹解釋吧!”守城官兵繼續拽着他往京兆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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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師兄!”

雲沂擡頭望去,只見一個少年從馬車上下來,走到自己跟前,“雲師兄這是去哪兒?”

“參見太子殿下!”守城官兵認出馬車的标志,跪下行禮。

“平身吧!”太子殿下說道,“雲師兄怎的如此看我,真的認不出我嗎?”

“你是寧兒?趙寧?”雲沂猛然想起。

“對啊,昭寧,蘇昭寧。”

“太子殿下蘇昭寧!”雲沂恍然大悟。當年與自己承諾厮守之人現如今是皇帝,而叫着那人叔叔的人豈不就是當年的黃孫,如今的太子嘛。自己當年到底是多有眼無珠!難怪夫子對待二人一直謙恭有禮,緣由就是如此麽……“草民雲沂……”說着就要跪下叩拜。

“雲師兄這是要與我生分了麽?”蘇昭明雙手攙住雲沂,阻止了他跪下的動作。

“尊卑有別!”雲沂正色道。

“雲師兄果然不疼我了,以前都不會這樣的。”故意委屈的說道。

“不是的,只是……”雲沂看到對方委屈的神情,解釋道。

“什麽都不是?就是要與我生分了!”

“怎麽會呢?你可是我最疼的小師弟啊。”雲沂像小時候摸着他的頭說道。

“那你叫我寧兒可好?我最喜歡雲師兄叫我寧兒了!”

“好!”雲沂寵溺的笑着說道。

蘇昭明轉身看向守城官兵,“此人是孤的人,昨晚于孤府中不慎染上了血,并不是什麽命案,所以回去當差吧!”

“屬下遵命!”守城官兵跪下行禮,然後退下。

“雲師兄去我府裏坐坐可好?府裏只有我一人,無聊的緊。”蘇昭寧拽着雲沂的袖子撒嬌。

“可……”自己還得出京,不能逗留。

“雲師兄這是真的要和寧兒生分了嘛?”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雲沂,眼淚似落非落,讓人好不心疼。

“不會的,我們這就去你府裏。”雲沂答應道。

“兩位請上馬車。”旁邊的侍衛恭敬的說道。

兩人上馬,緩緩的往太子府邸走去。

“恭迎太子回府。”

雲沂下馬車,第一眼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人。

“平身吧!”蘇昭寧說道,然後拉起雲沂的手去了正門,“雲師兄,你和我住一起吧,方便我們談心。”

“殿下!”侍衛出聲提醒!您可是幫皇帝把人帶回來的!

“于理不合。”雲沂拒絕道。

“那樁雲水閣’吧!那的景致最好!”也最隐蔽,到時候皇叔找不到可就是他的事兒了,嘿嘿。

“府中可有長輩?給我套幹淨衣衫,整理好就去拜見。”雲沂問道。

“府裏就我自己。”蘇昭寧落寞道,“父王與我不親的,後來就上了山,只有你和皇叔對我好……”

“寧兒,對不起,我不該問的。”雲沂摸了摸他的頭,歉意道。

“雲師兄一直住在這裏好不好?過幾年皇叔也要走了,到時候只剩下寧兒一個人……”蘇昭寧晃着雲沂的胳膊道。

“蘇巳……皇帝怎麽會走呢?他還有這江山呢!”雲沂笑着哄蘇昭寧。

“可是還有六年就到十年之期了啊,到時候我行了加冠禮,皇叔也就離開了……”蘇昭寧更加落寞了。

“十年之期是怎麽回事?”雲沂疑惑道。

“皇爺爺和皇叔約定的啊!做十年皇帝,然後禪位于我。”蘇昭寧答道。

“可是,為什麽呢?”

“因為皇叔生母只是宮女,皇爺爺醉酒才有的皇叔,為此還挨了罰,所以更加不喜皇叔,不然皇叔怎麽會去山上呢。宮裏的最會登高踩低了。”蘇昭寧說道,“皇叔真的好可憐的,皇爺爺不喜他就把他丢的遠遠的,覺得他有利用價值就接回來……”

“可是,他為何答應?他以前明明說過只

想一生逍遙的!”雲沂再次問道。

“因為雲師兄你啊!”蘇昭寧看着雲沂正色說道,“因為皇爺爺說,只要有足夠的權勢,他就能把你留在身邊!”

“因為我?不可能的。”雲沂否定道,“他登基四年,為何以前不來尋我?”那時自己還沒遭遇那場大火,若他來尋自己,自己肯定……會跟他走嗎?家中的産業岌岌可危,管事層的蛀蟲還沒清幹,家裏亂成一團……自己怎麽可能走的了,原來早就錯過了麽……

“至于原因還是由皇叔親自與你說吧,現在你安心住下便好,正好陪陪我嘛。”蘇昭寧怕雲沂生出退意,繼續撒嬌留他。

“我既答應了便不會反悔的。”更何況還有這麽多疑團要問清楚,自己怎麽可能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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