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旁敲側擊
薛紛紛是來巡撫府找人的,她聽聞何巡撫有意為難,在大哥波折的情感路上刻意使絆子。心中合計好歹上回來過,意欲旁敲側擊一番,無論怎麽說何巡撫都該給她幾分薄面,便打着探看的幌子來了。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來之前薛紛紛打發飯飯去買了幾樣精致糕點,無非是玫瑰火餅、蓮子纏一類,一并盛在黃花梨描金食盒中。誰知尚未到巡撫府,遠遠地便觑見方才那一幕,薛紛紛心中郁結,一氣之下命車夫直接把馬車開到兩人跟前,橫亘于道路中央,霸道得很。
路人紛紛投以疑惑目光,看好戲的占了多數。
薛紛紛雖蠻橫,但不至于在大街上胡作非為。她踩着腳凳緩步走下馬車,從莺時手裏接過食盒,目光從陸井沛身上一掃而過,末了看向傅容,“将軍可曾見到我大哥了?”
語調平平,全無擅自出遠門的自覺,仿似她跟傅容一塊來的那般自然。
傅容尚在怔忡,一動不動地盯着面前生動嬌俏的姑娘,好不真實。
“這是原本要帶給何巡撫的點心。”她把食盒塞到傅容手中,不管對方膠在她身上的眼神,“我便不進去了,勞煩将軍幫我送進去。我還要去尋找大哥下落。”
說着竟然當真要走,傅容忙與陸井沛扯開距離,牽住薛紛紛手腕将人拽回來,劍眉攏起,沉郁嚴厲,“誰教你到這來了?何時來的?”
薛紛紛被他握得手腕子發疼,嬌聲呼痛,倏忽果見他松開了些力道,卻依舊牢牢固固地握着,沒有放手的意思。
“将軍不必擔心,我不是來看你的。”薛紛紛首先表明立場,輕輕巧巧一笑,“是我家中出了事,我向母親告假後才回來的。順道路過蘇州府,本想着去看你一回,沒想到在街上倒先碰見了。”
如她所言,她多半是跟薛錦坤一道回來的,若是果真如此,那薛錦坤來了起碼有五六日。
簡直胡說八道!
來了五六天沒想着聯系他,傅容心中一堵,郁結在心卻又礙于大庭廣衆不好發作。
他威儀十足的眸子在衆人身上掃視一遍,不怒自威,行人不敢再看,識趣地陸續四散開來。
偏那陸井沛未走,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片刻,目光轉向薛紛紛,明明白白寫着“你是何人”四個字。
如此一來竟顯得她才是正主兒,薛紛紛才是那個糾纏不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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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紛紛對上她視線,忽而想起一事淺笑吟吟,“這位便是陸姑娘吧?早已聽聞你的事跡,只不過陸姑娘年紀比我大些許,若是有朝一日進了将軍府,不知是準備喚我姐姐或是妹妹?”
下一瞬她露出詫異,旋即恍然,興趣盎然地看着她,“你便是傅将軍的夫人,平南王之女薛紛紛罷?”
不待薛紛紛承認,她眉梢上揚先發制人,“只是傅夫人不在永安城太太平平地待着,何苦要跑來蘇州府這個多事之地?莫不是放不下心傅将軍,才特特過來的?”
她着重強調了“放不下心”四個字,各種深意心照不宣,頗有幾分譏诮。
“怎麽會,将軍讓我放心得很。”薛紛紛提起裙襕準備踩上腳凳,回眸觑見兩人并行而立,颀長身姿,英姿煥發。一瞬間竟覺得十分登對,水眸泛上一抹愠色,轉瞬即逝。“如若不然,陸姑娘便不是在此跟我談話,而是在永安将軍府了。”
說罷登上馬車,尚未來得及彎腰入內,餘光乜見身旁人影晃動,轅座微晃,傅容已經立在她身側。“你住在何處?”
薛紛紛反倒不急着進車廂,“将軍還沒給我送點心,若是涼了可不好。”
傅容低頭一看,手上果然還提着個食盒,罕見地低聲一句粗話,将食盒扔給底下站着的莺時,抱起薛紛紛俯身便入了車廂。夏日坐塌只墊了薄薄一層猩紅雲團坐褥,薛紛紛被他逼在角落,後背咯得生疼,擡手便要将人推開,卻驀地被傅容攢緊了手腕束在他胸口,态度強硬,暗藏煙硝。
“為何不去找我?”傅容騰出一手捏起她下巴,湊到跟前逼問道。
薛紛紛杏眸瞪得渾圓,泛着潋滟水光,小嘴一張就不讨人喜歡,“擒賊擒王,捉奸成雙,将軍竟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傅容被她氣得不輕,“何來的捉奸!”
說話間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些,便見她咬着牙關,下颔逐漸紅了一圈,心疼之餘又對她恨的牙癢癢。索性俯身銜住那殷紅唇瓣,強硬無禮地闖入她口中,啃噬吮咂,幾欲奪去她所有呼吸。
吻到後來憤怒被連日綿延思念取代,兩手捧着她臉蛋兒吮吻,任憑她如何推脫拒絕端是不肯撒手。小姑娘在懷中瑟瑟顫抖,推在他胸膛的手逐漸綿軟,只能感受到手下結實胸膛有力的跳動,一下一下震懾心底。
許久他才肯将人放開,薛紛紛渾身使不上力氣,唯一雙眼睛含嗔帶怨地盯着他,微微喘息,“都當街拉扯不清了,将軍當我看不見嗎?旁人都在看你們好戲,你怎麽就不知道回避?”
傅容忍不住俯身又吻了吻她嘴角,察覺到她為何生氣後心境霍然開闊,“夫人吃味了?”
“沒有。”她快速答道,反而顯得心虛,是以抿唇欲蓋彌彰,“我是在為你的名聲考慮,若是傳到皇上耳中,大将軍千裏迢迢不務正業,專門虜獲黃花姑娘芳心,他得知後定會治你的罪。”
傅容不喜在她口中聽到皇上名字,握着她腰肢放在腿上,這張瑩潤精致小臉怎麽看都不夠似的,“我已經跟她說的十分清楚,夫人若仍是不信,為夫只能身體力行地證明了。”
薛紛紛腦子轉不過來,“證明什麽?”
他引着薛紛紛小手帶往身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在耳畔,“這兒有夫人足矣。”
薛紛紛登時面紅耳赤,縮回手在他外袍上蹭了蹭,滿是嫌棄,“你不要臉,髒死了!”
換來的是傅容開懷大笑,手掌揉在她臉蛋,粗粝拇指從她眼睛婆娑而過,四目相對,色授魂與。
馬車在來儀客棧停穩,傅容下車後望着頭頂輕笑了笑,将薛紛紛扶下馬車。
薛紛紛卻賭氣般地睨他一眼,一躍而下,快步走在前頭,木質樓梯被她踩得咯吱作響。穿過廊庑來到東面一間雕花門前,快速鑽了進去便要阖門,被傅容一只手撐在菱花門上,兩人力氣相差巨大,她只得放棄。
傅容随在她身後進屋,坐在紫檀五開光繡墩上,一手随性地搭在桌上,向坐在床沿上微垂着頭的小姑娘睇去,習慣性地曲起手指叩了叩,“我臨走時夫人說過的話,眼下還記得嗎?”
靜了半響,薛紛紛脆生生道:“不記得了。”
分明是故意的,她還在對方才的事耿耿于懷。
傅容擡手倒了一杯清茶,仰頭一飲而盡,重又倒了一杯走到她跟前,“既然夫人忘了,便由為夫來提醒。”
手臂才傾斜,薛紛紛已霍然站起,仰起頭倔強頑固,“記得又如何?左右我人已經在這了,将軍若是不高興,不如咬我兩口?”
語畢頓了頓補充道:“況且我若不來,怎知将軍桃花如此旺呢?”
說到底還不是打翻了醋壇子,傅容揚眉,正欲開口,便見薛紛紛眼神閃爍,大抵覺得委實失态,幹脆後退半步鑽進床榻中,擡手放下帷幔,只能看見個朦胧身影盤膝而坐,“我要休息了,将軍請出去。”
逐客令下得如此明白,傅容卻恍若未聞,坦蕩蕩地在床前杌子上坐下,展了展袍裾,“夫人放心睡,我就在這候着。”
薛紛紛沒理他,翻了個身背對着人,半響不做聲。
傅容定定地看着她纖細玲珑身段,隔着一層帷幔顯得更加暧昧恍惚,不由得眸色轉深。
床上姑娘渾然不覺身後變化,不多時還是自己先憋不住,老實巴交地解釋:“大哥正巧在永安城,要回家一趟,我始終放心不下爹爹娘親,便想跟着他一起回去。況且此次回來關系大哥終身大事,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他是要向何巡撫求親的,自然要經過蘇州府。只是沒想到一來便聽到關于将軍的留言傳的漫天飛,我身體不舒服加上心情不舒服,自然沒空去關照将軍了。”
傅容一頓,眸中清明些許,“何巡撫不是只得一個兒子?”
若真是求親,無怪乎何巡撫死活僵着不點頭,這真真是折辱人,傳出去都是莫大的恥辱。
知道這事的人不多,薛紛紛将臉埋進青鳥雲紋薄褥中,“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只聽身後低沉笑聲響起,不消片刻身後床榻一沉,傅容溫熱堅硬的胸膛便貼了上來,手臂橫亘在她腰上,輕松一帶攬在懷裏,“這才幾日不見,夫人便跟我有秘密了?”
薛紛紛低哼一聲,不置可否。
許久兩人都不再言語,薛紛紛眼皮子累得緊,懶怠地睜了睜,混混沌沌之中聽聞一聲低喚“紛紛”。
她懶洋洋地應了聲,旋即又繼續睡去。
只覺得環在腰上的手愈發緊了,身前身後有如銅牆鐵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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