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美不勝收
未料想她如此狠心,傅容沒防着她動作,猝不及防地被她得逞,只覺陣痛襲來。
少頃緩過來後将身上被褥随手扔在一旁,屈膝不羁地所以坐在地上,向薛紛紛睇去,聲音低沉若有所思,“夫人如今,是連碰都不肯讓我碰了。”
方才見他掉下床去的瞬間,薛紛紛心中是有些後悔,此刻抿唇坐在床沿,一動不動地迎上他烏瞳。
過了片刻下床點亮了白瓷燈,屋中驟然充盈光亮,暖橘色燭光氤氲搖曳,映得人臉上更加恍惚不清。薛紛紛立在傅容跟前俯瞰着他,不多時不情不願地蹲下身,将邊上被褥扯了過來,舉起雙手毫不猶豫地罩在他頭上,“你痛不痛?”
傅容不解其意,正要拿開她蒙上的錦被,被薛紛紛使了點小力道,他便停下動作,有所頓悟。“夫人說呢?”
薛紛紛本意是隔着被子好說話,只消不看見他那張威嚴肅穆的臉,便瞬間有了底氣。
“我方才沒用多大力氣,而且控制了位置的,不可能會傷到你。”
玉堂富貴錦被下籠罩出傅容寬闊的身型,他穩坐如山,對薛紛紛耍的小把戲不置可否。“既然如此,我豈非要感謝夫人的手下留情。”
他話中不無揶揄,薛紛紛按着被褥的手松了松,細長眼睫微微下斂,非但沒有得意反而語氣怏怏,“我不是要的你的感謝,我只是想尋你撒氣罷了。”
這姑娘難得的誠實,傅容在錦被底下的手緊了又松,終于忍住了将薛紛紛抱在懷中的沖動,聽她繼而緩緩。
“将軍大抵是自私的,只想着讓自己安心,便從未想過我的感受。”薛紛紛不着痕跡地挪了挪位子,盯着面前滑稽的高大人形,語氣悠悠,“陸井沛來平南王府鬧事的時候将軍不在,我差些小産的時候将軍依舊不在,我彼時想,那麽日後你都不必在了。”
此話聽得傅容心中一驚,一手扯開礙人的被子,暗昧燈光下剛毅五官瞧不出表情。一手将攬住薛紛紛的腰扯到跟前,眉峰萃了冬夜凜冽寒意,“你說什麽?”
薛紛紛只覺腰上一緊,下一瞬便只離傅容不到一寸距離,兩人鼻尖相抵,幾乎能察覺到對方的呼吸。忽然間對上他視線,薛紛紛有片刻的失神,她從傅容的眼中看見倒影,眸子眨了眨繼續不畏不懼地說道:“我知道将軍軍務繁忙,沒工夫回應我,我不是那樣不通情達理的人。你好好的回來我該高興的,總好過你戰死邊關無人問津的好,可惜只消我一想到這一年裏吃的苦,便對你熱絡不起來。”
還好意思說通情達理……分明是小心眼兒極了,仍在對他沒回信報平安一事斤斤計較。
傅容略略嘆息一聲,終歸拿她沒有辦法。他身上還有外面帶來的冷氣,能明确地感覺到薛紛紛不由自主的微微戰栗,偏頭一看窗戶大開,不斷灌入冷冽寒風。他伸手将被子裹在薛紛紛身上,起身将她從地上抱到床沿,傾身半壓在她身上,目光落在她倔強的杏眸上,“夫人說的不錯,是怪我,我沒盡到責任。日後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夫人不必對我熱絡,只需由我讨好你便是。”
薛紛紛仰起臉不以為然地哼了哼,“你要如何讨好我?”
Advertisement
一張被子覆在兩人身上,傅容與她之間幾乎沒有距離。早在傅容半夜酒醒後來她房中時,薛紛紛已經心軟了大半,方才那番話也是為了置氣,左右是不肯輕易原諒他。
她既然如此問了,便是有軟化的跡象,傅容焉能沒有察覺,只埋在她粉頸中無聲地笑了笑。“夫人希望我如何做?”
這話問得忒沒誠意,薛紛紛瞬間沒了聽下去的打算,推開他往小豆花身邊躺去,“我希望你回客房去,別再打擾我們母子團聚。”
傅容如何能讓她得逞,方才還說得好好,怎麽說變卦就變卦?
動作迅速地按住她雙手使得她無法動彈,然而下一刻便怔忡不已,傅容捏着她手心婆娑不一會兒,旋即将她雙手掖在被子之中,眉心擰成一個疙瘩,“你的手爐呢?”
薛紛紛知道他是嫌自己手涼,說實話時間長了連她自己也忍受不得,睡前分明泡了暖呼呼的熱水澡,不到一個時辰便又手腳冰涼,屢試不爽,簡直教人無以為力。
白天回來見她手中一直端着個翡翠團鶴紋手爐,眼下環顧四周卻不見蹤影,傅容正欲起身去尋,被薛紛紛拉住了袖子。“別找了,我讓莺時拿走了,夜裏揣着那個不舒服,睡不着覺。”
室內置着的暖爐似乎根本不起作用,薛紛紛這毛病不知何時才能好。傅容側身在她身旁躺下,拿過她雙手捂在手心,他的大掌帶着厚繭,溫熱寬厚。因怕身上寒氣感染給薛紛紛,便起身褪去外衣,僅着一件中衣。
捂着捂着薛紛紛便不老實起來,鑽出一只小手伸進他衣服裏面,貼着他胸膛不安分地亂動,翻烙餅似地手心手背都暖了一遍。傅容一年半沒碰過她,哪能經得起半點挑撥,頓時身子一僵起了反應,連呼吸都漸次沉重起來,翻身正欲将薛紛紛壓在身下。
偏偏她慌忙抗拒地推在傅容胸口,杏眸不明所以地眨了眨,一派澄澈幹淨,“将軍做什麽,不是要給我暖手暖腳嗎?”
傅容心中绮念被她挑起,哪是能輕易消退的,俯身在她耳朵上輕咬,“夫人體諒我一些。”
說着就握着她的手要往身下帶去……
薛紛紛這才如夢中初醒一般,連忙抽回手,作出一臉驚愕模樣,“小豆花就在旁邊,将軍莫非想讓他看見……”
經她提點,傅容這才想起床榻還躺着一人,雖說是個一歲的小不點兒,到底還是有些存在感的。此刻他精致可愛的面容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傅容閉眼深吸了幾口氣,呼吸沉重,聲音低啞:“你今天在正堂說,平常都是一個人睡?”
薛紛紛微一颔首,原因他大抵已經清楚個七八分,便不必再解釋。
“是以這一晚委實來之不易,還請将軍別來打擾。”
她說的真心實意,負心男人和乖巧兒子之間,薛紛紛必定選擇後者。況且小豆花才一歲,做母親的總是想多陪着孩子,甚至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如此要求她已經不能奢望,唯一能懇求的便是多睡一晚。
不過對傅容來說着實殘忍了些,好不容易待那沖動過去,他低聲緩緩:“那明日我再來。”
薛紛紛偏頭故意不看他,翻過身只露出半張俊俏側臉,如此更能看清她挺翹鼻梁和長翹睫毛,像一只停在花瓣上振翅欲飛的蝴蝶,翩然潋滟,美不勝收。“明日元宵節,白天小豆花抓周,晚上我打算帶他去看燈籠會,沒工夫應付将軍。”
這張小嘴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說可惡的話,傅容心中饒是氣惱亦無可奈何,末了鉗住她下颔,粗糙拇指在她粉嫩唇瓣上碰了又碰,眸中深沉,“現下你有了傅峥便對我不屑一顧了?從我回來到現在,夫人滿口都是小豆花,卻将我這個豆花爹忘得一幹二淨。”
他對自己的形容倒是稀罕,薛紛紛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雙目彎彎,映着月色明亮生輝,簡直要笑到人的心坎兒裏去。“豆花爹是誰?将軍撐死是個大豆花。”
她還肯笑,便是氣消得差不多了。
傅容如釋重負,總算将這個難纏的小姑娘哄高興了。他轉過薛紛紛的身子,手臂撐在她身側與她對視,乘勝追擊:“夫人究竟要冷落我到什麽時候?如果仍舊未消氣,為夫任你随意處置。”
此話似曾相識,薛紛紛眼珠子轉了轉拼命回想,好片刻終于浮現腦海。
這才憶起他去蘇州府前說過一句話,在馬上居高臨下地貼着她耳畔:“待我回來後再獎賞夫人。”
那話暧昧不明,讓人浮想聯翩,以至于當時薛紛紛便紅透了耳根。
上回他出征時說這話依舊作數,薛紛紛根本沒放在心上,此次想起,反倒兩人地位颠倒,形成莫大的諷刺。
薛紛紛舊事重提,多了幾分理直氣壯,“上回你說過,回來後要好好獎賞我的,不知将軍指的如何獎賞?”
她話題轉的有些快,傅容思忖良久,才回想起她所指何事。
當時心境已經琢磨不清,唯一記得的便是逗弄她的成分居多,蓋因這姑娘臉紅嬌怯的模樣罕見,将人見了忍不住欺負罷了。
傅容眉頭挑起,“你當真想知道?”
他如此一問,薛紛紛便更想知道了,當即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